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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80605 ...

  •   明烟惊诧地望着宁徽,好半晌才道:“你说真的?”

      宁徽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我若这点本事都没有,你还会在我身上花钱吗?”他顿了顿,道:“我确定。”

      明烟慢慢蹙眉,喃喃道:“那这事就麻烦了,又多一个可疑的人……”

      宁徽看着她那略显忧愁的面容,片刻,才问道:“你今夜这局该也是有目的的吧?发现你觉得可疑的人了?”

      明烟点点头,“你不是问我刚刚去哪儿了吗?”见宁徽点头,于是她继续道:“今夜这局就是想让客栈里那些藏在暗处的诸人浮出水面罢了,毕竟客栈里住的并非一人,鱼龙混杂,我总不能挨个去敲房门。”

      “说的也是。”宁徽忽然嘲笑她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包容你,你去骚扰了人家,还不定要遇到什么事。”

      明烟却未理会宁徽的话,依旧蹙眉道:“如果都是如你这般的住客,这事倒简单了。”

      宁徽问道:“此话怎讲?”

      明烟正色道:“这虽是一家客栈,可它不是京城热闹长街上的一家普通客栈,它是个荒山客栈,换言之,进这家客栈的人,都不会是随随便便进来的,至少我觉得他们都不简单。”

      “一家客栈能发生什么事?”

      明烟一笑,“穷山恶水多刁民,知道此话怎讲吗?”她却不待宁徽说什么,继续道:“因为天高皇帝远,所以那些没人能注意到的地方,才会发生谁也想不到的可怕之事,无法无天便是如此。就像这家因雪封山的孤零零的客栈,与世隔绝就成了一处绝地,真的发生了什么,即使有人能知道,那也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就算想追究,也早已茶凉太久。”

      宁徽蹙眉,“那你为何还来?”

      明烟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说到这,她瞅了瞅宁徽,“宁公子不也是如此吗?选这么一处地方,与朋友碰面,不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吗?不过依此刻来看,看上这处绝地的,也并非你我二人罢了。”

      “那说说你觉得可疑的地方。”

      明烟道:“若真是细论起来,那真是太多了,先说参加了我夜半赌局的这些人……”

      宁徽不解插言道:“莫非你觉得参与了赌局的人,反而更可疑?”

      明烟知道宁徽在想什么,她摇摇头,“自然不是,比起参加赌局的,不参加的才更可疑,不过更可疑的放在最后说,那是你问我刚刚去哪儿了的收获。”

      宁徽挑眉,“原来你刚刚是去骚扰今夜没来参加赌局的人了?”

      明烟正色道:“那怎么能叫骚扰,那叫以身涉险,此等高风亮节,宁公子就不能夸我两句?”

      宁徽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如你刚刚所言,再不说天就亮了,我若是天亮了才从你房里大模大样走出去,恐怕就不止那位白姑娘会用那种生吃鸡蛋的眼神看你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不是吗?胆大妄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敢干。”

      明烟一笑,“我当这是夸奖。”

      宁徽故意道:“并没有。”

      明烟却似乎很开心,她长舒了一口气,才慢慢开口,“先说这家客栈的伙计。”

      宁徽愣了愣,“你最怀疑他?”

      明烟压低了声音,“这么一家客栈,就算登门的客人不多,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伙计吧?”

      宁徽却另有看法,“你也说了,这又不是闹市长街,从这家客栈不多的客房来看,生意就不可能有多大,生意不旺,请那么多伙计,不用给工钱啊?”

      明烟听了,蹙了蹙眉,依旧摇头,“其实我觉得最可疑的是伙计说他家掌柜不在,这雪有多大你最清楚,你之前冒雪出门去哪儿了,我就不问了,只说这雪,换成你我身上,你花钱雇的人舒服留在客栈里,你自己冒雪危险出行,这像话吗?我就不信这世上有如此任劳任怨的主,如此安享清福的仆。”

      宁徽道:“或许这家掌柜有必须自己亲自出行的理由。”

      “不会。”明烟断然摇头,“还记得那位钟老板吗?我比你早来,有次用饭时听到他和别人谈话,他是来收账的,他和这家掌柜三个月结一次账,而这家掌柜是半年左右进城采买一趟物资。”

      “那又如何?”

