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五十三】~【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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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前些日子，花宫同学在无意间高高立起了一个Flag。然而他浑然不觉的样子，甚至在放学之后，还绕有兴致的邀请我放学后去他们篮球部去参观。
不过其实篮球这种东西，我不会打也没有兴趣学。以前倒是有听灰崎说过，在他初中时期，那一届的篮球部被人称作奇迹的世代。
当时我还嗤之以鼻，嘲笑了一番这个称号中二的不行。如果他们是奇迹的世代，那我就是世界之王。
灰崎露出了一个特别不屑的表情，他告诉我他们那一届打篮球的人，除了奇迹的世代之外，还有一群被掩盖在了奇迹的世代光辉之下的天才，被人称作无冠的五将。
呜哇……
回想起来，我都觉得中二的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恶寒的搓了搓胳膊。
站在一旁的花宫真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后，微微蹙起眉头：“你怎么了。”
我想了想。
既然花宫真也是打篮球的，说不定他会知道他们篮球界的那些中二战士们。
“也没什么……”我随口问道：“你们篮球部我都去过两回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你们比赛那天我去看现场吧？”
花宫真哼了一声：“有你什么事，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人怎么说话呢。
好歹赢了之后被告白的也是我，怎么就没我事了。
“听说你们打篮球的还有奇迹的世代和无冠的五将这种称呼……我想看看能顶着如此羞耻称呼打篮球的都是什么奇葩。”
花宫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
……奇怪，难道是他以前输给过这些人吗。
一边观察着花宫真嘴角下垂的角度，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转移这个话题：“呀……不知道你们这次比赛会不会很顺利啊？”
片刻后，他木着脸道：“不会出问题的，因为我在。”
“是啊是啊，毕竟是花宫同学呢。”我试图糊弄过去“花宫同学很强吧？”
花宫真的嘴角下垂的更加严重：“初中的时候和那群家伙一起被称作无冠五将的程度吧。”
……噫。
“恶童，花宫真。请多指教。”
……噫。听起来好挫哦。
【五十四】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有毛病。
尽管花宫真都说了比赛跟我没关系，也没有邀请我去看。但我还是在他们比赛的当天难得起了个大早。
休息日里难得在下午之前醒过来，我坐在床边望着天花板茫然的发起了呆。
我就是有毛病……
花宫真都说了没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还上赶着起这么早啊……
烦躁的抓了抓睡到几乎要炸毛的头发，我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几步走到桌前，从包装袋里摸出了一盒昨晚放学回家路上在便利店里买来的巧克力。
纯黑巧克力，闻上去有一股苦涩的醇香味，是花宫真喜欢吃的牌子。
我‘啪’的一下把巧克力拍在了自己额头上，试图想要清醒一点。
不不不，我才没有特意给花宫真买巧克力做慰问品呢。就是回家的时候捎带手……对，就是顺便买的。
闻着巧克力的味道，我好像有点清醒了过来。
也不是说这场比赛我非看不可，但是……
既然花宫真都说出了“拿到冠军就在一起”这种话，那我去见证一下这句话成为现实的时刻，也没问题的吧？
【五十五】
洗漱完毕收拾干净准备出门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站在玄关前面，我出门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因为，我，好像，并不知道，花宫真，在哪，比赛，啊……
我纠结的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花宫真的名字上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拨通了灰崎的电话。
“喂——”
灰崎懒散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
“那个啊，那个什么……”我有点犹豫的问他：“你们高中篮球部，最近有没有全国性质的比赛啊？”
“哈？”
灰崎的声音顿了顿，反问道：“你要来看我比赛吗？”
“我才不去呢等你比完了又要被你拽去跟别的学校打架……”下意识反驳完灰崎的话，我意识到这么对他好像是有点过分。
我又小心翼翼道：“你们最近的确是有全国比赛吧？”
“啊啊。”
他随意的应了两声：“最近冬季杯预选开始了，赢到最后就可以进入全国。”
噢噢噢，就是这个！
“祥吾君你们预选在哪里比赛？”
“……你不是说不想看吗。”
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到灰崎祥吾满脸不屑的翻白眼的表情。我干咳了一声：“我还不能关心一下嘛。”
【五十六】
浪费了一点时间和灰崎扯皮，但是总归我还是顺利的获得了比赛的体育馆地址。
我走出门，手机又传来了来自灰崎的邮件。
“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我走向车站的脚步慢了下来，不知道灰崎到底是忘了跟我说什么事。
电车进站，上车的前一秒，我才又收到了来自灰崎祥吾的第二封邮件。
