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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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婴儿的哭声，已经满身是汗的斑感到心中的什么情绪被重重的放下了。
抬起头，斑能看到脸色苍白的千代颤抖着睁开了双眼，额头上的汗水也是沿着脸颊不停的划过。但是，她吃力的转过头，对着斑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已经没事了。”
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千代，斑费力的挤出来一个笑容。
“从今以后，就是三人一起生活了。”
已经虚弱得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的千代只能眨了眨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意见。就在这时，替千代剪短脐带的护士抱着新生的婴儿走到了斑的面前。
只是看了一眼，斑就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或许是因为不足月的缘故，即便是个婴儿，也能一眼看出这个小小的生命有多么的脆弱。
红紫色的皮肤很好的说明了婴儿的我状况并不怎么好，小嘴一张一合，呼吸微弱而努力。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斑立刻就感到了惊讶。
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简直盈盈一握的身体甚至感受不到应有的重量，手中捧着的这份纤细，仿佛捧在手中的初雪一般，只要微微一动就会消失不见。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脆弱不堪的生命，却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至亲。
他的孩子。
“恭喜，是个小男孩。”
护士露出的笑容对着斑这样说到。
但是斑根本没有将护士说的话听进去，心中涌起的复杂情感像是要将他的脑海掏空。
亲人离去后，自己不再和任何人敞开心扉，不会再和任何人产生联系。但是这个孩子的出生，预示着新的羁绊的诞生。而他将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将自己的所有东西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见证他的成长。
可是，斑犹豫了——
没能保护好亲人的自己有这个资格碰这个孩子吗？
“千代，我……”
刚刚说出这一句话，斑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刀扎了一般。
躺着的母亲，产后的憔悴还没有褪去，但是她依然对着自己的丈夫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容。那笑容的幸福与光辉，足以抵消因为疲惫而带来的虚弱。
斑呆呆的看着千代的笑容，再看看怀里的婴儿，更加难以言状的情绪从心中升起。刚想说出口的话语又被堵了回去。
从来没有见过千代如此美妙的笑容。
本来被当做实验的材料，战争的兵器，与容器无异的她应该是与幸福无缘才对。他永远不会忘记刚认识千代的时候，那个女孩眼睛里所闪现出的无比绝望的情绪。
但是她现在正幸福的笑着。
“……能够生下这个孩子……真是太好了……”
就像一个普通的慈爱的母亲一样，千代温柔的看着斑怀里的我婴儿。
或许就连千代自己也没有想到，从一个对人生丧失希望，与人偶无异的空壳，变成了一个恋爱中的少女，再到成为一个母亲。
此刻她眼角中闪烁着点点光芒的泪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千代的面庞，斑仿佛觉得一切的绝望与不幸都被隔离了。斑也曾迷茫过。就算明白了自己对千代的心意，但是他心中的没能保护好至亲的罪恶感一次也不曾消失。
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和平的他，却时刻面临着将自己所坚持的正义放在天平上与亲人所比较的绝望处境之中。
一边追求着理想，一边强迫自己忘记那些牺牲，于是家人被一个个夺走——
但是无论多少次，千代都会微笑着鼓励他，肯定他。
就像现在一样。
仅限于此刻，斑想要将心中的这分罪孽感全部抛开，想要将自己的爱全部奉献给自己手中的我生命。
“……真的很像你呢，长相。”
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的斑抬起头回以千代微笑。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斑的我肩膀上。转过头去——是负责主治千代的那个医疗忍者。
“我有话要对你说。”
医生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复杂情绪，让斑无论如何也无法无视。
能够隐隐约约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皱了皱眉头，斑拼命忍住万千的感慨，将手中的婴儿放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旁边的小床上。
再一次用力握了一下千代的冰凉的手指之后，斑跟随着医生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位于旁边的一个无人的通道。
寂静的可怕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想到不好的事情，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的确确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您是病人的丈夫吧。”
面对医疗忍者的确认，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医生接着说了下去：
“首先我要实话告诉你，你要保持冷静——”
保持冷静——斑一下子意识到这句话所承载的重量，猛地抬起头，斑直直的盯着对方，然而医疗忍者的那细长的眼睛，始终只是保持着安慰的眼神，看着斑说到：
“你的夫人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但是说完这句话，医生又像是要否定之前那句话一样，轻轻摇了摇头，再次说到：
“不，应该说她居然还没有死去。你也看到了吧，生产的过程中居然达到了那样的出血量，就算没死，现在还保持着意识也是个奇迹。而且夫人的身体情况想必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就算没有这次早产的意外，她的身体也绝不可能适合生孩子。”
斑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意味着他随时会失去千代的吗？还是说变成这样这都是自己的错？
即便不想承认，但是刚才充盈在手术室里刺鼻的铁锈味怎么也无法从斑的脑海中祛除。常年在战场上杀人的斑不可能不知道出了那么多血还会没事。
而且千代的身体，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副被尾兽的查克拉所啃噬 ，又被用封印术加以修补的身体早已满是补丁，就算说是破烂也不为过，如果不是因为漩涡一族的体质，换作别人根本不可支撑到现在。
“那副身体，其实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恋了，就算今后能够活下来，但恐怕也会形同废人一样了。”
说到这里，医生的声音第一次有了轻微的动摇：
“虽然这样说不恰当，但是你还是做好随时会失去她的心理准备比较好。还有，婴儿因为不足月的缘故，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建议在医院多看守几天。”
医生的话语如同利器一般深深刺入斑的心中，就算痛恨自己的无力，斑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拥有力量又如何？连自己心爱的我女人都无法拯救——
这样真的好吗？
斑向自己这样询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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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斑带着情况有所好转的千代千代和孩子乘船回到了木叶，
虽然将还在病危之中的千代这样贸然带回木叶并不是个上策，但是考虑到木叶的医疗条件会比泷忍村要好的多，而且还有柱间和水户在，考虑到种种因素，斑最终做出了回国的决定。
——火核，你留在陇之国继续调查。
斑临走前对火核这样说到，之后便将火核留在了泷之国。
对于刺杀一事，斑必须做更进一步的调查。虽然详细情况可以询问千代，但是考虑的千代的身体状况，斑做出了不要再精神上在给她添加负担这一判断。
于是将事情交给身为亲信的火核去办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至少从这次事件中，斑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两年前的爆炸事件也牵扯到了泷之国，这次的刺杀事件再一次牵扯上泷之国。
战争结束了，但是换来的和平却是虚假的——
倒不如说，真正的斗争现在才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