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黄泉 第二训 ...
-
【战场上的人，死亡是最常见的。也许昨天还在一起嘻嘻哈哈，打牌作乐的同伴，第二天就会变成破败的尸体，更残酷一点的是，可能连尸体都没有了。
“我现在开始佩服主角了，你们一点明显的战后PTSD都没有，真是强大得可怕。”
或许有，但至少都熬过来了，外表行为都跟正常人一样。
少女坐在屋顶上，由衷地羡慕道。哪怕是她这种家族遗传冷漠天性，刻意不在意其他人，但终日相处之下，对日益减少的战友也有些难过。而这几个人却能很快收拾好心情，甚至变得更强。难怪她曾看过有人评价这四人，内在人均疯批，内核强得可怕。确实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瞎说什么呢？什么P啊D的，若没有必死的决心，我们怎么为江户的明天而战？”桂坚定的样子莫名地让人有种无奈又佩服的感叹。
“虽然我们说的不是一样，但假发好帅哦~”少女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
“不是假发，是桂！”
“喂喂，别在战场上说这些话题，不然，很容易挂掉哦~”银时揉着一头乱发，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睨着他们。
“我挂掉也无所谓，”张着一双几乎没有杂质般的纯净黑眸，少女月光下的笑容灿烂，眉眼却有丝陌生的冷漠，“你们好好地活着就行~”
三个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在她头上，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笨蛋按进瓦片里头，“瞎说什么混话，要死的话不用等敌人，老子现在就把你KO掉。”
“别太在意嘛~”打不过这几人，少女乖乖地躲在笑嘻嘻的兄长身后，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别人手痒，“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只是短暂地在你们生命里出现，但出现在这种动荡的时刻，是不是就像你们人生中出现的一场烟火般？”
美丽，热烈，却短暂。
“难怪说女人的脑子都有问题，完全无法理解你在说什么……喂，别人的笨蛋哥哥，赶快把这种周期性犯蠢的人赶下去啊。”挖着鼻孔的少年没好气地道。
“呐，”少女忽然抬头，对这几个人灿笑，这种没有任何阴霾的笑容在这个年代太过罕见，连月色都无法抢去她任何的光芒，“就算是烟火，我也要像辛梅尔大人对芙莉莲一样，成为你们人生中最绚烂的烟火之一！”
闻言，意见难得统一，行动罕见同调的三人不约而同收回准备抽她的拳头，喷笑捶地，“辛梅尔是什么鬼啊蠢货！”
光是那种笑容，便已足够绚烂啊，白痴。】
阳光从窗外慢慢延伸到他脚边，坂田银时站在那里，全身的力气只够支撑他不倒下，连回头都做不到。
身边的颜色一寸一寸地褪去，如同她的面容，重新归为一片惨白。
好像很久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万物俱寂，连路在哪里都不知道，若要迈步，便只能靠感觉前行，看不到前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她藏不住笑意的调侃，对了，那天还说着要一起去甜品店来着，他这周的糖分还没满格，说好要赔他三个巧克力芭菲……
【银时，别担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然后呢，说出那种承诺后，她怎么可以躺在那里？她怎么可以擅自违背自己的承诺？
起来，睁开眼，像往常一样朝他绽放那个比阳光灿烂的笑容啊……她做了什么都无所谓，他可以不生气，哪次闯祸后他不是败在那张笑颜下，死心塌地给她收拾？
所以……张开眼啊，由希。
“到底……是谁……”新八搂着神乐的肩膀，低头看她怀中的女孩，哽咽着问。明明他们都逃出来了，为什么比他们都强的阿幸姐反而出事了？还这么突然？
坂本辰马低着头，欲言又止。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着，仿佛在等待着谁给一个大家都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这些事情，与其瞎猜，不如问问它。”蓦地，一道冷静的女嗓打破了这一室的静默与压抑。
