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Episode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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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X你我
西索
今夜是快乐的一夜。蜘蛛们果然没有骗我，包括小伊在内，揍敌客家的其他高手全部到场。芬芳的苹果香气勾引着我的味觉。太久没有遇到这样完美的果实了，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摘下！
欲望在身体里叫嚣，我觉得此夜是如此美好，连月光都香气扑鼻！小伊站在我的身边，他的身上有些许擦伤，血的铁锈味刺激着脑海里的每一处神经。五个果实，四个已经成熟，还有一个，虽然尚处于半成熟状态，但假以时日，定能长成完美的大果实！
所以这次遇到的，不是青涩的果实，更不是烂掉的果实！这些果实，太完美了！
我捏住手中的扑克牌，旁边的小伊也跟着动作。看着他的动作，还有刚才他解释时的无辜神情，我的小伊，永远如此可爱。咽了口唾沫，我盯着周围人，他们的目光麻木而冷酷，充盈着属于黑暗的杀意。那杀意刺激着我的大脑：太棒了，太棒了！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哼哼哼哼哼！我大笑出声，紧接着，就往前掠去。两个成熟果实做对手，更别提，他们都还是杀手中的顶尖精英！
从刚才的交战就可以看出，这两人的念加起来远胜于我，因此……我使劲咽口唾沫，加速了肉搏，扑克牌拼命飞舞着，血花溅开，黏腻的腥甜扩散在虚空中，与月华融在一块儿。
隐隐约约，我感觉身上的每一处都有钝痛蔓延。然而这钝痛，却一下一下地抨击着神经！太兴奋了！太兴奋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而今夜，我竟如此的兴奋！
死命将扑克牌往前一挥，念像有生命似的缠向二人，我听见其中一个大果实低嘲一声‘小把戏’，念已被斩断。侧身朝左闪去，我用念套住大果实身侧的树木，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树就倒下，烟尘弥漫。突然，身边飞来数枚铁钉，回头，是小伊。
小伊站在月光里，漆黑的发散发出丝绸样的光。空洞的黑眸深处像是升腾起了水气。他的身上也挂了彩，血迹斑斑，宛若初见时站在血水里的修罗。但这次血染上了他的衣服，就像他自己刚刚从地狱血池里爬上来般。完美的小伊！我发觉这刻的小伊，比起那两个美味的果实，还要让我兴奋！我舔了舔嘴唇，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铁钉却突然朝我掠来，我伸出扑克牌一挡，朝右一跳。站立的地方蓦然爆出一个三米深的大坑。
我回过头，掠到小伊身边，和他站在一起。他身上的血腥味传到鼻尖，一直深入心底。我再次舔了舔嘴唇，身上有凉凉的液体肆虐。那钝痛到了此刻已变成灭顶的快感。我看着从树木残骸里走出来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爆笑出声。
小伊却拽住我的胳膊开始往后退，我轻哼，念如同口香糖，登时缠绕住两侧的树木，于是，我们离去之处，布满人为的陷阱。其中一个大果实如我所料般完美。尽管我们留下一地障碍，他依旧很快地追上。
天边已见些微鱼肚白。
小伊空洞的眼神看着他，我觉得冰凉的液体从下巴一直跌到地面。
小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对面的银色大果实注视着我们，却忽然转身而去。
银发在背后飞舞，我看到小伊又歪了歪头。
然后小伊张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平淡里，又有股莫名的喑哑：“父亲。”
那个大果实却没有说话，眼见大果实就要从我们的视线里离开，第一次的，心中竟没有了追赶的欲望。沉沉的铁锈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仿佛层厚重的纱，将我们隔绝。
小伊坐在地上，我看到他的身上鲜血不要钱似的涌出，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抽动。我望着小伊，似乎听到了果实要掉落的声音。
小伊白皙的手指修长，完美的手指。然而这手指经常沾染血腥。
小伊黑色的衣服湿淋淋地挂在身上，好像淋了场雨。
小伊的黑发仿佛丝缎，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意料之中的柔软。
小伊的黑眼睛木然地看着我，我却觉得，那双黑眼睛第一次有了亮点。而那亮点缓缓散开，最后，点亮了整个瞳仁。
小伊一直是完美的果实，但这刻的果实，异常完美！
我在小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金色的眼睛里浮动着陌生的神情，有点像寻找果实的狂热，有点像战斗时的激情。嫣红的嘴唇遍布着血的印记。浓妆变得混乱，一边的星星刺眼，另一边的眼泪夺目。红发如血。手臂上，衣服上，斑斑驳驳的全是血印子。我意识到是刚才涂抹上去的，猛地，脚似乎脱了力，我就顺势落坐，贴着小伊。小伊的身体是冰凉的身体，我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
我看到地面上的血迹慢慢纠缠在一起，暗沉的颜色逐渐明亮。
索性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黎明的黑暗已经过去。天边朝暾初升，火红的朝霞燃烧了整片天穹。金光万丈的太阳光眩目，我觉得眼前有瞬间的失明。那遥远的光一点点地扩散开，我垂首，地上的鲜血映着太阳，那血竟亮丽得可怕。属于黑暗的颜色，第一次这样的光明。
我望着苍宇，开口：“小伊，你是我摘到的，最好的果实。”
“……”身边，无人应答。
我垂下头，肩膀忽然有些沉，小伊的头靠在肩上，冰凉的，柔软的，伴着均匀的呼吸。
我又说：“小伊，你睡了吗？休眠的果实。”
小伊还是没有说话，我看到阳光落在他脸上，白皙的面孔，几近透明。
我笑了起来，看着地上的鲜血，还有浑身湿漉漉的小伊。
天边云霞万千，旭日东升，我微微眯起眼。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
我发现了你哟～
虽然想跟你一起玩，
不过你还只是一颗小小的苹果。
晒著太阳～
要成为一颗很棒的苹果哟！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只要一变红就会马上把你摘下来哦！
再等一下下吧～
我们是否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呢？
呵呵呵～～真想好好地夸奖你呢～
你说你喜欢什麼样的赞美呀？
呵呵呵～～要玩扑克牌似乎还太早了，
让我好好地再看看你！
嗯～～多麼棒的神情啊！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快落入我的手里吧，
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等著你的！”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Episode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