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你滚吧，我不要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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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你滚吧，我不要你了。
俗话说
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是用莫非的话来说，那什么讨债的魂都来了，还乘个屁的凉！还是大树上面来偷窥好了，运气好还可以看到燃梦楼的娇俏姑娘的出浴艳景，不过这也不是他这小屁孩该关心的事，所以，他只是‘乖乖’的隐在树叶后面，打打哈欠，再看看屋的情况。
今天来的那个男的没什么特别，但他也没傻到会认为他和往常那些猪头是一丘之貉，往常那些猪头只会色眯眯的盯着娘的胸，而不是让娘呆瓜一样坐在绣床上，自己在哪里玩水。
终于，当莫然把桌上的四个茶杯都灌满了茶水后，他起了身，手似乎若风扶柳地抬了一下，转身，离开。然后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僵坐了半晌的花柳莺便大赦般的动了起来，她一边用手扶住不断收缩的胸口，一边将桌上茶壶狠狠向莫然背后砸去，就像她的眸光一样狠狠直直的射向莫然的背，而莫然只是轻轻侧了下身，走出门去，而撞在门上的茶壶，碎了一地。
莫然慢慢地走，轻稳淡然。走到一棵茂密的树前，他停了一瞬，似乎是有那么一瞬，仿佛万物都归于静然，连风声都很悄萧。
他抬脚又走，
他说：“明天，我就来接你。”
这次没有回头，莫然径直穿入人声鼎沸的大街。
莫非当然知道，那不是自言自语，总的一句话，也就是自己百试百灵的‘隐身术’被人一眼就看穿了！这也太打击人弱小心灵了吧。
莫非瘪了瘪嘴，低头骂了几句跟那些猪头学的、很市井的脏话。他从树上滑下来，吹着口哨进了屋。
屋里，花柳莺正跪扶在地上低着头拣着地上散落的碎瓷，知道莫非进来了，也没怎么抬头。
“哎呀~上好的碧玉清石瓷，二十多两呢”莫非笑了笑，故意说的很欠揍，一边蹲下来，帮着花柳莺拣
“``”花柳莺微微抬了个头，看见了莫非的那表情，大概是光线的原因，低着头认真拣碎瓷的孩子面色比往常似乎苍白了一点，怎么，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乖顺？懂事儿？算了吧，莫小非会有那个东西？
试图用平常的口气的某个人嚷了一大声：
“小王八蛋！！。。”又是试探的望了一眼，不似平时唏皮笑脸的孩子，半晌，她吸了口冷气。她问：
“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恩，差不多。”莫非把拣起来的碎瓷捧到花柳莺面前，答非所问对她笑问：“这些要放在哪里？”
“。。。”花柳莺默默起了身，用右手扶住了左臂，咬了咬唇。
“娘。”莫非喊，
花柳莺转身，再转身，突然猛的把莫非扯入怀里，狠狠的抱紧，用力得让人窒息，似乎怀的孩子真的会瞬地消失不见，她的脸贴着他的头，她轻轻地叫：
“非儿，我的非儿。。”从来没有过的哀柔的声音，有浅咸的液体滴在莫非的脸上，莫非手上碎瓷又散了一地，而他只是很安静的垫着脚让花柳莺抱着，过了很久，他才问：
“你不会让我走的。是不是”那小小的孩子，镇定中夹杂了一点点。
一点点的。
是不安么？
“咳、咳。”花柳莺似乎是在听到了某句话后就推开了莫非，她用自己白花袖摸了泪，又轻咳了两声，便转身打开柜子，把莫非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叠好放在一个包袱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跟爹去了要乖些，不要在淘气了。那些什么脏话也别说了。”
“娘~，我不走，我不走的是不是”莫非在那一瞬真的急了，对他这样早熟的孩子来说是很小有的，本来，他知道，他真的知道，那个人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没来由的，他就是知道，可是他以为，就算真的是那什么，他也有理由不走的，因为他和娘说好的，娘也不会让他走的，可是，可是。。
