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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潘金莲4 ...

  •   可能是被颜棋教训过,春玉最近安分了许多。有时候还趁颜棋有空的时候请教颜棋读书写字的事情,颜棋虽然知道她别有心思,也不想和她太计较,她请教什么就告诉她什么。

      这一日,春玉在后院洗衣服,听到有人叫门,擦了手去开门,却见是武大郎回来。伸手接过武大郎身上的炊饼担子,“武大哥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这才未时呢。”
      武大郎边捶着担担子的肩膀边道:“今日正好遇到一家给孩子办满月酒的人家,把我的炊饼全买去了,所以就回来了。”

      她见武大郎身上的衣服穿了有好几日了,便让他把衣服脱下来,她一起给洗了。
      武大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不好吧?小潘要是看见了,又得让你把她的衣服重新洗一遍了。”
      颜棋要求她的衣服必须单独洗,曾经春玉嫌麻烦偷懒把他们三个的衣服一起洗了。让颜棋给发现了,当下让春玉把她的衣服再重新洗一遍。
      春玉听武大郎这么说,也想起颜棋的洁癖,笑笑道,“没事的,姐姐的衣服我上午就已经洗好了,现在晒在那里已经有半干了。我现在洗的的是床单和床帘,和你的衣服一起洗了,姐姐就算看到也没事的。”
      武大郎听了答了一声哎,就把身上的外裳脱了递给春玉。春玉接过来,却从衣服的袖袋里抖落出一支莲花木簪。武大郎看着春玉,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春玉捡起地上的木簪,轻声道:“给姐姐的啊?”
      武大郎撇撇嘴,“不是,她哪儿看的上这木簪子啊,就跟瞧不起我这个人一样。”
      “既然不是给姐姐的,你买这女人的东西作甚?”
      “不,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
      “送你女人戴的簪子?”
      “也、也不能说是送的,就是前几日有个货郎跟我买炊饼,不想给饼钱,非得拿这簪子换,我饶他不过,就换了这簪子。”
      “原来如此。既然姐姐瞧不上,不如送我吧?”春玉这几日跟着颜棋读书识字,也学了几个成语,现在就活学活用起来。
      武大郎倚着葡萄架,被春玉一双清亮亮的眼睛看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只得答:“你、你想要就送你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春玉收了武大郎的簪子,仿佛很喜欢很高兴,总是见她戴在头上。武大郎见她日日戴着那木簪子,心想“女人果然都喜欢这些东西,可怜她身世槽糕,想必从不曾戴过金簪银簪,得一支木簪子就这样喜欢。”又想那簪子是他送的,看春玉高兴,他也莫名跟着高兴起来。

      也许是金秋十月,阳谷县的喜事特别多。过了几天,武大郎担出去卖的炊饼又被人包圆儿,因而能提早回来。当时春玉正在自己屋里捣弄从颜棋那得来的胭脂。“来,喝口茶歇一歇。”春玉倒了一杯茶递给武大郎,“武大哥辛苦了,我来给你捏捏肩。”春玉说着搬了个条凳坐到武大郎身后给他捶肩捏背。武大郎哪被人这样待过?曾经也曾期待过颜棋会他捶捶肩什么的,可那是痴人说梦,现在被春玉捏着肩膀,简直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春、春玉啊,你怎么、怎么想到给我捏肩膀啊?”
      春玉小声答道:“你是当家人,我是丫鬟,侍候你应该的。我晓得武大哥养家辛苦嘛,我比不上姐姐能干,只能给你捏捏肩膀了。”
      少女的声音娇如黄莺,武大郎晕乎乎地道:“那捏重一点~”
      春玉不满地嗔道:“哼!人家好心给你捏背,你倒挑三拣四的。”
      “不,不是。”武大郎被春玉说的心里一惊,怕她以后嫌弃自己再也不给他捏背了,忙道:“这样就、就挺好的。”

