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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潘金莲7 ...

  •   颜棋看着假装若无其事的另外两个人,春玉表现的很正常,可是武大郎那双眼睛紧张兮兮的却暴露了他们的诡计。心里嗤笑一声,也陪着他们演戏。

      原剧情里是潘金莲心狠手辣给武大郎下砒霜,现在她穿越过来,却变成了她被这两人合伙下砒霜了。夹起一块蒸排骨咬了一口,抬眼故作疑惑地看了看春玉和武大郎,“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今天怪怪的?”

      “什、什么怪怪的?”武大郎被颜棋的话吓了一跳,筷子都拿不稳了。
      春玉恨武大郎不争气,笑着道:“没有啊,我哪里怪怪的吗?姐姐今天做的菜也很好吃呢,赶紧吃,不然凉了。”说着夹了一筷子炒白菜到自己碗里。

      颜棋嫌弃武大郎不讲卫生,家里的饭菜都是她自己做的,武大郎对于每天吃什么都不过问,只管到点儿吃饭就行,而春玉负责刷碗收拾尾巴。今天武大郎却反常地一直在厨房外面转悠,一会儿问她今天吃什么,一会儿又满屋子找水喝。当她做好饭后又有殷勤地帮她端上饭桌,这简直太奇怪了。在这个古代,男人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什么时候会帮忙做家务?

      然后颜棋就故意给了武大郎一个机会,等他出去后,用银簪子试了试每一道饭菜。果然那个蒸排骨被下了毒。正好排骨蒸的多,颜棋就把那盘有毒的收起来,换了一盘新的排骨端上桌。

      颜棋又跟着吃了一口排骨,觉着这时间差不多了该毒发了,把饭碗打落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叫起来,“你、你们下毒?”

      春玉站起来否认,而武大郎却慌张地承认了,对春玉道:“啊呀呀,毒发了,她是不是要死了?我、我们”春玉气的一脚踹在武大郎腰上,“滚开,你喊什么喊,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要演戏就演全套,颜棋把手指伸进自己嗓子里催吐,催吐的感觉真的格外难受,抬头看春玉志得意满地在一边看她痛苦挣扎,颜棋一把从自己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想毒死老娘?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然后一把掀翻了桌子,桌子上饭菜的汁水溅了三人一身,然后张口大喊,“救命啊,杀人了,有人下毒了。”

      春玉匆忙倒退几步,被颜棋的凶悍吓了一跳,心里想了想,觉得颜棋已经中毒了,没什么好怕的,连忙扑向颜棋,怕她这番动静招来邻居。春玉一边去夺颜棋手里的刀,一边冲武大郎喊道“你还冷着干嘛?把那个排骨给她喂下去。”

      “妈的!”颜棋一刀划在春玉的胳膊上,这匕首是颜棋问吴定风要来的,比市面上卖的刀不知好多少,并且她还暗中跟吴定风学了两手防身的功夫。就算冬天春玉穿着很厚的棉袄,也一下子把她的胳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登时血流如注,殷红了半个袖管,然后又被颜棋一刀划在大腿上。

      春玉就算有心机有野心,也只是一般女子,颜棋这两刀刀足够让她失去战斗力。而武大郎一见到那么多血,腿就已经软了,慌忙给春玉捂住伤口。

      颜棋假作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去见官吧,让县老爷评评理,看该你们判个什么罪。武大郎,我也算是你买来的,也许拿你没办。可是春玉是我买来的丫环,竟然妄图杀了自己的主人,秋后砍头也是轻的吧?”

