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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密谋 ...

  •   雨自清晨起就下个不停,纷纷扰扰的把整个蜿蜒山笼罩的更加神秘,似乎四处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碧鸯宫里那些被大片种植的各种绿色的植物被洗刷的干净,反倒阴森起来——没有阳光,没有尘土,仿佛也就没有了生气。
      红尘抱着双膝,靠在甘泉阁阳台的栏杆上,闭眸凝神,听着楼下的碧落弹琴。
      琴声很美,只隐隐透着寂寞。
      红尘敏感,一边听着他的琴声,一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嘴里轻轻吐了一句:“琴声不同了……”
      琴声,不同了。
      犹记当年,红尘与碧落毗邻而居,那时她静静听他弹琴,曲调再幽然,也并未绝望的,尚未寻到小妗时,那琴声忧郁却有希望,而此时,很多事已是沧海桑田事变迁,故人已不再,那琴声纵使平静,也弹出了荒凉。
      毕竟……
      物是人非了吧?
      在这西南各处茂密的青山中,再也寻不到当初固执的想追求的东西了……
      红尘心里突然难受极了。她微微侧过身低头,望着下面白衣飘然的男子,止不住就叹了口气,心疼呵。心疼他的寂寞及失落。
      红尘又轻轻的别过脸,心道自己胡想些什么呢?就这样安静的听他弹琴好了,或许……日后,他们能回到北邙山,这样的琴声自己能听一辈子?
      碧落坐在下面,修长的手指抚过一根根的琴弦,不经意间,他也会抬眼,似乎是无意的搜索着红尘的身影。
      其实,他是知道的。
      每次他弹琴,只要她也在,就一定会静静的在一旁听。
      在这甘泉阁住了不过几日,他却享受起来,觉得像是遇到了知音,有人愿意用心的听他所弹的这些萧索的曲子。
      细雨蒙蒙,楼上楼下,两个人,两种心境。
      椿容便是在这时候闯进甘泉阁的。
      红尘只在楼上瞅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走了进来对碧落说了些什么,然后碧落就微笑着点了点头。待那小丫头离开后,红尘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从二楼落到了一楼。
      “她怎的突然来找你?”红尘好奇的望着小丫头的背影。
      碧落没有马上答话,只摆摆手,才道:“小事而已。”
      “我看着不像。碧落,她为什么来找你。”红尘盯着碧落的俊容,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什么,却不得不承认,碧落是喜怒不行于色的高手。
      红尘总觉得,这次追着颜拓远来到碧鸯宫,该是她的事,与碧落并没有太大干系。她本也想,就这样平静的在这住几日,然后带着颜拓远回去,完成把“他”带回给他爹娘的事后,再回到山上隐居,怎知,事情一路发展至此,似乎越来越有些不对,碧落好像一直对他隐瞒了些什么,红尘的直觉告诉她,此次的碧鸯宫之行,不那么简单。眼下见有个不知哪来的丫头找碧落,她更是疑虑,无奈的是碧落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
      “真的没什么,你毋多虑。”碧落笑的依然不慌不忙,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是么……”红尘也不追问了,嘴角微微弯起,眉眼染上俏丽:“那算了,我也不问了……反正,碧落你是打定了主意只字不漏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别生事端的好。”
      “……”碧落不言语,只转过身去,红尘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着急,来甘泉阁这么些日子,头一次气定神闲的坐到桌边品起茶来。
      红尘心里清楚,碧落必有所动作,所以自交谈之后,一直在旁小心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夜晚因为下过雨,天还是阴沉沉的黑着,像一匹巨大的黑色丝绸荡在上空。晚上有丝凉意,红尘反倒清醒,用过晚膳后,一回到甘泉阁,红尘就熄了烛火静听楼下动静。
      果然,过了大概一两个时辰,碧落就英姿飒爽的出门去了。红尘将全身真气汇于脚尖,足下轻点,跟了出去。碧落虽武艺高超,听力极佳,在追踪这方面还不是红尘的对手,是以对于她的跟踪,他当真一点都没察觉到。

      烟阁。
      烛火摇曳,美人如玉。
      秦湘烟显然是用心打扮了一番的,描娥眉,点嫣唇,面容端的如画,娇艳动人。
      红尘小心的隐蔽在附近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碧落和秦湘烟功夫底子都不低,耳力自然不差,她不敢太过上前。
      碧落进了屋后,秦湘烟便吩咐了人端来了几叠精致的小菜,共同品尝起来。秦湘烟言笑晏晏,碧落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流蕴集,两人在屋里灯暖菜香,言谈甚欢,可苦了蹲在外面的红尘。她既听不见屋里人的谈话,也不愿就此离去。
      夜晚蚊虫都愁没粮食呢,见到红尘这样细皮嫩肉的姑娘家还不全扑了过来?好在红尘还随身带着不少毒,随手撒了一把毒粉出去,倒也起到了驱蚊的效果。只是刚下过雨,天寒,红尘又衣裳单薄,一动不动的守在外面自然感到凉意。
      一直过了子夜,碧落才走了出来,红尘不知道他和秦湘烟到底谈了些什么,只见他表情时而凝重,时而自嘲,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回去的路上,红尘对于自己跟踪的掩饰,可就大不如刚才了。
      过了子夜,这路上本就寂静不少,偏红尘刚刚一直藏在树间不曾移动,现下见碧落出来,又要立刻动身跟上,连抖抖立麻了的腿的工夫都没有,即刻又运气使起轻功跟了上去,腿脚自然不如方才麻利。
      碧落本是一直沉思着刚才同秦湘烟的谈话的,机敏的耳朵却总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似乎是衣袂飘动的声音,又有足尖轻点树干的声音,虽然都很微弱,却仍是被他捕捉到了。
      有人跟踪他!
