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跋扈》遥情八遐

3、红发双子与哈利波特

　　晚餐时间，格林格拉斯先生的刀没拿稳，落在餐盘上，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哐当声。

　　妮卡一个震颤。

　　“你做什么，妮卡？”达芙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妹妹，她只这一个动作就足够引起她的不悦，“吃饭也不好好吃吗？”

　　“大姐。”阿斯托利亚不赞成地轻声制止达芙妮，安抚性地望妮卡一眼。

　　妮卡没说什么，用银叉子叉了一块面包放进嘴里，默默咽了下去。

　　说实话，她是在担心。

　　德拉科·马尔福……她在丽痕书店得罪他，已经过去两天了。

　　他威胁她说要把事情告诉格林格拉斯先生的话，她没有忘记，这两天一直关注着猫头鹰带回来的信件，也总是想着说不定下一秒，妈妈就要上来，冷冰冰地告诉她，她得在房间关上一整天。

　　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心头，迟迟不落。

　　有个哲人说过，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妮卡或许不害怕德拉科的刁难，但是她没法忽略他随时给她带来禁闭和叱责的威胁。

　　那个人……卑鄙无耻。

　　小手把叉子握紧了。

　　从小到大，妮卡从没有被异性如此无礼地对待过。

　　捏她的脸，从来没有异性这样肆无忌惮地捏她的脸，这无异于一种蔑视和欺侮。

　　妮卡每一次想起来，都气得要发抖。

　　这种感觉不同于被家里人关禁闭，这是来自一个陌生的并且不友好的异性的挑衅。

　　小姑娘本能地感到危险和抗拒。

　　他是在用这件事情威胁她吗？

　　迟迟不说，是打算做些更过分的事情吗？

　　妮卡在餐桌上再次走神，餐盘中早已空空如也，而她还拿着刀叉在切割者空气。

　　格林格拉斯先生看见小女儿这一幕，不出声地用手在餐桌上一抹，妮卡手里的刀叉自动飞脱，在她面前直立漂浮，缓缓落回餐盘两侧。

　　妮卡知道这是父亲无声地教育她，连忙拿起餐巾擦擦嘴，站起来，双手握在裙面上，恭恭敬敬地：“我吃饱了，爸爸。”

　　“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失了规矩。”格林格拉斯先生没有看他的小女儿，自顾自取了一片薄牛肉，但向下的嘴角显露了他的情绪，“没有什么事情就回房间去，收拾好明天回霍格沃兹要带的东西。”

　　妮卡低声应是。

　　她走上螺旋状的扶梯，白色石阶一尘不染，在吃饭的时候，家养小精灵露西把这里打扫了一遍。

　　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围着小围裙的露西正从房门里走出来，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妮卡小姐，露西已经打扫好了。”

　　妮卡友好地蹲下，跟她平视：“谢谢你，露西。”

　　露西愉快地扛起扫把，手里还拖着跟她等高的水桶，要往下一个房间去。

　　“要我帮你拿吗，露西？”妮卡习惯性地问。

　　露西一边拖着水桶一边摇晃着她的大脑袋：“露西不用妮卡小姐帮忙，妮卡小姐是好人，只有妮卡小姐才会蹲下来跟露西讲话，才会问露西需不需要帮忙。露西知道妮卡小姐明天要回霍格沃兹，露西希望妮卡小姐早点休息。”她说起这一番话，像唱歌一样。

　　“嘘——”妮卡用食指抵住了嘴唇，示意露西不要再说下去，“大姐听见了又该不高兴了。露西，以后别这样夸我了，好吗？”

　　小主人为自己着想，露西顿时眼泪汪汪：“哇——妮卡小姐对露西真好——”

　　“别，别……”妮卡嘘了又嘘，不断小声让露西停止她情绪化的举动。

　　但是有些迟了，达芙妮蛮横不耐烦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你又在搞什么鬼，妮卡？”

