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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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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口,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黑色风衣,地下室。”
紧接着,我清晰的听到卧室的门锁轻轻地发出了“嘎达”的一声。那声音似乎是,有人从外面拧了一下上锁的门把。
犹如平静的海面忽然涌起不平静的涟漪,涟漪不断扩散开变成了激荡的波浪。
我和周未同时站起身,脚下踩着的柔软地毯像是要化掉一样的虚无,我稳住自己打颤的双脚并伸手去扯呆在了原地的周未。
“快走。”我用口型说。
周未看着我,眼神很空洞。他往前迈了两步,打开了门锁。
晕迷前,我的眼睛恰好对上了门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周未,你觉得,向她妈要三十万会不会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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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着,拼命的跑,脚好像没有知觉了。
阴冷的风撕扯着我的头发,头皮是紧绷着快要断裂的麻木。
害怕,又好期待。
黑色风衣、地下室。
周未,我马上,马上就能找到答案。
紧邻着实验楼的是大片大片的榕树,传说榕树能吸收死人的怨气,实验楼的最后一层,常年没有光亮。
我拉开锈掉的铁门,有粉粉的碎屑落到我的手臂上,多么肮脏。
向里走,是窒息的味道。没有亮光,就什么也看不到。
胸腔里的心跳声像是要穿破耳膜一样的剧烈,我大口喘着气。
爬,像狗一样爬,我在混沌中摸索。
呐,黏稠的血腥味将我包围。
我想起周五的夜晚,被变态捂住嘴的我,也曾这样深深的坠入过黑暗。但周未会来救我,他喊我的名字,他找到我。
我还记得大排档的光是金黄色的,周未的拥抱那么的干净和暖和。我不需要光,周未就是我的太阳。
“啪。”晃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保安生气的大吼:“同学,这里不能进的,我要看你的校卡。”
马上他就吼不出来了。
我抓住了一块僵硬的布料,那是一件黑色的风衣。稍稍一扯,里面的东西就滚落到了地板。
肉,肉,肉。
切成一块一块,一丝一丝的腐肉,堆积着的,已经变质的垃圾。
尸体。这是谁的尸体?
保安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满目红的黑的,绵软的,令人作呕的肉。我没有回头。扒开一块块肉和骨头,想到找到头颅。
如果是错觉,或者噩梦,那就好了。
在碎肉中间,我看到了一撮栗色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