      捏了好一会儿,武大郎道:“好了,好了,春玉你歇一歇吧,别累到了。”
      春玉停手,转了转手腕道:“不累的。”然后她见武大郎走去厨房,殷勤道:“武大哥你是饿了么?中午吃的油饼,我给你热一热?”
      “我不饿,天色还早,我再做两笼炊饼出去卖。”
      春玉跟去厨房,拿起面盆道:“武大哥你歇着,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武大郎伸手去抢春玉手里的面盆,这场面盆争夺因为武大郎不经意间吻到了春玉的手而停止。

      春玉端着面盆走到面瓮边上,背着身一边舀面一边问武大郎,阴影里她脸上表情看不清,不过声音越发委屈娇柔。“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手巧,你是嫌弃我做炊饼不好吃,才不想让我帮忙的?”
      武大郎面色发红,此时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听春玉这样说,急急忙忙地解释,“不、不是,我是怕你累着,炊饼谁不会做?你做的也好吃。”
      最终两人合力做了两笼蒸饼。如果颜棋在这儿,必定翻一个白眼,又没洗手就做吃的东西,武大郎出门卖饼,他那身衣裳又穿了好几天,这捏肩捶背的,那手上看着不脏,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
      自那日过后,武大郎和春玉就很有默契的一个出门卖饼,一个等他回来就接过担子捶肩捏背。

      傍晚的时候,颜棋在店里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店里进门的客人跟颜棋说道,“潘老板,你快去看看,有两个大汉在叫你家的门呢,好像是你家相公的弟弟寻来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酒肉嘞。”
      颜棋就知道是武松找来了,店里的客人知道她有事,都纷纷告辞离开。
      那土兵叫了半天,屋里那个丫头就是不开门。春玉不看门也有道理,任谁家里只有一个弱女子,门外有两个不认识的大汉叫门都不会开。土兵见到潘金莲,有心宣扬一下武松的身份,可是见到潘金莲的美貌,态度一下软了,客气道:“哟,我倒忘了潘老板就在间壁了,枉费我扯着嗓子喊了这半天。这位是我们都头,那打虎的英雄便是。今日吃了你家的炊饼,吃着味道熟悉,一下子吃出一个亲大哥来。”

      原来武松因为打虎而名震一时,阳谷县的县令看他勇武过人,因此任命他为阳谷县的步兵都头。出门有土兵跟着伺候,到的哪里都有人小心吹捧,是又威风有得意。他威风起来,不禁想起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以前没少带累大哥为他操心。如今他也算小有事业,也该帮扶一把哥哥。看到手下几个步兵在吃炊饼,升起一阵思亲思乡之情。便走上前问他们要了几个来吃,刚刚入口,就愣了。只觉得这炊饼口味熟悉,两三口一个炊饼,一口气吃了四个下去。跟着的土兵看武松吃的这样快,不禁道:“不曾想都头喜欢吃这炊饼,稍后小的去买他一笼来个都头吃。”
      武松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炊饼咽下去,“这炊饼和我大哥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一时忘情没了吃相,不知这炊饼是谁家买的?”
      “是武大郎家的。”

      武松喜道:“武大郎?武大郎就是我大哥啊。”
      土兵听武松这样说,迟疑道:“那武大郎不过身高三尺,形容丑陋;都头你七尺大汉,英气勃勃,两个人如何是亲兄弟?应该是碰巧同名了吧?”
      武松听了土兵的话,反而激动起来,“没错,那正是我大哥无疑了。算起来我已经有一年没见大哥了,不曾想他来了阳谷县。”
      土兵听了武松的话,想到之前他说武大郎形容丑陋,面上一阵尴尬,告罪道:“这、小人之前不知情,说话有冲撞了大哥的,原谅则个。”

