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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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塌糊涂？师兄在说谁一塌糊涂呀！”娇滴滴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书房里的三人齐齐向门外看去。
沈如萱有些激动，眼前的小姑娘不是贺朵又是谁！五官像洋娃娃一般温柔可爱，配上齐耳学生短发，活脱脱的一个清纯俏萝莉，不过她的性格大大咧咧，武力值也不是盖的，性格和长相相差甚远。
贺朵扫了一眼书房，看到沈如萱眼前一亮：“呦！哪来的妖精！”暧昧的视线又落在席陆泽身上，调侃道：“师兄，你难得来一次，这次来还带家属来~”
“别乱说。”席陆泽脸色倏地一变，黑眸越发的深沉，他转身对蒙爷爷颔首道：“师傅，我还有事先走，下次再来看您。”
沈如萱也有些尴尬，没想到初中时代的贺朵比在大学的她还人来疯，她解释道：“贺朵同学，我确实和他不熟。我是专程来找蒙爷爷的。”
蒙老头有点看不懂这几个小孩，他板着脸哼哼：“本来以为今天老头这儿会很热闹，小陆子你难得来一回，屁股没坐热就想走，呆不下去就早点走！”
席陆泽皱着眉再次微微欠身：“师傅，我下次再来看您！”说完连看也没看沈如萱和贺朵便直径离开，谁都看的出来他步子很快脸色也并不好看。
慌乱的脚步显示着席陆泽内心焦躁的情绪，直到出了小区很远心情也未平复，紧紧攥着的手指深深的掐到肉里毫无知觉，他竟然对着父亲情人的女儿动心了！这样怎么对得起妈妈，呵呵，他重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以后恐怕要少来师傅这里才行，虽然他来的也不算勤。
书房这边气氛有片刻僵硬，谁也不清楚明明开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变冷了，沈如萱有些摸不着头脑，席陆泽这孩子的性格真是有些阴晴不定！
贺朵看出沈如萱的疑问，无奈哈哈道：“我师兄平时人是很好的，就是又冷又面瘫，让人看不出情绪偶尔还有点稀奇古怪，不像我，这么活波可爱！”
沈如萱被贺朵逗乐了，她这是在夸席陆泽还是在损他。她伸出手，眼睛期盼又真诚的望着她：“活波可爱的贺朵，我是沈如萱，想和你交个朋友！”
贺朵可爱的眼眸放大表示惊奇：“我叫你妖精，你不生气？”
沈如萱俏皮的眨眨眼：“我这个妖精会收了你！”她的眸子里永远好像含了星星一般闪亮，一眨一眨像在放电，贺朵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觉得自己都被电到了，心里默默感叹真是妖孽啊！
蒙爷爷觉得自己被人抢了关注，又咳嗽一声，给自己找存在感：“朵朵，你来看看萱萱的字，她说因为在市书法展看到你的作品，所以来拜外公为师！”蒙爷爷在外聊天已经了解到沈如萱的名字，因此称呼她为萱萱。
贺朵眼眸更亮了：“沈如萱你有眼光，我喜欢你！”
“贺朵，我也是！”
女生的友谊来的就是这么快，前世贺朵第一次在大学宿舍看到沈如萱，也是大呼一声：“哪里来的妖精！”那时候沈如萱吓一跳，后来两人很快成为好朋友，贺朵是颜控，她第一次看到沈如萱就认定要和她做好朋友，沈如萱也喜欢活波可爱的贺朵，两个人性格倒是互补并也合得来。
“你这字挺圆润的，不过因为新手所以显得有些生涩，却也不是没得救。”贺朵转向外公：“以后就我先教萱萱吧，等她出师了再让外公来教。”
沈如萱自然同意，她知道贺朵已经在尽力委婉表达着她的字不行，估计也怕把蒙老爷子气出病，自己愿意带她，她摸摸鼻子，轻笑：“我愿意。”
蒙老爷子点点头，满意沈如萱谦虚的态度，难得正经的点评了一句：“技术是不咋地，却还有几分灵气，写字没有别的技巧，就靠多临摹和勤学苦练，最后再找到自己的风格。那你就先和朵朵学吧。”
“谢谢蒙爷爷。”
于是这一天沈如萱都呆在蒙老爷子家，倒是也没急着练字，眼看快到中午，便先帮着一区做饭，下午贺朵当老师的时候，态度不像平时的嘻嘻哈哈，她倒是一本正经要求也还挺严格。
写了几个不同写法的“横”字，让沈如萱先照着练习，也就是说让她从横竖撇捺弯勾这些最基础的结构开始练习，什么时候过关再让她写完整的字。
书法是一件非常集中精力并且很需要耐心的事，一个下午沈如萱就在专心写笔画"横"，写的3个小时后，她手都酸了，贺朵才放过她。除了一开始贺朵提点她，后来倒也渐入佳境！
得知沈如萱要去一中上高中，贺朵更是高兴的不行，两人约好以后每天都来蒙老爷子这，上午一起学习高中知识，下午练字，并主动说教她防身术。
直到太阳西落，两人才依依的分开。
第一天维持着一个姿势练习了3个小时难免有些腰酸背痛手软，沈如萱刚到家就累的摊在沙发上不动，家里没人，她还在想怎么解决晚饭问题时，接到了徐之扬的电话。
“萱萱，没来我家吃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看来今天第一天实习很顺利。
“之扬，我吃过饭了，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沈如萱现在有些纠结，一方面不愿意看到徐夫人，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拒绝徐之扬，当她看到徐夫人的那天起，她就发现自己的内心没她想的那么豁达，内心仍然有着疙瘩，再加上不想和徐夫人周旋，因此有些逃避。
对方停顿了3秒，沈如萱甚至能感觉到电话那头他的呼吸在变缓，她心一揪，便听到他缓缓的说：“萱萱，我今天也累，可是我想见到你。”
沈如萱心再一揪：“之扬...”
