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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零贰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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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出生一月左右,罗纯也发作了,宫中又是一阵劳师动众,当晚孩子便生了下来,是个女孩。说不松口气是虚的,古代社会对子嗣,尤其是对男性子嗣的重视是空前绝后的,普通人家尚从家中男性多寡,来评定这个家庭是否兴旺,更何况天家。这可是实打实的有皇位要继承,历代后妃为了生个皇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如今,原身正儿八经的皇后没生出儿子,作为外来这的我肯定不会再对石锵做什么,可要是罗纯生的是个儿子呢?我自是无所谓,一时半会,我和石锵,和罗纯之间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日子久了,人心总是会变,即使自个不变,也耐不住他人动心思。若是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就不是糟糕一词可以形容的了。
其实宫里哪能没有看得出男女的法子,连现代社会都有些中医靠把脉都能摸出个男女。但我不敢啊,石锵和罗纯也没想到这茬,不,应该是特意回避了这茬。至于原因,我们也是心照不宣。
如今,皇后石锵生的是公主,贵妃罗纯也生了个公主,即便日后朝野上下会催着皇室诞生一个王子,那不也是日后呢么?刀还没砍刀头上么,能拖就拖吧。都生的闺女,起码一定时间内,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不会产生影响。抱着刚出生的小姑娘,我如是想到。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宝宝,那二公主就叫贝贝好了。”我其实也是个起名废,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要我起名的情况,干脆拾人牙慧,给皇家的两位公主凑了个整整齐齐的小名。
“贝贝好听呀,一听就是宝宝的妹妹,姐姐觉得怎么样?”即使是刚生产完,身体虚弱,也阻挡不了罗纯兴致勃勃逗弄自家闺女的心。伸长手来戳了戳贝贝嫩豆腐似的脸蛋。
“我也觉得不错,他可是宝宝的妹妹呢。”石锵是抱着闺女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晃晃小姑娘肉嫩嫩的胳膊,看着睡的香呼呼的贝贝,满脸宠溺的微笑。
宝宝虽然早产,但这一个月来吃好喝好,不单有石锵亲自喂奶,还随时候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乳娘,被养的白白胖胖,一天一个样。刚出生时皱着的巴掌脸也长开了,眉毛浓长,眼型圆润,虽说不是特别大,但炯炯有神,小眼睛一瞪,搭配着上飞的浓眉,十分有气势。
罗纯生的贝贝是足月生产,在罗纯肚子里时就比贝贝大,如今一生下来,可沉可沉,十分压手。这小丫头皮肤雪白,珠圆玉润,眼睛还没睁开,但小鼻子长的分外精致。
这几天看久了婴儿的脸,我也能分辨的出小婴儿的五官好不好看了,我以我的名字做保票,贝贝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就和宝宝一样!我这话很厚脸皮的说了出来,得了两位母亲的嗤笑。
“我和姐姐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好看!皇上难道觉得我们不够好看吗?”罗纯狡黠的看着我。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两位都是绝色佳人,生下来的孩子自然青出于蓝,我还是做好准备,防着以后有不长眼的臭小子来勾搭我的两个宝贝吧。”话出了口就不由自主的往这方面想,我这心里突然就不舒坦起来,可怜我这颗四十来岁才有的老父心。
虽然方式很奇特,但上天待我还是不薄,让我得享天伦。但身为一个皇帝,我自然不可能成日在春闺內闱插科打诨,搏美人一笑。我的主要业务还是处理国家大事。我很忙的,分分钟千万两白银上下,朱批一下就是国计民生。
张玉立也是个狠人,试探确认我的底线后,毫不犹豫的放权坏我清闲,我不是没有抗议过,但抗议无效。可这老头惯会倚老卖老,枯瘦的身板在我跟前一跪,挤两滴眼泪哀悼先帝,再忏悔一番自己的无能,我就拿他十分没有办法。
原主会不会吃他这套我不知道,但搁我这,一个早该退休的老干部声泪俱下的卖惨,我能怎么办?还不是选择原谅他。
搔搔头皮,我的一个想法又冒出头来,不过瞅了一眼还在阶下,我赐的桌椅上伏案工作的老丞相,我决定,这个想法还是等张玉立发挥了足够的光和热后,再去实施吧。现在就放张玉立退休养老,谁来替我做事啊?