      武松也知道这土兵说不过是实话而已,原来还有说话更难听的,若说平常有人这般说他大哥,武松早拎起拳头教他做人,只是如今他做了步兵都头,少不得要端起都头的风范,挥挥手道:“不知者不怪。我和我大哥虽长相不同,实则一母同胞,我年幼时父母就离世,全赖大哥抚养长大。你是本地人,可知道我那大哥住在何处?”
      土兵听武松这么说,知道这一篇揭过去了,当下表示这桌酒菜他请了,权当赔罪。“大哥就住在紫石街上,听说是赁了一间房子住的。现在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在外卖炊饼,都头便是寻去,也见不到人,不如等午后下了班,小的领都头去。然后再由小的买些酒肉以贺都头亲人相逢之喜。”

      武松思兄心切,一下班就喊着那土兵带来来了紫石街,不曾想来早了,武大郎出门卖饼还没回来。颜棋听土兵解释了来龙去脉,又讲明了武松的身份。颜棋道了一声“武都头稍待。”走到门前大声道:“春玉,是我,开门了。”春玉听到颜棋的声音,这才把门开开。
      春玉拿眼睛悄悄觑向那两人,在颜棋耳边低声道:“姐姐?”
      “没事,你把他们带来的酒肉拿到厨房去。”

      武松进的门来,看屋内摆设俨然,桌椅角落干净,他以前和大哥两个糙汉过生活,家里何曾这样干净规整过?又见颜棋和春玉立在一旁,尤其颜棋那般过人容貌,在他见过的女子里算头一份的,心里生出无数疑问。悄悄拉过土兵,问他是不是来错人家了,土兵笑道“错不了,如果这里不是大哥家,我们如何进的门来?”
      武松听了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又听颜棋招呼他坐下,武松才局促的坐了。土兵察言观色,便问道:“都这时候了,不知武大哥怎么还不回来?今日武大哥亲弟弟来找,不如我去寻他,大嫂可知道武大哥平常时候都去哪里卖饼?”

      颜棋听那土兵喊她大嫂,皱了皱眉。她哪里知道武大郎去哪了?把桌上的果盘向武松推了推,“都头先吃果子,大郎快回来了,耐心等一等吧。他出去卖饼,我哪里知道他外面的事情?不是城东就是城西,要不城南或者城北吧。”
      春玉向来伶俐,见此插话道:“两位有所不知,近来生意极好,武大哥总是多做两笼炊饼出去卖挣两个辛苦钱,故而要回来晚些。”
      颜棋知道他们会留下吃饭,吩咐春玉出门去买些新鲜的蔬菜鱼肉回来。
      春玉看了看武松又看了看颜棋,才慢慢去厨房拿了菜篮子出门去了。

      武松看颜棋一副当家人的模样吩咐另一女子,便问她是谁?
      颜棋笑笑,“我姓潘,武二爷叫我小潘就行。我原本是清河县一大户人家的丫环,因为惹恼了主人,因此被主人送于大郎。我原本就是一个丫环,来了武家,也依旧做一个丫环罢了。”
      武松点点头,又问出去买菜的是谁,颜棋道:“我现在开着一个胭脂铺子赚家用,因此家里的事情顾不过来,所以买了春玉来做事。”
      武松又点点头,心里更纳闷了,一个丫环买另一个丫环回来做事,奇事。他和他大哥在家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从没有余钱买什么丫头。这自称小潘的美貌丫环若说是大户人家送的也就罢了,春玉是买来的,那给牙婆的钱是谁出的?
      武松正在纳闷的时候,又听颜棋说,“按理来说,你们两个红口白牙说是我家的亲戚,我又不认识你们,不该让你们就这么进门来。可是你们是县衙担职的人,定不会说谎骗人,也不会是什么歹人,若晾在门外实在失礼。现在你们进的门来了,我就不便相陪了,先去厨下做些小食,两位自便就是。”