      碧落停下脚步,扬声道:“阁下追踪在下这么久了,不妨现身明说话!有什么想问的,在下亲自解答!”
      红尘愣了愣,倒未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不禁有些懊恼,又有些心虚,但仍是跳了出去。
      “红尘?”碧落有些好笑的望着来人。“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碧落护法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去和秦姑娘把酒言谈。”红尘微昂起头,睨着碧落,在等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都知道了啊……”碧落有些感慨,红尘果然不可小窥,看来她是从甘泉阁开始一路跟着自己的,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半分,可见她的轻功和追踪之术皆属上乘。
      红尘别过脸去,声音冷冰冰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碧落,不要瞒我,你到底计划了些什么?”她受不了这种两人之间存着秘密的隔阂,她本能的觉着他和她是抱着同一目的来的,就应该共进退,彼此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不应有什么秘密。毕竟……在这偌大的碧鸯宫之中,他们,才是一路的。可是碧落,为什么把事情越来越神秘化?是她太不值得信任么?
      想到这,红尘心里像堵了一块东西般硌着难受,是她……不值得信任么?
      碧落本是不想瞒她的,毕竟他与她是同僚,且关系日渐熟悉起来,可是……这件事不仅南楚特别交代过他不可告知于红尘,且今天和秦湘烟谈过话之后,事情更显复杂,他自己也觉得何必多扯一个人进来呢?想了想,他只能说出一个理由:“你会感情用事的,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
      红尘垂着首,没答话,半晌抬头,眼眸在黑夜里明亮的尖锐,她浅浅笑了笑:“是么……你还是在找借口啊……”
      碧落触及到她的眼神后,心里一震,他看的出,那笑容根本未及心底,反倒冷漠的吓人。
      “是不是,和颜拓远有关你才会以‘感情用事’作为借口来搪塞我?”红尘又开口,声音有一丝迟疑,更多的则是镇定,“你到底还是欠我一个解释。”
      碧落不置可否,转过头去,向甘泉阁散步一般走去,懒散的对红尘说道:“今夜风很清爽呢,红尘。”
      “是呵,这样的夜空,阴沉沉的……”红尘闭起眼睛,青丝在风中轻舞。
      “红尘……”碧落突然问道:“你寂寞么?”
      红尘沉默了,好半天没有答话。
      “我……不知道……”
      “自从飘泊江湖以来,我就不知道……不寂寞,是什么滋味……”
      “所以我……也谈不上什么寂寞……”
      碧落一震,他在红尘淡然的声音里,分明听到了一丝脆弱,不是完全的冷漠……那么便是,有些寂寞的。
      “一次感动都没有么?在听雪楼时也没有么?”碧落半侧着脸,低低的询问。
      红尘伸出手,轻轻用食指缠绕着自己肩前垂下的几缕青丝:“恩……也不是的……有时侯,有那么几次,被靖姑娘的话,说到心底去过。”可惜那个人,已经永远长眠于地下了。
      不是不知道,她与楼主,彼此都是好强的人,只是不明白,他们明明相知,为什么心底还有那样深的鸿沟,彼此猜忌?
