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如栩（本土女尊）》彩虹之下

113、是你

　　“陛下还是派人追回霍公公的好。”和夫郎爱女温存够了，锦奎仁总算是记起有要事没有交代，“微臣之所以先大部队一步折转，思慕雨儿父女矣，与和亲一事无干。这一路微臣快马加鞭，足足跑死了七匹马，今日能在城门关闭前赶到，不容易了……”

　　锦国送嫁队伍直接将孝旸等人送至锦、孝两国边境叶落镇，连同新郎官永忆县主在内的陪嫁队伍浩浩荡荡向孝国而去。

　　得知真实消息，锦寒棕不急着召回霍公公，反而问起永忆县主一路上的情况。

　　“怎么样，没和孝国人闹不愉快吧？”

　　不怪锦寒楹有此一问，新封的永忆县主不是别人，是曾被郝炎掳掠至户部侍郎府的马歆，当朝丞相马枰桦的小儿子。

　　马枰桦是出了名的儿控，无论马歆做错什么，只要不杀人放火，马枰桦不仅不骂人，还赶在第一个帮自家小子擦屁股，为此没少得罪人。

　　有这么一个贼护短的母上大人，马歆的性格说不上好，不惹他时还好，一和他对上，他能一股脑罗列出无数个鬼注意，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选了马歆和亲，也是锦寒楹被逼的没法了。

　　她坐上皇位以来，先是雷厉风行替换了锦奎从定下的锦孜默，曹斌蔚成为新的和亲男子。不过几日，又不得已换人。

　　三番五次给孝国人没脸，锦寒楹揭不开面子，退而求其次，她提高了和亲对象的身份，锦国丞相的嫡三子马歆，门庭比起孝佐缭，差也差不了多少。

　　孝国那边锦寒楹是考虑到了，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马枰桦母子俩的感受。

　　这不，自打马歆跟随送嫁队伍一出发，马枰桦就病倒了，至今为止没有上过一次朝，丞相一职形同虚设。有其母必有其子，想来马歆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锦奎仁的一席话，证实了锦寒楹的猜想。

　　“状况不断。”提起这茬儿，锦奎仁直摇头，对马歆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走了没到几步，就吵着晕车，要下来骑马，费尽千辛万苦给他寻了一匹小白马，骑了一小会儿又不干了，嚷着要坐船，见识水上风光……”

　　历尽“磨难”抵达叶落镇后，和侯在那里的孝国迎亲队伍一交接好，锦奎仁大呼扔掉了烫手山芋，一点也不留恋，跑的比兔子还快。

　　马歆这样恣意妄为的男子，给锦奎仁留下了难以破灭的记忆，回来的路上她格外想念温润如水的雨侧君，可能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粮草、兵力先准备着，没准哪一天永忆县主玩出火了。陛下，恕老臣直言，您这人选的不行啊，千挑万选的，怎么到头来眼光越来越差，还不如原来的两个。”

　　听锦奎仁提及马歆一路上的作为，荀静绿喟叹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锦寒楹当初想的太简单了，方方面面都丈量到了，唯独忘了思虑马歆的本性，可否承担维系锦、孝两国交好的重任，以至于新出现了棘手的问题。

　　牵一发而动全身，两国早晚有一战，作战计划得早早提上日程，免得到时候被孝国打个措手不及。

　　这个倒也不是眼下最紧要的，马歆就是急于作死，料想也得再等个三两年，锦国有的是时间详细部署。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锦洛矢是否为锦奎仁的嫡亲骨肉。

　　由锦寒楹出面向锦奎仁解释。

　　“皇姨，剩最后一步，雨姨父的血一到位，孰是孰非不问自明。朕心知您心里有气，可有人报案，朝廷没有不受理的说法，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锦奎仁精准捕捉到了几个敏感词汇，似笑非笑:“报案？她人现在何处？锦国哪条律法提过，公堂上原告可以避而不见，只审问被告一人足矣？孟都御史，你就是这样断案的，各位大人也没一人抗议？”

　　孟寒栩等人尴尬不已。不是她们故意遗忘这茬，实在是情非得已。

　　锦寒楹金口玉言，人家说有人密报，又隐瞒了那人的名姓，她们当臣子的，不敢向天借胆逼锦寒楹交人。故而，断案时诸人有意模糊了原告的作用。

　　“孟都御史？”

　　其他人装聋作哑，锦奎仁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逮着孟寒栩一个人问。

　　“因、因是密报，那个人并未透露自己的一言半语，我等……”

　　“你的意思是某一个不知名的人诋毁了安亲王几句，你们不经考证，便抓了先帝亲封的亲王，甚至异想天开到滴血验亲，是也不是？到底是哪个庸人提出来的，滴血验亲，她锦洛矢就是本王的女儿，还需要验哪门子的亲？”

　　众皆默然。

　　“微臣恳求带雨侧君父女回安亲王府，陛下允是不允？”

　　“皇姨息怒，听朕一言，道听途说……”

　　“允是不允？”

　　锦奎仁气势汹汹，锦寒楹一败涂地。

　　“各位同意本王这样做吗？”

　　锦孜默首先应声:“不无道理，皇姨便宜行事吧，皇姐只是抹不开面子，心里其实是惦记着与皇姨的姨侄情分的，就没拿您当外人过。”

　　反观锦奎仁的小儿子锦孜猒，锦奎仁进了景福宫，他非但没似往日那般主动向锦奎仁请安，此刻面对锦奎仁的逼问，锦孜猒小脸直往锦孜默背后挪，有躲闪的嫌疑。

　　锦奎仁不是睁眼瞎，自是看到了锦孜猒的异状，上前两步道:“孜猒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见到母王也老鼠见了猫似的，母王吃不了你，躲什么躲，出来。”

　　孟寒栩等人等了又等，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锦孜猒没动，一下也没有。这在往常是不可能的。

　　他是锦孜猒耶，懦弱无主见的锦孜猒，何曾有过硬气的时候。偏偏此时此刻面对生母锦奎仁，他做到了。

　　“孜猒，你怎么一回事，没见着母王和你讲话，一声也不吭，指定又是你二王姐教的，都会和母王对着干了！”

　　这话，雨侧君可不爱听，什么叫锦寒棕教的。改明锦孜猒要是为非作歹，是不是也要判锦寒棕一个教唆罪？

　　再者说了，锦孜猒走得最近的人可不是锦寒棕，张嘴就冤枉他的女儿算咋回事。

　　“王爷，孜猒这孩子就是话少了点，多大的事，您教训他干什么，好没道理。”

　　“就是就是。”自诩罪爱护弟弟的锦寒棕看不下去了，“孜猒多温柔的可人儿，怎么到母王您嘴里大变样，棕儿可不能眼睁睁见孜猒受您的气。您就当日行一善，行行好饶可怜的孜猒一命，别再念叨他了，他最怕这个的，您又不是不明白……”

　　“王姐，你真好，孜猒对不住你！”得锦寒棕百般维护，锦孜猒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我不想这样的……”

　　造化弄人，他锦孜猒终究是恩将仇报了。

　　“羞羞，老大不小的人了，闭紧嘴巴啊，不然王姐真个不搭理你了……”

　　下一瞬，一道黑影从锦寒棕右侧疾闪而过，锦孜猒连人带椅遭人压倒。

　　“是你，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