“你现在想去看比赛可能赶不上，第一节差不多打完要开始第二节了吧。”
我看了看电车，又看了看手机，想了半天，在上车之前还是给灰崎回了一条信息。
“……那个，祥吾君，你们篮球比赛一共多少节来着？”
【五十七】
我家离体育馆不算远，没多久我就到达了举办冬季杯预选赛的场地。
正如灰崎所说，比赛已经开始了很久。我循着引导标识找到比赛场地时，里面正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我推门而入。
明亮的光线，脚步声，篮球撞击地板的响动，汗水的气味，在一瞬间满满当当的占据了我全部的感知。
比赛的情况并不乐观，我再怎么不懂篮球比赛，也可以看出观众的欢呼声并没有送给雾崎第一高中。
我站在观众席最后面遥望赛场中央。
从我的位置来看，我应该是看不清花宫真的脸的。可我却莫名的觉得，他现在一定没有笑。
是什么表情呢？
我想，他大概会摆出一张唇角下撇，冷淡又傲慢，满脸不高兴的表情吧。
感觉花宫真特别的不高兴，我却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捏紧手里给他带来的巧克力，我快步走下台阶，走到了护栏旁离赛场最近的地方。
原本站在篮筐下面的花宫真似乎有所感应的抬起头，就像是在他身上按了什么“樱庭薄荷定位器”一样，他精准的望向了我的方向，和我对上了视线。
花宫真的表情微楞，漂亮的灰眸中透出一股惊讶与茫然。
我对他挥了挥手里的巧克力，他别扭的别开了脸。
【五十八】
至于比赛嘛……具体该怎么说呢。
花宫真的手段与其说是不够光明正大，倒不如说他简直就是阴险至极。平日里我看过的少数那么几次篮球部练习其实都很正常，正式比赛的时候反而各种手段无奇不用。
花宫真本人也一反常态的样子，他并不像以往那样胸有成竹的傲慢模样，反而看起来像是在试探什么一般，神色隐隐的焦躁不安。
对手学校里一个茶色头发浑身伤痕累累的大高个似乎离开了赛场，换上了另一个选手。他从花宫真身旁经过，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对花宫真说了什么。
他的脸色一下就从难看变得更加难看。
对手学校换了一个看起来就沉默寡言的黑头发上场，雾崎第一高中这边，花宫真则叫醒了场边替补席上一直在睡觉的那位嘴很碎乱传八卦的同学。
濑户健太郎上场后，花宫真的动作明显在对方的掩护之下灵活不少……然而这场比赛，我看悬。
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分数开始反超的比赛，身为一个好歹也是连续称霸了三年全国格斗比赛的人，对手的精神状态是否安定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我再怎么不懂篮球，我也能看出这场比赛花宫真也许没有翻盘的可能性。
不是我方太弱小，而是对手太强大。
花宫真从第二节比赛就开始烦躁不安，连带着篮球部里的其他人也很焦躁。反观对面……与其说是镇定，倒不如说他们的精神状态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状态一样，平静的可怕。
代表着比赛结束的哨声刺耳的打断了一切，比分最终定格于76∶70。当然，分数少的那一边才是雾崎第一高中。
赛场上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对手学校坐在监督席上的女生在他们的欢呼之中几乎喜极而泣。
花宫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看着他，我莫名的有点心疼。
我拆开了一直捏在手里的巧克力包装，捡出一块来瞄准了花宫真的脑袋从观众席上扔了下去。
巧克力是他最喜欢吃的牌子，小小的黑巧克力糖砸在他身上最后掉进他的手心中。花宫真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几乎能称得上是无措。
我对他笑了一下。
【五十九】
雾崎第一高中对诚凛高校的比赛结束之后，我理所当然的追出去找了比赛失利的花宫真。
比起那天他跟我立下flag时的意气风发，走廊中花宫真的背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失落。
见我追过去，花宫真示意篮球部的其他人先走，自己则停住了脚步留在原地等我。
“啧。”
他有些不耐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漂亮的像一对玻璃珠子一样的灰眸半眯了起来：“我不是跟你说了没什么好看的吗。”
我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塞进他手里：“我来看看你呀。”
“看也看过了。”花宫真瞥了我一眼，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看完之后，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啊。
我想说的非常多。
比如那个伤痕累累的同学。
比如花宫真最后那个无措的眼神。
再比如。
我垂下眼睛小声道：“诚凛那个红头发好像要起飞啊……”
他无言的白了我一眼，转头就要走。
我伸手拽住了花宫真的衣摆：“那你呢？”
我执拗的拽着他不放。
“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对我说？”
花宫真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我觉得吧，哪怕这件事是乱立flag的花宫真的不对，毒奶一口导致团灭。但是身为雾崎第一高中最后的良心，我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就算花宫真没能实现他的狂妄之语，我想，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的，试着和他交往一下。
