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chapter 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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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发生的太突然，顿河来不及思考，本能的用胳膊勒住了万磁王的脖子，把他猛地向后拽。但愤怒的老人没有就此松手，顿河不敢真的伤害到他，拉拽的挣扎里，约书亚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下来，坠入地穴，几秒钟后，眼镜落地的破碎声才传入栈桥上的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就是教授一声惊骇的呼喊：
“——艾瑞克！”
他刚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圣殿的监狱里，对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就没有那么警惕。
但是显而易见的，万磁王没有理睬他。教授的嘴唇抖了抖，没有再试图用言语来唤醒自己的老朋友，他驱动轮椅，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尽管都是老人，长期瘫坐在轮椅上的教授远没有万磁王的力气大。可是他并不需要多少力气，事实上，当他手碰到老朋友的胳膊的时候，他就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怒气冲冲的朝他吼起来：“查尔斯，难道你现在还想不清楚这件事吗？！”
“先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可以吗？”
“冷静下来？然后听这个小刺客继续讲他的谎话？你听得还不够多吗？”
“艾瑞克！”泽维尔教授又叫了一声，然后他转向顿河，用恳求的口吻说，“请先放开他，我保证不会有事。”
被请求的人迟疑了，他下意识的看向约书亚。半身悬在空中的博士轻微的点了点头，他才缓慢的松开手。这样的请求让万磁王也愣了一下，可他马上就露出了一个洞察一切后的扭曲微笑，他保持着那个粗鲁的动作没有动，好像在等着老朋友用他引以为傲的能力接管自己的身体。可惜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泽维尔教授出乎意料的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胳膊还有点打颤，但效果是令人称赞的，万磁王的怒火上升到了一个奇异的高度，他猛的松开抓在约书亚领口上的双手，愤恨的想把教授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拨下去。这个尝试当然失败了，查尔斯有一种想做成什么就必须做成什么的决心，只要万磁王不想弄伤他，他就绝对没法子挣脱开他的束缚。早猜到他想法的老人侧着头，眼睛紧盯着对方，气的浑身颤抖。
“你想凭两只手就制服我吗！这是你开发出的新能力？查尔斯，你引以为傲的心灵控制呢！？”
“艾瑞克...”教授小声的回答说，“你知道，我不愿意那样做。”
“——哈！就像你没那样做过一样！你在可怜我，是吧？伟大的校长，变种人的救世主？！你在可怜我这个糟糕的早该去死了的老头子！”
他又失控了。在一连串令人痛苦的追问后，他大声咳嗽起来，带着同样令人痛苦的哽咽声。
泽维尔教授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起了他的后背。他知道，艾瑞克的精神已经被逼上了绝境，兄弟会的解散和赖以生存的能力的消失几乎压塌了他的世界。他们都知道，他是被变种人的未来牺牲了的那个人，尽管这并不是艾瑞克所期望的那个未来，但查尔斯仍然替他做出了这样残忍的决定。
他一直想要尽量的补偿他，但也知道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弥补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告诉艾瑞克这个消息：几年以前，他亲手把他送进了特殊监狱，几年以后，又是他在治愈药剂的注射同意书上签的字。他很清楚，自己的老朋友宁可去死，或者在监狱里关上一辈子，也不愿意失去变种人的尊严。作为他的朋友，他本来应当顺从他的意愿，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了。
他们太老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使他不至于完全的失去他，他都忍不住要紧紧抓住它。
“...艾瑞克，没事了，没事了，”他万分懊悔的又庆幸的安慰起老朋友，“一切都过去了，坏事情都跑光了。...”
就在这个时候，顿河把瘫倒在栈桥上的约书亚扶了起来。
博士的衣服皱巴巴的，有着漂亮花纹的领带也被扯开了。这样狼狈的模样像极了阿廖沙，顿河还记得自己也曾经一样愤怒的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摁在墙上痛骂的样子。但是那个并不算危险，墙不会突然坍塌掉，他也不会从几层楼高的地方摔到楼下的水泥地上去。
“你还好吗？”
“当然了，”约书亚揉着喉咙，嘀嘀咕咕的回答说，“是不是我看上去就像一个适合被勒住脖子的家伙？我的脖子有那么强烈的吸引力吗？”
顿河笑了：“也许有呢？”
约书亚哀叹了一声：“这是怎么一种坏印象！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叹息冲淡了这里严峻的气氛，顿河扶着他，让他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有个朋友，和你有些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起了这个话题，“我抓过几次他的领口，每一次他都气的像个鼓起来的河豚，就是少了几根刺。”
“......？？？”
“但是我们的感情很好，”顿河继续说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再也不会有那样好的朋友了。”
约书亚抬起头，震惊的盯着他的眼睛，苏联人没有在意他的反常，他正看着安慰万磁王的教授，眼睛里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羡慕：“大概就和他们两个人一样，我也想过我们都老了之后的事情。他变老后的样子应该还是那么好看，和教授差不多，只会更惹人喜欢。不过我一直都像一块枯萎的树皮那样无趣又乏味，从年轻到老，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但是那也不错。”
他对比了一下原先的设想，不由得微笑了：“那也不错。”
微笑是一把开锋的利剑，约书亚的心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他狠狠的眨着眼睛，把眼泪锁在湿润的眼眶里，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是花了多么大的意志力，才不至于痛哭流涕的抱住他的朋友。
...顿河。他默默的想，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最好的朋友。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人了。一切的责任在我，我是如何又辜负了一个如此爱我的人，却连一点补偿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也许是听见了顿河的话语，情绪回转一些的万磁王又照例吐出了一句讥讽的嘲笑：“一个变种人刺客，要靠两个人的帮助才能从我这个快死的老头子手里活下来吗？”
“...艾瑞克，别这样，”教授马上就道歉说，“请别和他计较，他只是心里不大舒服。”
约书亚吸了一口气，与湿润的眼眶不同的是，他干涩的笑了笑。
他说：“我当然有控制你的能力，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帮助，而不是来展示一个心灵能力者的生存技巧。”
“哈，瞧吧，查尔斯，这就是上层社会的作态！这不恰恰证明了你的虚伪？”
“噢，别这么说吧！”医学博士微妙的微笑了，“要我看，这是作为智慧生物的基本素养，一个人，而不是一头野兽，也不是一块石头，”他说完前一句话，又低下头揉了揉鼻梁，好像有多么害羞似的，“所以，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鉴于你的野蛮行径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自愿丢弃了一个可以被称作是人的理由？”
万磁王差一点就又扑了上去，泽维尔教授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但也吃惊的张开了嘴巴，相识这么久以来，他才第一次发现约书亚有这样锋利的口舌。可这这不是一个吵架的好时机啊！
作者有话说第103章 chapter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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