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二章 准备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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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和席巴交谈过后，心情不错地在自家走廊——更确切地说是山洞——散步。席巴支持奇牙和小杰做朋友，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不过他们没怎么提到苍丝——奇牙觉得，以现在苍丝鬼鬼祟祟地在揍敌客家活动的状况，还是不提的好，免得越描越黑，使得揍敌客家的其他人对把她抓起来审问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然后奇牙开始寻思苍丝在哪里，深秋流尘不在揍敌客家的消息要尽早通知她，否则虽然现在没有被发现，折腾得久了肯定会被逮到。因为没有确切的目标奇牙只能在家里乱逛，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他拐了个弯，就看到苍丝正像一只壁虎一样扒在洞顶，一头长发垂在半空中。
奇牙已经习惯了：“你在干什么？”
苍丝把头仰下来：“在躲避监视器。”
“这里没有监视器，你可以下来了。”看着苍丝一个跟头跳下来，奇牙低声说，“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深秋流尘现在不在我家。”
苍丝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也压低声音回应：“哦，我也这么觉得。那么它在你的祖母手里？”
“你怎么知道？！”
“深秋流尘是保管在揍敌客家女主人手里，既然它不在你的母亲的手里，那么就有可能在你的祖母的手里，而且这么多天来，没有看到像是你的祖母那样的人，大概是不在揍敌客家吧。”
“没想到，你……你居然能有这样常识。”奇牙有点惊讶地看着她，“但你能确定情况就是这样？”
苍丝一成不变地回望：“这只是猜测。”
奇牙有些泄气地说：“情况和你猜的一样，深秋流尘被我奶奶拿走了，你进入大屋的事情也被我家人发现了，他们要抓你，你赶快从这里逃出去吧。”
“那么深秋流尘现在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奇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苍丝，“这是我的打折卡，当然，我现在不做杀手，这也没什么用了，但上面有我的电话专线。唔，你有电话专线吗？”
“没有。”苍丝把卡片揣进口袋。
“那么出去以后再联系，现在逃跑最要紧。”奇牙想了一下，“你有考虑过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找个通风口到外面，外面有个入口隐蔽的地道，从里面可以爬到铁丝网外（即见习管家守卫的地点），然后在进入另一个地道，从围墙底下通过。”
“你进来的时候就是钻地道，我想他们可能会着重搜查地道入口的。”奇牙指出了其中的疏漏。
“那么我就顺河漂下去。”
“……”奇牙无语了片刻，觉得自己和苍丝的个人风格太过迥异，自己认为可行的计划，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就不见得可行，还是顺其自然吧。想到这里，他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看好机会就溜。”
“明天早餐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会聚在饭厅里，你可以趁那个时候走。”奇牙一边提议，一边回手拍死了一只在他们身边飞舞的蚊子。
“好吧。”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苍丝忽然问：“你今后不想当杀手了？”
“对啊，我不想再杀人了。”奇牙这样回答后，等待着苍丝的下文，却发现她一直盯着他，好像要把他脸上看出洞来。
奇牙对这种护目镜光线很是犯憷：“……怎么啦？”
“……与其说不做杀手，我觉得你不如先把一生气就随便杀人的习惯改改，”苍丝终于开口，“杀手也不是随便杀人的，他们杀人是为了赚钱。”
奇牙一时没反应过来，苍丝接着说：“先不说别的……随便乱扔垃圾就够没公德的了，随便乱杀人比随便乱扔垃圾还没公德……”
没、没公德！
奇牙这下囧了。仔细想想，如果你随便在地上扔了个垃圾，比如，香蕉皮，那么顶多是比较碍眼，再加上不小心踩上它的人可能滑倒。这时来个有公德心的人，把它捡起来扔进垃圾箱，或者来个清洁工把它扫掉，也就解决了；但是，如果一个好好的人，你把他杀死了，他的血可能会崩到路人身上，会流到地上，而且尸体让人感到惊悚，对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的幼小心灵造成精神创伤等等；而且收拾也很麻烦，血不是那么好洗的，浸了血的地板亚不是那么好擦洗的，另外会惊动救护车，虽然抢救经常是失败的，还有警察，他们要立案侦查，法医也是，他们要解剖，再加上被惊吓的路人需要心理安慰相对脆弱的还需要心理辅导个别严重的还要送精神病院等等等等，这事可能还不算完，对比起随便扔一个小小的香蕉皮来，随便杀人（并且管杀不管埋）简直就是没公德，太没公德了！