      明烟看着宁徽,道:“我套过钟老板一次话,我说你来收账,又和这家掌柜相熟,吃用肯定比我们好得多了,你猜钟老板说什么?”

      见宁徽示意她继续,于是明烟道:“钟老板说,从无一次他上门时掌柜却不在,让他苦等不算,连个伙计都换了新面孔,就连他喜吃素面都不知道,次次汤中挂浮油。”

      宁徽确认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家客栈的伙计也许不是真的伙计?”

      明烟笑了笑,“不是也许,是肯定。”

      宁徽一愣,明烟却道:“伙计说以往掌柜出门会带他一起,可钟老板三个月之前来时,伙计还不是他,掌柜半年采购一次,那谁带得他一起出门?”

      见宁徽不语,明烟又道:“而且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客栈伙计,他太过不安分吗?”

      宁徽却笑了笑,“你是指他贪财吗?”说完看了看明烟,“这毛病还不是你给惯得?”

      见明烟看着他不说话,宁徽又道:“你能支使动他给我送鸡腿,又能和他一起坐庄,难道不是用银子喂饱的?若真如你所说,此人有问题,你还敢吃店里的鸡腿?你不怕他谋财害命?”除非你也有问题,不过这句话宁徽没有说出来。

      明烟哼了一声,“我敢吃的也就剩鸡腿了,余下的肉食我可一口没沾,谁知道是谁的肉。”

      宁徽闻言神色一变,明烟觑他一眼,忽然恶趣味道:“或许是你那朋友,也未可知。”

      宁徽冷脸道:“你能别胡说吗?”

      明烟叹了一声,“其实我说他不安分,指的是他在观察客栈里的每一个人,事无巨细,我敢说他都知道,你信不信?”

      “对于一个掌柜不在,一人盯着一整家客栈的伙计来说,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明烟气道:“宁公子,你今夜是来故意和我唱反调的吗?”

      宁徽瞅瞅她,“生气了?好好,伙计很可疑,你继续说。”

      “接下来是钟老板。”见宁徽闻言又要说话,明烟立刻道:“你先别说,先听我说。”

      宁徽只得让明烟先说,听她道:“钟老板既然在固定的时间前来上门收账,那就说明他和这家客栈的掌柜很熟,或者说彼此信任,而这雪可不是从今日开始下的,绵绵延延也有数日了,天气恶劣、山路难行,他是有多缺钱或者多怕掌柜的赖账,才会如此涉险啊?他们之前既有生意往来,想必这山中气候无常,该比常人知晓更多,如何会不懂规避,还如此行为反常?”

      宁徽点点头,“所以说钟老板也不是钟老板?”他顿了顿才道:“那你刚刚所说的那些钟老板说客栈伙计那些话,不也站不住脚了?”

      明烟微微凝眉道:“真话和有嫌疑有时候并不冲突,这种例子我见的多了,早已见怪不怪。我知道你现在并不十分认同我所言之事,但疑点就是疑点,我必须要说出来,有疑点却要视而不见,这不是我的作风。”

      宁徽缓缓扫过明烟的眉眼,最后挑眉道:“很奇怪,你怀疑他们,却对我知无不言,难道我在你眼里是值得信任的吗?你一点都不觉得我可疑吗?”

      明烟却很诚恳地点点头,“宁公子,你不知道,一个男人不好色,这是一个多么大的优点。”

      宁徽有些忍不住笑意,“你现在可算是明目张胆地讨好我了,所求一定比我以为的还要多。”

      明烟一脸认真,“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信你就好了,毕竟我现在……”她顿了顿才道:“真的很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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