盛世华章,天下太平,可日子过的太清闲了也是不好。太闲了就容易滋养闲人,闲人一多,就容易滋生事端。如今这案上,就摆着一桩京城发生的,屁大点的闲事的汇报。我的表情不算好。
李勉战战兢兢,生怕我一言不合就发难,表情很是苦恼。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我压着火气敲了敲桌面:“李爱卿,朕是如何嘱咐你的?新送上来的折子你是不是要先过审?是不是要分个轻重缓急,再往朕这送?你这个大秘书是怎么当的?朕的话不管用吗?”李勉的植职务全称是秘书监监长兼总|理秘书。
不过此总|理非彼总|理,是统一管理的简称,也代表着其直接服务皇帝的职务要求。为了图省事,我就干脆管他叫大秘书,有时候嘴快了,也会喊大秘,这已经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梗。有时候他们也玩笑似得。对着李勉大秘大秘的喊,甚至衍生到其他场合。
比如“我难道是你身边的大秘吗?”这样吐槽他人总是麻烦人的语句。因为我的不禁止,甚至可以说间接做了表率,这个梗已经有往民间发展的趋势了。唉,为了在整个大殷普及秘书这个新官职,我也是费尽心机。
此事先不提,我现在就是很生气,生气到李勉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我都不想叫他起来。李勉还是很畏惧我的,虽然我一直表现的很大度亲和,但地位差距的加持,众臣都和李勉一样畏惧我。
我听见李勉凄凄惨惨的说:“回陛下,臣知错,只是,臣也不知道这分奏折该如何归类,不得已,才让您直接过目。”李勉表示,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天家的事他怎么好掺和?
唉,其实有一半的锅我得背,因为这事还真和我有关。这是一封状告两位皇亲当街打架,影响市容和人民正常生产生活的折子。上折子的是御史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谏官,那天刚好上街吃酒,转头就碰到这事,一想这个月的谏言有着落了,迫不及待写好,第二天就呈了上来。
李勉也有些无辜。这种官僚当街打架的折子按惯例,在尚书省就会被秘书监的同僚们分流出去,送到有关部门去解决问题,这个有关部门还是上半年岳智在我的命令下瞎倒腾出来,专门处理官员纠纷的部门,名字很普通,就叫纠察处,挂的也是御史台的名号。
但棘手的是,当街打架的不是一般官员,要是一般官员倒好,现在,御史台的纠察处拿着我的鸡毛当令箭,打着天子直系的名号,心黑手狠,闹事的官员甭管进去什么样,出来都是涕泗横流,洗心革面,我都不知道岳智是怎么指导下属的。
但即便是让京城官僚阶级闻风丧胆的御史台纠察处,在面对皇亲国戚时也会麻爪,这明显不在一个系统嘛。我也明白,在处理与皇室有关的事件时,再强硬的官员也会吃不准皇帝的态度,大义灭亲,还是包庇纵容?稍一行差踏错,就要面对来自皇帝的怒火。这事搁谁来都不好使。于是这么一个纠纷案件,就这么跳过了重重筛选,到了我的案头。
我明白我这是迁怒了,毕竟这时候的人还局限在阶级地位之中,没有平等的觉悟,我的确不该用我的价值观念去强求他们。脑子冷静了,我想到的事情就多了,很快便有了主意。
“李勉,我要把我的两位好岳家请来宫里,你去准备。”我下达了命令,既然赶上了,那就把事情一并解决好了。
李勉的职业素养很好,他立刻回到了工作状态:“陛下今日还有奏折未批示,过了午时还要同尚书省几位尚书会晤,晚膳时间已经安排在纯妃娘娘宫中度过,明日还要视察最近的皇庄,请问陛下要将与两位皇亲的会面定在何时?”
李勉对我的行程倒背如流,我掐指那么一算,自己真几天事确实多,但这事既然上奏了,就不能拖着,于是我说:“就请两家人同我一道去皇庄看看吧。”我也就去皇庄路上这段时间得空。
“是。”李勉恭敬得说,并迅速把行程改动记在小手札上。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李勉只是例行在送精选过的奏折时,同我汇报工作的,他不用时刻候着我,贴身侍候是内侍们干的活。
也震因如此,秘书监同宫内的内侍机构有合作,不然怎么搞到我一天的基本行程,并见缝插针的给我安排工作?虽然这也是我设定的,秘书监工作内容的一部分。当然,我也很注重隐私,下班时间我的行程拒绝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