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过来给朕暖床》简子言

2、第二章

　　天气晴好，微风送暖，偶尔有几只白雁飞过，在青云上盘旋着。
　　白锦梧下了轿撵，柳明齐正在相府门口迎接，携一府女眷下人齐齐下跪，“老臣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锦梧挥挥手，“都起来吧。”
　　一众人纷纷起了身，柳明齐引他去了会客厅，还未坐下沏茶，白锦梧便道，“朕今日是来看望蕊珠的，柳爱卿，为何不见令媛？”
　　柳明齐顿了顿，“蕊珠近日染病，不便出来见皇上。”
　　“染病？那朕更应该见见她了。”白锦梧凛着眉眼，“柳爱卿，带路吧。”
　　“……是。”
　　到了女子闺房门前，不等丞相夫人进去将女儿唤出来，白锦梧直接迈步踏进门槛。
　　“皇上不可……”柳明齐瞪大了眼睛。
　　进了内室，柳蕊珠瞧见那个满身明黄的人也是吓得不轻，慌忙就要下床行礼。
　　白锦梧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不必多礼，你好生躺着吧。”
　　柳蕊珠不敢看他，嗫喏着，“臣女遵旨。”
　　白锦梧坐在床边的红木椅上，“听柳丞相说你染了病，病况如何？”
　　“只是染了风寒……偏劳皇上关慰了。”
　　她垂着眼睛，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五官却生的极为精致，纵然病着，也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白锦梧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幼时玲珑可爱的女子如今已经长成了清丽的少女模样，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柔弱的娇美。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追随陆清渊在边疆过了三月之久的艰苦贫瘠的生活。
　　白锦梧想起了陆清渊腰腹上的那道箭伤，他一向武力高强，按照那伤势的位置，绝非暗箭偷袭，他如何会躲不过。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他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受伤。
　　爱情的力量果然很伟大。伟大的，让他都有点嫉妒了。
　　白锦梧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个动作显然让她吓到了，可顾及着他高贵的身份，却也不敢妄动。
　　“蕊珠，”白锦梧的声音温柔地不像话，“我们有多久未见了？”
　　柳蕊珠顿了顿，“大约七年了。”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十岁出头的小娃娃，还是在太学院进学的年纪。
　　“七年了，”白锦梧有些叹惋，“蕊珠可有想朕？”
　　柳蕊珠的身子颤了颤，她望了望不远处的父母，那两人的面色也是极为复杂的。柳明齐在袖中握紧了拳，最终还是拉着夫人离开了。
　　门被关上，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柳蕊珠苍白着脸，半响点了点头。白锦梧微笑，“朕也想你。”
　　她攥紧了锦被上的绣花，“皇上，臣女染病未愈，仔细过了病气给您。还请皇上移步，让臣女独自歇息吧。”
　　白锦梧点头，“也好。总之朕迟早会再见你的。”他俯下身，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蕊珠，朕一直念着你。”
　　柳蕊珠瞪大了眼睛，直到那道明黄的身影离开，她还是重重喘息着，仿佛有人扼住她的喉咙一般。

　　白锦梧回宫便立即颁了一道旨，不多时，帝都上下都传遍了丞相独女柳蕊珠入宫为妃的消息。
　　柳明齐夫妇半喜半忧，而柳蕊珠则是当场晕眩过去，原本就缠身的病又更加严重了。
　　傍晚，白锦梧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小果子急急忙忙跑进来，在门槛处狠狠拌了一脚，一路摔倒他脚下。
　　白锦梧皱起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果子爬起来，“皇上，陆将军不见了！”
　　“什么！！！”白锦梧摔了笔，“什么时候的事？”
　　“就方才，奴才去给陆将军送晚膳，他已经不在承欢殿里了。”
　　“该死！”白锦梧攥紧了拳。
　　“皇上不必担心，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
　　“找什么找？！”白锦梧在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记，“摆驾将军府！”

　　陆清渊当然不会落跑，他只是趁白锦梧出去的时候偷偷溜回了府而已。他那点小心思白锦梧若是看不出来，便枉做他十几年主子了。
　　天色渐晚，白锦梧下了轿撵，挥手止住了前去通报的下人，只身进了府。
　　三个多月了，府内的杏花开得正盛，晚风轻拂，吹落一地花瓣。
　　白锦梧在杏花树下陈设的桌椅上看见了陆清渊，他支肘在桌上，面前一壶清酒。
　　“陆清渊。”他走过去。
　　陆清渊回头，面上倒没什么意外的表情，起了身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白锦梧挥挥手，“起来吧。”
　　然而他刚直起身，便被眼前之人逼到了桌边。白锦梧双手撑在桌上，将陆清渊困在双臂狭小的包围里。
　　“谁允你擅自回府的？”
　　“皇上都说了擅自，自然是微臣自己的主意。”
　　白锦梧没想过陆清渊竟也会顶撞他，一时愣了神，陆清渊趁机推开他，跳出一步，离得有些远。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朕还会吃了你不成。”虽然他真的很想这么做，白锦梧弯身坐在石椅上。
　　陆清渊在对面坐下，“微臣只是出于自保的本能，皇上见笑了。”
　　白锦梧瞧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陆将军有心事，在此借酒消愁么？”
　　“小酌怡情罢了。”
　　“朕可闻到了将军身上浓浓的酒味，”白锦梧挑眉，起身走到他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缓缓靠近，“欺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清渊站起身，挣开他的手，“微臣没有欺君。”
　　白锦梧一笑，“你醉了。”
　　“微臣没有……唔……”
　　懒得听他废话，索性直接吻上去。陆清渊挣扎不得，脑子一热竟反咬了一口。
　　白锦梧吃痛地放开他，抹了抹唇上的血，“还说没醉，素日里你绝不敢这样做。”
　　陆清渊道，“还请皇上自重。”
　　“自重？”白锦梧冰冷一笑，迈步将他逼到桌边，“朕说过，这一次你没那么好运了！”
　　语罢便伸手撕了他的衣裳，陆清渊急忙握住他的手腕，“白锦梧！”
　　白锦梧摸摸他的脸，“乖，一会有的你叫我的名字。”
　　他是铁了心在这里要他！
　　“若我愿意顺从你，你便放了蕊珠！”陆清渊大喊出声。
　　白锦梧停下手，他滞了片刻，脸上开始显现出一种奇异的笑容，“终于说出来了啊。”
　　他放开他，依旧是高贵傲绝的模样，眉眼萧肃，容姿清冷，方才的情欲仿佛不过是昙花一现。
　　“蕊珠随你在边疆的三个月，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陆清渊抿着唇，欲言又止。
　　白锦梧轻笑，“私定终身了吗？”
　　“没有……”
　　“这么差劲，”白锦梧摸了摸下巴，“你看朕，她回来不过三日，朕便让她成了皇妃。”
　　“你何苦……”陆清渊攥紧了拳，“这般为难她。”
　　“朕如何为难了她？”白锦梧冷笑，“成为皇妃是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好事。”
　　陆清渊顿了顿，“你明知蕊珠真正的心意，后宫于她简直是囚笼。”
　　“蕊珠的心意何需由朕来成全，朕的心意又该由谁来成全！”白锦梧冷厉了眉色，“此事怨不得朕，要怨只能怨你。”
　　陆清渊抬起头，只见他目光发狠，“日后你看中一个，朕便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