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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收被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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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也会做梦吗?忍者は夢でもするの?—
小鼬已经加入暗部了,可是他才十三岁啊,别人家的孩子十三岁在做什么呢?刚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下忍,与其他下忍组队,做着找猫遛狗除草捡垃圾的D级任务,在指导上忍的看护下茁壮成长……
可是小鼬就好像要追赶着什么一样拼命成长着,七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十岁升为中忍,前一段时间又加入暗部。他十三岁就完成了别的忍者也许三十岁都无法完成的事情。
“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哟。”当我这样告诉小鼬的时候,他板着脸非常认真地告诉我,他要成为比谁都出色的忍者,然后当上火影,阻止世界上所有的纷争。
这是他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的志向。
他从不像有些人一样天天将成为火影挂在嘴边,但他确实是在踏实地向着这个目标前进。
除了目标之外,他的眼里只有佐助了吧。
一想到小鼬和佐助,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回到家中,看到小鼬在帮美琴妈妈收衣服。虽然才十三岁,小鼬的个子已经在迅速蹿高了。真是的,明明才十三岁而已,他沉稳的做派和修长的身材已经接近十六岁的男孩子了。
难道是他过于早熟的思想影响到了身体的发育吗?
小鼬抱着一大篮衣服,摇摇晃晃地往里屋走。
“哟,小鼬!”我蹲在墙头,用一根手指顶起面具,挂在头上,对着下面的小鼬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回来了!想我没?”
他抬头看我,扎成一束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身后,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着欣喜又温和的光:“姐姐。欢迎回来。”
“啊,小风,你回来了?”美琴妈妈也抱着一篮衣服走了过来,“肚子饿不饿?”
“饿!”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我要吃烤肉!”
“啊啦,那今天晚上就一起出去吃吧,好不容易鼬君也没有任务呢。”妈妈微笑着。
“太棒了!哦对了,佐助还没放学吗?”我跳下墙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佐助最近一放学就去后山练习手里剑呢。真是个勤勉的孩子。”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些心疼的神色。
“我们一起去找他吧。”我说着接过小鼬手里的洗衣篮,然后又从妈妈手里拿过另一只,扛在肩上,瞬身跑到屋里放下,又瞬身出来拉住小鼬的手:“走吧。”
小鼬挣了一下,没能挣开我的手,只能无奈地低声说:“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嗯?怎么了?”我侧头看他,才发现他确实长高了很多,甚至快赶上我的身高了。
“手,不用牵着了。”他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有用力甩开我的手。
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很高冷,但在家人面前,他却是很温和沉稳的,被逗一逗偶尔还会害羞。就像现在——
“怎么,小鼬害羞了?”我哈哈嘲笑他,“还是怕被你的小女朋友看见?”
“没有这回事。”他淡淡地看向前方,“我没有女朋友。”
“嗯?我听说你跟泉那孩子走得挺近,还一起去吃东西,原来不是恋人关系呀?”
“那是误会。”他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只是偶尔遇到。”
虽然他的解释只有寥寥几个字,根本称不上澄清,但我还是有些高兴,因为在别人面前,小鼬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嘛,看来也只是她的单恋而已。”我有些遗憾地感慨。
他没有说话,然后沉默了一会后,他有些迟疑道:“并不是恋人关系,但是,我对她是抱有好感的。”
“喜欢?”