      春玉因为失血,脸色已经苍白,知道她的计划失败了,此时听到颜棋的话,拽着武大郎的手,“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

      武大郎没有主见,这此下毒完全就是颜棋和春玉的争斗,而此时胜负已分,颜棋占上风。颜棋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你想救她?还得看我心情。她要杀了我,我为什么要放过她?饶了她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此时武大郎倒是聪明了一会,抖着嗓子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你的卖身契吗?我给你,你饶了春玉这一回。”
      “好,给我卖身契,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不相干。”颜棋道,总算如愿以偿。她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卖身契的时候,也曾想过隐姓埋名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没有卖身契就不好走官道。这是水浒传的世界,谁知道在哪里在什么时候会跳出一个杀人越货的贼人,拿到卖身契,走人多的大道才是最保险的。

      颜棋看到武大郎拿出卖身契,本来已经吐过的她差点儿又想吐了。颜棋怎么也找不到的卖身契,竟然被武大郎从自己的臭鞋底子里抽了出来。那张白色的纸,已经染上了一层黑色的污渍。颜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

      武松从东京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在村口碰到了等他的颜棋。颜棋请武松在亭子里坐下,温上好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武松听,武松是个光明正大的人,听颜棋说起兄长给她下毒要害死她时,深深为大哥的行为感到羞愧和抱歉。不过武大郎再怎样也是他大哥,武松喝下颜棋递来的酒,问道:“如此,你有何打算?既然在此拦下我,必定不止是跟我说这些话,若有事情但管吩咐。大哥做下的事情,我武二来承当。”

      颜棋就是要武松这句话,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武松,“武二哥是个爽快人,我也就直说了。我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我一个弱女子不好单独上路,想请你送我一程。若武二哥答应,就请喝下这杯酒。”

      一壶酒给自己找了一个靠谱的保镖,颜棋心情很好,自由的新生活近在眼前,她迫不及待的等着过完这个新年去新的地方。

      新年很快在颜棋轻松愉悦的心情中过去,她现在不住在武家了,而是住在自己的店里。武家有什么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这个新年武家相当平静,春玉基本就是躺在床上养伤,年夜饭完全是武二郎操持的,颜棋心情好,看他们可怜,特意送了些自己做的饭菜给他们加菜。

      春玉见到颜棋只垂着头安静坐在一边,她本来想拉拢武大郎,设计颜棋的财产,没想到一下子被颜棋识破,不仅钱没得到,自己受了伤,还帮了颜棋一把,让她拿到她的卖身契,简直人财两失。

      过了上元节,颜棋换上一身男装赶着自己买的骡车,早早来到和武松约好的地方。看武松也背着自己的行李如约前来,笑道:“你和我出远门放心家里吗?”
      武松答道,“大哥也是大人了,虽然有时候懦弱糊涂些,也能照顾好自己。”
      “你了解你大哥,可是你了解春玉吗?”颜棋反问道:“春玉这个人心狠手辣又有心机,从一开始接近你大哥目的就不单纯,而你大哥给我下毒就是她撺掇的,为了就是霸占我的财产。此时她的计划落空,她还有必要跟着你大哥吗?”

      武松皱眉,“你的意思是她会逃跑?”
      “她还年轻,去哪里都比跟着武大郎好吧?倒是可怜了你大哥,本以为找了一个可心的老婆,他可是喜欢春玉喜欢的紧。”
      吴松眯了眯眼,武松自然是以自家大哥为重,春玉算什么呢?想了想对颜棋道:“你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至于武松回去做了什么,颜棋就不关心了,武松回来后也没说他做了什么。只是一路沉默地赶车。虽然不用走路,这一路上走来也是又颠又冷又无聊,累的够呛。

      在将要抵达大名府的时候,颜棋碰到了追上来的吴定风主仆两个。刚开始还是四人同行,没两天武松就被吴定风想法子给弄了回去。吴定风肯定是去过武家的,在饭桌子上说起武大郎现在过的日子很不好,春玉因为容貌毁损,现在脾气很差。

      是的,春玉毁容了。那一天武松因为颜棋的话回到家里,用砍柴的柴刀在春玉脸上划了七八道痕迹,伤口很深,就算养好了,疤痕也退不掉,让她没办法出去见人,只能和武大郎做一对冤家夫妻。现在的春玉是家事不做,对武大郎也是挑三拣四,非打即骂的,而家里的里里外外也都是武大郎一个人操持。吴定风把他在武家所见所闻悉数告知武松,问武松放不放心留他大哥一人在家出这趟远门。