“陆奥……”坂本辰马第一个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来，看向自己那个来到这里后便失踪的副舰长，“这是……河童？”
把手中拎着的绿色物体丢在地上，陆奥抬眸看着眼前正经得不正常的男人。
跟着这个人混了好些年，不说出生入死但遇到的事也是千奇百怪，致命危机更是常有，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笨蛋这般恐惧的样子。
坂本辰马踏前一步，手臂被狠抓着。
“她……”张了张唇，坂田银时不知道要问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不能放弃，还没到完全放弃的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但是……”坂本辰马低头，注视着地下，“或许不是那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这种不确定的希望，连他也不能确定的事情，他无法抬头对那个人说出口。
河童趴在地上，默默流了一脸的宽面条泪。忽然被一个栗发的流氓警察从河里揪出来，又被一个可怕的女人拎到这里，它好心累好可怕啊……这个世界的人好可怕！
颤巍巍地抬头，河童希冀地望向还算熟悉的坂田银时，想要求一个庇护。
才抬起头，入目的两张面容狠若罗刹，咧着残虐至极的笑容，一猩红一灰蓝的两双眼曈紧缩着，凌厉的气势几乎要压垮心惊胆战的小河童。极致的压迫感下，它仿佛听到来自地狱的声音。
“她去哪里了？”
啊——好可怕啊……由希大人，我错了，他们才是最可怕的啊！
深刻恐惧下，河童连抽泣也不敢，战战兢兢地低声道，“黄，黄泉之境……由希大人死了，会先去到黄泉之境。”
木刀与枪口瞬间袭来，堪堪停在河童泪汪汪的大眼前半分。
“啊——”河童慢半拍地尖叫，凄厉得让人侧目。
黄泉……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两个男人维持着握刀和握枪的姿势，谁也无法问出下一个问题。
陆奥看不下去，一手把河童倒挂起来，干脆地把它头上的水倒干净。
半响后，河童卑微地缩着身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三个，不，五个陷入阴影，背后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人类和夜兔，磕磕绊绊地哭着道，“陆奥大人，你，你倒满了波姬的水，我会，会实现你的愿望……”
这是它数百年妖怪生涯里头说得最不情愿的一次了，呜呜呜……
“说吧，阿幸去了哪里，”顿了一下，陆奥换了个问法，“或者说，她想要干什么？”
“诶，陆奥，你是什么意思？”坂本辰马诧异地看着她。
陆奥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心虚得不太敢看向自家老大，她没想到自家老大反应这么大，更没想到那姑娘这次玩那么狠，所以才会一下船就闪人了。还好找了河童来，不然这阵仗她可摆平不了。
“大概十天前，阿幸忽然联系我，说无论如何要在这两天不着痕迹把你带到地球。她说，她需要你……”
她还没说完，啪啦一声，随着木刀和枪失手跌落，两个面对前对千军万马都不曾腿软的男人不约而同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吧，她就是乱跑而已……可是……
坂田银时用尽力气回头，被神乐抱在怀中的女孩一片惨白，唯有一抹纯粹的黑，刺目而吓人。那种尸体才有的气息他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无力走近。
“喂，河童……”他低垂着头，声音平稳，却让人下意识地恐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波姬说了，她死了。而且你们回来之前，由希大人已经通过审核，进入黄泉之境了。”河童吞了吞口水，坚强地道。
话音才落，刀刃与枪口再次对准了它。这一次，还多了一个疾速揍过来的拳头。
河童眼惊恐地瞪大，近在咫尺的拳头被另一只拳头挡下，拳风吹起了它额际的发。
“冷静些，等它说完再揍。”现场唯一能保持冷静的，就是陆奥了。她皱着眉扫了眼眼神凌厉的小女孩，手腕处传来尖锐的痛。
