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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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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陈樨的办事能力果然好,结果很快出来,可是也不容乐观。早上陈樨来电话跟她说了一下,亲自动手扫描了传给苏果,可是苏果就是看不懂,不知那些报表上面写的花花绿绿的数字都代表着什么。什么资产,什么资金的,还真不知道它们能说明什么问题,难道陈樨每天要看这些?他学的也不是财务啊。懒得动脑筋了,等陈樨晚上回来解释。
下午时候陈樨又来电话,无可奈何地说有一个圣诞酒会他必须参加,也希望苏果能参加。苏果问了什么规格、场面,晚上等陈樨回来洗澡换衣服,打开家门,夺目的一团艳红,将陈樨钉在门口动弹不得。苏果又恢复了赫本头,身着细肩带鲜红曳地晚装,晚装如皮肤般合身紧贴她的身材,无一丝皱褶蕾丝,简洁得与颜色形成强烈对比,只衬出苏果身材的纤nong(二声,禾+农)合度。而肤光胜雪,肤如凝脂等词更是因艳红相衬而触目惊心。陈樨不得不低呼:“苏果,吃不消,有人会为你犯罪。“
苏果拍手大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切,小气鬼,不肯让别人见你老婆有多美。上去洗澡吧,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挑出来放床上了。”
等陈樨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领结出来,见苏果不知什么时候早换成薰衣草紫无肩带多层纱质及膝小礼服。陈樨看着笑道:“钻饰没变,居然还是配得合适。走吧,其实今天酒会来的都是本省高官和中外资企业大佬,偏重政策商务,不是时尚晚宴,所以你刚刚穿的衣服会让人对你戴有色眼镜。我早上发给你的邮件看了没有?”边说,边给苏果开了车门,等她坐进,俯身将一缕拖出来的纱拾进去,这才给关上门。
苏果等他倒车上了直路,这才道:“看不懂,等你回来说呢。本来想在你书房里找一本会计学的书看了,再看那些报表的。可是不行,那么枯燥的东西很没想像力,反正你知道的。”
陈樨微笑,聪明无比的苏果也有学不来东西的时候。“那些都是公安局已经在调查了的资料。乐履尘的物流公司涉嫌不正当竞争,而且他为人太霸道,不肯与官员虚与委蛇,按说我国对企业家们还是比较宽容的,针对经济方面的立法不大全面,可是因为乐履尘太骄横得罪了人,有人就想搞搞他了。执法中的人为因素很多,这些资料算是那些看乐履尘不顺眼的人干的促狭事吧。正好被我们拿来用。”
苏果忍不住插话:“他们就不怕得罪了墨鸦丢命吗?墨鸦手头命案多着呢。即使没法把握是不是真是他杀的,可他的势力别人还是不应该忽视啊。”苏果不愿意将现在的墨鸦称作乐履尘,有心里障碍。
陈樨想了想,道:“不清楚,这世上总得有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才会精彩,谁都那么理智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对,太理智了的人不容易接近,就跟前一阵的我一样。”苏果也不怕陈樨笑话,大大咧咧地直说了。
陈樨笑笑看看她,确实,这一阵苏果做人做的随心所欲,可爱得像一只猫,让人怎么爱都爱不够。“我把大致情况先给你说说吧,你也可有搁概念。乐履尘公司的帐目都做得很清楚,银行每笔进出也都有据可循,有人已经暗自为他审计过。所以银行方面的查账可以结束,应该查不出结果,如今地下钱庄太多,完全可以有办法不通过银行转移资金。他们的研发资金相对其他同类公司偏高,但也没高到离谱的地步,所以基本也没法证明他有什么暗藏于桌面下的试验室。不过有个意外之喜,他的公司投资几乎每年投拍一部电视连续剧,都是所谓的大制作。用电视剧洗钱,这几乎是行内无人不知的秘密。而大制作,当然可以洗更多的黑钱。外界传说他是花花公子,喜欢追逐女明星,所以宁愿用亏血本来捧星。我请罹帮我做了调查,果然有几个女星在不同时期与乐履尘过从比较密。”
