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chapter 1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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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话的小狗？”约书亚差异的睁大了眼睛，“这差别太大了。”
朗姆洛轻蔑的笑了笑，然后贴过去，亲了他一下：“机器人，你懂机器人是什么意思吗？”
约书亚难以置信的摇头：“可他看上去像个人类！”
“他是个人类，但是和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脑子，”朗姆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应的就是硬盘，被格式化了。作为替代，他们给他装了一套新的系统和程序，再把他重新启动，给他分配任务。为了保证程序运行的速度和准确度，他们经常把他格式化，重启，重启，格式化。就这么来回折腾，他没有一点自主的意识，能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约书亚直愣愣的盯了他一会儿，漂亮的脸颊上呈现出一种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而变得木纳的神色。朗姆洛只看了他一眼，就意识到这个变种人小混蛋的人道主义情怀又发作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问：“你觉得这太残忍了？”
约书亚全身颤抖了一下，可是他抿紧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能怎么样呢？”朗姆洛望着他，“其实你能理解，对吧？”
老特工想起上次对他讲圣殿时的惨剧，心里默默的做好了等他几分钟的准备。不过这一次，约书亚的状况明显要好一些。
约书亚苍白着脸说：“理解和接受是两码事，接受也不等于我觉得这是正确的事情。”
“哈，能接受就足够了。”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
“我给那家伙当了十多年的保姆，”小混蛋一开始恢复正常，特战队长立刻就恢复了那副不讨人喜欢的、大大咧咧的模样。他吸了下鼻子，又用手背蹭了蹭，“真正意义上的保姆，我觉得他比婴儿聪明不到哪儿去。”
“你是他的保姆？他也是九头蛇的人？我们，……我们对自己的人做这种事吗？”约书亚的脸色更难看了。
“当然不是！”朗姆洛立刻就反驳了他，“最多只能算半个。他是九头蛇从亚历山大·卢金那边抢过来的，那时候他的脑子就已经是这样了。卢金是个倒霉的前苏联将军，冬兵过去的保管人。他派冬兵去暗杀皮尔斯，结果很显然，冬兵被扣下了，几个月后，他返回俄罗斯，一枪就结果了自己的前保管人，”朗姆洛干笑了两声，“真是个可怜虫。”
他接着说：“现在他属于九头蛇，但就和你的手提电脑一样，你会对电脑叫我们的人吗？肯定不行吧？所以我们叫他资产。十分贴切，因为他本来就不像个人。”
约书亚深吸了口气，合十双手，抵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呼吸时受阻的赫赫声从手掌下传了出来，朗姆洛抖了抖耳朵，他知道这是一种自我的调整，小混蛋只是需要点时间。
“布洛克，这件事情保密度很高吗？”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约书亚抬起头问。
“算不上很高，有不少外勤都和他一起出过任务，”特战队长撇撇嘴，继续说，“当然，完全一无所知的人要更多。”
“心照不宣的秘密？”
“对，就是这样。”
约书亚又不说话了，间隔了很久，他才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布洛克。”
“又怎么了？田纳西来的小兔子？”
约书亚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心中抑制不住涌起—阵冲动。但是没过几秒钟，他的眼角耷拉下来，又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不，没什么……”
朗姆洛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像我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所以你总要和我对着干吗？”
“不，”他摇着头，“不总是的。”
朗姆洛被这变幻莫测的态度弄得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嘴，试图从自己薄薄的词典里翻出几个恰到好处的单词来控诉小混蛋的行为有多么的不道德。可惜这太难了。指望一个连中学都没读下来的法国人用英语吵赢一个美国博士，难度不亚于让贫瘠落后的南苏丹在眨眼间发射一颗探月卫星。他思考了一圈，还是败给了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
特战队长抓住了约书亚的肩膀，然后轻轻的一翻，把他压在了墙壁上。
“听着，兔子博士，”他的嘴唇贴在约书亚的耳朵边，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你看不惯我们的做法。”
他耳语把约书亚弄得痒痒极了，博士缩了下脖子，想从原处挪开。朗姆洛严肃的阻止了他的举动，甚至变本加厉的舔起了他的耳垂。挂在墙角的摄像镜头录下了这幅暧昧而温柔的画面，坐在监控室里的年轻特工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调情的长官，但是很快，另一位特工伸手关掉了电梯口的摄像。
“你要是不想被他翻旧账的话。”
“好吧，”年轻的特工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我其实很好奇他们到底谁上谁下？”
约书亚大概知道这种反常举动的初衷，但这不妨碍他的抱怨。
博士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我很痒，布洛克。”
“我也很痒，一年里面有一半时间都很痒，”朗姆洛抬起头，没好气的回答说，“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你可以不看我。”
“别打岔！”
约书亚耸了耸肩。
“好吧，我们说到哪里了？嗯，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和我们格格不入，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但你没别的什么选择了。你就像是走钢丝的杂技演员，下面是尼加拉瓜大瀑布，你站在钢丝的中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终点虽然有点远，可你难道还能倒着退回去吗？你了解我的意思吗？你了解吧！”
朗姆洛盯着约书亚，睁得大大的眼睛熠熠放着光。那光芒所透露出的思绪绝非是轻松自在的，警告和劝解的意味几乎凝结成了实体，和地上铺着的大理石地板一样的简洁明了。
背后的摄像头已经关上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了减少一点暴露的危险，他一把话说完，就闭上了嘴巴。本来便算不上丰满的嘴唇重新合拢成一条刻薄的直线，短短的几秒钟后，一贯惹人厌烦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颊上。
约书亚侧过了头。
那股浓郁的几乎可以让人落泪的爱意在他的心底掀起了一阵荒谬的风暴。处在风暴中心的人被巨大的拉力扯得左摇右摆，他死死的抱着一段钢铁的桥架，但风暴已经卷起了他的半个身体，双脚离开了地面，鞋子掉了，飞去了不知道多高的云层。就差一点，这场末日就要断绝了他对未来的一切希望。
他开始害怕了，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不到几秒钟，立刻就转变为了恐惧。
他想开口反驳他的话，但是他不能这样做，语调中的颤音会引起他的怀疑。但他又必须马上做点什么，他必须得平息内心里那场波澜壮阔的风暴，他必须要维持住那张故作镇定的脸，也必须的、没有任何选择的守护住自己的信仰，永远的、没有任何选择的冷酷无情下去。
“……乔西。”
朗姆洛将头伏在约书亚的脖颈边，呼出的气带着温暖的体温一起，轻轻的刺激着博士紧绷的神经。他疑惑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个亲昵的不同寻常的昵称被放置了十几年，没有人再这样叫过他。朗姆洛也不会，他们紧守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他既没有兴趣，也一点不想跨入另一块近在咫尺的领地。这种想法不应该是单方面的，既然他根本不想再进一步，对方也应当远离他的边界，离得越远越好。
对呀！他被惊醒了。任何有可能的冒犯都是刺痛他心脏的木刺，妄想将他染的鲜血淋漓，让创伤流遍他的每一根血管。
约书亚感到了愤怒，然后是憎恶。
他皱起了眉，本能的想把他推开。虽然他不能这样做，虽然他更想的是将自己的推开。他并不憎恶这个傻乎乎的伏在他颈窝里的老特工，他憎恶的是缠绕在他生活中的一切麻烦，一切苦痛，进而是他自己本身，所有糟糕特性的结合体，除了一无是处以外还是一无是处的家伙。
“……替我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一段沉默之后，他抬起手，碰了碰朗姆洛发梢，“我很清楚，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第108章 chapter 1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