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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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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虚拟招待所
“阿扣,你也给你差不多点。我才买回来的零食有一半都给你扫掉了,你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盟主啊!”心痛自己的库存被某个外来入侵者侵占的灸舞,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小素,贪吃鬼又吼我!”阿扣甩都不甩眼前的这只可爱版的喷火龙,直接召唤救火队长——苏素。
“又怎么了?舞,阿扣心情不好,你就让着他点嘛。”一手拿着菜铲,身上系着围兜的小素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心情不好,他哪里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素,你也管管他好不好!住我的,吃我的,还总爱跟我抢东西,会不会太过份啦。”灸舞声泪俱下的冲着小素指控着阿扣近日来的恶行。
“好了,我知道,你是盟主,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这些啦,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再帮你重新买过。”小素好气的哄着耍孩子气的灸舞。其实阿扣这几天里的所做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问题总要面对,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办法。
“舞,你过来给我帮下忙。”小素找了个借口把灸舞拖进厨房,准备跟他好好密谋大计。
看到灸舞跟小素一起离开,这个虚拟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阿扣停下了手上机械式的送食动作,一声不吭的掏出自己的鬼战音叉,静静的看着它,平静无波的脸上读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除了偶尔传出几声咀嚼薯片所发出的“咯吱”声外,整个空间里一片死寂,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带着阿扣心里挥不去的伤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扣耳尖的听到脚步声,收敛起之前寂寞脆弱的神情,抓过桌上刚刚拆封的零食袋,也不管到底是什么拿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阿扣,你来的时候都没拿什么东西,我一会儿要出去采购,有什么特别需要的我顺便帮你去拿回来。”小素再次出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简洁清爽让人看着就很舒服,身后跟着皱着眉的灸舞。
“哦,一时想不起来,你看着办吧。”阿扣想了想,好像需要的东西很多,却有想不出什么是最需要的,索性让小素看着办。其实心里在想:如果能把修拿过来的话就好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修不是物品,不是说想要就可以要的。
“你那什么脸啊~是不是在想把修给拿过来啊”灸舞奸笑着看着阿扣。
“我才没有。”阿扣一脸惊吓的用手捂住胸口。这个灸舞难道有读心术吗,每次都猜的得这准,再来几次自己非得心脏病不可,要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他也不会窝在这里被人看穿。
“阿扣,你应该有那边的钥匙吧,既然不回去了,留着它也没用,不如给需要的人吧。”小素伸手问阿扣讨要钥匙。
阿扣有些意外,不明白小素为什么这么说,迟疑的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把挂着吉他吊坠的钥匙,用指腹不断的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真要的放弃了,再也回不去了,就连这最后的牵绊都留不住了,这样的结果在他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吧,或许这样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看出阿扣的不舍,小素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二话不说的从阿扣手中抢过钥匙:要的就是他的舍不得,不然接下来的事还真不好办。
“那好,我走了。”小素冲着灸舞施了个眼神,让他按计划行事。
“我让灸莱陪你一起去。”现在这个时期,灸舞实在不放心小素一个人外出,要不是阿扣这边需要他搞定,他是很想亲自陪她走这一趟的,左思右想还是找人陪着比较好。
