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完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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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啥完了？”
对方简直是在立刻：“你回了？！你竟然回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对了你和百里云到底什么情况？！”
我开始觉得我脑子疼。
等和重华见面，她第一句话就让我摔了杯子：
——百里云堕魔了。
我觉得大概是重华疯了，或者是我还在梦中，这一切都是假的。
看出我的震惊不信，重华就长叹了一声：“别说你了，六界之中压根没人相信百里云会堕魔好吗？”
我咳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华喂了一声，鼓了鼓腮帮子道：“现在是该我问你这个问题吧，你和百里云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难不成说我知道他的心意懒得处理，为了清静去了无界之地，一觉醒来第一人堕魔了吧？不能说不能说，为了我和百里云的脸面。
我避而不谈：“你先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我要是不想说什么谁也问不出来，重华虽懂不懂就表现出受不了我的嫌弃模样，但也向来尊重我。
于是她又叹了一声：“三百年前……”
我睁大了眼睛：“啥？三百年前？”我居然在无界之地呆了这么久？
重华瞪我：“你还听不听了？”
我连忙点头：“听听听！”
重华这才接着道：“三百年前，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临岐山也没什么意思就打算回去，去找你才发现你又失踪了，我觉得你估计是又犯懒了也没太在意，也就在这时，百里云被他师傅罚去了十狱殿。”
说到最后她身子一抖，我也忍不住一寒，十狱殿的名声我是听过，那是属于仙人的“监狱”。
凡人的监狱也就老虎凳辣椒水铁夹子之类的，而十狱殿……可以吹得人魂飞魄散的阴风、终日不休轮转变化的不灭火和纵横剑意，若非仙力高深、意志坚定者在这里撑不了半个月。
看来他师尊的确要被气死了，不过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子想来也就罚个两三天。
果然——
“不过毕竟是亲师傅也不舍得罚太过，就罚了百里云三天，说让他好好想想，冷静冷静。”
虽然百里云被罚，但我竟十分想点头，师傅没毛病啊，罚三天冷静冷静，回头你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仙界第一人。
但是百里云……
“但是……百里云，他性格是坚韧执着，他在里面足足呆了一个月……”
我愣住了。
重华面上露了那时的焦急担忧：“我和重华认识数百年了，朋友之谊更深我实在忍不住去求他师傅，也想问问百里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如此大刑，当然六界也有太多人关心原因。”
“后来、后来……实在兜不住了，我才知道他心仪之人是身为同性的你。”重华小心翼翼看了看我。
我侧了侧脸，“再后来呢。”
“再后来……百里云就……堕魔了。”
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以为百里云会放下看开，再如何也不该会是堕魔。
我想到了第一次见他时星光熠熠、明月皎皎，他站在花丛中静静望着我，一身白衣欺霜赛雪一般，光影流转莫敢忽视。
想来想去想到的更多是临岐山上，白雪之中，他在八角小亭弹琴的样子，长发垂在身后，看起来那样的高华清贵。
他是最仙风道骨的人。
怎么就……看不开呢？
胸臆难平，我闭了闭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再睡几百年？以这样的情形怎么能再如此。
去找百里云？我……
我停了脚步，忍不住蹲在地上纠结，我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但好像也不能拖延了。
——算了，太麻烦，还是不去了。
正这么想着，我听到了百里云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温柔低沉，带着一些凉意：“十安。”
我呆呆抬头看了过去。
百里云看上去竟还是没有变化，长发如墨，紫色的广袖长袍，绘着水墨山水，长发用紫玉冠束了——除了眉间一点堕魔才有的花纹。
他向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行过了千山万水，每走一步便越见得真心欢喜。
直到走到我面前。
我看了他半晌，一时之间有千言万语到最后却只想问一句：“你在里面怎么熬过去的？”
他抿着唇一笑：“想着你便不觉得如何了。”
我一愣，半晌没说出话：“百里云，你是不是傻？好好当你的仙人不好吗？”
百里云一愣，就是笑，稍许，他压低了声音，低低道：“我天生灵根，自幼拜入师尊门下，数百年来我为仙界而战，为师尊而战，甚至是为六界而战，从未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然而无妨，我心甘情愿。”
这就是百里云为长辈仙尊看重、为六界敬佩崇仰的原因。
“但于你我更心甘情愿，六界众生说来太过虚幻遥远而你不是，你在心间。我知道男子之间本就为世所不容，尤其是我这样的身份，那么我就努力让师尊认可，努力让六界认可，竭尽所能让这条路顺一些、再顺一些。”他望着我，那双眼睛只倒映着我的模样：“等你想走的时候已是繁花似锦，再无磨折之苦。”
我顿时心里一梗，百里云……你是傻子吗？
“但师尊他们不许，因为我是仙人，是别人口中的仙界第一人，那么若我不是仙人呢？”他看着我，轻轻道：“十安，你……失望吗？”
——如今他已不再是仙界第一人。
——如今他已不是那清风霁月、仙风道骨的仙人。
我看着他好半天，忍不住笑：“没事，不是仙界第一人那就‘魔界第一人’，‘六界第一人’，不管到哪你都一样。”
仍是这样的君子端方，这样的……一点都没有变，一点不会让人失望。
他就笑着点头，眉目间罕见有了轻狂：“也好，索性成为‘六界第一人’。”
我看了看他终于道：“我这人一身的坏毛病，但有一点却不喜欢骗人，尤其是骗人感情，我……不喜欢你，你……”
——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喜欢我？没有一个人在被拒绝之后还愿意付出一片真心吧？
百里云忽然又低下头看我，他的额头与我的相抵：“你还好奇我的心上人是谁吗？”
我呆呆看他。
就见他露出一个温柔的让天地都要沉静的笑：“心上人便是眼前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完结（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