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袅南

22、第22章

　　南条木晓呼出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身边的暮浅五月呼吸也变得很轻。
　　双打一就进入抢七的环节，这是南条木晓的意料之中。
　　毕竟柳和切原遇到的对手，是打了几年双打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何况对手的实力也不俗。

　　捏了捏手心，她看向暮浅五月，发现她也看向了自己。
　　她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紧张，这让南条木晓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你也会紧张。”南条木晓调笑道。

　　“不紧张才怪吧？”暮浅五月瞪她，“好歹我现在也是立海大的人。”
　　“很好，要继续保持啊。”南条木晓拍拍暮浅五月的肩膀，突然周围的人就发出了一声欢呼。
　　两个女生连忙回头看比分，然后立刻喜上眉梢。

　　第一场双打比赛，立海大赢了！

　　暮浅五月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其实还挺意外的。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原来也会紧张，毕竟她还不是很懂网球的规则，但赛场上双方的胶着和试探却展露无遗——四个男生都在找寻着攻击机会的那种气场和画面……
　　真是完全猜不到他们下一秒会打出怎样的球！

　　看着下场后，回到立海大大部队的两个人，暮浅五月突然问：“木晓，他们会赢吧？”
　　“肯定会的。”南条木晓也看着他们，“立海大一定会赢。”
　　“嗯。”暮浅五月微微用力地点头，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心口的激动。

　　“他们回来了。”南条木晓的低语让暮浅五月下意识朝她望着的地方看去，是之前拿着球拍出去做准备的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
　　“其实丸井和仁王从来没有在正式比赛组过双打。”南条木晓对暮浅说，突然又摇头，“不对，高一关东大赛的时候组过一次。”
　　“效果怎样？”暮浅问。

　　“看不大出来，不过三巨头好像挺满意的。”南条木晓想了下，点头，“对，挺满意的。”
　　哦……暮浅五月不懂，但她顺势就点了头，思考阵容这种事又不是她的范畴，她只要好好看比赛和当啦啦队就行了。
　　双打二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冰帝派上了日吉若和冥户亮。

　　这一场赢得……怎么说呢？感觉很理所当然？

　　暮浅五月按了按自己在双打2比赛中途就开始跳起来的眼皮，又眨了眨眼。
　　“怎么？”已经赢了两场，显得不是那么紧绷的南条木晓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扭过头来问。
　　“没，就是眼皮在跳。”暮浅五月用手指轻轻按住自己的右眼，心跳隐隐有些加快。

　　南条木晓觉得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皱起眉：“你真的没事？”
　　“没。”暮浅五月摇摇头，“难道是我太紧张了？”
　　“……”这理由还真不好说，南条木晓无语了一下，正想说话，暮浅掏出正在响的手机。

　　“我哥。”暮浅五月看了眼来电，周围的声音不是很嘈杂，于是她直接接了起来，“哥？”
　　不知道暮浅哥哥在那边说了什么，反正南条木晓看到了暮浅五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她好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眼眶泛红，嘴张了几次才好不容易吐出声音：“在哪家医院？”
　　南条木晓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好，我马上回去。”暮浅五月挂断电话，又发了几秒呆突然抬头看向南条。
　　南条木晓对她点头：“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暮浅五月的脸色很不好，不好到她有些担心。
　　而且她刚才听到她说医院？

　　是暮浅哥哥出事了吗？

　　“……”暮浅五月看着她，几秒后才轻轻点头。
　　“走吧。”南条木晓什么都不问，牵着她的手站起来就往体育场外面走。
　　她能感受到暮浅五月的手心冰凉，这让她忍不住拉得更紧了点。

　　暮浅父母出了车祸，被一辆从马路横穿而出的大货车直直撞到了车身。

　　南条木晓看着坐在手术室外一言不发、只盯着地面发呆的暮浅五月，有些不忍，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边，握着她始终冰凉的手。
　　暮浅哥哥坐在她们对面，同样一言不发，南条木晓偶尔会看到他担心的视线落到妹妹身上。

　　怎么会这样……南条木晓在心里叹气。

　　她们到医院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但手术室的灯一直都没有灭过。
　　暮浅五月的脸色比起刚开始好看了些，但还是苍白的。