花宫真没有说话。
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的走廊上，安静的令人有些不舒服。我可以清晰的听到我与花宫真彼此之间的心跳声，还有他逐渐凑近的呼吸。
我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等待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会发生的事。
一秒，两秒，三秒。
花宫真的呼吸和我的呼吸融在了一起，他安静的靠了过来，身上带着我熟悉的味道，和一股巧克力的香气。
四秒，五秒，六秒。
最终，花宫真抬起胳膊轻轻的抱了我一下：“我知道了。”
他哑着嗓子道，声音听上去简直要比他刚刚输掉比赛时还要疲惫许多。
“再见了，薄……樱庭。”
我猛地睁开眼睛。
“啊？……花宫同学？等等，喂——花宫真——”
花宫真松开了手，毫不留恋的转身快步离去，甚至没有给我任何叫住他的机会，只留给了我一个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
我心头简直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去你妈个大西瓜！原来你不打算亲我啊！
【六十】
花宫真这个智障似乎会错了意。
不，不对。
花宫真这个智障总在会错意。
从一开始他误以为我喜欢他到现在，这个智障完成了一次进化。
现在他不再误认为我喜欢他了。
他认为下定决心跟他交往的我，要拒绝他。
我站在篮球部紧闭着的大门前，瞪着那扇从内部传来了多人跑动声与交谈声的大门，周身几乎要冒出了比我初中打格斗比赛时还要浓重的杀意。
事实上我这次来还是来找花宫真的。
但我并不会是为了拒绝他，而是为了让花宫真理解我真正的意思，如果他不理解，我就准备打死他。
我抬腿一脚踹上了篮球部估计刚修好没多久的大门。
紧紧关着的大门轰然倒地。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循序渐进也渐进到了篮球部的人知道除了我之外也没人能把这扇门给踹开。
花宫真就站在篮球框底下，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手里拿着本子写写画画的似乎在记录什么。听到大铁门倒地的声音，他愣是没有抬头看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踩着门走进了篮球部，站在场中环视了一圈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挨揍的人。
结果最后站出来的勇者，还是最怕我的原一哉。
“我说，樱庭啊……”他没被刘海遮挡的下半张脸显得有些苦闷“下次能不能别用这么……震撼的方式出场，你这样对我们的心脏不太好……”
我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原同学。”我声音平静的命令道：“给你一分钟时间清场，把除了花宫真之外的人都带走。”
他愁眉苦脸：“这样不好吧……”
我面无表情的捶碎了场边一把椅子。
原一哉吓得吞了口口水，不等他清场，原本一直在装看不见我的花宫真终于肯开了他那张尊口。
“有事吗，樱庭。”
花宫真抬眼看我：“我们还要训练。”
我气势汹汹的踏着重步走向他。
花宫真不管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十足的疏离，完全看不出就是这个人曾经堵在学校门口给我送玫瑰花。
他这种脑子好用归好用，但是实力顶多也就是会打个篮球的小少爷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下了狠手拽着胳膊就把他堵在了篮球框下面。
尽管身高不够，我的胳膊只能从他腰间穿过有点影响我的气势。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跟花宫真说清楚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耍我？”
我抬头瞪着他，花宫真茫然了片刻，又很快恢复了那张看起来有些冷淡的表情：“我耍你什么了。”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了，你们篮球部的人一个也别想再出这扇门。”
说是这么说，我却根本没打算允许花宫真反驳我的任何一句话。
我一手穿过他手臂和腰之间的空隙，抵在花宫真背后的架子上，另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强迫性的使他微微弯腰和我高度持平。
在篮球部众人惊恐到甚至能实体化的眼神中，我报复性的一口咬在花宫真的嘴唇上。一股黑巧克力的味道沾染在我唇舌之间，随后这股令人熟悉的甜味里掺杂上了一丝丝的铁锈味道。
咬也咬够了，我退开一步恶狠狠的瞪着花宫真。
他好像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呆愣的抬起手摸了摸嘴唇，指腹触碰着被我咬破的皮肤，拖出一道嫣红的血痕。
“啧。”
花宫真的眼里像是有浓雾弥散一般，眼神蓦然柔软：“真是粗鲁的告白啊，薄荷。”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扯着唇角露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意：“那你呢？你喜欢我吧？”
“……废话，你智障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五十三】~【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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