“阿幸姐才没死啊鲁，”橘色团子头的小姑娘猛地抬头，含泪的蓝眸带着骇人气势。“喂，河童，赶快说，她去哪里做什么啊鲁？”
神乐不懂什么黄泉之境，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提前打好招呼的阿幸只是去了一个地方搞事情。搞事情而已，他们万事屋熟啊。一定，一定能帮上忙，然后，她的阿幸姐就可以回来了，像往常一样笑着回来朝她张开手要抱抱。
“神乐……”莫名其妙地，坂田银时那种荒芜的恐惧被抚平了些许，连堵在喉间的东西都仿佛散去，“说吧，那是什么地方，她跑到这个黄泉什么的地方，是以为那是什么新旅游景区去踩点吗？审核又是怎么回事？要买票的意思吗？”
河童心虚地低着头，脑袋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洒在地上。呜呜呜，这些人类好可怕，也好敏锐啊……他们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由希大人，对不起，波姬大概不能完成你的愿望了……
抽噎了两下，河童不敢直视这些人类，小声道，“她……去黄泉之境找人了。黄泉之境是生死之间的间隙之地，除了妖怪和神明，只有亡灵才能进入。由希大人她已经……”
“什么人需要她死了才能去找啊混蛋！”深刻的恐惧和荒芜后，坂田银时只觉得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烧得他火大想揍人，戾气怎么也压不下。
平日胡闹就算了，生死这种事情也能拿来耍吗？雾生家出来的混蛋都喜欢这样以生死玩弄别人的心跳的吗？
河童颤了颤，强烈的压迫感从头顶传来，它更不敢说话了。满室的安静让它这个活了数百年依然爱好和平的妖怪非常不安。
“阿由的话……能让她在乎的也就那么几个了。”坂本辰马蓦地打破沉默，他对那家伙太了解，从以前到现在，那个本质冷漠的女孩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其他的都是因他们而生的附带。而让她舍弃他们，不让他们帮忙的，范围就更小了。
沉吟一下，坂本辰马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冷静地分析，“那位佐佐木先生昨天还上了新闻发布会……就是说不是他。至于其他的，陆奥。”
忽然被点名，陆奥丝毫没意外，“红狸大人自从上次飞船被你们破坏后就到地球跟阿由见面了，后来就没消息了。”
那就是她了！两双同样精光骤闪的眸子相触。从攘夷时起，那家伙就跟这个名动宇宙的美人很熟，甚至那个精于计算的女人还能为了她免费帮忙。
“走吧，我们得赶紧，不然她闹太过了不好收尾啊。”别说红狸出了什么事，就冲着由希，他们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黄泉什么的，就算是男主角也有压力啊。坂田银时说话的语气恢复平时的懒散，只是语调低了好几个key，听着有些瘆人。
“诶？你们……要去黄泉之境？”河童震惊了，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
“废话，老子要去把那个混蛋揪回来狠狠揍一顿才行。” 坂田银时站起来，理了理方才出手有些乱的衣摆。
“银酱，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死一死啊鲁？”擦干眼泪，听到阿幸消息的神乐很快恢复精神，毫不在意地问。
“神乐，不要说那么恐怖的话好吧！”新八脸色一白，黄泉啊……他只能联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阿飘，但眼前这情景好像也没他说话的机会。
“不可以哦，神乐大人。”河童难得认真，壮着胆子打断他们的话，“你们跟由希大人不一样，不可以进去哦。”
神乐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脸上还挂着眼泪，表情却少见地正经的河童。
“怎么？她是超级赛亚人这个事实终于被发现了吗？”银时懒懒地哼了声，转身走到被褥边，把侧躺在被子上的女孩轻柔地抱起来，拥在怀中。那种死寂的冰凉萦绕，他的手指勾起一截黑发，任由那些失去了光泽的发丝缠着他的指尖，低垂着刘海遮去所有的表情。
一丝气息都没有，连惯有的甜香也散去，跟死人一般……也对，她现在就是个死人。怀中冰冷的感觉让坂田银时心底翻涌着戾意，动作却极其轻柔地把她放回被褥中，看了她一会，才坐下转向河童的方向。