“我很快就会回来,交待你的事别给我忘了。”临走还不忘提醒灸舞,紧接着就离开了94招待所。
“贪吃鬼,小素要你干嘛?”阿扣好奇的抱着零食带走到灸舞身后,没想到某人的动作超快,一眨眼的功夫手上的东东就被某人夺走了。
“才买的新口味,我还没吃,你到好就给我剩这么点。做为补偿,素交待的事就由你来做,记得××点的时候把那×××的广播节目给我录下来啊,这是盟主的命令。”灸舞看着袋底仅存了几枚薯片,那个心痛啊,既然武得不行,那就来文的,话尾还以盟主的身份命令,阿扣的右额上三条黑线挂了下来。
“你个贪吃鬼,小气鬼~~你这算什么盟主啊~”阿扣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别忘了××点×××节目。”阿扣看着灸舞将桌上的零食扫进怀里,背向着他潇洒的挥挥手走出了房间,却无计可施,只能认栽,谁叫对方是盟主呢。
阿扣只好乖乖的拿出设备,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小素的目标很明确,离开94招待所后就直奔东城卫的住所,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迎接她的是一片漆黑。这么晚了居然还是一片黑暗,连个人影都没有,看来只能耐心的等了。
摸索着找到电源开关,灯光乍亮极为晃眼,小素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适应后仔细打量起这个对自己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阿扣说的没错,这里除了他之外每个人的自理能力超强,只有四个大男人住的地方也能这么干净,实属难得。凭直觉找到阿扣所说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有了之前的适应很快就找到了开关,看着满屋子可爱的摆设,这里真的是修的房间吗?个人感觉这里应该是阿扣的地盘吧,到处都是他喜欢的东西,不管是房间的色调还是布置都跟修不搭嘛,或者只能说名义上是修的房间,实质上应该是阿扣的,想到这里小素不觉轻笑。在角落里找到一只比较大而结实的口袋,开始在房间里四下搜寻看起来应该属于阿扣的物品,一一将它们收归袋中,视线被床脚外露出的一角所吸引,半蹲下身子伸长手臂揪出那藏于床后的落有灰尘的粉蓝色的日记本,随手翻开一页,居然没有半个字,只是画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笑脸,这么古怪的风格看样子应该是阿扣的心情日记吧。小素想了想并没有把它装进口袋,反而把它放在床头显眼的位置,好像是希望某人能看到吧,继续她的搜罗工作。
修连日里来一直在外四处奔波,为盟主办事,帮夏天练习,为夏家查探雄哥的消息,只要有一点点空隙修都会想办法将它填满,冥他们实在看不下去,抢过手头所有的工作,非逼着他回家好好休息,不然连兄弟都没得做。
此时的修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熟悉的道路走了不下千万遍,而今天这条路却让他觉得好遥远。很久没有回家了,什么时候开始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呆在家里时会有种让人窒息的孤独感使他心生恐惧,为了躲避这种感觉他选择让自己忙碌,不让自己有片刻的稍停,更不给空虚寂寞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可是今天却要独自对面,修的脚步难免有些踌躇。
即使再怎么拖延,离家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修习惯的在百米外抬头看向二楼的窗台,意外的看到那盏很久没有亮起的灯亮了,原本黯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修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到最后根本就是用跑的,飞身而过的劲风带倒了某些东西,但修不予理会,一心急着的飞奔回自己的房间。
“阿扣~”
正在收拾东西的小素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被丢了出去。
“修啊,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嘛。”小素拍着胸口,几个呼吸之后才平复了自己加快的心跳。
“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到房间里的人是小素,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人,修的眼里满是失落。
“你不会看啊,当然是来给某人当跑腿的喽。”小素将口袋提高,昭示自己的苦命。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话语间有些艰涩。