“所以你在家等着，我来看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沈如萱怔怔的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发呆，如果前世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多好。可惜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徐之扬，即使徐之扬说过很过分的话，可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很快门铃响了起来，不等她起身去开门，房门便自动打开了，徐之扬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休息牛仔裤，衬衣卷在手肘，加上他个子高，这一身打扮倒是成熟许多。
“一个人在家，门都不关好，遇到坏人怎么办？还好这小区治安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走近沈如萱发现她一脸疲惫，心疼的问：“怎么累成这样？”
沈如萱指头都懒得动，半阖着眼睛，懒懒的解释道：“下午练习了3个小时的毛笔字，有些腰酸背痛，不过以后我每天都要出门学习了。”
徐之扬皱眉道：“我还想要你和我一起去公司实习呢，怎么突然想练毛笔字了？”
“就是想修身养/性/吧，以后我上午提前预习高中知识，下午练毛笔字，这就是我的暑假生活。”顿了顿沈如萱笑眯眯的说：“我还交了好朋友，长的漂亮还很有才华。高中我已经决定去一中了。”
徐之扬听着听着，顿时傻了眼：“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继续呆在明华？明华各种资源不比一中差！而且明华的学生非富即贵，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这些都是人脉，对未来事业也很有帮助。”
沈如萱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之扬，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就想去一中，而且一中的学生家底虽然不是各个像明华那样，但也不差，最重要学习氛围也好。”她去一中自然是为了贺朵，还有就是不想在明华看到苏瑜，但是她没法说。
徐之扬有些恐慌：“所以你想离开我？”
沈如萱有些失望，徐之扬没想和她一起转学，她垂着眼睫：“不是。”
半饷，徐之扬表情可怜兮兮的哄着：“萱萱，妈妈她是不会同意我转学的，如果没有意外，未来我的交际圈几乎就是在明华，你不要转学好不好。”
沈如萱愣住，喉咙里好像含着铅一般，沉重的瞬间失语，她从来没想到过竟然这么快就要面临徐之扬要在她和徐夫人之间做出选择。她瞬间想到的是前世她和徐之扬一路顺风顺水，两人甜甜蜜蜜并没有任何挫折。
可是后来他们分开了8年！徐之扬说等了她8年，可他结婚时的年龄并不大，他为了家族事业或者还有其他原因和苏瑜结婚了！是不是假设没有分开的那8年，他们也可能会因为其他原因迟早会散？
徐之扬本来还觉得在哪里读不一样，可是他发现沈如萱半饷没说话，目光呆呆的，整个人好像失了魂般，脸色也苍白的厉害，他吓的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萱萱！你怎么了？”
沈如萱嚅了嚅嘴角，轻声说：“徐之扬，如果我说未来你妈妈要求你娶别人，你会怎么办？”
徐之扬僵住，他蹙着眉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妈妈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如果不是因为你，叔叔能在我家当这么多年高管！”
说完徐之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见沈如萱的脸色白的更加厉害，他急急解释道：“萱萱，你别生气！我不是说叔叔他能力不行，是我妈说她很喜欢你，所以...”
沈如萱捂住他的唇，眼泪都急的要掉下来：“不要说了，求你！”
沈如萱能想到前世徐夫人是怎么给徐之扬洗的脑，徐夫人当然不会明面反对她，最了解自己儿子的恐怕就是徐夫人，自己是他的软肋，只能一边营造因疼爱儿子爱屋及乌疼爱她的假象，一边又各种设计连削带打的针对她，让她翻不了身。
难怪她前世那么惨，一个学生怎么斗的过老谋深算得女总裁，甚至连她爸爸都因为感情牌被骗的倾家荡产，现在回忆着真相越发觉得可怕，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其实也不那么的了解徐之扬，刚刚他说的那番话多少有点恩赐的意味，即使他再在乎她，是不是也觉得自己一家受他家恩惠？
他受的教育就是三六九等的教育，在商场上他学习他母亲杀伐果决，总是选择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如果自己不是和他青梅竹马，加上之后又分开几年，又怎么可能变成他心中的白月光？可是白月光又如何？自己依然还是不够他等的份量，所以早早结婚。再加上苏瑜即使算不上大美女也是清秀佳人，门当户对又对他痴情，他为什么不要？
所以当他以为自己高中时期就劈腿并且流产，父亲又骗了徐氏公款带着背叛的她卷款而逃，他情何以堪？所以自己回去后，他就要利用她？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补脑，事实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可当两个人感情有了裂痕，信任感就是岌岌可危的墙，随时有可能会倒塌！
徐之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如萱，她似乎想笑却忍不住又在哭，哭的无声无息，眼泪一直在流。
他又慌又急，一只手抓着沈如萱的手，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擦着她的眼泪，触摸到那些温热的眼泪时，同时也烫伤了他的心，悔恨的肠子都要青了：“萱萱，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他断断续续的焦急的解释着：“萱萱，你别哭啊！求你了！..”
