《霹雳之这科学吗？》都广建木

12、第十二章三阳同天

　　尽管不了解慕灵风的来历，但能化出登道岸都拿不出来的地图，可以确定这人是真“博”学多才，因而敲定地图的安排，启明向慕灵风问起一个问题。

　　“慕姐姐可曾听说过黑海森狱阎王？”

　　慕灵风画的世界地图上没有黑海森狱这个地方，但这不代表黑海森狱就不存在。

　　天有九重，啊不，是四重，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宇宙，它会只有苦集灭道四个世界吗？

　　直觉告诉启明，不会。

　　慕灵风露出疑惑之色。“城主为何问起黑海森狱阎王？”

　　“曾有奇遇，听说了这个名字，但不解是什么地方，故而一问。”

　　“黑海森狱，那也是近万年前的事了。”

　　启明：“....近万年前，黑海森狱与苦境可是发生了什么？”

　　不存在于苦境，但又与苦境有交集，让启明很难往好的方向想。

　　“万年前，黑海森狱、天疆两个世界与苦境连接，三个世界的太阳一同出现在苦境天空，三阳同天。”

　　启明：听起来像异界版后羿射日的前传，只不过后羿面对的是十日凌空，苦境面对的是三阳同天，但不管是几个太阳，都够晒死人了。

　　“世间万物欣欣向荣,但人们很快，世间万物有生无死，形成了新的灾难。”

　　这后续和后羿射日是真不一样，启明愣了下。“有生无死是何意？”

　　“万物皆长生不老。”

　　启明不假思索道：“这不是大好事吗？只有先天才能长生不老，其它人都要生老病死，但生老病死是什么很快活的事吗？若人人都能长生不老，那该是多好....话说，三阳同天时，人们还繁衍吗？”

　　“自然是繁衍的。”

　　行吧，启明明白三阳同天为什么是灾难了。“人人长生不老，仍如长生不老时一样繁衍，这是人形虫灾吧，不过若只是如此，问题也不难解决，只要有一个掌控足够暴力的统治机构颁布并落实政策，要求除非有人死去，否则不许有一个新生儿诞生，问题也能解决。但如今没有三阳同天，说明后来三阳同天还是被人们干掉了，总不能告诉我，当时的人都蠢得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三阳同天时应该还有别的灾难。”

　　慕灵风点头。“黑海森狱的族群，寿命短暂，却非常能繁衍，更有苦境本土的虫族，它们是增长最快的。”

　　启明叹息：“难怪长生不老的好处都能放弃。”

　　长生不老显然不等于不死，再想长生不老也得建立在能活着的前提下，但是——

　　启明若有所思。“是什么让三阳能令人长生不老？是三个太阳的能量碰撞产生了新的能量吗？若是如此，能否通过控制这种能量，针对性的让人长生不老？”

　　慕灵风：“？？？”年轻人，你的想法有点危险。

　　鸠神练问：“那后来黑海森狱与天疆去了何处？”

　　“它们与苦境的连接断开，通道关闭，自此再无联系。”

　　好消息，鸠神练没遇到骗子，对方能不能解决符去病的精神问题不确定，但真能解决她的心脏病。

　　坏消息，就诊门槛太高。

　　鸠神练：“....”

　　启明拍了拍鸠神练的肩膀。“没关系，既然能连接一次，就能连接第二次，只不过这次我们得汲取上一次的经验，别搞出万物有生无死的大动静就行。而且三个世界曾经连接过，通道肯定不是有商有量斩断的，这意味着必定会有黑海森狱与天疆的人遗留苦境。我们将赤脚医馆开遍苦境，再让每座医馆关注疑似非本土的人，必定能找出这些遗民。”

　　鸠神练艰难的点头赞同。

　　要将赤脚医馆做大做强，第一步还是义务教育。

　　地理课教材在慕灵风的世界地图下勉强解决一半，另一半是地理还要教各地的气候，但苦境的气候，它与地球不是一种规则。

　　地球的气候取决于离海洋的远近，纬度的高低，陆地面积的大小，而苦境各地的气候....抱歉，它不遵守地球的地理学。

　　因此启明还得找人写文章介绍各地的气候，适合畜牧还是适合农耕、渔业，当地有啥物种——苦境人类数量最多，但物种种类之丰富，能写一部物种图鉴了。

　　其它的，砸钱也能招来人才解决，唯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历史。

　　启明与鸠神练都只觉生不如死。

　　最后还是慕灵风帮忙解决的，这家伙对历史真的很了解，详实得让启明在某一天问出一个问题：“慕姐姐贵庚？”

　　慕灵风莞尔。“小明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

　　启明答：“男人会在乎女人的年龄，女人不会，所以对我不是秘密。”

　　慕灵风莞尔，但还是坦诚回答：“我大概，七千岁了吧。”

　　启明：“....”