      武松自然是不放心。可是想起他答应过颜棋要送她一程,如何出尔反尔。吴定风的小九九,武松清楚,颜棋也清楚。武松对于颜棋是不是和吴定风有情根本不关心,可是武大郎是他的软肋。颜棋见武松惦记家里的事情,自然善解人意地提出让武松回家去,反正这一路上还有吴定风保护。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无论武大郎这个人怎么样,颜棋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都是靠武大郎才慢慢适应古代的生活,武大郎对她有恩。而春玉明明受惠于她,却想要她的命,这便是仇,所以颜棋借武松的手毁了她的容,春玉的后半生只能依赖武大郎生活,再不能随便作妖害人。武大郎一直想要一个娘子,有了春玉也是得偿所愿了,他们三个人互不相欠。

      颜棋曾问过吴定风,会不会觉得她狠毒。她憎恶春玉的贪婪和背叛,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借武松的手报复春玉。吴定风摇了摇头道:“果然还是一个女人。春玉背主谋财害命,她那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颜棋听了皱了皱眉,古代人自幼学习儒家教育,以仁义自居,吴定风这话并不符合儒家教条。“吴定风,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家?我家是做生意的。比如盐,铁器,什么赚钱做什么。”

      颜棋听了暗惊,自汉朝一来,便是盐铁官营,这吴定风家做盐铁生意,那做的是□□的还是白道的生意啊?

      而行安知道了颜棋对春玉做的事情后,不由我了个大槽。潘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行事这么泼辣果决。本来行安还担心如果他们少主真娶了一个大家闺秀回教里,他们这一干属下得头疼怎么和少主夫人相处。但如果是潘姑娘的话,那他们就不用担心了,她一定有办法把教里那帮刺头料理得服服帖帖。

      颜棋的目的地是东京,既然有缘来了北宋,怎能不去见识一下李师师的美丽。还未到京都,她已经开始憧憬起她的美丽来。三人到达东京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大街上人来人往,完全就是一幅清明上河图的盛况。

      吴定风点好菜,在等着上菜的空当,微笑着看着颜棋,“京都繁华天下第一,你怎么一点都不诧异的样子?”
      “嗯?”颜棋笑着反问道:“你是想说我怎么一点儿没有乡下来的村姑的样子吧?”
      吴定风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总是让人猜不透,你的行为、你的反应都在人的意料之外。”

      颜棋摇摇头不说话,对于吴定风的疑惑,颜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做她想做的事情,毕竟她的思想是现代的,所以吴定风这个古人就感觉不同了。颜棋自己也知道她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她没办法完全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处世,比如她做不到以夫为天,做不到禁锢自己。

      吃过午饭,颜棋跟着吴定风在大街上溜达,商量着去哪里游玩。此时她身上还是穿着一身男装。第一次见到穿着男装的颜棋的时候,吴定风差点儿没认出来。那身青色的男装穿在她身上,仿佛她就是一个男人,唯有看着那双眼睛,才知道,哦,她还是她,是一个女人。男人的眼神是理性的、硬朗的,女人的眼神是温柔的、缱绻的。所幸除了身姿举止和男人相仿,那双眼睛还是一双女人的眼睛。可是再看一眼,却又以为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了,那双眼睛分明那样的冷静而清明。

      穿着男装的颜棋,是一个矛盾的,让人看了一眼还会再看第二眼的人,看错了还是没看错,再看一眼吧,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雌雄莫辨就是这样了。

      吴定风提议去东市逛一逛,不料颜棋却被一个自称是王几的人搭讪了,吴定风的脸一下子黑了。“兄台,舍妹初来京城,在下要带她去城南逛一逛。”吴定风说完就拉着颜棋大步离开。

      一边走一边说,“先不去城东了,我们先去成衣店给你买一身女装换上。”
      颜棋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说好去城东吗?干嘛突然买衣服?那人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男人真名叫曹玑,是个断袖。”吴定风往来京都几次,对于京城里的才子、纨绔这些知名人物也知道不少,曹玑断袖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了。

      颜棋第一次在古代见到断袖,闻言叹道,“哇哦,我第一次看到断袖哎,那人长得还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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