他有些困扰地摇头:“她是少数能和我交谈的人之一。”
“是吗。”我无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背后的暗部长刀,“真是可惜。”
之后的一路,就在各种闲谈中度过。自从我进入暗部之后,小鼬就很少有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现在想来,除了家族集会之外,这还是最近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仔细观察着走在我身边的少年。身形挺拔,五官端正,举止优雅,气质高贵,不管怎么看都可以在木叶颜值排行榜上挤进前三位,然而偏偏……
他没有一点点想要谈一场恋爱的意思。他宁可花时间去找止水对殴,或者去图书馆看书,都不愿意跟身边的女孩子多说一句话。
妈妈曾经很担心地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娶不到夫人的呀。”
我只能无奈地安慰妈妈:“小鼬还小嘛,妈妈你担心得太过了,这种事情不能急,而且小鼬那么优秀,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不会有问题的。”
因为小鼬对这方面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淡,所以妈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上,对大他三岁的我反而没有多少要求。
“小风的性格太豪爽了,这样的女孩子可以和很多人打成一片,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人在悄悄喜欢你,又因为你太男孩子气的表现,为可能被拒绝而烦恼吧。”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鼬。
他的手心有练刀磨出的茧,已经十分浅而且柔韧。那是日复一日高强度的练习才会达到的境界。
“太拼命了啊,小鼬。”我举起他的手,摸了摸上面的茧,“明明不用这么急的。”
他摇了摇头:“比起姐姐,我还不够 。”
我有些惊愕:“我吗?”
他淡淡地抽回手,然后反手握住我的:“八岁就开写轮眼,即使在宇智波的家族史上也是少有的吧。”
“原来你在说这个啊。”我松了口气,有些苦恼该怎么解释,“写轮眼的开眼和天赋与机遇有关,这是最不能急的事情。”
“可是你一直不告诉我你开眼的契机。”他有些不满地小声道。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三勾玉写轮眼,却依然没有停止脚步。
可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露出一点小孩子的样子。
“想知道?”
他有些忐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移开了目光:“不,你不会告诉我的。”
“什么嘛,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了。”我沮丧地叹了口气,感到很失落,“明明小时候还会追在我后面问个不停呢。”
“……”他板着脸,显然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啊,到了。”我看到了前面林子里,站在空地上闭着眼的佐助,“佐助很努力呢。”
小鼬的目光变得很温和,拉着我停在原地,以便不打扰到佐助的练习。小小的佐助像一个白糯糯的团子,认真努力的表情十分讨喜。
我轻声道:“佐助的手里剑是你教的?”
“他很有天赋。”小鼬的声音带着自豪与赞许。看来他不但是个可爱的弟弟,还是个可靠的兄长。
佐助忽然跳起,在空中头向下甩出了八枚手里剑,其中有一枚飞速向我的方向疾射而来。
“叮!”清脆的一声响,我手中的长刀已经挡住了那枚手里剑。
“啊,哥哥,姐姐!”佐助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欣喜地跑过来,“你们来了!快来看我的手里剑!”
“不要跑那么快啊佐助,会摔——”我话还没说完,佐助就一个前扑,绊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眶一下子变得湿润,但又很快忍住了。
“给我看看。”小鼬连忙跑上前,检查了一下佐助的脚腕,“还好,不是很严重。上来吧。”
说着,他背对佐助蹲了下来。
佐助很开心地趴到了小鼬的背上,自然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在一旁感叹道:“唉,小鼬什么时候也这样背我就好了。”
在小鼬困扰的笑容中,佐助有些纠结地看我一眼,又看小鼬一眼,最后死死抱住小鼬的脖子,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如果只是背一下的话,让、让给姐姐也没关系!”
“姐姐,”小鼬说道,“你太重了,我背不动你的。”
“喂,黄鼠狼!说女生重是几个意思!”我被踩到痛处,伸手就想捏他的脸。
“你的身上武器太多了。”他被我捏住脸颊,但还是一脸冷静、实事求是地指出,“如果都拿掉的话,会轻很多。”
“嗯哼?你怎么知道的?”我放开手,有些惊讶他居然能看出我身上藏了很多武器。
他将佐助往上背了背,笑道:“按照身高换算,你的体重不可能达到六十千克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连武器是六十千克?”我追问,他却只是笑,并不回答我,背着佐助向前走去。
“喂,宇智波黄鼠狼!”我一旦生气就会叫他这个名字,他从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的习惯,只经历了短短的过程。
夕阳西下。我和背着佐助的小鼬并肩走着。
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眼角余光瞥到佐助趴在小鼬的背上傻笑。
不知不觉就抬起手,像逗猫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
佐助炸毛道:“我不是猫!”
