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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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松开手，失去意识的留重重摔在地上。她银发凌乱，四肢无力，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面容痛苦。
佐助看着倒在地上的留，他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细细低语。佐助凝神想听清在说什么，却只听见宇智波鼬冷漠的声音，“我愚蠢的弟弟……”随着鼬的话音，在耳边的声音更加嗡嗡作响。
你在说什么啊，留？
……
佐助幼时有过很多愿望。得到父亲的认同、想跟上哥哥的脚步、跟青梅永远在一起……等等。少年充满希望的未来有很多，最后却只剩下杀死宇智波鼬这一个。
……他真的变强了么？为什么面对鼬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被他强烈憎恨着的兄长说，“你什么都保护不了，无论是留，还是九尾。”
对，就像五年前灭族的那个夜晚一样，他什么都做不了。要是当时他在强大一点，有着自己那残酷无情兄长一样的天赋和实力，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现在也是，如果他足够强大，一切情况便不会是这个样子。
佐助勉强站立起来，他的双目死死地盯着留，鲜红的双沟玉变成三沟玉。佐助又想起了五年前，从那以后，他就行走在黑暗里。
但是，跟留在一起的时候，却依旧觉得很温暖、很开心。明明心灵已经被仇恨不停燃烧——
“你要活着啊。”耳边想起的是留清脆的声音。
留的声音絮絮一直在佐助耳边，佐助终于听清楚了。佐助闭了闭眼，他看向宇智波鼬，他从忍具包里掏出手里剑——他却慢了一步。
鸣人已经掏出苦无向宇智波鼬冲去，“啊啊啊啊——”他愤怒的叫喊着，他的声音因友人的生死不明而充满悲伤。
“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杀死佐助的！”
佐助早在刚刚掏出手里剑的时候，因为鼬突然出现而失去智商就回来了——他愣愣的看着鸣人，此刻的情况不容乐观，鼬刚刚造成的伤势挺重的，佐助连站立都很困难，他忍不住大喊，“鸣人！”
鸣人完全不理会佐助的呼喊，他轻而易举的被鬼鲛拦下来。
佐助内心焦急，他还担心着留的伤势，“白痴吊车尾！你不要轻举妄动！”
“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们……”鸣人瞪着鬼鲛说，他蓝色的眼睛一瞬间变成红色的兽瞳。
“哦呀！”鬼鲛惊讶的看着鸣人，手里的大刀却毫不犹豫的挥下。
宇智波鼬并未因为鸣人的话语有什么反应，他走向佐助，他灵敏的躲过了佐助射来的手里剑，一手掐住佐助的脖子。
佐助痛苦的呻吟着，“唔……”他呼吸困难，意识渐渐远去。
“好了——”他听见有人在说话，“一切到此为止。”
佐助的意识沉入黑暗。
等佐助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他身上的伤口虽然都已经包扎好了，但还依旧隐隐作痛。
“啊，佐助，你醒了。”鸣人就在佐助的病房里，看到少年睁开双眼，他惊喜的说。
医院的天花板白的刺目，佐助安静了一会儿，艰难的支撑起身体。
“留呢？”佐助问，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一提到留，鸣人脸上也显而易见的担忧，“留跟卡卡西老师好像都中了宇智波鼬的幻术，现在都在昏睡。医生说，如果不是施术者本人很难解开。”
佐助握紧了拳头，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
“留和卡卡西在那个病房？”佐助下床，他问。
“就在隔壁。”
鸣人和佐助先去了比较近的卡卡西的病房，之后又去看了留。鸣人推开门的时候，发现病房里除了留还有两个人。
“啊！好色仙人！”鸣人呼唤到，“你也来看留么？”
自来也在跟另一个人说话，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回答道：“算是吧。”
佐助看着这个白发的大叔，他应该就是鸣人中忍考试期间修行的老师。
