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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陛下永垂不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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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暮色中,顾贞挑灯夜读,当她挑起最后一份奏折之时夏言带着一阵凉爽的夜风走了进来。顾贞见他眉头轻蹙有些苦恼的样子,便起身走了过去:“如何?”
夏言瞧着她叹息一声:“陛下,臣难以启齿。”
看他如此真诚的模样,顾贞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雷的外焦里嫩。因为夏言说:“那人之所以刺杀陛下,是因为陛下太有风情。”
顾贞望月不语,一直在思考风情是个什么鬼?
夏言抬头与她一同望月,广袤夜空黑漆漆的只有几点星子点缀,瞧着倒是要下雨的模样。顾贞望了半天,才忐忑不安的问道:“夏言,他……会不是是爱慕我?爱而不成才想刺杀朕?”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可能被人喜欢,虽然是因爱生恨,但顾贞心里也有些小欢喜,毕竟恨得越深爱的越浓嘛。
夏言先是盯着顾贞瞧了好一会儿,见她面色稍微不自在,才收回目光柔美一笑:“陛下可知何为风情?”
顾贞眨眼:“风情万种、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城倾国、人人都爱他可谓风情。”
“陛下……”夏言不忍心的撕破她的小幻想:“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才是风情。”
夏言轻轻抬眼,眸光盈盈地将顾贞望了望,轻声细语的说:“那人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刺杀陛下,只因陛下如天气一般变脸太快。”
这扯淡的理由居然符合了目前为止每一个想作死顾贞的真相,顾贞心里难过,觉得这些人心灵太脆弱。你跟不上节奏,可以选择性跟上节奏嘛,非要整出人命才罢休?
顾贞感觉被自己的脑补剧情调戏了,她咳了咳,收敛表情一本正经的点头:“爱卿说的不错,风情关乎于天气。”她面皮很厚放的很开,一点难堪都不算事儿,所以她拿手点着被夏庭芝修好的窗台若有所思的说:“朕怀疑顾离和夏庭芝有私情,你替我盯紧他们。”
夏言觉得自个儿已经混职了,遂老实道:“陛下臣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唤动太医院的人。”
顾贞陡然一笑:“放心,朕会给你权利。”说着,她竟然凑到夏言跟前,眯着眼仔细盯着他的脸。浓长漆黑的睫毛险些刮在夏言脸上,夏言脸红想推开。顾贞却伸手捞住他的腰身,淡道:“莫动。”话落,伸手在他脸上一点,白皙的指尖沾上一点嫣红之色:“胭脂花了。”
“臣御前无状,还望陛下责罚。”夏言猛地跪在地上,柔弱纤细的身姿瞧的顾贞暗自叹息。这样的风情生在一个男人身上倒是可惜,转念一想,汉子身女儿心的男人似乎从来都是风情万种羞煞一群真女人。
她弯腰将夏言扶起,用袖子将他脸上的胭脂仔细擦掉之后方才松手,温和道:“去吧,有消息了直接来寝宫禀告朕。”
“诺。”夏言大约是被她温柔仔细的动作羞红了脸,颤微微的挪眼瞧了一眼她,才反身小步离开。
眼瞧着夏言白色的身影曼妙无比的消失在眼前,顾贞才垂眸睨着指尖那一点嫣红的痕迹。她分明记得夏言中午洗头之后,脸上只擦了粉,这胭脂来的莫名其妙,真真儿教人好奇!
她嗤笑甩手,慢悠悠的踱步出了寝宫。
内饰见状连忙提灯跟上,小心翼翼的弯腰小步跟在顾贞身旁。步履轻快,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顾贞挑眉睨了他一眼:“抬起头来。”
内侍战战兢兢的抬头,目光不敢对上顾贞。顾贞却玩味一笑,这内侍面容清秀,虽女气倒是从未擦脂抹粉:“叫什么?”
“回陛下,奴唤合欢。”
顾贞挑眉:“从此以后你便负责朕的起居饮食。”
合欢伏地叩谢:“诺!”
宫阙城郭,夜色苍茫,巍峨的城墙之上旌旗随风飘荡。
顾贞眯眼,瞧着远方绵延无尽的山脉沉默良久,视线微微拉近,山脉之下排行错落有致的屋舍,如萤火虫一般羸弱的灯火将夜色映的朦胧无比。风从山间吹来,旌旗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顾贞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实在搞不懂……为嘛没亡国?”后半句被淹没在风中,合欢诧异的抬了抬头,又迅速低头垂眼终究没看去看那立在夜色之中的身影。
忽然听见城下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顾贞探头一望想瞧清楚下面是何人。哪想合欢尖叫的扑了过来,落下一句“陛下当心”,直接抱着顾贞的腰往后面拽。
顾贞被抱了个懵逼:“你干什么?”
合欢颤颤巍巍的抖着身子:“奴才以为陛下要跳城。”天晓得他差点吓尿,以为陛下要以身作则先亡自己,再亡国。
“朕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跳什么楼!”顾贞甩开合欢,大步走到城墙再探身一望,这才看清底下宫门处两个守门的侍卫窝在火把处说话呢。
“无聊!”顾贞收回头,扭头见合欢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她莫名其妙:“你抖什么?”
合欢哆嗦跪地,泪流满面:“奴才抱了陛下的大腿,奴才好慌!”按照陛下的狠戾,陛下会不会砍掉他的手?