“没办法,因为佐助太可爱了嘛。”我收回手。
佐助哼哼唧唧地转过脸去不理我,搂紧了小鼬的脖子。
啊,佐助就算是生气也好可爱!
宇智波卦风手记:
烤肉很好吃,更难得的是父亲也在。虽然他依然带着愁容,却好像预料到什么一般,放下了所有事务,享受少有的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你要到哪里去?君は一体何処に行く?—
例行的家族会议。止水和小鼬都坐在末席。
我站在父亲身边,例行回报暗部的动态。
三代目火影同意让两名宇智波进入暗部,其实就说明了他对宇智波一族的态度。但是长年累月的被怀疑、被误会、被排挤,令宇智波不信任村子,对火影也失去了耐心。
更何况暗部首领团藏一直主张抑制宇智波,成为了宇智波与村子之间沟通的阻碍。
“这个月的任务就是以上。”报告完之后,由小鼬进行补充。原本他就是为了辅佐我成为宇智波与村子之间的桥梁而进入暗部的,虽然我们分别行动,但每到集会的日子,都是由我们两个进行报告的。
“村里怎么可能对我们一族怀有善意!”族人之一,宇智波火城大声道,“我已经预感到革命就在近日了,我们要让木叶明白,宇智波一族是强大的一族,让他们不敢轻视我们!”
“因为八年前的九尾事件,直到现在,村人都在怀疑我们,将我们赶到村子的角落,使我们蒙受不白之冤,我们如果再忍耐下去,会彻底消亡的!”
激进的言论不断出现,让人能切身体会到宇智波一族面临的绝境。
我站在父亲身侧,面无表情地从听他们的发言。不经意间,看到止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对他挑了挑眉,他移开了目光,转而盯着榻榻米看,忍受着充盈着整个房间的愤怒又激进的气氛。
每次集会的时候,族人都是满腔不满,这样压抑又令人烦躁的集会,每参加一次都感觉老了十岁。
止水和小鼬一定都非常不喜欢这种气氛吧。止水先不谈,小鼬可是个爱好和平的男人,这种充满火药味的气氛对他来说就像是酷刑一般。
毕竟我比谁都更了解宇智波鼬……他的夙愿。
族人激愤的发言接近了尾声,父亲虽然在尽力调和疏导,却还是作用有限。在又一个族人阐述自己的观点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在这里痛斥村子,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刚刚发言的族人一时搞不清楚我的意思,皱眉盯着我。
“简单来说,造成现在这样局面的原因,是村子和宇智波都不信任对方。你说对吗?”我正色问道。
他肃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村子在重要的任务上从来不用宇智波,就算是暗部,也是最近才让你和鼬少爷进去,就连指导上忍也不让宇智波担任,村子里对九尾事件的谣言直到今天还在继续,明明宇智波也有人死去,为什么要冤枉我们!”
我走上前去,按了按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是的,村子并不信任我们,由于他们的不信任,我们才不愿意相信他们,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大家都静下来,听我的分析,不时露出赞同的神色。
“原本就是村子不信任我们在先,事到如今,让宇智波一族先低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以现在矛盾激化的程度,一旦宇智波一族放弃抵抗,一定会迎来覆灭的后果。”
“是啊!就是这样!我们是高傲的一族,绝不会主动低头!而且是村子先不信任我们的!”下面的族人纷纷附和。
我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他忧虑地向我摇了摇头。我向他安抚一笑。
“但是,一旦革命,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村子。”我话锋一转,“别国一定对木叶最强一族的反叛喜闻乐见,到时候绝对会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跑过来分一杯羹,打击村子,窃取写轮眼,或者两者皆有,宇智波一族固然强大,却还是无法对抗整个忍界。”
显然没考虑到这一层的族人,陷入了沉默。
“但是……”有人小声嗫嚅道,“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是的,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一族会被木叶打压至彻底消亡。”我抱臂靠着墙壁,冷冷道,“但是单纯的反叛是不明智的,结果也是覆灭。”
“你这样提出,难道是有更好的方法?”有人问我。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小鼬和止水,他们都屏息凝神,注视着我。
“不。”我喃喃道,“没有办法了……现在的局面是从村子建立起就存在的,长年累月的积怨导致的结果。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请大家再忍耐一段时间,叛乱毫无疑问是死,忍耐也是死。我知道最近几年大家都活得很憋屈,明明也是想要为村子出力,却不得不困守在村子边缘……”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将决定说了出来:“我有一个想法,想去试一试,但是需要时间,我希望大家能相信我,再忍耐一段时间吧!”
