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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Vol.14 9月9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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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瞬没注意到,这个时候,斯基拉也一直在注意着他。
这家伙……在为进藤先生祷告吧?
六年前当自己还是海斗士的时候……不应该说是六年前,准确的说应该是前世。南太平洋之柱前,这家伙居然绝口不提要打倒自己反而要先摧毁柱子。在那里他问自己“难道非要战不可吗”的时候眼睛里居然在涨潮。当天秤座圣衣的双节棍击中突然冲过去的自己时他居然比谁都要惊惶失措从而导致几秒钟后当南太平洋之柱已经成为历史的废墟时他内心的担忧居然大过了胜利后的成就感……
然后自己……是在他瘦弱的臂弯中,看着他哀伤的表情闭上眼睛的……
他真的……好善良。这么善良的他,应该会活得很累吧?
再次见到他,本以为善变的世界应该将他改变了,特别是在物欲横流的东京。
但他没有。尽管休息时他也会听Nirvana的音乐,尽管当马布里(NBA菲尼克斯太阳队的王牌后卫)发挥失常的时候他也会骂(顶多是“混帐”之类的语言),尽管他对重金属音乐的爱好不亚于对神秘园的感情,尽管他有时候也会恶作剧也会邪邪地笑着,尽管有时候他也会偏执也会任性也会生气等等尽管很多的事情,斯基拉发现他依然有着清亮的眼神和温暖的笑容,他依然是那么的纯净和温柔。
他愿意相信任何人,他可以为任何人担心。他还是这个样子……
别说是19岁,就算是到了91岁的时候,他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
“天宫,瞳孔情况?”马场医疗长问。
“还是一大一小……不会吧?注意,心电图的指示不是很正常。”阿瞬顺便注意了一下心电图的情况。
“过一会儿再用强心剂。斯基拉留意好脑电图!”
……
……
九个小时后……
“瞳孔恢复了。”阿瞬率先松了口气。
“脑电图正常。”斯基拉也松了口气。
“心电图正常。”
“……”
“……”
各项指标终于都恢复正常。大伙儿都松了口气。窗外,不知不觉,天黑了。
“天宫,斯基拉,谢谢你们帮忙了。”马场医疗长笑着向他们俩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斯基拉倒挺“谦虚”。
“只要明天您帮我们向我们医疗长解释一下就可以了。”阿瞬也笑了。
……
“几点了?”斯基拉问阿瞬。
“8点56。”阿瞬靠在了墙上。
“混蛋,居然这么晚了……”斯基拉笑了笑,“累吗?”
“还好。”阿瞬回答,“这是我第二次进手术室当助手了。”
“啊?!”斯基拉奇怪,“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八天前,在眼科。”
“怪不得……”斯基拉说着站起身,“你走吗?”
“今天我夜班。”
“哦……那我走了啊,你保重。”斯基拉说着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不送了。”
“安杜路。”走出去十二步后斯基拉回头问,“你说过你今天十九岁?”
“是啊。”阿瞬回答。
“生日快乐。”
“……谢了。”
……
好累啊~~~~~~~~
阿瞬拖着疲惫的身体巡着自己从医以来的第一个夜班。
现在的时间,PM9:00。
还有纠纷钟,自己正式年满19岁。
同时,再过12小时,是自己母亲的忌日。
今天好平静……
……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14楼。冰河这家伙应该已经睡着了吧?因为病房的灯没有开。
那就不去打扰他了吧……
哪知他刚刚经过37号病房的门前,屋里面:
“阿瞬,是你吗?”
阿瞬一惊,他连忙走进去。
冰河平静地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墙。
“坐一会儿好吗?”冰河问。
阿瞬点点头,坐在他身边。
“不开灯吗?”阿瞬问。
“不了。”冰河回答。
然后两个人沉默。
突然冰河伸出手,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
“生日快乐,傻孩子。”冰河在他耳边轻声说。
“……”
“怎么不说话?”冰河对他的沉默表示奇怪,“哭了?”
