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条当麻的失忆症》挖坑不填

2、达摩克利斯之剑（二）

　　最强与最弱。
　　这个组合放在哪里都让人觉得有问题。

　　站在学园都市三百二十万人顶点的最强超能力者“一方通行”，与学园都市内定性为无能力的最弱的无能力者“上条当麻”，这个组合怎么看都觉得不对。

　　上条当麻在上了直升飞机后，就一直在怀疑理事长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才会把自己和一方通行给编排在一起组队做任务。
　　不然怎么想都不对嘛！
　　失去了过去所有“记忆”的上条当麻，虽然接受了被告知的“自己救了名为茵蒂克丝的少女”这件事，然而她对这件事情的理解能力，顶多算是被人转告了一个故事的大纲。
　　她毫无代入感。

　　为什么我会为了一个根本素昧平生的人拼命到这种程度？
　　无论怎么想，哪里都不对嘛。
　　然而结果却是“上条当麻在事件的最后失忆了”。

　　糟糕。
　　太糟糕了。
　　这不就是证明了，她在失忆之前，还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烂好人吗？
　　而且仔细想想，在见到哭泣的茵蒂克丝的第一眼之后，她就决定背负起“自己没有失忆”的谎言了。
　　父亲、朋友、老师、过去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都要欺骗。
　　（觉得这样子做是最好选择的我……一定有哪里不对吧。）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失去了全部记忆的上条当麻，在睁开双眼后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重新回到了“烂好人”的座位上。

　　而当她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后，不得不直面一个窘境。
　　被一方通行从家里拖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吃饭。
　　没有吃晚饭的青春期少女完全可以用“我在减肥”来糊弄过自己的大脑和身体。
　　可上条当麻的身上根本不能使用这个理由。

　　要问为什么的话……

　　“我家里的冰箱坏掉后，那是我今天吃的第一顿饭啊……”
　　为了省钱，所以才特别等到便利店的便当打半价的时间才去将便当买回来……
　　付出了这种代价才买到的便当，却连一口都没能吃到。

　　她饿得根本走不动路了。
　　本来以为暑假可以靠一天只吃一顿饭撑过去的。
　　反正只要最后晚餐吃饱了就能假装填饱肚子的睡过去了。

　　毫无疑问，一方通行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上条当麻。
　　下一秒，他指着前方的城市。
　　“去那里。”

　　“欸？”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家庭餐馆会营业，去那里吃东西不就好了？”

　　虽然这是上条当麻有记忆后的一方通行和自己最为正常的一次交谈（实际上他们俩也没交谈过几次啦），然而上条当麻在一阵沉默之后，不得不说明一个问题。
　　“对不起，我身上没有钱。”

　　穷困潦倒的上条当麻今天最后一张千元大钞都拿去买了便当，现在身上剩下的零钱连学园都市里的巴士都坐不了。
　　连一站路都坐不了的钱。

　　“你……”

　　“对不起，请借我一千元。”

　　一方通行拽着上条当麻的左手，拖着她向着城市走去了。
　　“快点解决任务吧，你这个下三滥。”

　　（哈哈哈哈……）

　　快饿昏过去了的上条当麻不得不在心中自我安慰，能够将一方通行气到这种程度，自己说不定也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了。

　　最后还是一方通行借给了上条当麻一万元的钞票，将她丢到了家庭餐馆里面去。
　　“我完成任务就会回来找你。”
　　换句话说，你这个无能力的“弱者”就在这里填饱肚子等我回来带你走好了。

　　点了一人份的儿童套餐的上条当麻看着插在自己汉堡包上面的星条旗的小旗子，将这个小旗子拔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就大口咬起了汉堡包。

　　可恶，热气腾腾的汉堡包真是味道好吃到快要哭出来啊！
　　还有草莓奶昔也是冰冰冷！
　　总觉得自己保留下来的“常识”里头关于汉堡包和草莓奶昔的记忆再次重新复活了呢！
　　不过这是多少年前的记忆了啊……
　　上条当麻猜测自己可能自从上了小学高年级后就没有来过家庭餐厅点这种儿童套餐了。
　　尤其是一方通行看到自己点完套餐后，那张脸上露出的恐怖表情真是让她毕生难忘。

　　上条当麻可是个能够依靠着半价便当以及菜场的便宜蔬菜，以及学园都市培育出来的超便宜的科研肉食动物勉强挨过饥饿期的人。
　　某种意义上，上条觉得自己也是某方面的“强者”了。

　　可是在风残云卷的吃完儿童套餐之后，上条陷入到了可疑的沉默之中。
　　在学园都市内，她已经习惯了通过各种培养液培育出来的人工食材。
　　在学园都市外的人相当介意学园内部用这种科学手段培育出来的食物。
　　但是外面的天然食物……在含有金属和污染坏境的土壤里长出来的蔬菜能吃？
　　这是学园内部的想法。
　　上条当麻是个相当容易就受到周围影响的本土居民，自从出了医院后，她也是非常顺利的就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学园内部的逻辑。
　　（噫，吃饱之后就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上条有点嫌弃自己这种在填饱肚子后居然开始介意食材的产地和培养方式的行为了。