　　达芙妮转过拐角，看见妹妹跟小精灵露西，一个蹲在地上，一个嚎啕大哭，不高兴地指着她们两个：“你，回房间去，你，赶紧给我去打扫！”

　　她的话里带了几分嘲讽：“我的好妹妹，总是跟家养小精灵玩得这么好。”

　　话锋一转，“但你最好别把这当成你的荣耀，妮卡，说出去只会让格林格拉斯家丢脸。”

　　她走过来在露西的水桶上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露西的哭泣噎在喉咙里，呜了一声，不敢不听话地扛着扫把拖着水桶走了。

　　达芙妮叉着腰，大摇大摆地从妮卡面前走过，长长的裙摆打在妮卡脸上。

　　妮卡没说话，抹一下脸，站起来回了房间。

　　回学校的那天下了雨。

　　妮卡喜欢雨，雨水洗净世间万物，雨声催人入眠。雨夜让人心神宁静，甚至于积雨云，也有一种苍白的美感。

　　“噢，讨厌的雨！它会淋湿我的裙子。”伞下的达芙妮不这么认为，她郁闷地拍去衣服上溅到的雨花。

　　“快去吧，达芙妮，还有利亚。”格林格拉斯太太爱怜地擦去女儿衣服上的雨滴，清点过她们的行李，催促她们上车，“赶紧找个位置，别担心你们的东西，妈妈会交给保管它们的人。”

　　格林格拉斯太太还拉了一把身后的妮卡：“妮卡，你总是慢吞吞的，快点儿！”

　　妮卡抱着书包，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站在伞内，一半的衣服都湿了，被格林格拉斯太太拉扯着上了车。

　　“小心些！”格林格拉斯太太拍着车窗对她说，至于小心什么，她们心照不宣。

　　妮卡跟妈妈挥手。

　　两个姐姐已经先行一步，走进火车深处。

　　“请问可以让一让吗，小姐？你挡到我的路了。”推着零食小推车的火车售货员对妮卡说。

　　“非常抱歉。”妮卡抱着书包赶紧从车窗边挪开，父母的身影看不见了。

　　用头巾包着一头银色卷发的胖售货员大婶盯着她半边身子看了一眼，善意提醒：“我想……你赶快把衣服弄干会好一点。”

　　妮卡恍然，才注意到淋湿的衣服，赶忙道谢：“好的……谢谢你。”

　　脚底下轻轻摇晃，火车发出呜呜声，缓缓开动。

　　妮卡抱着书包在走道上一间一间地寻找空车厢。

　　“新学期快乐！漂亮女孩！”

　　一左一右从两边车厢伸出来的手拼成一个大×，拦住妮卡的去路。

　　车厢同时探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红色头发，脸上长着小雀斑，异口同声：“这趟火车通往霍格沃兹。”

　　“回到学校难免遇上无聊的老师无聊的课。”

　　“这时候你需要来点逃课糖果备用！”

　　“相信我们——”说话间双胞胎举着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钻到妮卡面前，动作夸张得要把糖果全塞到妮卡脸上去，“效果十佳，百试百灵，不满意可以退一半价钱——”

　　“要买吗？”他们咧着一口大白牙。

　　妮卡在他们步步逼近之下举起双手在胸前，小脸僵硬，不知道作出何种表情：“我……”

　　双胞胎其中一个眼尖地发现妮卡一边肩膀的湿印子，以及她打湿了小半边的头发，拿出魔杖，念了一句咒语，一阵热气之后，瞬间烘干。

　　“不用谢我。”他调皮地眨一下左眼，往妮卡手里塞了一块塑料纸糖，“发烧糖破例算你半价，一个银西可，购物愉快。”

　　妮卡看看自己的半边肩膀，又看看手里的糖果，被双胞胎炮弹似的语言轰炸和迅捷动作唬得反应慢了半拍，微张小嘴，茫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币。

　　双胞胎马上收下她的钱，又唱起二重奏：“祝你恶作剧成功，美丽的小姐，顺便介绍一下，”帮她弄干衣服的人一指自己，“我是弗雷德。”一指自己的兄弟，“他是乔治。”

