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HeatWave》卟叱

16、钢铁侠（二）

　　当詹姆森·鲁克走进来、也加入希特和那两个好基友时，一束日光灯的光线随着也跟随着他的脚步钻进了分区昏暗的观察室里。
　　“总算想到一个写《天上下男人》这首歌的人了，你准备好听我的答案了吗？”奥乔亚问道。在经过一下午的追捕之后，他们的精神显然放松了许多。一部分是源于肾上腺素，另一部分则是觉得如果他们抓到的这两名囚犯杀了马修·斯塔尔的话，那这个案子就结了。
　　鲁克双臂交叉在胸前，得意地笑道：“说来听听。”
　　“多莉·帕顿。”
　　“哦，”鲁克悲叹道，“早知道我就应该下注跟你赌一把的。”
　　“给点提示啊，”雷利说道。
　　“活着的。”
　　“再多点提示，”这次轮到奥乔亚提出要求。
　　鲁克实在太享受这一刻了，他像一个游戏节目的主持人一样宣布道：“这位著名的联合词作家是个男的，而且他每天都会出现在网络电视上。”
　　“艾尔·洛克！”雷利喊道。（Al Roker，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天气频道伯伯辈分儿的气象学家。美国东部时间的11月14日周五早八点，60岁的洛克伯伯以“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状态，成功完成了整整34小时的气象播报，一举拿下7万美元以及“史上最长气象播报”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这次猜得不错。可惜还是错的。”
　　“保罗·沙佛，”希特说道。
　　鲁克听后，无法掩饰他的惊讶：“没错。你猜对了。还是说你本来就知道？”
　　“你猜啊~”她展露了一丝微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哦，还有我猜对后的奖励呢~就是我工作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观察室里。”

　　接着，希特将两名嫌疑人分开提审。这两个人自从被捕后便一直被分开关押着，这样便可以阻止他们串口供或是伪造不在场证据。她先审问的人是米瑞客，那位赌马经纪人，看起来确实像一只雪貂，身材矮小，一米二或一米五的样子，苍白的小胳膊像是从土豆先生身上偷来的一样。而她首先选择审问他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干了什么坏事的话，这个人也一定是主谋。
　　希特先开了口：“米瑞客，是一个波兰名字，对吧？”
　　“美籍波兰人，”他的语调中几乎没有半点口音，“我是80年代来到这个国家的，就在那件事情之后来的，我们把它命名为格但斯克造船厂大罢工。”
　　“我们？是指你和莱赫·瓦文萨吗（波兰前总统）？”
　　“对，自由团结工会！听说过吧？”
　　“你当时才九岁。”
　　“那不重要，有些东西早已经融入骨髓了，不是吗？”
　　不到一分钟，希特便看透了这个家伙。他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虽然表现得和善可亲，一直滔滔不绝地讲啊讲，但却没说半个有用的字。如果她继续保持着这种优雅的姿态，可能将会在这里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上几个小时，等她离开审讯室的时候，脑袋肯定会痛死，但结果却没问到半点有用的线索。所以，她决定必须尽可能地、以最快地速度控制住他。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你觉得这就像是被开了一张超速罚单，然后警官要求你告诉他当时究竟把车子开到了多少迈？我可不这么觉得。”
　　“你以前被捕过。”
　　“是的，好几次了。你手里肯定有我的被捕记录了，对吧？”他用自己的长鼻子朝着金属桌面上的文件点了点，然后才看向希特。他的眼窝深陷，两只眼睛离得很近，近得几乎都要穿插到一块儿了，叫他雪貂都算是一种赞美了。
　　“你前天为什么去吉尔福德公寓？”
　　“西77大街的吉尔福德？非常漂亮的公寓啊，像一座宫殿，是不？”
　　“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我在吗？”
　　突然，希特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吓得米瑞客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很好，咱们来变变谈话的节奏吧，希特心中暗道。
　　“米瑞客，少跟我废话！我有目击证人和照片，你和你雇佣的打手那天去见了马修·斯塔尔，然后，他就死了。”
　　“所以你觉得我跟这场惨案有关系？”
　　米瑞客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心胸狭窄，所以，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来看，他是最适合离间计的那一型。
　　“我想你在这里还是可以帮上点忙的。也许在斯塔尔先生身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你干的。也许你的朋友波坎克在收债的时候比预想的兴奋了一点，然后事情就那么发生了。他当时是不是太兴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了，我的确是约了马修·斯塔尔先生见面。不然他们怎么会允许我进入那样一栋豪华的公寓呢？不过我敲他门的时候，他并没有给我开门。”
　　“所以你是说那天你并没有见到马修·斯塔尔。”
　　“我不觉得有必要再重复一遍，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希特听后，暗想：看来这家伙常常被人刁难。他知道警察所有的招数。而且他的前科虽然数不胜数，但是却不曾涉及过暴力行为，记录里只有敲诈、诈骗、赌马。于是，希特又将目标转向了那位钢铁侠：“那个家伙那天一直跟着你？”
　　“哪天？我没见着马修·斯塔尔的那天吗？他是跟着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所以你才会这么问吧。而我也已经回答你了。”
　　“你为什么要带着他去见马修·斯塔尔？为了带他参观那栋豪华的公寓？”
　　米瑞客听后笑了，露出了一小排黄牙：“这槽吐得真赞，我得记下来。”
　　“那不然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带着一个像他那么健壮的家伙？”
　　“哎，你应该知道，现在这样的经济状况，走到大街上会有很多人都想要打劫你的。我有时候身上会带着很多钱，一个人走可不安全，你说是吧？”
　　“这个理由不充分，我觉得你在撒谎。”
　　米瑞客耸了耸肩：“随你怎么想，这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怀疑是我杀了马修·斯塔尔，那我可不得不说几句了，我为什么啊？这对我的生意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想知道我管马修·斯塔尔叫什么？自动提款机！我为什么要自己把提款机给毁了呢？”
　　他的话让希特陷入了沉思。但是，当她站起身时，她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把你的双手伸出来。”米瑞客依言伸出了他的一双手，干净而有些苍白，就好像他天天都把双手泡在洗衣盆里削头豆一样。

