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虚与阿空》千树颜双

5、part05

　　阿虚起了床，她愣愣的盯着着镜子里苍白的脸，有些恍惚。那些事情像是突然涌进脑子里的一样。

　　早上醒来，她改变了自己的路线。她不准备去找阿空了。

　　她早早的就守在了那个出事的大厦前，高密度的人流让她一度以为自己的这个决策是错误的，什么时候能等到那个人。

　　时间越来越近，可是她还是没能见到那个人，难道自己不小心把他漏掉了？

　　阿虚不甘心的在人群中寻找，忽地她想到了什么，慌忙向顶层跑去。
　　顶层的门被锁着，锈迹斑斑，根本不像是被人闯入过的痕迹。可是时间马上就到了，他一定在天台，难道他从另一个进口进去了？

　　来不及多想，阿虚开始使劲踹那个铁门，她不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到底能不能打开这个门，可是再寻找另一个进口时间明显不够。

　　“姑娘，你干什么呢！”这个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那个人穿着安保的制服，“赶快下去！这里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入。”

　　阿虚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快快快，有个人想从这里跳下去。”

　　制服男人明显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这个锁是锁在门内的，怎么会有人打开？”

　　“他肯定从其他地方进去了啊！如果真的有人从你们这里跳下，对你们影响也不好吧。”

　　然而那个男人并没有被说服，他一副看神经病的神色望向阿虚，“好了好了，小姑娘快回去。”说着将她扯了回来。

　　害怕她还会继续无理取闹，他还专门把她从电梯护送到了一楼。

　　他们俩推搡了一阵，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妈呀！出事了！”

　　二人闻声默契的甩开对方，超大厅跑去。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他们看见一个男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血泊里。

　　阿虚忍不住颤栗起来，她看见那个男孩和昨天一样，绝望，无助。他每天都要经历一番这种痛苦。

　　不，不只他。还有那些在这天生孩子的产妇，出事故的人们，痛失爱人的人们，每天都要经历这些巨大的痛楚。

　　想到这里，她内心有一团窝火不知挥向何处。她转身就给了身边那人一拳头。

　　“都是你！说了你也不信！”

　　那人似乎自知理亏，并没有还手，良久才默默回了句:“这是他主观意识上想失去这条命，我们就算这次劝说了回来，那么下次呢？”

　　对啊，下次呢？

　　且不说他会不会还有自杀的年头，单单就这一天，他会经历无数遍，她能每天都来救他吗？

　　她无助的走出门，一个人坐在街边的石凳上。阳光灼热的晒在她身上，可她却觉得很冷，一种摆脱不了造物主戏弄的冷。

　　忽然她被罩进了一个阴影里，她低着头最先看到的是那双熟悉的鞋子。

　　她抬头，逆着光，那个身影在自己面前高大且温暖，他向她伸着手。

　　“阿虚。”阿空叫道。

　　阿虚颓然的抬起头，沉默。

　　“你救不了他，但是你能救自己。”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可却知道他在微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伸出手，牵起她。

　　他带她去了车站，熙熙攘攘的声音里里都是归家的人。

　　“去哪儿？”她问。

　　“你选一个地方吧。”他指着那个电子信息版，“路是你自己在走。”

　　阿虚随意选了一张票，他们两个踏上了那辆车。

　　所有的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到她以为又是新的一天。

　　“你记住，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生或死，只有你自己能掌握。明白了吗？”

　　“明白。”其实她爱你不明白。

　　阿虚并没太多的惊讶，其实她早就该猜到。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前一天一模一样的进行着，为何独独他却没有？

　　自己喝醉时，他说:“有没有想过，当觉得全世界都不正常的时候，其实是你自己不正常呢？”

　　还有今天她明明没去见他，可他却记得她。

　　她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在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