“由希大人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她天生具备大巫女的灵力……”河童的声音跟方才的恐惧不一样，平静得不像它。
“喂，你说谁不应该存在啊鲁？找死吗河童？”神乐蓦地打断它的话，俯视它的眼神阴森可怕，带着慢慢的威胁。她记得，那个耍骷髅骨头的结野众也是这样说，这句话让银酱和阿幸姐都很生气。
“这一点，由希大人一开始就很清楚了。”河童偏头，大眼天真得近乎冷漠，“如果那时候，辰马大人没有朝她伸手，或者她离开这个世界后，银时大人真的遗忘了她的话，由希大人就不会再存在。是你们的牵绊和期待，还有她想要留在你们身边的强烈意愿，才让她在这个世界存在的。”
坂田银时和坂本辰马看着河童，此刻的它完全不同于平日被欺骗被蹂躏的挫样，隐约有了些高深莫测的不协调，诡异得就像伊丽莎白其实是个抠脚大汉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找你们帮忙，独自以身死进入黄泉之境。因为按照规定活着的人是无法进入，那是亡灵短暂停留的地方。她是经过精妙安排，才走进那里。作为天生就拥有御魂之力的鬼姬，由希大人应该可以安全回来的。而且，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即使不能回来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她本来就……是变数。”在几个人阴森的目光下，河童识趣地把那个不该存在的词改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必须存在的人，不能……”
“精妙安排？阿由她，到底做了什么？除了把我坑过来吓一跳外。”
完全没有理会那个存在不存在的问题，坂本辰马只知道妹妹还能回来就行。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心下已有了决断，状态很快恢复正常。露出一个和善得略带傻气的笑容，辰马安抚般看着被吓坏的河童，“呐，波姬是吧，可以告诉我吗？”
“原本银时大人他们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河童扁扁嘴，由希大人明明说已安排好的。
“难道说……真选组？”新八惊讶，难怪冲田总悟说本来要关他们5天。只是谁都没料到池田朝右卫门那么快就想清楚并替大家找到出路。
不，不对，冲田他……是觉察什么了吗？新八不敢乱猜，只是他也好奇，“阿幸姐到底是怎样做到瞒过真正的死神？”
虽然她有时候也会跟着他们乱来，但根据平时表现来看她是这条街最正常的人类才对啊。新八在这一瞬间对那个女孩的印象有了些许颠覆，之前他都觉得人家不过是受银时的热血影响而已。偷偷地瞄了银时一眼，新八顿时死鱼眼，他觉得肯定是这个人纵容出来的，难怪他平时总是说阿幸姐才是最可怕的人。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河童身上，但它对他们回以更无辜茫然的眼神——它怎么可能知道人类如何蒙骗死神？这可是让死神丢脸的事！
猛地，大门忽然被拉开，长发俊秀的男子抱手走了进来，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们的同伴，阿幸她竟然能做这么周全的计划，一定要让她加入我们，为江户的黎明而战啊！”
话未说完，一只套着黑靴的大脚丫狠狠把他踩进地下。满肚子火气的坂田银时毫不客气地把今早经历的一切发泄在这个白痴身上。
“你这白痴来凑什么热闹啊！给老子看清楚场合，现在是乱入的时候吗？滚回去待机啊！”
“不是乱入，银时，阿幸她早就让我参与了！”桂艰难地从地下把满是血的头拔出来，炫耀般道，一抬起头就看到四张恐怖的面容，咧着残虐的笑容俯视着他。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啊不——”
半刻后，鼻青脸肿一头鲜血的桂带着伊丽莎白抱手环胸跪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把之前阿幸找他的事说一遍。
“假死药？”
“对，她说有事需要死一死，我就给她了。但这个药最多只可以让身体死去三天。”阿幸从受伤出事至今已经两天了，桂猜测她不是一开始就吃了这药。