“……没有。”
“那怎么了?”冰河问,“不会是在自责吧?因为今天中午你没来。”
“你怎么知道?”确实如此。
“我猜的。”冰河回答。
“猜的很准呢。”阿瞬苦笑,“你们大家说的。我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连猜都不用了。”
“纠正!我是听脚步听出来的。”冰河一句话让阿瞬立刻体会到自己的人生有多么“失败”。
“对不起……”阿瞬道歉。
“我知道你另有事情,我也能理解。”冰河说,“但是……你一天都没来看我,我感到非常……也可以说是生气吧。所以呢……我要,罚你!”
“罚我?”冰河同学,太不像你的作风了吧?
“没错。”冰河点点头,“我要罚你……就这么陪我待着!”
拜托,欺人太甚了吧?阿瞬想挣脱出去,但冰河早一步发现了他的意图,更紧地抱住他。
……败给你了!!
……
冰河的床正对着窗口,冰河现在的角度刚好看得到窗外的月亮。病房里除了他们俩之外没有第三个人,除了月光之外没有别的光。阿瞬靠在冰河的肩膀上抬头看他的眼睛。此时冰河正用他那只没被绷带蒙住的左眼看着月亮。月光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有一些透明的湖蓝色,很美。
“你很少过生日吧?”突然,冰河问。
“……因为,12小时后就是我母亲的忌日。”阿瞬回答。
“一辉说过你长得像你妈妈。”冰河心疼地笑笑。
“我们俩……只有哥哥,他记得她的模样……我觉得就这一点看来,真的很不公平。”阿瞬苦笑。
“你们兄弟俩……”冰河想了想,“对了,一辉说过,你长得像你们的妈妈……”
“没错。”
“尤其是眼睛。”
冰河记起弗莱雅曾经说过,有着墨绿色眼睛的人是忠诚的人。看来,她没说错。
改天一定要告诉那个孩子,自己也喜欢他的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
“其实你应该感谢你的母亲。”冰河突然说。
“什么?”
“如果当时你的母亲没有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一辉,还有我——们大家,就不可能……走到今天。”冰河说,“尤其是一辉。如果没有你,他现在说不定早成了圣域的公敌了。”
“……你在说日本话吗?”阿瞬心说好小子你是不是皮痒啊敢诅咒我哥!
“呃……这个……我是说……没有你……一辉不就少了根精神支柱了吗……”冰河察觉到阿瞬稍带愤怒的语气之后连忙打圆场。
这还差不多……
“那冰河你更应该感谢你的母亲,还有其他所有人啊。”阿瞬也接着说下去,“如果没有他们……我也见不到你啊。”
“你真的这么想?”
阿瞬点点头,冰河沉默。
“怎么了?”阿瞬怀疑自己又说错话了。
“……感恩节怎么提前了?”冰河提出这个疑问后两个人一起笑了。
……
冰河睡着了。像个孩子。
就这样一直看着他,足够了吧?
因为孤傲的天鹅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心的。
想到这里,阿瞬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了冰河的眼睛……
“嘿嘿……安杜路,你应该不会………………啊?”
颈上的项链微震,哈迪斯在他耳边坏笑着。
“你在说什么啊?”阿瞬回答,“堂堂冥王还能说出这么颠三倒四的话……”
“好吧好吧……算我没说过。”哈迪斯收回前面的话却又抛出了句更发人深省的,“不过感情这东西……你瞒不了你自己的心。明白没?”
“明——白——了——。”阿瞬才发现哈迪斯可以做个不错的话痨。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哈迪斯故意问。
“今天啊……”阿瞬想了想……哦对了,话痨,不是,冥王大人和自己“出生”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来着。
“……生日快乐啊!”
“拜托,就这一句吗?我好歹是个神诶~~!”
“那……好!冥王大人先福永享寿与天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万岁万岁万万岁但不要忘了多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可以了吧?”
“……你怎么变得这么幽默?”话痨哈迪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