　　然后，她听到了一则突然插入到无聊的动画片中间的紧急新闻。
　　因为这条新闻的内容，让她惊讶的抬起了头。
　　“瓦斯爆炸？”

　　都市学园内部也经常会出现各种破坏性的场面，从大到小，不足以一一道来。
　　在都市学园内部的人只要用一眼就能分辨到底是事故还是超能力者的行为。
　　当然这种秘技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上条当麻在补课老师的特别强压学习下，掌握到了这种分辨能力。
　　虽然这对她自身的超能力开发没有半点用处就是了。

　　所以她只用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了。
　　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瓦斯爆炸”的画面，根本不是瓦斯爆炸的结果。
　　那是——
　　（超能力者！）

　　尚未消去的浓烟和燃烧的大火，以及在画面中不断出现的消防车，让上条当麻根本没办法继续坐在位置上。

　　可是当她从位置上站起来后，却无助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她的右手能够消灭一切的超能力，但是超能力引发的附带效果却根本没有消除的办法。
　　比如说火焰的超能力者向她投射来火焰汇聚的“火之枪”的话，她的右手可以将这支“火之枪”消灭，但是“火之枪”在向她投射过来的过程中“不小心”点燃了周围的“物品”后，她却无法消灭这种燃烧的“现象”。因为这种燃烧并不属于超能力的范畴，她本人甚至会被这种燃烧给烧伤。

　　无能为力。

　　这种挫败感让上条当麻相当的沮丧。
　　身体上的冲动很快就被大脑涌上来的理智给消灭了。
　　没有错，她去了也帮不上忙。
　　但是啊……
　　上条当麻站起身，将托盘还到了回收处，随即飞奔出了家庭餐馆的大门。

　　刚刚吃好饭就运动，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之一。
　　但是对于上条当麻而言，这种蠢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没有问题。
　　她的问题是要去爆炸现场。
　　反正就在几个街区之外，在家庭餐馆里听到的模糊的消防车的鸣笛声，现在也能渐渐地听清楚了。

　　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去救火。
　　而是要逮住那个超能力者。

　　如果是火系的超能力者的话，那就太棒了。
　　这种家伙相当倚仗自己的超能力，所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自己的能力攻过来的。
　　那么，自己只要在那个瞬间消灭这些火焰，然后逼近对方就好了。
　　只要能够用右手抓住对方的身体，那个家伙就用不出异能了。
　　既然如此，她和对方的战斗力就持平了。

　　她一点也不慌张，也不紧张。
　　上条当麻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是相当的好用的。

　　“那么，谁才是肇事者呢？”

　　上条当麻站在一个街区外的地方，回想着之前看过的推理漫画中的剧情。
　　据说一般的纵火犯习惯回到现场观看自己的罪行结果。

　　简单的纵火犯就好了，如果是战斗的话……
　　那么对方也不会留在现场吧？
　　应该早就跑了才对。

　　然而，上条当麻抱着“说不定那家伙会做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做法而来到了现场。

　　不过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示意上条当麻离开这个现场。

　　“太危险了，退后退后。”

　　他们要将警戒带扩大范围，将无辜的围观群众挡在外面。
　　可恶。
　　凑热闹的人也不少。

　　上条当麻只能不断地看着周围的人群，明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典型的一厢情愿，然而却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寻找着自己能够协助的地方。

　　在工作人员的一再劝阻之下，人群终于渐渐散去了，大家或许是觉得这个现场也是相当的危险。
　　人类畏惧火焰的本能，这是从原始人类在几十万年，几百万年前就刻在身体记忆，依靠着基因将这种畏惧火焰的本能一代代的遗传了下去。

　　“真是——”

　　上条当麻决定挑战一下自己的本能。
　　将人类畏惧火焰的天性压过去。

　　她从楼的中间的暗巷穿了过去。

　　明明不是本地人，但是她可是有在记忆里对地形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在学园都市里依靠着本能穿行在小巷中也不会迷路的人。

　　说实话，闯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危险的火场地带，这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没本事的人就留在后方乖乖待着不要添乱。
　　抱着“想要做点什么”的理念跑到前线去，结果废物还是废物，只会给别人拖后腿罢了。

　　但是啊——
　　她出现的时机正正好。

　　“下三滥，你跑过来干什么？”
　　白发红眸的顶级能力者转头看向突然跑到战场中心的上条当麻。
　　一方通行的脸上那罕见的气急败坏的表情，让上条当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跑得快累死了。