如果要用数量来估算，用苍丝的话来说，就是：
“比扔了500筐香蕉皮还要没公德得多……“
之前，奇牙经常被人说成你个杀手冷血残忍之类的。这些虽然是贬义词，但似乎包含了一种很酷很潇洒的意味，有时候会莫名的转变成一种发光点；但是没公德……无论在哪里，这都是一种令人鄙视的形象。
奇牙被自己的没公德形象打击到了。
于是他暗下决心，痛改前非，做一个有公德的好少年。
……真好。
对于大门不锁，看门靠狗的揍敌客家，不用监视器是很正常的事。山上的森林由于有树木遮挡的关系，不适合安监视器；而在揍敌客家住的大屋里，谁会喜欢自己在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呢？只是为了满足基裘的爱好，在大屋里几个主要路口处安放了监视器，由基裘的电子眼监视。苍丝潜伏在揍敌客家时，一般都是晚上行动，此时基裘正在睡觉（杀手也要睡觉），没有发现她的行动。虽然也有录像备份，不过平时没人去翻记录。现在为了找出苍丝的踪迹，勤勤恳恳的管家就被派去补看监视录像了。
管家很快发现了问题，并将成果汇报给桀诺、席巴和基裘。
“这是最开始的。”管家按下了遥控器，显示的是一条走廊画面。从画面的角度来看，可以看出监视器是安置在走廊的正上方的，由于摄像头的孔径很小，图像有些变形，效果就像用放大镜看书上的字一样。画面一开始很平静，然后屏幕忽然变暗，仿佛被什么遮盖似住的，还不时会出现一些光影的闪动。这中景象持续了一会，一切又回归正常。
“似乎是一个人从上面爬过去了。”席巴分析说。
类似的情况还有几次。由于这人几乎就是贴着摄像头爬的，光线被挡个七七八八不说，图像都扭曲到了一定境界，更不用说连全脸都没能摄入，根本无法判断这入侵者的容貌之类的，只能从黑影出现的时间长度判断，这大概是个小孩，很有可能就是苍丝。
“所有的监视器都录下过这样的情况，”管家汇报说，“因此她有可能到达过大屋的大部分地方。”
“她可能在找什么东西。今天糜稽的东西被翻动过了。”桀诺补充道。虽然翻动前后的差距只有糜稽这种骨灰级宅男才能分辨得出来。
几个人停顿了一下，席巴问管家：“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还有一些……”管家又按下遥控器。画面仍然是山洞样的走廊，走廊上空无一人。
然后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像，又立刻消失。
倒带，重放，然后定格。
这是一个苍白的人影，淡薄得如同褪色的照片。由于人影正面对着监视器，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只有左面一半。
而且左面还是半透明的。
这个一瞬间的图像被定格了好一会儿，席巴示意管家接着放。
——某处的走廊，几个黑乎乎的半透明物体很兴奋地在两边的墙壁里穿梭。
——某处路口，十几个人影在空中叠罗汉。
——某路口，几十个人在玩球。那球似乎是个脑袋。
录像已经播放完毕，几个人默不作声。
“这会是念能力吗？”席巴问桀诺。
“也许是，也许不是。”桀诺似乎回想着什么，“深秋流尘被封印的时候，那人说由于它的关系，这里滞留了许多死者的灵魂。”
“就是……这些东西吗？”
桀诺刚要答话，糜稽冲了进来：“我发现她在哪里了！”
说完了他开始喘气，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继续说：“我发明了可以安装在蚊子身上的窃听器，虽然很小但听得很清楚！而且还能确定窃听器所在的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控制蚊子的活动，需要看运气……”
“好了，把你窃听的结果拿出来。”席巴打断他的介绍，糜稽有些失落地把声音放出来。奇牙和苍丝谈论的逃跑计划被听得一清二楚。
『……』
『明天早餐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会聚在饭厅里，你可以趁那个时候走。』
『啪！』
一声震响之后，便再没了声音。
“大概是蚊子被拍死了，窃听器也坏了。”糜稽解释道，“不过我已记录下最后的地点。”
揍敌客家的人对望一眼，很快用眼神交换了意见：既然都闲着没事，那就去抓吧。
他们推开了门。
门外很热闹。走廊上挤满了人。
说是人也不尽然，这些人都是若隐若现的，里面还混杂了其它生物，比如，左下方有一只半透明的狐狸，右上方横着一颗大树。
这群人拥挤着，推搡着，纠缠着，扭曲着，塞满了每一寸的空间，有的还被挤到墙里。
揍敌客家的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二章 准备出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