“不知道,那小鬼整天跟盟主泡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们在干嘛。啊对了,还有这个,阿扣让我交给你的。”将挂着吉他挂坠的钥匙交还给修,小素随口扯着谎,心里却在不断的祈祷:舞,为了阿扣,拿你挡一下啊。阿扣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所以不能怪我啊。
“跟盟主吗?”颤着手接过钥匙,修轻轻的呢喃着,随后陷入沉思再也不说话。小素看到修的样子很是满意,看来这次来的目的达到了,而且效果还不错,可能是跟灸舞呆一起的时间长了,小素脸上的奸笑跟他如出一辙,悄悄的掏出一只白色的MP4在日记本上,小素领着口袋静静的退出房间。
阿扣,你把钥匙还回来,是要告诉我你真的,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都放下了吗?盟主对你,应该很好吧,至少会比在东城卫好很多吧。我在想什么啊,他对你当然非常好,不然你怎么会不要这个家,不要我们这帮兄弟,不要我了呢……
修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沉重的双手无意间碰触到什么,低下头,是那只阿扣经常带在身边听的MP4,握着那微凉的金属质的机身,却感受不到那想象中的温度,抽出那纯白色的耳塞放入耳中,轻按开始按钮,从耳机里传来一个软软的女声:
“大家好我是星月,欢迎大家准时回到我们的×××,我们的短信通道是×××××,欢迎你们通过这个平台来分享你们的心情故事。接下来的时间是是空间文字的版块,有什么想法都可以通过短信来与我交流。”
〔阿扣怎么会听这种节目?〕修很意外,却仍然继续听下去。
“刚刚有位名叫‘命运相扣,爱无修止’的朋友发来了短信留言,这个修是故意的还是打错的啊,不过看起来挺个性的。嗯~他在留言里说:星月,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应该怎么办,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应该怎么办,自己爱的人爱上别人了又应该怎么办?一连三个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呢?你这个是三个问题还是一个问题呢?如果我理解的没错,应该是你爱上了你认为不该爱的人,而那个人不爱你而且他心里爱着别人,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你很爱他,可是又不够自信,一直在放弃与继续的边缘徘徊,并没有真正的为自己的爱去做些什么,不知道我这样的理解对吗?”主持人在这里稍做了停顿,留出一段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感情的问题从来都是难解的,爱没有该与不该,也不存在对于不对,如果你真的爱他觉得生命中不能没有他的话,那就不要纠结那些所谓的该与不该,只要不触犯法律,不存在道德层面的禁忌,那么就放胆去爱去争取啊,就算对方不爱自己,可是努力过争取过至少会让自己不后悔不是吗。但是你说的他心里另有所爱,这个问题有点棘手,如果他们是两情相悦,根本没有你插足的余地,那么我会劝你放手,做个破坏别人姻缘的第三者总不是什么好事,抢得到还好如果抢不到还要背负骂名,就太得不偿失了,当然如果他们之间存在余地的话,那就另当别论的。我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些,怎么做还要靠你自己去判断,自己去选择,星月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后悔,做什么只要问心无愧。好了,接下来的这首歌就送给这位‘命运相扣,爱无修止’的朋友,希望你能在听完这首歌后心情好一点,不管怎么样记得星月都会在这里支持你,加油!那好,接下来送出的这首歌——想我了吗,同时也送给所有支持星月的朋友,星月每天都会在这里想你们,你们——想我了吗?”
一语双关技巧地引出下面的歌曲,短暂的空白之后一段旋律轻轻响起,在耳边环绕不断。
想我了吗
窗外雨嘀嗒嘀嘀嗒
真的想吗
却没有一通电话
想我了吗
滴落在窗台溅起的水花
那是我为你掉的眼泪啊
轻快的节奏却有着浓浓的思念,触动了修内心深处的某根弦,歌词里描述的不正是近日里的自己。还记得那天练团结束,夏天答应加入东城卫,而阿扣紧接着宣布了自己接任北城卫队长的消息,这个消息太突然,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而阿扣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跟着前来接人的盟主离开了,原来打算等晚点阿扣回家了再找他好好谈谈,就算夏天加放也不会替代他在东城卫主唱的位置,却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的几天修有去过北城卫找他,却总是错身而过,去北城卫的住所守着却被告知阿扣并不住那里。修不放心的到处寻找一直找不到,一次在去夏家的路上,遇到了,阿扣的身边却有盟主相伴,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好不开心,修才意识到有多久没有听到阿扣这样爽朗的笑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陪他出来散步了,原来自己忽略他已经这么久,久到忘了自己对他的承诺,永远陪着他的承诺,久到让彼此之间有了空隙,让人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久到想要重新与他并肩都成可望而不求的奢望,那时的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看着阿扣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在最后一刻忍不住伸出的手却再挽不回什么,抓住的只是一绺空气,修的手无力的垂下,紧握成拳的垂落在身侧,指骨间泛着青白。