　　麻麻，快来看，这里有个老妖精。

　　这么个老妖精在面前，不用白不用，启明果断将编纂历史书的工作扔给慕灵风。

　　“少掺点儒家思想。”

　　“启明很讨厌儒家？”

　　“我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找虐去喜欢一种鼓吹男尊女卑的学说？”

　　慕灵风愣了下。“啊？”

　　启明看着慕灵风，再想想这家伙写的文章里偶尔透着的一些儒家思想，问：“慕姐姐是儒家的人？”

　　慕灵风点头。

　　启明想了想，又问：“那慕姐姐有看过儒家如今流传的书籍吗？”

　　慕灵风回忆了下，她个人比较喜欢医与剑，学儒是因为老爹是儒家分支的掌门，她也因此被老爹摁着脑袋学儒，但那是快七千年前的事了，上次看儒家的书还是....反正三四千年内没看过了。

　　“我去看看。”

　　要看市面上流通的儒家书籍，很容易——启明对这个世界居然还存在儒道释的典籍表示十二分震撼，但知道这个世界是神造的后，怀疑神创世时参考了地球。

　　虽然启明明确表达过对这些书的厌恶，但她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别人阅览，因此她的做法是给这些书做注，做的注解，全是按前世网络上看到释义来注解。

　　何谓论语？

　　注解：抡起来能砸死你。

　　何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注解：早上知道你家在哪，晚上就去杀你，不带隔夜的。

　　何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注解：不自量力来挑战我的人每天从早排到晚但都被我打得要死了。

　　效果甚佳，反正赤脚城已经没人记得这些书原本的意思了。

　　慕灵风倒没受到注解的干扰，很容易看到那些句子真实的含义。

　　就，不怪启明不喜欢，换她也不喜欢。

　　见慕灵风看完书后脸色不太好，启明安慰道：“虽不知你曾经看的儒家书籍是怎样的，但六经注我，我注六经，七千年，面目全非是必然。”

　　前世的儒家思想可是更绝，若非地球没有灵气，死者不会诈尸，孔夫子一定会被后人气到诈尸。

　　只相隔两千多年的孔夫子尚且如此，何况七千年的慕灵风。

　　慕灵风：“....”谢谢，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大抵是被气得不轻，慕灵风再写历史书时客观多了，让启明润笔时也轻松了很多，润笔时可以轻松往里夹带自己的私货。

　　但这个世界的历史还是太长了。

　　慕灵风奋笔疾书半年就受不了了，向启明表示，稍等，容我回家搬救兵。

　　“儒门的救兵？”

　　慕灵风点头。“我父是儒门支脉的掌门，我继承了掌门之位，可以组织更多人著书。”

　　启明一脸不可思异：“门派掌门之位还能继承？而且你跑出来多久了？掌门还能这么浪？”

　　“掌门之位自然不能继承，但大家打不过我。”

　　“懂了，但你一个掌门是不是太空闲了？”

　　“你能坚持在城主之位上像如今这般案牍劳形多久？”

　　“二三十年吧。”

　　“那我比你久，我坚持了一千年。我坚持不了后将奕德熙天的事物全部交给副掌门，没一个能坚持超过八百年。”

　　启明：“....但也不必找他们帮忙修著史书吧？”

　　“苦境之中，儒门保存的史料最多，读书人也最多，你若不喜欢他们的思想，可以自己重新润笔，就像你对我写的那些史料一样润笔，在里面夹带你自己的私货。否则只有你我二人，怕是要千百年才能著成你要的史书。”

　　启明：“....罢。”

　　慕灵风离开的第二个月，启明收到了鸠神练的留书。

　　鸠神练留书说自己有了打开森狱通道的线索，但非常困难，可能要很久，她已是先天，有足够的时间，但启明不是，不想耽误启明本就短暂的时间，决定自己去尝试下，让启明不要担心。

　　与鸠神练一起不见的还有符去病。

　　据说那天，符去病突然跑出医馆，在城门口找到鸠神练，死抓着鸠神练不放，鸠神练没辙，只能带着他一起出城，但看到的人都以为他俩是出城游玩，没人想到他俩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启明也是一整天没见到人，在鸠神练的房间里看到留书才知道她留书出走了。

　　启明冷呵：“是不想耽搁我的时间？还是有非常大的危险，不想让我卷进去？”

　　这么多年师徒情分，居然这点信任都没有。

　　任云踪安慰炸毛的启明：“她也许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想你遇到危险。”

　　“那也不该完全不和我商量，阎王是什么好东西吗？与虎谋皮。”

　　任云踪想了想，道：“你若担心，来日可以让游医与赤脚医馆多关注，找到她，在必要时提供帮助。”

　　启明将留书拍在桌子上。“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