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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错过了这次与唐晓静的见面,孟宪心里有几分遗憾。
好在没过几天,一封来自西北的信及时送到了文工团,是唐晓静寄来的。
孟宪结束排练,拿到信后,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拆开了信。
孟宪:
展信佳!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从燕城回到了庆安老家,是陪我妈回来的。前阵子她身体不适在燕城做了一个手术,现在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开始想家,我便送她回来。
我是在回来的前一天才知道团里已经遍传我已经有对象的消息,思前想后了一夜,决定去找你。你呢,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想说,这件事是真的。我确实在跟陈茂安试着接触,一段时间以来,关系还算良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隐瞒你,所以如数相告。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有媒人想介绍我与陈茂安认识了,但那时我知道他与你的瓜葛,所以并未松口。这一点也请你相信我,那时我虽然急切,但从未想过掺和到你们两人的关系当中去。
陈茂安对你的感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正是因为见证了你们两个人,所以我才决定放弃这漫漫无期的相亲之旅。感情,在没来之前应该顺其自然,在来了之后应该水到渠成。在很多场相亲见面中,我放低姿态,巴望着别人给予我一份感情的行为其实是很愚蠢的。我累了,也倦了,在我做好回老家准备的时候,当时想介绍我与陈茂安的媒人,又来找我了。考虑到你与陈茂安已结束,这一次,我答应了。
孟宪,我并非为自己辩解。但我答应的时候,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不,这样说或许有些虚伪。但即便是有,也是非常渺小的。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对的。良好的教养让陈茂安对我礼貌,客气,但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展露任何其他方面的好感。我亦是有我的骄傲的,所以也以同样的方式相待。
那次见面之后我们再无联系,直到后来,他打来电话,约我看电影。这一次,我也答应了。
孟宪,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开始了,也不明白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转变。但我看得出来,他来约我的时候应是认真的,这让我感到受尊重,也有些动摇,在你与他之间动摇。我想,我不该如此。
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也不知,如果未来这份关系需要跨出新的一步的时候,我该不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我知道,我与你是朋友,也应该对你坦诚,所以才写下这样。
过几天我便回燕城,已找到一个在百货商店站柜台的工作。期盼你的回信!
读完了唐晓静的信,孟宪缄默良久,而后将信对折,塞回了信封里。
她仰起头,望向天空。此时已进傍晚,阳光正在逐渐隐去,只余一线淡橙色的光芒,爬过这个小花园的枝枝蔓蔓。远处,不知是谁还在刻苦的练习着手风琴。一曲《山楂树》透过窗户,被轻风送了过来。
孟宪走在那里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许久,轻起身离开。
亲自听唐晓静证实了她与陈茂安之间的事后,孟宪的心情波动倒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她只是在想着,如何回复她。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孟宪去找了金鹤。
在文工团里,目前唯一能够让她放下戒备的人,就是这个亦师亦友的女人。而且她想,反正她也已经知道了晓静和陈茂安之间的事……
金鹤很意外,她自认平常已经挺关心孟宪这个小女兵,但没想到她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谈过了恋爱。
这天上午刚结束排练,听孟宪说起这件事,金鹤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拿一双凌冽的凤目上下打量她,直到她被她看的有些尴尬了,才挪开视线,忍不住乐。
“你们这帮小女兵,真是到了年纪了啊,也会有这种烦恼了。”见孟宪脸红的简直要遁地,金鹤也不再打趣她了,转而问,“你跟陈茂安谈过了?到什么程度?有没有——”
“没有。”孟宪打断她的话,“我们——不算谈过。”
“哦?”金鹤困惑地看过来。
“只能说,是曾经互相有过好感吧。”孟宪脸微红。
“曾经?”金鹤着重重复了这个词,不解地问,“既然是曾经了,你还烦恼这些做什么?”
孟宪目光看向别处。
金鹤心下了然,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孟宪抿了下唇。不得不承认,金鹤说得对。
“我们已经说开,算是已经断了……”
“那也只是嘴上说清楚了,心里边其实还藕断丝连,否则你还难的哪门子受?”