顾贞蹲在合欢旁边,合欢身子一颤连忙匍匐在地上,泪如雨下就是不敢求饶。顾贞瞧了一会儿,微微叹气:“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合欢惊喜抬头,眼里迸发出生的希望信誓旦旦:“为了陛下上刀山下火山,奴才死不足惜。”
顾贞戏谑:“哪怕割掉你的小鸟?”
合欢脸色惨白,生命和-性-福同样重要!
顾贞懂了,在乎命根子是男人的重中之重,就算伪娘也不列外。
顾贞拍拍合欢的头顶,语重心长:“如果有人打听朕的消息,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合欢愣住,望着顾贞冷浸浸的眼眸觉得全身发冷,只一眼便教他两股战战。他忙低下头,诺声道:“奴才晓得该怎么办?”
顾贞满意站起身来,仰头吹了阵风才道:“带我去天牢。”
“诺!”合欢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在前头引路,脸色苍白胆怯的模样瞧的顾贞一脸动容,觉得自己刚才太残忍,遂柔声道:“别怕。”
合欢征愣抬头,夜色之中的女帝一袭玄黄劲装,勾勒出消瘦而修长的身影。青丝高束在脑后,容貌素淡,额头饱满、鼻梁挺直,唇边携着一抹温和无比的笑意。清风浮起她的衣摆,也浮满了合欢的眼眶。他深觉自己无状,赶紧垂下头,只听耳边传来顾贞含笑的声音:“办错了差事切小鸟,办好了差事……”
合欢心里一动有些期待,脸上忽然被人摸了一把,顾贞笑吟吟的凑在他耳边说:“办好了,你就是朕的心肝儿小肉肉。”
合欢扑通跪地,躬身抖着嗓音:“奴才不想以色侍人。”
顾贞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意外一句玩笑话竟然抽出合欢的奋斗目标?这……相当令人意外。看了合欢一眼,她淡道:“抬起头来。”
合欢小心翼翼的抬头,秀气的眉眼间蕴含着坚毅之色:“奴才愿意以才侍主。”
“好!”顾贞拍掌大笑,终于教她碰到一个有血性的好男儿。她扶起合欢,与他平视:“如你所愿!”
“万死不辞!”合欢单膝跪地,仅一句话道出了所有的臣服和信任!
那一晚谁也不知道女帝在天牢做了些什么事情?当她从天牢出来,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微凉的雨滴带走了空中的闷热气息。顾贞摊开掌心,雨点密密匝匝地落在她掌心。清风细雨之后,便是郎朗骄阳,她喜欢这种顺时变化的天气。
合欢无声站在她身旁:“陛下,夜深了。”
顾贞垂手:“回宫。”
在合欢贴心的服侍下洗漱干净,顾贞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大梦周梦。第二日,天将将亮,王爷顾离就带着夏庭芝前来谢恩。
顾贞靠在榻上,看着一脸春意荡漾的顾离翘了翘唇:“昨夜皇弟过的可销魂?”
顾离摇着脑袋啧啧咋舌,眉心的那点朱砂痣晃的顾贞眼花。她微微闭着眼睛,听见顾离欢喜无限的声音:“销魂是销魂,就是……咳……”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后-庭有些疼。”
顾贞鼓眼,忽略夏庭芝那哀怨的目光,有些好奇问道:“你在下?”
顾离摸了摸丸子头:“皇兄此言差矣,臣弟在上。”
好吧,春-宫十八式,在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姿势。望着顾离粉白圆滚滚的下脸蛋,顾贞扯了扯嘴角:“朕知道你昨夜过的销魂,没事儿你去玩儿吧,皇兄还要上早朝。”
顾离摇头:“臣弟是想说如此销魂的事情定然要与皇兄分享,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晚皇兄和我们一起睡觉吧。”
顾贞被口水呛住,咳个不停。合欢赶紧上前替她拍背,她顺了气,接过夏庭芝送来的温水润了润嗓子骂道:“扯淡,老子不爱3P,跟何况和你们这群……”她抬手指着顾离,觉得好歹是亲兄弟骂人家出柜也不太好,索性哼着声音:“自己一边玩儿去,少来烦老子。”
顾离一脸不赞同:“虽然皇弟不知3P为何物,但皇兄,身为天子要委婉说话,你应当说‘滚!再来朕摘了你的脑袋’。”
顾贞无力:“滚!再来朕摘了你的脑袋!”
顾离满意笑,他朝前一步,站在顾贞面前无比诚恳的说:“今晚皇兄来玩儿啊,咱们来玩骑木马。夏庭芝真是个好木匠,做的木马跟真的似得。可惜木质太硬,今晚臣弟加个软垫上去让皇兄骑。”
经过顾离解释才知道,所谓‘王爷在上,贵妃在下’不过是晚间顾离睡在床上,夏庭芝打地铺守夜。她有些奇怪:“你不是吓的裤子都掉了,想睡他嘛?”
顾离点头:“臣弟后知后觉才晓得,昨天是裤腰带断了。”他一脸纯真的看着顾贞:“臣弟昨晚不就是和他睡一间屋子么?那滋味果真销魂,臣弟还从未睡过棺材呢。”他一脸兴奋:“皇兄试一试?将棺材放在床上就再也不怕半夜睁眼看到鬼了。”
顾贞觉得自己扭曲了顾离的天真,随口应了几声,打发掉两人才从榻上起来精神抖擞的去上朝。结果,文武百官全都受不了操练甘愿跑去修长城了。望着空荡荡的大殿,顾贞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
穿越第三天,她成了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