　　弗雷德将银币抛起来，刷一下握住，对她笑笑：“满意的话随时找我们。”

　　说完，双胞胎像土拨鼠一样又钻回了车厢。

　　小姑娘呆呆站在走道上。

　　……？

　　她渐渐回过神来，看着手心的糖果，不由好笑。

　　格兰芬多五年级的韦斯莱双胞胎，他们的恶作剧成果在霍格沃兹一向很出名，只是想不到两年内，他们已经开始到处做生意。

　　她将糖果装到口袋里，移动脚步，继续寻找空车厢。

　　“抱歉，我们这里满了。”第三个人对她说这句话时，妮卡有些无奈。

　　但人生不总是无奈，对吗？

　　就像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口味。

　　妮卡就在下一个车厢找到了座位。

　　有三个。

　　靠窗的中年男子把头蒙在黑外套里呼呼大睡，妮卡拉开门，看见他的行李箱上写着“教授R·J·卢平”。

　　这个人是教授。

　　妮卡暗暗吃惊，抱着书包刚要走进去，有人握上了车厢的门把手。

　　“不好意思——”

　　闻声看去，小圆眼镜、额头上烙着闪电伤疤的男孩儿探询地望着她，后面挤上来两个人，女孩子有浓密蓬乱的褐发、有神的褐瞳，同时又带些书呆子气，男孩子红发蓝眼，有些萎靡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做事总不那么痛快。

　　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好朋友。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跟格兰芬多的学生如此有缘。

　　“那个。”哈利知道这给面前的女孩带来麻烦，但为了和朋友们待在一块儿，他还是冒昧请求，“你好，想必你看见了，里面剩下——没错——三个座位，可不可以麻烦你让给我们，如果你觉得麻烦，我们也可以……”

　　小姑娘盯着他半晌，眨着眼睛，没有说话。

　　哈利以为她不愿意，理解但有些遗憾地笑笑：“好吧，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耸耸肩。

　　哈利转身的动作被妮卡出声打住：“你们可以坐里面。”

　　小姑娘绕到他跟前，比他矮一个头，抬头看他，露出“请进”的眼神：“你们进去吧。”

　　梅林才知道她刚才只是在仔细看哈利·波特的样子。

　　大难不死的男孩，霍格沃兹乃至巫师界的传奇人物。

　　她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进了霍格沃兹之后，哈利被分在格兰芬多，又跟马尔福结怨，她没什么机会能近距离靠近他，还跟他说话。

　　好奇心驱使，她就看得久了一点。

　　哈利喜出望外，向她道谢：“非常谢谢你——我是格兰芬多的……”

　　“哈利·波特。”妮卡替他介绍自己，指指他的伤疤，没有恶意地，“你一向是霍格沃兹的风云人物，不是吗？”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又产生一种在漂亮女孩子面前的自豪感，摸着后脑勺，绿眼睛偏了个角度，没有直视她的脸，“呃，请问你……”

　　“妮卡·格林格拉斯。”妮卡挪开怀里的书包，露出长袍上的徽章，“斯莱特林。”

　　她说完，没有看哈利一行人的表情，点头致意，转身走了。

　　“可惜了，她出在斯莱特林。”赫敏扶着门，看她远去的背影，似惋惜似嘲讽。

　　“该庆幸她没有变成潘西·帕金森式的人物，跟马尔福一起找我们的茬。”罗恩一屁股坐在软座椅上，感叹道。

　　“别说了。”哈利打断了他们关于妮卡的讨论，往妮卡离去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拉上车厢的门。

　　妮卡东张西望地又走过一节车厢时，引起了里面一个人的注意。

　　“怎么了？”娃娃头的潘西·帕金森看着身侧突然站起身来的人，纳闷道。

　　灰蓝的玻璃瞳孔中掠过蠢蠢欲动的兴致。

　　“猎物来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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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于2016.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