是这样吗?孟宪有些茫然。
金鹤收好毛巾,看向孟宪。阳光下的年轻女孩儿眉目清晰,就连脸颊上那细细的绒毛也照的那样清楚,看上去精致又耐看。年轻,真好。也只有这个年纪,才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叹口气,她又说:“不管怎么说,你跟小陈已经没关系了。那小唐跟小陈谈朋友,就不是你该伤心难过的事。小唐也不该写这样的信给你,这算什么,征求你的同意吗?有你的批准了她才跟小陈的关系才能进一步升华?你们这些小年轻,花样真是一个比一个多。”
尽管金鹤的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孟宪却感觉心里舒服许多。
“金老师,那我——”
“你就回她,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要牵扯到别人。你不是她的理由,也不是她的借口!”
孟宪慢慢咂摸着金鹤的话,还有些没吃透。
金鹤却猛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回来例假怎么总是肚子疼。缓过这个痛劲,她见孟宪仍在一旁发愣,便问:“今晚上队里还有别的安排吗?”
孟宪摇了摇头。
金鹤点点头:“那你到我家来,我给你好好上上课!”
见金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孟宪微窘,想说不用。但金鹤没等她拒绝,又说:“来之前不要吃饭,今晚涮火锅。”
孟宪:“……”
行,行吧。
金鹤说的家,是她在文工团家属院分的宿舍,跟另外一个单身女军官合住。女军官回老家探亲,现下只有她一个人。谢清缘这段时间又在南边出差,金鹤为了上下班方便,一直都住在这边。
孟宪推门而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鲜香微辣的味道,是金鹤在炒火锅底料。她看见孟宪进来,也不客气,直接使唤她:“刀功行不行?萝卜和土豆洗了切片。”
孟宪哦一声,走过去看她案板上摆了那么多的东西,问道:“金老师,这些都洗吗?”只有她们两个人,肯定吃不完这么多。
金鹤探头过来:“你看着洗。”
两人分工合作,一阵忙活之后,火锅上了桌。
金鹤拉着孟宪在桌边坐下,十分开心:“这两天一直馋火锅,但只有我一个人吃也太没意思,所以今天拉你过来。聊天事小,吃饭事大。”
孟宪早就猜着了。忍不住一笑,实际上她也很久没吃火锅,这会儿看着满锅的菜,连空气里都透着香气,味蕾瞬间就被唤醒。于是两人话不多说,埋头开吃。
吃完饭已经差不多快九点,金鹤不让她动手,自己在厨房收拾,孟宪就只好在客厅里溜达消食。因为是合住,客厅里摆放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只有靠墙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张黑白照片,是年轻时的金鹤和谢清缘。
孟宪驻足欣赏了片刻,回过头问金鹤:“金老师,您跟您爱人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有些年头了吧。”
“是啊。”金鹤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刚满二十,现在二十七了,你自己算算几年。”
“七年了。是刚在一起的时候拍的吧?”孟宪又问。
照片里的两个人虽然十指交缠,但脸上都有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羞涩和赧然,瞒不了人。
“这都叫你看出来了?”金鹤走过来,边擦手边笑。
孟宪点点头,私下里相处,她也放松了不少:“金老师,给我讲讲您跟您爱人的故事吧。我一直就特别好奇。”
金鹤笑觑她一眼:“不是说你的事儿么?怎么又掺和上我了?想得美。”
孟宪浅浅一笑,说:“其实,上午跟您聊完,我也就想明白了。您说的对,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想再多也是自寻烦恼,而且也会成为别人的烦恼。其实,我已经想开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合适,孟宪卡壳一般看着金鹤。
金鹤被她逗乐了:“你这不像想开,倒像是在跟我做检讨。”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又说,“其实说给你上课,但感情这回事儿,谁又能说的清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笑了笑,“就我跟我爱人,我们认识七年了才结婚。这期间吵了无数次,分分合合无数次,很多次我也觉得自己想开了,决定要跟他分开,但现在不还是跟他结了婚?”