　　明明都快没力气呼吸了，但是她还是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体力分到了笑容上面。

　　“拜托你这种时候感动一下好吗？”

　　“你来了也派不上用场啊！”

　　然而这是现实，不是什么漫画小说，所以也不会有反派，或者是战斗的“敌方”愿意将谈话时间留出来。
　　让主角和她的队友将话说完了才继续战斗。

　　庞大的火焰带着能够焚烧一切的千度以上的高温向着上条当麻席卷而来。

　　而她只是将面向那位敌人一方的右手抬了起来，张开了手掌。

　　如果估算错误，这不是超能力的话——
　　上条当麻一定会被火焰烧得连渣都不剩下半点。
　　这个火焰就是拥有着将人体烧得不留半点残渣的高温。

　　然而，被操纵的火焰在向着上条当麻席卷而来的最“前段”，消失了。
　　向着上条当麻而来的火焰消失的干干净净。
　　如同被破坏的海市蜃楼，一点残余的痕迹都不剩下。
　　就这么，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上条当麻所失去的记忆里面，她曾经独自面对过拥有摄氏三千度高温的“猎杀魔女之王”这种高水平的火焰魔法，可就算是这种高水准的火焰魔法，也没办法伤她分毫。
　　能够伤害上条当麻的，绝对不可能是超能力或者是魔法，而是这些玩儿意的副产品。

　　万幸，这次没有副产品出场的机会。

　　在一方通行的大笑里，上条当麻转头看向了与这位最强战斗的“敌方”。

　　那是个，拥有着“死”的眼神的男人。
　　已经死去了。
　　不是眼睛，而是精神。

　　明明能够操纵那么炽热的火焰，然而对方却拥有着“已经死去了”一样的眼神。

　　就在这时，天空的上方出现了一柄巨大的剑。
　　大约是几十米的长剑，就这么剑尖向下的树立在天空之上。
　　剑尖的下方，就是这个男人。
　　然而这柄剑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华美端丽，也不是用于杀戮而不带任何装饰品的凶器。
　　残破的剑自从出现在空中之后，就不断地，不断地有细小的碎屑从剑身上剥落。

　　上条当麻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状态适应状态相当的良好。
　　她连自己失忆的打击都迅速的恢复过来了呢，怎么会被这种现状打击到呢？

　　“哈哈哈……介绍一下，那个是赤之王，迦具都玄示。随时随地死去都不足为奇的王——”

　　“王？”

　　上条当麻觉得自己的胃在隐隐作痛。
　　这是理所当然的，她可是刚刚吃完已经过了饭点很久的晚餐，就立刻跑过来的。

　　“我想错了啊，果然不是同样的王权者，或者是王的氏族，就没办法杀掉王呢。”
　　一方通行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错误”。

　　但是，只有和他同样出自学园都市的上条当麻才清楚，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
　　战斗的时候，如果在计算上出现失误的话——可是会死的。

　　故意为之。

　　为什么？

　　在几秒钟后，她就知道了理由。

　　穿着青色制服的一群人，突然出现在了现场。

　　上条当麻有点想退后了。
　　没办法，作为一个守法的良好公民，她从骨子里就不想和穿制服的人作对。
　　（应该给我发个见义勇为的奖状才对啊！）

　　然而站在她另外一侧的一方通行却将她的愿望打破了。

　　“我带来学园都市的通知，在‘青之王’羽张迅没办法解决达摩克利斯之剑掉落的情况下，我方将自行进行危险处理。”

　　明明根据常理来说，“王”应该比普通的一个都市的市长拥有更大的权利和地位才对。
　　虽然那个都市的市长被称作“理事长”，而都市也是由各种超能力的研究机关和超能力开发的无数学校以及附带生活周边产品组合构成的。
　　但是，一方通行，确确实实，带来了理事长的通知。
　　不是协商，也不是解决。
　　只是单方面的告知。
　　——我们决定这么做了。
　　你们要是搞不定，我们就替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从现在开始计时，到午夜十二点为止，你们还有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

　　随后，一方通行就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走人了。
　　也不管是不是丢下了在他人看来，属于“救场人员”范围的上条当麻。

　　在一方通行走过的地方，构建起包围圈的青色制服的人不得不让开了一条道路。

　　上条当麻赶着一方通行的余威，追了上去。
　　反正这种厚脸皮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在一方通行将那么大的信息量讲出口之前，她可是完全没想到，这次自己站的不是主角位，而是毫无疑问的反派角色的位置啊。
　　可是叹气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三个小时的最终时刻出来之前，上条当麻要想个好办法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她看着一方通行那阴沉的脸色，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呀啊，那个啊……不好意思哦，之前你战斗的时候，我突然闯进来……”

　　然而，阴沉着脸的“最强”少年，却说——
　　“果然，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作者有话说

　　当麻可是在性转前号称用生命把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