分开了两年七十二天零一个夜晚
风再大 你给的痛却吹不散
你离开的好简单 要我忘记却太难
日记定格在你走的那一晚
回忆最后定格在阿扣离开时留下的背影,修的心中泛起阵阵的酸楚,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向他席卷而来,逼迫着他弯下上身以抵挡这无法承受的痛感,眼睛的余光不期然扫到了那本日记本。
淡淡的粉蓝色的表面布满细小划痕,凹凸不表的裂口里嵌入了少许的灰尘,正中央有人用彩笔画了一个大大的调皮地吐着舌的鬼脸,修认出这是阿扣的专属标志,原本准备翻动日记的手顿住了:这是阿扣日记本,里面记载的应该是他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些修突然产生一丝胆怯,轻触着页面的手出有些颤抖。
〔里面会记载关于自己的事情吗?〕这样想着内心又不由的升起一丝期待,迟疑的手最终还是翻开了首页,却不是修所预料的那样。洁白的页面上除了右上角以数字标注着日期以外,,有得只是错乱分布着的几个卡通型象,没有只字片语只是以漫画形式记录着一切。
第一页:一个顶着刺猬头的小男孩趴在地上,另一个板着脸的大男孩伸着扶他。(这是阿扣跟修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页:还是那个刺猬头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颗糖笑得很夸张,身边那个大男孩整张脸纠结在一起。(这是阿扣第一次逼着修吃“透逗”,受不了这股酸劲的修第一次有了棺材脸以外的表情)
第三页:小男孩怀抱着一只狗狗,睁大着水亮的双眼望着大男孩,大男孩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头侧的两旁划着两道短小的弧线,应该是代表摇头的动作。(这是有一次阿扣捡到一只流浪狗想要将它带回家养,老鬼爷爷不准,阿扣拼合的央求修能带它回家,可是修也没有时间照顾他,阿扣很难过,最后只好将到送到流浪狗保育中心)
第四页:……
……
好多好多已经被淡忘的回忆重新回来了,那么鲜活,那样清晰,就好像刚刚才发生过,跌入在美好回忆里的修渐渐遗忘了痛楚,嘴角浮现淡淡的笑。
音乐还在继续,修就这样静静的一页页的往下翻,一幕一幕的回想。
越往后面,日记里出现越来越多的空白,没有了记事的漫画,却描划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符号与表情各异的鬼脸,有笑的、有哭的、有郁闷的、有搞怪的、有思念的……随着日子的叠加,哭脸与思念整页整页的占据了日记的内容,这样的情况总是出现在自己不在日子里。
修的心在此刻揪痛了起来,为了阿扣没有说出口的等待,此时耳机里开始不断重复的吟唱:
想我了吗
为何一直不给我电话
真的想吗
就和我想你一样吗
〔阿扣,你想念的人是我吗?以前的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故事总有结局,歌曲终有曲终,日记还是翻到了最后一页,日记停留在阿扣离开的前一天,这一次再没有哭脸,再没有思念,有的只是一些缭草凌乱的字体填满了每一处空白,却重复着只是一个字——修,有几处还留着点点斑驳,似泪的印渍将墨水晕开形成涟漪,滴落在修的心中荡开层层的波澜。
想我了吗
我并不在乎你已经有了另一个他
我只想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阿扣,让你哭的人是我吗?我让你伤心了,所以你选择跟盟主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会想起这个记你伤心的地方,以及让你伤心的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修以为自己够坚强,所有的苦痛都可以扛下,永远不会体味流泪的滋味,可是感情不受控制,心痛无法遗忘,泪水有着自己的意志,就这么超出他的撑控,一颗颗的滑落,滴落在机身上贴着的大头贴,浸湿了阿扣灿烂的笑脸,模糊了修的视线。
(想你了 我想你了 你想我了吗)
〔阿扣,你想我了吗?一直都这样想着我吗?阿扣,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你还会想我吗?就和我想你一样吗?〕
恍忽间修好像听到了,若有似无间传来阿扣声音:想你了,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修,你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