“要我们忍耐,却连计划也不告诉我们吗!”族人骚动起来。
“对不起,这个计划越少人知道,成功率就越高,只要再忍耐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就是结果出来的时候。”
“要是失败了,要怎么办?”有族人问道。
“要是失败了,我会站在叛乱的第一线,直到战死为止。”我站直身子,用苦无划破手背,“宇智波卦风在此起誓,绝对会保证家族的延续。请大家相信我。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村子的信任,不能再失去对同族的信任了!”
陆陆续续地,有族人道:“我相信你。”
“卦风小姐一直很可靠,这次也相信她吧!”
“是啊,连族人都不能信任,我们还能信任谁?”
赞同的话语渐渐连成一片,我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的。”
集会结束,族人全部散去。
父亲留了下来,问我:“你有多少把握化解矛盾?”
“化解矛盾?”我摇头,“不,矛盾已经无法调和,无法化解了。”
“那你?”
“放心吧,父亲。为了宇智波一族,为了家人,”我将扣在头上的面具拉下,遮住了脸,“我都会不遗余力的。”
走出集会处,与父亲告别,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一打开门却看到小鼬坐在蒲团上,面对着我。
“小鼬?”我有些惊讶,“有事找我吗?”
他打开身侧的医疗包,温声道:“姐姐,你的手背受伤了。”
我抬起了手背,那里还在慢慢流血。
啊,刚才宣誓的时候划破的,因为不是很痛,我都忘记了。
关上门,我一屁股坐到小鼬面前,将手递给他:“小鼬真是太贤惠了!”
“姐姐,”他一边用棉签给我涂药水,一边无奈道,“贤惠不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有什么关系,意思到了就好。文字这种东西啊,可是很灵活的哟!”
“是,是。”他低头敷衍着,仔细地帮我上药,再用绷带包好。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小鼬的包扎技术有进步哟。”
他微微一笑:“能帮上忙就好。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
小鼬站起身,拉开门,背对着我,背后的族徽团扇在月光下尤为显眼。
他顿了顿,沉声道:“姐姐。”
“嗯?”
“如果觉得背负的东西太沉重的话,全部交给我也没有关系。”他侧过脸来,鲜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映着令人迷醉的月色,“我已经很强了,而且,会变得更强。”
“不要因为我是女人而看轻我嘛。”我调笑道,“我也是很强的,比小鼬你还要强哟。”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握紧成拳:“姐姐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一向沉稳温和的他,今晚却露出了令我不解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跟我怄气一般,他瞬身消失了。
今晚,我又做梦了。
奶白色的无垠空间,只有面前那个男人的背影。
矮矮的小男孩,短袖族服,背后的团扇随着步伐摇晃。
稍稍长高些,黑色长发扎成一束垂在背后,族徽依然背负在后。
暗部制服,洗练的背影,好像又长高了些。
一步一步,坚定前行,最后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背影,那身暗部制服好像又有了变化……
那个男人一路走远,只留下了一个坚冷如铁的背影。
而我的眼睛,已经无法继续注视着他……
宇智波卦风手记:
止水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其实严格来说,跟小鼬对上我的心里也会发虚。但是没有办法,已经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