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装》阳树林

36、欠债

　　花天雪带着男朋友扬子过来了。花天雪以前就见过扬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花不缺将如何观察妈妈的病情，如何配合护士查房，如何找医生等细节一一做了交代，回家了。
　　女儿波波是女大学生绿龙暂时照管，她气喘吁吁地爬上四楼后，看到女大学生绿龙怀里抱着波波，女大学生一撅嘴唇，花不缺会意，知道波波快要睡着了。
　　绿龙跟着花不缺下到三楼，将波波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床上，然后看着波波的小脸蛋，微笑着。
　　小声对花不缺说：波波可乖了，喜欢吃火腿焖米饭，我也不敢给孩子多吃火腿，就将我老家带来的腊肉焖了一些，给波波吃，波波吃的可香了，饭后半小时，我给波波喝了一袋鲜牛奶，这不，才刚刚犯困了，你就回来了，我干妈身体好点了么？突然晕倒了，又发着高烧，医生有没有说是什么病啊？
　　花不缺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明确，医生让住院观察。绿龙是个机灵的孩子，看到花不缺满脸疲惫，告辞了。花不缺要给绿龙看护费，绿龙不肯收。花不缺只好作罢，想着以后给绿龙多买些水果送去。

　　花不缺送走了绿龙，将门锁好，想要下楼去给绿龙买些水果回来。走到一楼后，觉得从来没有将女儿波波一个人放在家里过，感觉不踏实，又折回来。这一期的插图，再有三天就做完了。这是最后一次画插图了，债务缠身的花不缺，画的格外认真，拿出了看家本领。
　　收到稿子的负责人，赞不绝口。
　　说：花不缺，你在其他方面，我不了解，插图方面你有天赋，要是条件许可，你以后还是继续画吧，虽然挣钱不多，也是一个技能，最主要的是，你擅长你爱好……说着说着自己摇摇头，他也帮不了花不缺啊！
　　一番话，说的花不缺喉头哽咽，不是债务，谁愿意放弃爱好呢？
　　花不缺给绅士发了短信：
　　谢谢你，绅士哥哥，看着你陪我妈妈聊天，好高兴啊。
　　绅士短信：
　　呵呵，阿姨高兴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身体就好啊，我们要多想想办法让阿姨开开心心的。
　　花不缺回复：嗯，绅士哥哥，我想好了，做服务员有奖金和提成，我明天先去上班吧，约定时间是三天后，我不能再请假了，不能失信于人啊。
　　王子剑：好吧，你先去上班吧，我每天将山山送到幼儿园之后，去医院陪护阿姨，不过，说好了，你是女扮男装做服务生的啊，这样子，我才放心啊。
　　花不缺：好的，答应你了。
　　王子剑：呵呵。
　　花不缺安排妹妹花天雪三点以后去医院，和绅士轮流倒班陪护花妈妈。
　　花不缺去了德聚全大酒楼上班，做服务员。她和酒楼经理说好了，绅士出现了就换成服务生的服装，绅士不出现，就穿服务员的服装，花不缺还是喜欢女儿本色，做高傲的时候，穿着高档服装，行为举止都是高大上，那是为了赚取金钱，迫不得已而为。假扮男子做服务生，收入还赶不上做服务员呢，何苦！
　　三天后，经理请花不缺谈话：
　　你被录用了，恭喜你，免费试工三天，这三天也给你算工资，好好做，花不缺，加油。
　　花不缺这三天，是拼足了力气干活，做服务员，一开始，都会受到老服务员的挤兑。花不缺不吭声，只是默默记住。将该做好的分内之事，做的漂漂亮亮的，妥妥帖帖的。
　　有一点闲暇，拿起菜单瞄两眼，用速记法记下菜名。到了午休时间，拿起菜谱一一抄写下来。偶尔还会画上几笔，画出菜的模样儿。
　　每次午休，花不缺不懂的地方，就走过去找值班同事请教。
　　花不缺请教值班同事的时候，是一边帮着值班同事收拾一下桌面，擦擦桌子等小活，同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给花不缺讲解的时候格外认真，不遗余力，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教给花不缺。
　　花不缺认真听，拿个笔记本记录着，同事看到花不缺这么认真，感觉有点好笑，不就是简单记记菜谱，这么认真干嘛！
　　在同事看来，花不缺的认真简直是多余的，但是，看在花不缺帮助干活的份上，也不好说什么。
　　三天后的员工大会上，老板大声地表扬着一个利用午休时间用功研究菜谱的服务员。
　　宣布：会后，大堂经理去财务，奖励服务员100元现金，今天发。
　　一百元钱，对于别人可能不算什么，对于花不缺，那可是能够办很多事情的，比如，绿龙照顾女儿波波，绿龙不肯收钱，买点好水果足够用了，了却一件心事是一件。
　　不能让绿龙长期做免费保姆吧！绿龙照顾波波已经一周了，还应该给绿龙买几件衣服吧？嗯，老板啊，希望你每天发现我一个优点吧，奖励我金钱吧，花不缺在心里祈祷着好事天天有……
　　弟弟花木林那边，妈妈不让他去医院，妈妈在电话里告诉弟弟说自己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出院，让他好好上班，发了工资赶紧送过来给花不缺，弟弟倒是很听话，不敢请假过医院去，就埋头上班。
　　爸爸在家里，管理着田地，还喂养着一头牛。牛倒是很值钱的，老家那边流传着“羊上千牛上万”，的确，这几年，牛羊很值钱，爸爸一个人也能够收入几万元，但是，妈妈这一住院，每天都会收到欠费单，花不缺发愁啊，妈妈啊，您的病何时是个头啊？医院啊，你发财了，医生啊，赶紧救救妈妈吧……
　　花不缺每天都在幻想着奇迹的发生……
　　可是，每天都会被医院人员通知“钱不够了，赶紧交钱”，花不缺还要上班挣钱，还要平心静气地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在这个城市里，花不缺没有不欠债的亲戚朋友。花不缺焦头烂额透顶了……

作者有话说

　　求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