      提到阿靖,红尘和碧落都淡淡叹了口气,想到那对人中龙凤的决绝,难免惆怅。那是他们打心底佩服并愿意效忠的对象,却已不能再坐在听雪楼里指点江山了。
      没有谁错了。
      只是都是那样的性格。
      或许是可悲的,两人之间还是那样的不信任。或者说,彼此都不愿意低头。
      凉风习习,不知不觉间,甘泉阁已近在咫尺了。

      华美的碧水居,是向小柳的住所。
      眼下刚用过晚膳,向小柳懒散的靠在锦椅上,她的膝头趴着一个少女,正是秦湘琰。
      秦湘琰显然是在对娘亲撒娇,嘴角向上扬着,模样倒也可爱。
      秦湘烟不动声色的走进来,望到这样画面,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素净的手紧紧攥住了薄薄的纱袖。她真的很讨厌,这样亲情流转的画面。
      “姐姐?”秦湘琰看不出秦湘烟百转千回的心思,还兴冲冲的对着她招手打招呼。
      向小柳对这个长女似乎也并不怎么喜欢,见她不声不响的进了来,便皱了皱眉头,轻轻拍拍秦湘琰道:“琰儿,你先下去吧。”
      秦湘琰看看姐姐再看看娘,似乎两人都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不敢再多耽待,一转身便走了。
      “娘。”冰冷的称呼。
      向小柳不满的蹩眉:“你不想叫就别叫,别跟那死人似的冷冰冰的。亏我生的你这如花似玉的脸。”
      “怎么?娘看着我这脸不顺眼?恨它不是长在妹妹身上?”秦湘烟讽刺的笑了,“呵呵,真好,你那么疼爱的小女儿偏长的不好看!”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她是你妹妹!”向小柳站起身来,背向秦湘烟:“说吧,找我什么事?”
      “娘——”秦湘烟的语气故意温和的醉人:“我要成亲了。”
      “哦。”作为一个娘亲,向小柳的表现反常的平淡。
      “不好奇我要嫁给谁么?还是说……只要不是阿猫阿狗,于你来说,我选谁做夫婿都无所谓?”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娘不会有什么反应,可秦湘烟心里还是悄悄笼上一层寒意。似乎是有人,一点点的把她推进一个四周都是冰的地方,事实在提醒她要不被冻坏只有让自己比周围还冷。
      “你喜欢就好。”向小柳对她不像是对秦湘琰,百般疼爱,万般娇宠。
      “是么……是根本懒的管吧?在外人和妹妹面前做足了好母亲的戏,一到单独相处便厌倦了这样的虚伪吧?”秦湘烟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惨淡的笑了一下,“那我告诉你,我挑的夫婿,是——碧落!”
      向小柳的背脊一僵,接着迅速转身,食指直点向秦湘烟,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悲凉的表情一闪而过,秦湘烟反倒冷静下来,她娇媚的笑着,声音里是刺骨的寒意:“我挑了一个天下无双的夫婿,娘不高兴么?还是娘觉得,这样好的夫婿其实该留给妹妹?”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做甚同听雪楼的前任护法成亲?他又为何应你?你到底是不是隐藏了什么阴谋?”向小柳一连串的质问道。
      “这您管不着。总之,请您记住一句话:因果轮回,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你同爹……逼的!”硬邦邦的落下这句话后,秦湘烟拂袖离去。
      向小柳也气恼的重重坐回木椅上,“乓”的一甩手,竟打破的上好的青瓷茶杯,里面流出了还泛着热气的碧螺春茶,无辜的等待着蒸发的命运。

      红尘紧紧盯着碧落,她一言不发,全身却透出杀气。
      “红尘……你不要这样……”碧落苦笑着拍拍手,想让红尘放松一下。
      “解释。”红尘不废话,眼神透着倔强。
      “没有……”碧落的头很痛。
      “不可能。”
      “真的。我喜欢她成不?”碧落在心里气秦湘烟,不是说好低调行事么?她刚才干吗耀武扬威般的冲进来与他卿卿我我?这下倒好,还被红尘很“巧”的看到了。
      红尘心里泛着一股说不出的酸味,觉得全身都快软了,又有说不出的憋屈,想找人打架,却更想听碧落的解释。
      如果她的耳力还正常的,那么她刚才确实听到,秦湘烟在经过她身边时轻飘飘抛过来的一句话:“碧落要同我成亲了。”
      成亲……成亲!
      怎么可能!
      碧落不是爱着另一个苗家姑娘么?怎的会娶她?而且,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地?