苏果几乎想都不用想,就道:“这是烟幕。”墨鸦一定是拿泡女明星做幌子,当然不排除他会春风一度。
“那么肯定?”陈樨斜眼看看她,“罹对于上回大意被捉,心里一直不平,他暗中还是在调查乐履尘,了解到乐的物流公司有一些非帐面收入,全国下来,每年的数量不会少。这些钱,是完全可以简单地被转到地底下作为研发经费的。我与罹大致说了一下乐履尘可能的阴谋,他很有兴趣,这几天把工作一丢,跑去西部了。你一定没法想像罹会化妆成什么样子,恐怕乐履尘走到他对面也未必认得出他。他想实地考察那个可能存在的实验室会在什么地址。”
苏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道:“把罹去叫回来吧,他一个凡人与墨鸦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墨鸦能隐身,能分身,能大致推算别人在哪里,还力大无穷,那晚打断的香樟树你也看见了。有那么多能力在身,墨鸦这个人对于罹而言,是防不胜防。可是所谓天机不可泄漏,这些又不能告诉罹,你得想个办法立即让他回来。”
陈樨沉吟,好一阵才道:“每个人都有信念,有理想,罹是个信念特别强的人。以百折不挠来形容他正合适。他从小就不服输,以前因为人小,被人胖揍了,他会第二天养足精神上门再找人打,打到他赢或者人家怕烦求饶为之。他上回在你身后跟踪保护,因为大意被捉,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这才会自己去调查乐履尘的物流公司。想要叫他回来,可能很难。”
苏果探头亲了陈樨一下,柔柔地诱惑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那么了解他。”
陈樨笑道:“行行行,不过罹已经笑我是妻奴了,再被他说一遍也无所谓。”下了车,陈樨便给罹电话,没法接通,只得在他手机上留短信,“乐履尘与苏果是姐弟,你避免与他正面接触,否则苏果极难做人。盼速回。”
苏果探头探脑看着陈樨打字,不解地问:“为什么总是提我?你让他回来不就得了?”
陈樨当然不会把真实原因告诉她,只是笑道:“我既然是妻奴,说话时候总得把主人搬出来才压得住罹。而且这不是很正当的理由吗?快别在门口站着,这儿冷。”
苏果将信将疑,但也觉得这个理由比较正当。反正陈樨他自己有把握,让他做去好了。
走进大厅,果然发觉环境比较严肃,还幸好没穿艳红晚装来。陈樨的爸爸妈妈都在,对了,他们都是省内高官。仪式的最初是颁这个奖颁那个奖,于是领导人和企业家分别作为颁奖人和领奖人轮番上场,等于是亮相。陈樨什么都没拿到,那是必然的,苏果笑嘻嘻地解释说,这是因为他爸妈大义灭亲。
陈樨的父亲陈冷泉倒也罢了,陈樨的母亲章愉女子身边都是人,不止是龙的传人,金发碧眼儿也不少。反而是陈樨没什么事,与几个认识的说说笑笑。苏果忍不住轻问:“陈樨,你妈妈做什么的,怎么围在她身边的人特别多?”
陈樨往他母亲那儿看了一眼,笑道:“管税的,大该那些人都在冲她了解政策。管规划城建的周围也围着不少人。”
正说着,见章愉朝儿子使眼色叫他过去,陈樨只得过去,“什么事?妈。”
“你好像学过几年日语,你赶紧帮我做一点翻译。没想到……我只带了英语翻译。”章愉满是焦急。
苏果连忙跳将出来,笑嘻嘻争取机会,“妈,我来翻,绝对不会比专业翻译差。您说吧,我跟着。”
章愉心中非常不信,但又忽然想到她给《国家地理》写的英语文章,或许她还真有日语本事都难说,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说了一句。苏果连忙鬼鬼祟祟地用日语先介绍自己是章愉女士的儿媳,然后再将章愉的话翻译出来。如此这般,翻了日语翻英语,而后丹麦的德国的荷兰的法国的等八国联军车轮大战,苏果一概轻松应付,倒是章愉被那么多问题搞得头大。一时之间,全场洋鬼子们都知道了章愉有那么个神通广大的儿媳。而章愉却被蒙在鼓里,即使老外恭维一句她有那么好一个儿媳,苏果也不会翻译给她,自作主张地帮她道谢了。苏果感觉欺上瞒下原来非常好玩刺激。
直到离席,苏果上了陈樨的车子,才放下一本正经的面具,眉飞色舞地告诉陈樨她做的顽皮事。还没说完,只见陈樨笑着拍拍她的脸,往她这一边的窗户一指,苏果发现,原来章愉女士站在车窗外,幸好陈樨没开窗,否则全被章愉女士听去了。
苏果放摇下车窗,笑眯眯地问:“妈,什么事吗?”