孟宪听的有些新奇:“谢工会跟您吵架?”毕竟看着是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
“怎么不会?”金鹤好笑地睥她一眼,“不过,嗯,一多半都是被我逼急才吵的。”
金鹤是个急脾气,话说到这里,干脆就把自己与爱人谢清缘的来龙去脉交代了。
“我是刚进军艺进修的时候认识的我爱人,那时候还不到二十,跟你一般大,不过应该比你成熟一些,在这之前我已经当了六年兵了。”
关于这一点,孟宪记得当时帮金鹤准备婚礼的时候,听她偶然提起过。她是在七岁的时候因一场车祸没了双亲,在舅舅家长到十三岁,小学毕业那年凭借常年在学校宣传队跳舞练就的一身本领,被前来招人的文工团给选中,从此入伍当兵,成了国家的人。在部队七年,凭借优秀的业务能力提干,后又被选送至军艺进修两年。
“方曼辉,你还记得吧?我跟你说过,是我大学同学。”
金鹤忽然问,孟宪愣了下,点了点头。
“就是她把我爱人介绍给我的。”金鹤说,“她比我大一岁,那时候也是刚处对象,那天她和她对象还有另外一个人来学校,我们四个一起吃了顿饭,过后就认识了。这个人就是我爱人,方曼辉当时处的对象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周幼棠周主任。说起来,这一对也没比我们消停到哪儿去。”
听她提起周幼棠,孟宪有一瞬的失神。
“我这个同学,总说她是我们宿舍谈对象最早的。其实我知道,她光追周幼棠就追了小一年半,那时候我已经跟我爱人在一起了。不过争这个也没意思,所以每回她说,我就听听,从不戳穿她。”金鹤笑的有些狡黠。
这些孟宪都是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好奇。
“怎么会追这么久?”她听见自己问,问完有些后悔,似乎不该贸然打听别人隐私。
“不知道啊。不过周主任这人你也是见过的,长相不说,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不是个普通人,也不是谁想追就能追。”金鹤摊在沙发里,手捂在小腹上,皱了皱眉说,“那时候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谈对象了,数我跟她最折腾。不过周幼棠有本事,人两人吵架从来没有超过两天的,有的时候甚至不隔夜。我老同学说,没有他哄不好的人。相比之下,像我爱人就没这份能耐,给他两天也不一定能发现我在生气,所以有时候也挺羡慕我这老同学的。那时候我们宿舍就有这么个说法,谈恋爱跟周幼棠这样的人谈,结婚跟谢清缘这样的人结,这样人生就无憾了。”
怀念了一会儿青春年少的时光,金鹤才意识到孟宪的沉默。侧过头一看,发现她正看着她在发呆。
“想什么呢?”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孟宪这才回神,躲了下金鹤的手,嘴角扯出一个笑:“没想什么,听您说呢。”
金鹤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本想问她,但想了又一想,还是作罢。她看着孟宪,也是笑了一笑。
这一晚,两人聊到挺晚,聊到忘了时间。
孟宪一开始还很有精神,但等到吃火锅时喝的那点儿米酒的酒劲上来,就有些撑不住了,不知不觉地就在沙发上睡着,一下子睡到夜里两点。醒来后发现自己平躺在沙发上,脑袋下枕了一个枕头,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应该都是金鹤为她准备的。睁眼看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路灯灯光,又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起床号响。
孟宪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啪的一声响,睁开眼一看,是金鹤要喝水,不小心把杯子碰到在地上了。见她弯腰似有些困难的样子,孟宪忙起身,帮她把杯子捡起来,递给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甚至冒汗珠。这大清早的,屋里暖气也不够热,怎么会冒汗呢。
孟宪一下子清醒过来,握住她的手:“金老师,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金鹤捂住小腹,声音也不如以往有气势了:“我来例假了,痛经。”
孟宪身为女人自然很懂:“冲杯姜糖水喝吧。”
金鹤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说:“炉子上烧的有水,等水开了帮我冲一杯,冲完你就去出操吧,我先上个厕所去。”
“好的,我知道了。”
孟宪一边应声一边行动,穿衣服梳头发外加切姜泡茶,全部都弄好了之后,她才意识到金鹤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
孟宪没急着走,在沙发上等了两三分钟,还不见金鹤出来,她走上前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里面没有人应。心里有几分担忧,孟宪试着推了下门。
“金老师——”
门边似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孟宪使用推了下,才看清挡住门的是什么。是金鹤,她整个人都斜躺在地上了,看样子已经昏迷了过去!
孟宪脸色刷的白了,试着叫醒她。叫了几下没有成功,孟宪意识到自己得找人帮忙把金鹤送去医院,慌忙中赶紧下楼。敲了几家的门,终于找了一个女军官。
此时此刻,她魂都快要没了,只哆嗦着挤出两个字:“救人!”
女军官被孟宪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她了解的事情的原委之后很快就联系了舞蹈队的宋队长。
幸好是早上,团里的车子都没出去,宋队长要来了一辆,用最快的速度将金鹤送到了军区总院。送到急诊没多久,就查出让金鹤晕倒的罪魁祸首——宫外孕,必须马上手术。
听到手术二字,孟宪刷的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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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4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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