      碧落望着红尘拗执的模样,心里蓦的有了一丝触动。
      他柔声问:“红尘,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红尘瞬间便呆住了。
      纤细的指间先是指了指带着些挪喻的碧落,然后又无力的放下,最后才一转身,道:“我不知道。”
      “扑哧”一声,碧落失笑,他也转过身,两人的背影都是那么的挺直,他微微叹了口气:“想清楚了,再来问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红尘。”
      凭着他这样的话语,红尘总觉得气氛就开始暧昧起来。
      心里烦躁,她冷淡的抛下了一句:“天热,出去走走。”人就那么一个转眼,不见了。
      甘泉阁里,只余下碧落,头稍稍仰着,眼神里柔光流转。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入了夜。
      小镇上渐渐平静下来。
      月亮挂在树梢头,偶尔有打更声传来,再着就是那些七七八八的小弄堂里的狗吠。
      老刘家的打铁铺一早就熄了灯睡了。刘大膀子正搂着小媳妇舒舒服服的躺着呢,就听到门外有“咚咚”的敲门声。
      “娘的,这大热天的,人要睡着多不容易,哪个祖宗半夜里折腾人?”刘大膀子暗自嘀咕,转了个身,不打算理睬敲门人。
      可那敲门的人耐心很足,就是不急不徐一声接一声的敲,敲了一阵子,刘家媳妇先不干了,她使劲推了推自家男人,啐道:“死鬼,开门去,再给他这么敲下去,今儿一宿都甭睡了!”
      刘大膀子气呼呼的甩开薄被,嘴里还不干净的骂:“奶奶的,这人要是没正事,看我不揍扁他!三更半夜的,缺不缺德!”
      “吱呀——”一声,刘大膀子开了门。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位姑娘家——玫瑰红色的绸缎衫子,干净明亮的一色罗裙,容颜在月色下显得清冷而娇美,身上却不自主的散发出清冷孤傲的气息。
      刘大膀子被吓了一跳,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了半天,这才一拍大腿喊道:“哎呀,妈呀!是尘姑娘!媳妇,是尘姑娘!”
      站在门外的,正是红尘。
      屋里响起一阵摸索的声音,没过一会,一个年轻的妇人举着灯火小跑步着过来,一看到红尘,也惊喜道:“尘姑娘,怎的是你来了?”
      “胡说啥呢!尘姑娘是贵人,来了才好,你赶紧着弄点小吃的,给尘姑娘整个宵夜!”刘大膀子拿肩膀撞了撞自己媳妇,嫌她怠慢了。
      “别忙活了,刘师傅,我想请您帮我打把剑。”红尘微微扬了扬嘴角,这就算是她的笑了吧?
      “成成成!尘姑娘说,要打个什么剑?”刘大膀子忙不迭的答应。
      “和以前帮我打过的一般便可。”
      “尘姑娘有什么用?”刘大膀子好久不曾见到过红尘了,本以为搬离了洛阳,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特别的红衣女子,未曾想到,现如今她还能找得到他们。
      “刘师傅,您今天问的多了。”红尘有些淡漠,显然是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
      刘大膀子一愣,怎的会不明白江湖道上的规矩,赶紧陪笑道:“是是是!我老刘糊涂了,问了尘姑娘不该问的问题!那尘姑娘什么时候要剑?”
      红尘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一天可成?”
      “姑娘当我是神仙呢!要打好剑,一天自然是不成的。”刘大膀子苦笑。
      “两日呢?”
      “这……”刘大膀子挠挠头,有些犯难,支吾了一会才咬牙道:“行!两天就两天,我不吃不睡也替姑娘把这剑打出来。”打好剑,费得不仅是打剑人的心神,更是要捕捉的出好铁中的剑气,一锤子都马虎不得。他答应了两日完成,的确是有些勉强了。
      红尘看出了刘大膀子的为难,轻轻抿了抿唇,道:“两日半吧。后日午时,我来取剑。”
      “没问题。”有了宽限,刘大膀子的气势顿时足起来。以前是替眼前的女子打过剑,什么样的好铁能与这女子投些缘,他心里有底。
      红尘微微颔首,算是谢过了。
      眼看着红尘迈出了大门槛,刘大膀子终于还是捺不住疑惑,低声问道:“尘姑娘,您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搬来西南的事?”以前在洛阳,临走是时候就已经是好长时间不曾见过的了,她又怎知他们在西南落脚?
      “倒也巧,经过这时,留意到街边有个刘姓铺子,我多瞅了两眼,真是刘师傅的。”红尘顿了顿又道:“我的第一把剑就是刘师傅打的,您的手艺,我信的过。”
      红尘离开,脚风不急不缓,走在青石板的路上竟无声息,那抹冷傲的红色片刻间就离刘大膀子的视线越来越远,慢慢变淡了,在街角隐去。
      刘大膀子在暗夜里出了一身冷汗,这女子,纵使认识多年,依旧摸不透底,便是那功夫,也深不可测。
      幸亏了,没有得罪过这位姑娘。
      其实,于刘大膀子一家子心底来说,对红尘,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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