章愉认真地道:“你们跟着我的车回家,我和你爸爸有些话要问你们。”
苏果不由看看陈樨,面上露出为难,“说吗?”
陈樨打开后车门,让章愉坐进来,“妈,我们有些事还不方便跟你们说,给我们一点时间。不过你们请相信,苏果不是爸爸调查出来的那个人。”
章愉听了真话心中疑惑,但还是微笑着道:“是不是苏果有什么为难的?其实你们大可不必那么紧张,我们两个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又知道拿捏分寸,你们不用担心说出来有什么后遗症。”
因为章愉一直态度比较友好,在苏果心目中已经有了章愉是白脸,陈冷泉是黑脸的印象。听她说得那么诚恳,只得为难地道:“妈,我的身份说出来比较异端,您要没高血压的话,我才敢说,可是我看见您上眼皮有颗突起的脂肪,说明您的血压不是很正常,我怕吓着您。”
章愉“呃”了一声,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她为官多年,当然知道谨言慎行,只是拿着一双眼睛在儿子儿媳脸上若有所思的扫描。陈樨看惯了还好,苏果受不了这么老辣睿智洞烛一切的眼神,早就垂下眼皮,不敢看她。想了想,还是看向陈樨,哭丧着脸,道:“我坚持不住了,我说了,妈,我是传说中的外星高等生物。我从两岁开始受的都是地球上面的教育,遵守的是地球人的道德规范,所以与人沟通无碍。妈你听了别吓死,也千万保密。”
饶是章愉老奸巨猾,听了这样的坦白还是目瞪口呆,她原本身体微倾,一只右手放在苏果坐的椅背上,苏果话音落时,她的手早不知不觉如碰到烙铁快速收了回来,人也稍稍朝儿子那个方向稍作移动。陈樨忙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笑道:“妈你别怕,苏果是个跟地球人思维完全一样的外星人,至于其他方面,你看着她可不可怕?你儿子跟她一起生活那么多日子,你看,什么事都没有。我算是第一个吃螃蟹尝到味的人,其实以后可能还有其他人会有这种运气。”
年纪大的人,毕竟不如年纪轻的人容易接受异端,章愉深吸口气后,游移不定地道:“我……回家与你爸商量一下。”说着就自己开门出去,一边还嘀嘀咕咕,“怪不得通晓那么多语言,怪不得……”
苏果见她出去后,连车门都没关死,可见章愉嘴上没说,其实吓得手脚酸软。而陈樨已经跳出去,体贴地挽起他妈送回车上,自有章愉的司机会送她回家。苏果心想,陈樨与他父母吵归吵,心里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
等陈樨一回来,苏果忙追问:“闯祸了吧?要不你跟去你父母那里说明,我自己回家。没关系,我一个人不会害怕。”
陈樨想了想,道:“好,我先送你回家,再转去我父母那里。”
苏果踢他一脚,笑道:“还是我先送你回你父母家吧,你这老婆娶进门,爹娘扔出墙的儿子。”
独自驱车回家,苏果心中其实没什么大的顾虑,陈樨独立多年,意志不会因他父母而改变。而且外星人,天外来客,或者天外飞仙,多浪漫的名字,自己的样子又没ET那么丑陋,他父母有什么可以不接受的。
她开车水平不算太好,倒车困难,尤其是要倒进那么小的车道,进入车库,苏果偷懒,便将车泊在外面,走几步进去别墅。天气寒冷,苏果倒是不怕,这等不到零度的温度于她若等闲。只是才走出两布,矮木丛中竟然跳出一个持刀歹徒,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吗?那歹徒不知遇到的是谁,拿刀子指着苏果低吼:“值钱的都交出来。”
但没想到话音才落,一道黑影如飞而至,一把拧断歹徒头颈,连血都不见,又被黑影飞快挟走。苏果连忙到车里隐了身跟上,果然黑影就是墨鸦。苏果的心不由一沉,坏了,他这个时候找上来,会不会与罹有关?提心吊胆跟在墨鸦身边,小心问了句:“你怎么会来?这人死了吗?”