“娘，我不走的好不好~！娘~！”从‘是不是’变成了‘好不好’。算是莫非哀求的方式么？莫非扯住花柳莺的手，眼里溢出一点雾光，声音很努力的像平时那个爱撒娇的孩子。
“撒什么娇呢！你当你还没断奶怎么着！”心如刀割的花柳莺狠心扯开拼命抓住她衣袖的小手，她拼命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难道比一个孩子更先崩溃么？她叉着腰，指着莫非骂：“没像你这样的！好日子来了还闹什么别扭，老娘想着念着还没人搭理我呢！”说完又骂骂咧咧地去给他收衣服，故意把衣服叠得响些，声音说的大些，那样是不是听不出她的声音带着一死哭腔？“去了也别挂念我，想着你老娘的人多着呢，见着好的我就跟着，以前是有你个小王八蛋不好脱身，现在``”
“我说我不走！”莫非冲过去，对着花柳莺叠好的衣服狠狠一掀，青白的衣物散落了一地，然后狠狠地盯着她看，狠狠地对她大喊。
寂然中
是谁偷红了眼
娘
我的哀求
你怎么看不出来呢？
花柳莺平息了一下，她说：
“他是你爹。”
“他不是我爹！！”
啪！！一记狠狠的耳光，就这么全力的下来，没有半点的余地落到莫非的左脸，就连花柳莺自己也被那力道反震了一下，吃惊地望着自己泛红的手
“放你娘的屁！”然后花柳莺哇的哭了，她骂
一滴泪。
终于狠狠的滴下来，被扇到在地上的孩子脸上红肿了一片，还滑行了一段，撑着地的手被那些碎瓷划的血肉模糊。
“放你的屁他是不是我爹！！！”莫非也哇的哭了，他也骂
固执，跟他老爹一样，很多年后，莫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学不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主。
花柳莺仓皇地退了一步，身体越发的颤抖，突然疯了似得奔过起，抓起花瓶里的那只鸡毛掸，劈头盖脸地往莫非身上抽，她痛哭：
“你他娘的``混帐！！”掸子夹杂着风声落到莫非的脸上，手上，腿上，屁股上。“你他娘凭什么？恩？连老娘都不敢说他不是你爹！连你亲娘都不敢说他不是你爹！！”
“那你他娘的又凭什么？”莫非也不躲也避，也不哭也不叫，硬着脖子任花柳莺抽打，只是桀骜的眼神不改，一边受着打一边接着骂：“当初不是你自己要把老子拣回来的？！现在随便来个人就要老子滚蛋，老子又不是狗！可以丢来丢去的！”
掸子没落下来竟然没落下来
花柳莺愣愣直直的盯着莫非看
眸子似乎一下散开，没了焦距。
甚至连莫非都吓得向后移了移身子。
她突然疯狂地丢了鸡毛掸，冲过去把莫非从地上拽起来，直接丢出了大门，碰的一声，大门又关上了，
一阵死寂
死寂。
坐在地上，鳞伤痕痕的孩子呆呆跪坐在地上
周围走过一些姑娘和嫖客
有一些熟识的人打趣地问
“喂，小非儿，你又偷你娘的钱袋叫她打出来了？”
“嘿嘿，下会躲姐姐这儿，你娘找不到。”
似乎是愣了半晌的。
突然一阵大得让天上的星星也吓得跌落了两颗的哭声
“娘~！！我错了！！放我进去啦！！我以后不敢顶嘴啦！！”
夜深，
燃梦楼
灯笼还很亮（废话，人青楼又不是你那破学校，大学还兴晚上10，30准时熄灯！！）
有些屋子传出姑娘的娇笑
泪从眸子里落出
滴到手背上肿起的鞭痕
莫非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头靠在问上
轻轻地问
娘
你不是说
这个世界上你跟我最亲么
你不是说
你不是不要我
你当时是没办法么
你不是说
你终于找到我了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么
娘
你为什么不开门
你为什么不说话
可是娘说
你滚吧，我不要你了
冷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
像冰冷了一个世纪的风
她说
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二）你滚吧，我不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