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雪儿冰橙

17、大蛇丸大人

　　—记忆里的童谣。記憶中の歌。—

　　“凛と咲く花よ、散らせず花よ……”【凛然开放的花朵哟，不会散落的花……】
　　恍惚有歌声传来。
　　一片黑暗中，我无知无觉，只是看到一线亮光。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就慢慢向有光的地方移动吧。
　　歌声还在继续。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谁？
　　走入光中，当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便服的女人，正在院子里，抱着一个小孩子唱歌。
　　院子里树荫葱茏，光影摇曳，看不清女人面貌，小孩子五六岁模样，天真地问：“妈妈，真的有不会散落的花吗？”
　　“鲜花总有一天会凋零，生命也总有一天会消逝。活着的人会死去，这是定理。”
　　“那妈妈，爸爸是不是死了？”
　　女人没有回答。
　　场景消融，渐渐地，各种凌乱纷杂的场景在我面前走马灯一样回放。
　　表情冷淡却指导一个小男孩练习的大蛇丸，幼年时把自来也打倒在地的大蛇丸，月光下背对着纲手离开的大蛇丸，在雨中独自跋涉的大蛇丸，一个人孤独地研究忍术的大蛇丸，面对着同伴的死日益沉默的大蛇丸……
　　“如果有永生的方法的话……”
　　“如果能够获得这个世界的真理的话……”
　　“我就能变得足够强大，这些人也不会死去！”
　　“一切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为了得到世界的真理，自来也，即使是你挡在我面前，我也会把你打倒！“
　　“纲手，我已经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把自来也那个白痴带回去吧。”
　　“他们是为了科学而死，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老师，是您教导了我忍术，现在，您要否定我吗！”
　　所有的回忆都只有黑白二色，像是早已因时间而褪色，记不清楚一般。
　　那些黑白的回忆在某个时点戛然而止。
　　他的记忆突然变得鲜活起来，回过神来时，注意到的是满天的火光。火星飞溅，四周全是房屋燃烧带起的哔剥声。
　　虽然感觉不到温度，那火焰却好似有生命一般灼烧着我的眼睛。
　　在火焰包围中无措地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四处张望，但触目所及都已被火海包围。
　　然后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一个黑发金瞳的男人向她走来，长发在火光中飞扬。
　　他分开烈焰，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是轻薄邪魅的笑：“真是可怜的小鬼。”
　　她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而是歪了歪头，对他笑了：“你的眼睛在火光里很美。”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女孩这么说，男人的笑僵住了一秒，随即又恢复到之前的邪肆与漫不经心：“跟我走吧，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立夏。远坂立夏。”她扬起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大蛇丸。”
　　场景转换。
　　一切又恢复成了黑白。
　　亲手杀死恩师。
　　被纲手与自来也联手打败，双手封印仍在，狼狈逃走。
　　与这个世界的牵绊，一点一点亲手斩断。
　　世界一点一点暗下去。
　　追求永生的道路是孤独的。
　　同届生一个一个都相继死去，只留下寥寥几人。
　　“大蛇丸大人，您在为什么而烦恼呢？”小小的卯月担忧地抬头问。
　　“大蛇丸叔叔，你真的要选一个女人做容器？宇智波的话，鼬或者佐助不是更好吗？”六岁的远坂立夏叼着糯米团子，口齿不清地问道，“如果要选卦风的话，我可是不会见她的喔。”
　　“大蛇丸大人。”君麻吕面无表情地跪在他面前，“任务完成。”
　　“您要的资料。”药师兜将厚厚一叠纸放在他面前。
　　男人的背影，跟随之人渐渐增加。
　　渐渐减少。
　　“小鬼，你愿意继续跟随我，还是留在木叶？”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带着惊惧的眼神看向黑发男人，最终看到的，只有背影。
　　“纲手，我们的道路已经分歧，可是至少……”大蛇丸似乎想要在纲手面前维持一贯的笑容，却终究还是变成了面无表情，“……算了。”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他邪笑着用苦无抵住三代的喉咙，“错的是你，老师。是选择了波风水门的你！”
　　“你杀了绳树。这就是今天你死在这里的原因。那个孩子，可是我看好的家伙。”他指挥通灵蛇将对方吞噬殆尽。
　　无数纷杂的记忆汹涌而来，最后只剩下男人一人。
　　永生之路是孤独的。
　　但是世界一直在变化。有那么多有趣的事物，那么多等待挖掘的秘密，还有很多地方他没有去探寻，还有很多真理等待他去解答。
　　他孤独，却不寂寞。
　　周围突然骤然黑了下去。
　　黑发男人显现在面前。
　　“偷看别人的精神世界很有趣？”他看不出喜怒。
　　“又不是我想看的。”我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难道我不应该……死了吗？”
　　死？
　　不想死。
　　“是你自己选择了被我吞噬。”
　　不，我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才用伊邪那岐的。
　　“不过，我已经被宇智波鼬杀死了。不愧是宇智波一族，强大的力量。可惜我和你融合的时间不够久，否则一定会……”
　　什么？
　　宇智波……鼬？
　　脑海里回想起他冰冷的万花筒，还有月读里的拷问……
　　不，不要再见到他！
　　“那就……”
　　“逃避吧。”

　　—心之牢笼。心の牢。—

　　面对着睁开眼的卦风，一直坐在窗边揉着额角的宇智波鼬转过头来，平静地打量着她。
　　那张脸先是露出茫然的表情，然后黑瞳转为了写轮眼。
　　“姐姐。”他站起身来，“你的精神还没恢复，不适合调用查克拉……”
　　然后他怔在了原地。
　　卦风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
　　“她根本不想见你。”卦风的声音，卦风的脸，卦风的身体。
　　笑容，却是阴冷的。
　　宇智波鼬平静的面具终于被撕裂。
　　他攥紧了拳头，黑瞳迅速浸染成万花筒写轮眼的血红：“把我的姐姐……把宇智波卦风……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

　　收藏破百特典，大蛇丸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