“废话,他不死难道还要我还劝他改恶从善?”
苏果只得又小心问一句:“你这样已经杀了多少人?”
“少假惺惺。”
“可是你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不是为了英雄救美吗?或者有什么事?”可别是罹出事,否则少不得又得装厚脸皮拿出姐姐架子要他放人了。
“路过。”墨鸦很不愿意回答。其实他想苏果了,可是又不敢与她面对面,怕见了更想。只得远远看着。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打劫她,他当时想都没想就跳出来了,现在想来觉得自己蠢笨无比,人家比他水平高的是,哪里需要他伸手相援?这下她还能不知道他所谓“路过”的目的?
苏果当然猜出,见既然不是罹出事,也就别在墨鸦面前晃了,他受不了他自己的堕落思想,她没想让墨鸦做出什么“蠢事”,她有陈樨就够了。便恳切地道:“那,谢谢你,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走了。再见。”
“站住。”墨鸦将歹徒尸体往水里一扔,连石头都不压一块,压根就不怕尸体被发现,“你一定不是我姐姐,你是哪路妖精冒充我姐姐,我姐姐不会对我冷淡。”
苏果心说你说对了,可你姐姐比我还不如,她从来都没见过你。“我为什么要冒充是你的姐姐?我哪里对你冷淡了?我进宫多年以后你才出生,宫中那次是唯一一次见面,你要我对你好到哪里去?我承认我以前做得不够,害你受苦受难,但就现在而言,我还能做什么?我最多只能保证你耳根清静不多说废话。你不要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如尖锐的刀子飞进墨鸦心中,他禁不住地倒退了几步,刚刚一把扭断人脖子的手脆弱地捂在了胸口,惊惶地看着苏果,可最后还是顽强地道:“你不是,你肯定不是,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我找不到与你的感应,我无法把你当姐姐。”
苏果心惊,只得也咬牙坚持到底,“那么是不是我在宫中见你的时候,我已经不是你姐姐了呢?我不知道我闲着没事干招你惹你干什么?我真无话可说了。墨鸦,再见,你可以不认姐姐,随便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听后面一声“不”,墨鸦飞快跨过来,却轻轻地如抱云团似地将苏果拥进怀里,嘴里还是喃喃地道:“不,你不是我姐姐,你不是,否则我怎么会神不守舍。”说着轻轻柔柔地吻在苏果脸上,眉眼,鼻子,像是力气大了会把她弄痛,温柔之意表露无遗。苏果迟疑了一下,想要推开,却听墨鸦在她耳边呓语:“我只有你了,我心中只有你,你在我心里占了千年,我放不下你。”
千年!苏果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千年,于普通人而言是夸张,但对墨鸦而言,却是真实,而且千年以来,或许他胸口的羊脂玉观音时时提醒他,她的容颜,她的气息。在那地底孤独黑暗苦闷的环境里,她还真是无可争议的唯一。
墨鸦小心翼翼地看着惊住了的苏果的脸,又接着轻语:“姐姐,我们早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只有我们两人才能相依到永远,天地开初的伏羲和女娲不是姐弟吗?谁规定姐弟不能在一起的?我们不要去理那些人定的规矩,要说老祖宗的规矩,伏羲女娲才是最老的祖宗。姐姐,答应我,我会好好爱你到永远的,我会是你千万年的唯一,跟我在一起,你不会面对生老病死,不会再有苦痛。而且,姐姐,我是那么爱你,我心中只有你。”
墨鸦一边说,一边看着苏果的脸上渐渐泛出迷茫,便继续将自己思考多日的话搬出来,“姐姐,你已经过来了千年,你的心已经为人碎了几次?你还敢爱那些生命苦短的凡人吗?他们只会带给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们知道了你的不凡,可是他们只在享受着你永远的年轻美丽,他们想过没有,他们百年之后你是多么的孤独?他们都是睁着眼睛在伤害你。姐姐,只有我不会伤害你,我一直可以陪在你身边,我们最多只会小吵怡情,跟我在一起,你再不会被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伤害,姐姐,你也爱我,你对我那么好,姐姐,姐姐,姐姐……”