　　当他们去把钢铁侠押过来的间隙，尼基·希特与大家分享了下刚才的口供。
　　“那个米瑞客有点麻烦啊，”奥乔亚说道，“当你突然搜捕那些毒贩的时候，才能看到躲藏在小笼子里的那些浑身滚满了木屑的小畜生。”
　　“好吧，在雪貂的外形上咱们意见一致了，”希特说道，“但是有什么用处呢？”
　　“我认为是他干的。”鲁克突然说道。
　　希特瞥了他一眼，满脸黑线地说道：“我说鲁克同志，这个案子里咱们见过的每一个人你都觉得是凶手。要我提醒一下你金伯利·斯塔尔吗？”
　　“但那是因为之前我没见过这个家伙啊。或者也许是因为他的肌肉。你们之前是这么称呼他的吧，肌肉男？”
　　“有时候，”雷利回道，“还叫过他‘打手’。”
　　“还有‘恶棍’，”奥乔亚补充道。
　　“哦哦，‘恶棍’不错，”雷利继续说道，“还有‘混蛋’。”
　　“‘人渣’,，”奥乔亚又接着说道。就这样，这对警探组合开始连珠炮似的轮流说起了他们常用的委婉语。
　　“地痞。”
　　“狗腿子。”
　　“废物。”
　　“贱货。”
　　“软骨头。”
　　“蠢蛋。”
　　“但是‘肌肉男’也可以。”奥乔亚说道。
　　“是啊。”雷利附和道。
　　鲁克拿出了他鼹鼠皮牌子的笔记本和钢笔，乐得屁颠屁颠地：“我必须在忘记之前把你们说的这些都记下来。”
　　“你慢慢记吧，”希特说道，“我要进去审问那个……‘无赖’了。”希特竟然也跟着说了一个委婉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