      那土兵看颜棋的背影几乎眼睛都要直了,武松咳嗽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想起之前颜棋说她只是武家的丫环,不禁疑惑起来,武大郎一家刚搬来阳谷县时,可是说那潘金莲是她内人的,当时好多人还说一口好羊肉掉在了狗口里,怎么现在她竟然自称是丫环?土兵心里转了两转,便猜测武大郎有心觊觎,是那女子瞧不起武大郎不愿委身,不知现在见了都头,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缘。
      此时大堂只有武松和他随身的土兵两个人,武松才觉得自在些,悄悄向土兵打听他大哥在阳谷县过得如何。土兵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甜柿子在吃,只觉得美人家里的柿子也比寻常人家的甜,哪会说颜棋半句不是?囫囵着说了一个大概。
      颜棋去了厨房,正如她说的先做了两个小食。爆了一个花生米,煎了一盘馒头片出去。不一会儿就从厨房传出一阵香味来。然后颜棋才回去炖上排骨,准备晚上的酒席。

      不一会儿武大郎先于春玉回来了,他看大门敞开,心里纳闷,一进门就见两个大汉坐在堂屋里,先和武松认了亲,重新招呼他们坐下。颜棋在厨房听到动静,知道武大郎回来了,先端上她做好的冷菜,烫好的酒摆桌。武大郎见了颜棋,问道:“你在家啊?春玉呢?她去哪了?”
      往常武大郎回来,春玉第一个来迎他,结过他肩上的担子,然后递一杯热茶过来,今天不见春玉,他怪不习惯的。

      “家里的菜不够,我让她出去买菜去了。”颜棋见武大郎一回来就问春玉,也不奇怪。武大郎和春玉两个的事情,她门儿清呢。某一日她出门去给新娘子画新娘妆,吃了几杯喜酒,有些醉就没去开店,躺在床上睡到下午,然后被一阵女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是春玉发出来的,在武大郎房里。颜棋看她平常对武大郎挺亲密的,颜棋分不清是武大郎强了她,还是她心甘情愿的。颜棋早知道春玉心思不简单,也想不明白春玉从了武大郎究竟是什么意思,春玉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打扮一下也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跟武大郎,她不觉得吃亏吗?

      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春玉听武大郎跟她抱怨过,颜棋一直想要离开他,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他手里拿着她的卖身契。春雨听了瞪大眼睛,她以为颜棋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原来竟也是丫环?同样都是丫环,凭什么颜棋指使她干活?春玉心里有些不平衡。

      后来和颜棋相处久了后,她发现,颜棋想要离开这里。春玉不懂颜棋在想什么,明明过人的有手艺,会化妆会做饭,还拥有老天爷赐予的过人美貌,这么好的本钱,却不懂利用。被员外老爷瞧上想纳她做妾,从此脱离奴仆身份做个姨太太,却万般不愿意,结果落到配武大郎这种穷光蛋的地步。也许总有女子是贞洁清高的,可是四个字根本不属于奴仆,奴仆是主人脚底下的尘埃,主人会低头去看尘土的的清高和贞洁吗?

      颜棋在现代就是一个都市白骨精,靠自己的能力就过得很不错,穿越到古代,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纸卖身契,她可以在古代过得风生水起。春玉见过颜棋赚钱的能力,不由眼红心热起来。她是武大郎的丫环不是吗?既然是丫环,那她所有的东西就该属于武大郎。

      因为颜棋瞧不起武大郎,所以春玉勾引起来格外的轻松。能从颜棋那样一个大美人跟前勾得一个这样的男人,春玉心里有一种扭曲的欢喜。被武大郎抱在怀里的时候,春玉也会怀疑颜棋是故意让她得手的,武大郎也曾说过用颜棋的卖身契去她的那张卖身契,不,绝对不行。不管颜棋是不是故意纵容她从了武大郎,反正她有自己的打算。春玉相信她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武松的到来是春玉没有料到的,颜棋瞧不上武大郎那个三寸丁谷树皮,难道还瞧不上武松吗?武松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看了不心动?如果颜棋瞧上了武松,那她的计划还能实现吗?可恨她偏偏被颜棋打发出来买菜。春玉匆匆忙忙买了几样鲜菜鱼肉,一路小跑着回去,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人也顾不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想来想去,原创了一个人物做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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