　　“五月，暮浅哥哥，你们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买。”也不知道又坐了多久，南条木晓突然轻轻地开口。
　　暮浅行抬眼看向妹妹，柔声问道：“五月，你想吃什么？”
　　南条木晓也看向暮浅五月。

　　暮浅五月眨了眨眼，看表情似乎想了又似乎没想，最终她摇摇头：“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一点。”暮浅行虽然强硬，但语气很温柔，随即他看向南条说，“我去买吧，你想吃点什么？”
　　“我不用的。”南条木晓赶紧摆摆手，站起身，“我给你们买，你们在这里守着……就好。”

　　暮浅行也不坚持，他点了点头：“谢谢。”
　　“我跟你去吧，木晓。”暮浅五月突然站起身，直视着南条的视线。
　　“好。”南条木晓笑了笑，牵着暮浅五月和暮浅哥哥示意了下，就带着暮浅五月下楼了。

　　医院对面开了几家餐馆，想着现在吃点清淡的，南条木晓让暮浅五月坐在其中一家餐馆的角落，而她自己跑去点餐。
　　在她正在看餐牌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愣了下然后接起：“柳？”

　　柳莲二看着正注视自己的幸村、切原等人，嗯了一声：“南条，你们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女生啊了一声，语气上听起来有点不对：“那个……我们现在在神奈川。”
　　“神奈川？”柳莲二小小皱了下眉，幸村也有些疑惑——
　　不是说过来看他们决赛的吗？比完赛了却没看到人。

　　“嗯……五月家出了点事，我就先陪她回来了。”南条说的内容让柳莲二看了眼幸村。
　　然后他继续开口：“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南条沉默了会儿，“就这样吧柳，对了，比赛赢了吗？”

　　“嗯，赢了。”柳莲二又简单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后他看向幸村，顿了下说，“暮浅家出事了，所以南条她们现在在神奈川。”
　　“出事了？”幸村精市因为刚赢得比赛的高兴下去了大半，“严重吗？”
　　“南条也不知道。”柳莲二沉默了会儿补充，“但她的语气听起来……情况不太好。”

　　南条木晓点好餐，坐回暮浅五月的对面，想了下说：“柳说，立海大赢了。”
　　“真的？”暮浅五月这才把一直望着窗户外的视线收回来，看向南条，“恭喜！”
　　她嘴角拉开了弧度很小的微笑，看得南条木晓心里叹气不已。

　　就在她想换点什么其他话题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幸村。
　　她一接起电话，幸村就对她说：“南条，把电话给五月。”
　　“……”南条木晓抽了抽嘴角，但还是把电话递给了暮浅五月。

　　暮浅五月有些疑惑地接过，一眼瞄到了屏幕上的幸村精市几个大字。
　　暮浅看向南条木晓，南条木晓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幸村？”暮浅五月这才接起电话，第一句就说，“恭喜你们拿到冠军。”

　　幸村精市在那边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问：“五月，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暮浅五月说出口就顿了下，眉头微皱眼眶也泛红。
　　她这边沉默，幸村精市那边也沉默了。

　　几秒后，暮浅五月把手机还给南条木晓，明显地叹了口气。

　　南条木晓也轻轻叹气，接过电话：“幸村。”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说，“如果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南条木晓看了眼不语的暮浅五月，应道：“好。”

　　挂掉电话，南条木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习惯这样的暮浅五月，脸色苍白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木晓。”暮浅五月突然开口，重重叹了口气，“我这样是不是不好。”
　　“你是因为在担心。”南条木晓说。
　　“可是弄得你担心，幸子也担心。”暮浅五月往前倾身，用手背抵住下巴撑着，“我哥除了要担心爸妈，还要担心我。唉，果然很不好。”

　　南条木晓不知道说什么，实际上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不会有事的。”不过只是没用，不代表她不能说。
　　暮浅五月终于勾起唇角，冲她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嗯。”
　　南条木晓也冲她微笑，说：“我还是习惯看你这样。”

　　“哦，那你还得不习惯好一会儿了。”暮浅五月看着她，笑着说——即使她嘴角的弧度很勉强，但她始终还是笑着的。
　　南条木晓点头：“好。”
　　暮浅五月和她对视了几秒，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嘴角的弧度也慢慢、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总归还是会担心。
　　——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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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如！此！突！然！
然后跟你们说……我没存稿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