鸣人看向另一个人，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啊，是留的父亲！”
鸣人是第一次见四十物淳，他用的却不是疑问句。因为眼前的这个青年银发银眸，五官俊秀，留长的跟他太相像了，不过留的五官要更加纤细秀美一些。
四十物淳笑着点点头，他笑起来十分俊秀温和，“你是鸣人吧。”淳走向前摸摸鸣人的头，“我有听留提起过你，鸣人是个十分坚强勇敢的人呢，谢谢平日里你对留的照顾。”
鸣人一下子就被这个微笑蛊惑了，他不好意思的傻笑，“嘿嘿嘿，没有，其实都是留照顾我。”鸣人对于来自年长者的表扬，都会感到十分开心。
佐助一直沉默的看着他们。
淳看向一直安静的佐助，他心里默默叹息。
“还有佐助也是，好久不见了。”
佐助顿了顿，神色略带复杂，“好久不见。”他说，“淳……叔叔。”
自来也有话要对鸣人单独说，两个人已经从窗户走了。淳看着佐助，少年很安静的坐在病床边。佐助低下头，他看着平稳睡过去的留，她的眉头一直皱着，想必在做着一个痛苦的梦。
已经是夏天的末尾，有闷热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让佐助感觉更加烦闷。他现在情绪十分的包含恶意，浓重的自劣感要将他淹没了，憎恨一直燃烧着。
“听说。”淳开口，“鼬回来了。”
佐助呼吸一滞，他看向四十物淳，青年看着佐助，提到鼬，淳脸上表情淡漠，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对……”佐助努力克制住自己恶意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嘲讽的说，“你曾经的爱徒，回来了。”
淳闭眼叹了口气，他看向佐助的目光怅然。
佐助觉得淳好像透过自己看到了令他十分怀念的人和事。佐助却不敢去看淳，淳惆怅的眼神一瞬间也让他十分后悔难过。让人难受的沉默一直持续着，“……我很抱歉。”佐助真挚的道歉。
“很抱歉。”
宇智波鼬。
对于曾经与鼬有过交集的人而言，这个名字对佐助来说是个禁忌。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四十物淳，宇智波鼬的曾经的指导上忍。鼬七岁从忍校毕业，八岁写轮眼开眼，到他十岁成为中忍之前，都是这个男人在指导他。
自从灭族之后，佐助就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看着他和鼬长大的长辈相处。好在，淳似乎也看出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绪，处理完葬礼相关的事宜，他也鲜少露面了。
其余生活上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帮助之类的，也都是交给留来转交给自己。
佐助着实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四十物淳也肯定很难过。淳跟自己的父亲富岳当年是一个小队的队员，跟母亲美琴也是十分信任的挚友，当时鼬毕业的时候年纪太小，他便向三代火影提议自己来当鼬的带队老师。
“你没有必要道歉……”淳说，“你并没有说错什么。鼬，确实是我曾经的爱徒。在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也确实是令我骄傲的学生。”
佐助抬头，看着站在窗边的四十物淳。
佐助曾经……也想像鼬那样，想成为鼬那样的人，成为一个令父亲与老师都感到骄傲的人。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感觉像是在做梦。”淳看向医院外面的青翠的树林，“因为在我的认知里，鼬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但他不是！”佐助激烈的反驳，他强忍着恨意诉说着鼬的罪行，“他杀了父亲母亲，隔壁的叔叔阿姨，丸子店的老爷爷跟老奶奶……还有很多族人，我不知道名字的很多人！”
但我……却依旧，无法将他杀死。
淳静静的看向佐助，他明白了佐助现在的心情。“一直以来，都承受着这些憎恨与痛苦，一定很辛苦吧？”淳以一种长辈宽容的心态包容着佐助，“我知道你憎恨着鼬。不，不止是鼬，还有无能为力的自己。”
佐助心里五味陈杂，他看着四十物淳。
淳朝佐助无奈的笑笑，他目光温和的看着佐助，“越是憎恨无能无力的自己，就越是渴求力量，希望变强。”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