苏果最先时候还想着姐弟姐弟,墨鸦还真会找理由,不知他想了多久,把自己折腾了多久,这才搬出那么老的祖宗来,想到他心中唯一的她却不爱他,心中还真是不忍,可等听到后面,在一声一声“姐姐”的呼唤中,她痴了,是啊,虽然她还没经历千年,可是,她的心跟经历了千年又有什么不同?她胸无大志,只想有个人爱,只想无忧无虑地胸无大志,可是,她现在却不得不如墨鸦所言,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而且可以预期,她将永远受伤下去,谁让老天灭绝地上之妖,只余她一个最后的狐狸精呢?她能怎么办?除非真……
可是陈樨呢?想到陈樨,苏果的心忽然一阵痛,他未必是愿意看着她在他死后心伤的吧,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已经做到最好。忽觉胸口一凉,低眉看去,无肩带小礼服已经落至腰间,墨鸦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衣服的拉链,正顺着她的肩膀往下亲吻。苏果心惊,这是在干什么?忙一把推开他,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拉起衣服退开,想拉上背后的拉链,可是越是着急越是出错,一片纱夹在拉链上,怎么也拉不上去。急死。
墨鸦本来见苏果不语,以为是默许,欣喜若狂,既然姐姐已经答应,姐姐那么多年世上下来,她还能看得不够,那么,姐弟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真美丽的姐姐,有那么诱人的气息,感觉中已经拥抱了姐姐千年,好想以后天天拥着姐姐入梦,他真累,他很怕,只有在姐姐身边,他才能安心。如今姐姐答应他了,是,那个一定会给她带来伤心的陈樨有什么好?陈樨只是个后来者插足,他和姐姐才是最初。姐姐……。
没想到,一个耳光打破他的所有幻想,姐姐下手没用什么力气,可是已经足以痛入他的心肺。
他退开,拿手捂着脸,那儿不痛,痛的是心。月光下,姐姐满脸怒气,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手忙脚乱地扯着拉链。墨鸦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呆呆地不知道做什么好。忽然恶向胆边生,大步向来路走去。苏果看他一眼,继续对付拉链,既然没墨鸦在面前,她干脆重新变出一身衣服,然后把纱裙拿在手里仔细挑出夹在里面的纱片,这才又穿上,回去城里。
想到墨鸦的话,苏果一路心神恍惚,怕陈樨看见担心,她不得不隐身在树丛中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心口鹿撞减轻了,这才回家。
没想到陈樨还没从他父母家回来。也是,谁能那么轻易接受儿媳飞人的事实,陈樨得花很多口舌说服两老吧。苏果想去助阵说明,可一想,还是让陈樨自己去说。她出现可能会帮倒忙,因为他的父母太精,刚刚他妈妈一个人的眼睛已经让她受不了,何况还有个公安出身的他爸爸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与墨鸦一番嘴舌交锋并没花力气,可她身心俱疲。无力地倚在床上休息,看电视,等陈樨回来,尽量和缓自己的心情,免得影响到陈樨。这事,怎么能与陈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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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xxxxy的长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