“不然你要怎么样才原谅我？萱萱..萱萱..”他无计可施只能不断的喊着沈如萱的名字。
沈如萱虽然想到了最不好的地方，看到徐之扬急的都要哭的样子却又心疼了，就算那些是他权衡利弊的选择，他也是确确实实的付出过真挚的感情，她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缓缓的开口：“徐之扬...”轻轻的声音因为哭的关系，说不出的沙哑。
徐之扬握着她的手：“我在！”
“如果我说你妈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喜欢我，你信不信？”沈如萱说完观察他的表情。
徐之扬眉头一皱，他笑的很勉强：“萱萱，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妈妈如果不喜欢你，早就不让我接近你了，还会物色其他千金给我认识。”
沈如萱告诉自己要冷静，她闭眼让自己情绪放松，才再次睁开眼说道：“徐之扬，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看你的，到底怎么做怎么选择也看你的。”
“萱萱..”徐之扬真的很急，他手足无措，他只知道内心升起了莫名的恐惧，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想听，他想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看她决绝的眼神，他又只能把话吞在肚子里。
“徐之扬，像你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大多数都是选择门当户对的对象，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看似亲密也从未受到过任何挫折，可总有一天你会面临很多选择，比如伯母、比如公司、或者还有其他。”
“你身上肩任的东西很多，即使我很重要，在你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我便不是你心中的第一位，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害怕被抛弃，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我不和你并肩，这样就不会被你抛弃，可是我是一个俗人，我可以为了对方委屈自己，却不想没有尊严，更不想随时担心自己被人抛弃，我甚至宁愿对方抛弃一切，我来养他，你懂么？”
徐之扬有些云里雾里，他好像明白什么却又听不懂。
“如果你愿意，之后的三年高中，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不再像以前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这三年只要你愿意，你一定会发现很多和你以前想的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三年后你还喜欢我，并且愿意选择相信我，站在我这边，那么大学我们就在一起！”
徐之扬很生气，他愤怒，可是对着沈如萱又发不出火，只能接着哄道：“萱萱，你到底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让你对我这么没安全感？还有你说说看，我妈妈到底怎么个不喜欢你？或者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死也不会舍弃你！”
沈如萱一直觉得自己脾气好，没想到面对徐之扬，她能说这么多，即使两人对话简直像鸡同鸭讲，她依然耐着性子。年少的少男少女果然爱瞎发誓，以为爱了就是一世一生，可笑的是说出的誓言幼稚又不堪一击。果然应对了那句矫情的台词：爱对了就是爱情，错了就是青春真实写照。
徐之扬望着只剩泪痕却面无表情的沈如萱，一瞬间他觉得她真的变的不可理喻：“沈如萱，你到底说句话啊！”
沈如萱脾气再好，她也忍不住生气了，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想以后我们只剩回忆！未来一切都会有变数！我让你和我保持距离3年，就是因为我一时拿不出证据！这样做是为了让你自己去发现我们中间将来可能会面对的问题！如果通过考验，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如果失败了哪怕勉强在一起，以后也只能抱着回忆过日子！那样的话不如我们一直做亲人更好！你懂不懂！懂不懂啊！”说着沈如萱的眼眶都红了，她太压抑了，真是应了那句能够说出来的苦便不是真正的苦，她有太多无法说的苦，可是她依然要一个人挺着。
徐之扬似懂非懂的点头，很快又痛苦的甩甩头：“萱萱，我不懂！我做不到把你当普通朋友！我就想粘着你，我也敢发誓，如果我妈真的不喜欢你，我这辈子都非你不娶！你现在一定是进入了青春期，所以爱胡思乱想，我刚好这段时间忙，过几天苏家舞会我再来找你。”说完他急急忙忙的逃一般的离开了。
沈如萱呆呆的看着关上的门陷入了沉思，性格决定命运，她重生了，可以通过先知改变一些事情，但是人心是最难改变的，上辈子看起来徐之扬对她痴情不悔，一切也都只是他和苏瑜说的，她并没有参与他们的生活，然而真正的事实是他选择相信了徐夫人，娶了苏瑜。她自嘲的笑笑，笑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她拿出手机，大拇指按下了一段话，收件人选择徐之扬，再关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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