“所以她的伤都好好包扎治疗过。”新八恍然大悟，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尸体会这么妥善地处理伤口。
“她要你就给，你就不问一下吗？死一死什么的光是听就不正常啊！”坂田银时今早的心情如坐了世界最恐怖的十环过山车般，现在有点反应无能，只是对这个天然呆很是失望。
“因为是阿幸啊，她一定是有自己原因的。”桂擦了擦鼻血，纯然信任的表情看得银时嘴角一阵抽搐。
这白痴到底记不记得，那小气鬼疯起来有多可怕。是记忆随着脑子坏掉已经遗失了吗？坂田银时捂脸，不太想回忆从前。
“既然是假死，为什么波姬还是说阿幸姐去了黄泉？”神乐不明所以。
所有人再次看向装死的河童。
顶着这些人邪恶的目光，河童只能泄露一些天机，“黄泉之境不是你们人间说的那个黄泉哦，那是生死之间的领域，亡灵若迷路了去地狱或者天国之前会经过那里，要进入，需要经过死神的审核。”
“什么审核？”
“确认死亡。由于死神很忙，据说有时候是通过亲友的反应来确定，确认之后，才会把这种特殊的亡灵带入黄泉之境。亡灵会在那里短暂停留，然后再被送去天国或者是地狱。银时大人回来前，登势婆婆她们和辰马大人的反应已经让她通过审核了。”河童吞吞吐吐地坦白，内心流着宽面条泪。好害怕啊……它说这么多会不会被惩罚？
坂田银时危险地轻眯着眼，那老太婆也知情？难怪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暗示他过来。
“所以她要我带你来。”陆奥大概能理解阿幸的想法了，作为宇宙欺诈师的坂本辰马确实能骗过死神，哪怕中途发现不对劲，他也会很好地藏起来。
“说起来，辰马，你是怎么发现的？”坂田银时也是从辰马瞬间的异样才燃起些许妄想。
“那把刀。”坂本推了推墨镜，他来到这里便寻过，“阿由的刀不见了。”
诶？坂田银时下意识地扫视了四周，确实没看到那把能在她手中变长变短的刀。
从一开始，无论怎样弄丢，甚至被人藏起来，都会莫名其妙回到她手中的刀，不在。
“连去另一个世界都能跟着她的刀，是不会离开它主人的。”坂本辰马笑了笑，他从那时候开始怀疑，但这个猜测在不确定之前，他不敢说出口，怕给人虚假的希望。
他很清楚，希望被打破的痛苦，比一开始就接受绝望来得更痛。
“那，金时你呢？怎么发现有问题？”放松下来后，连称呼都随意了。辰马反而好奇，他是犹疑过一瞬间，但不至于让坂田银时这么笃定。
“啊……你不会带她去宇宙。”坂田银时低头看着那张脸，描绘她眉眼的指尖温柔，语气却十分懒散，“她喜欢地球。”
她的家在这里，他也在这里。所以，若她真的……辰马也不会把她带走。
神乐和新八愣愣地看着两人，乖乖地沉默着。他们在等一个方法，反正都是要去的，就看怎么像阿幸一样安排而已。
“所以，阿幸是先找人杀她，再制造自己假死的样子，让你们的反应骗过死神，进入黄泉去找红狸大人？”陆奥摸着下巴，对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有几分欣赏，除了万事屋提前出狱几乎每一步都算计到了，她忽然好奇，“那……杀她的是谁？能让她信任又这么精准地让她进入生死一线的高手……你们是什么表情？”
银时，桂和辰马这三个男人脸上忽然露出那种吃坏肚子又日了哔的表情，十分扭曲。没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某个让她信任又能狠下手杀她的混蛋！
“那个矮子……”这种手刃她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
坂田银时那股压得很艰难的火气又翻涌，气不过地掐着她没有反应的脖子。卧槽，好生气，好想把她掐死一次，能不能让她先活过来，他亲自掐死她？
“好啦好啦，她没事就好……”桂也许久没看到他这么暴躁，不是那种胡闹的暴躁，而是从心底而起的不悦。
坂本辰马摸摸鼻子，妹子太独立也不太好，“还是先找到她吧，虽然波姬说时间到了她就会回来，还是不放心啊。刚才不是说按规定不能去么，那不按规定呢？”
黄泉耶，哥哥也好想去见识一下。
“那我们真的要死一下吗？能不能选择死法啊鲁？我要帅一点的~”神乐竟有些兴奋。
几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一只脚已经悄悄迈出门口的河童。
“呜啊——”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黄泉 第二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