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Episode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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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X家人
席巴
最近伊尔谜的行为非常奇怪。准确的说，自从上次干掉科迪•塔克莫名其妙接了新一桩工作后，他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自己精心打磨好的利刃突然被人磨尽一切锋芒一样。作为揍敌客的家主，我绝不允许揍敌客家有这样的杀手存在。
我想，我有必要找他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伊尔谜站在我面前。他逆着光，修长的身影包裹在浓重的阴暗中。那双永远平淡若古井的猫瞳一眨不眨看着我。
完全没有任何情感存在，的确应该是没有情感存在才对。
习惯性地抚摩着手下猎犬的黑毛，我没有抬头：“伊尔谜，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儿子歪过脑袋，问：“您指的是什么？父亲。”
我知道那是他努力之后才做出的表达自己疑惑的方式。伊尔谜，完美的杀人工具，就连他天生的无表情乃至于无波澜的话语，也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证明着这一点。
我没有理会，只继续问：“我想知道，你最近反常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父亲，我认识了一个朋友。”
这句话，若换作他人恐怕我并不觉得奇怪，但对象，却是伊尔谜。伊尔谜，他怎么可能交到什么朋友？还有，他真的明白朋友这个词语的含义么？我眯起眼睛，伊尔谜突然开口：“请您放心父亲，我不会因为他而影响到我的工作的。”
“他叫什么。”我手下的力气加重一丝，收起方才无意中泄露的杀气。
伊尔谜说：“西索。”
“西索？”不太熟悉的名字，我蹙眉，说，“朋友，对于我们而言，是不需要的存在。你应该很明白这一点，伊尔谜。只有家人才能够信任，朋友，对于我们而言，只会成为负累。”
“是的。父亲。”伊尔谜颔首，我仿佛从他万年不变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什么。直觉性的感到危险，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解决掉他。”
“什么意思，父亲。”伊尔谜看我一眼，“有人要杀他吗？”
我勾起唇：“没有错。”
伊尔谜难得的又问了我一句：“谁？”
“我。”
地下室陷入了沉默，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这个从来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大儿子身上有着明显的变化，虽然他的表情乃至于眼神都没有改变分毫。但是，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凭着多年积累的经验，我可以明显地发现这一切。
西索。
绝对不能留。
伊尔谜垂下头，我以为他还要理论什么，却听到他说：“父亲，您出多少钱？”
“哦？”我看了伊尔谜一眼，他的情绪波动还没有停止，“十五亿戒尼。”
伊尔谜竟然摇了摇头。
我看向他：“你拒绝这个任务？”
伊尔谜说：“父亲，西索给我开了更高的价钱。”
“干什么？”我眯起眼，西索看来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居然有办法预测到我想要杀了他的事，或者说……能够使伊尔谜产生情绪波动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思及此，心中便有了几分计较，看来这件事，我有必要和爸爸还有祖父一同商讨一下。必要的时候，就算不让伊尔谜知道也要将西索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抹杀掉，毕竟，在奇牙还没有正式成为揍敌客家主的时候，伊尔谜这个有用的棋子，是万万不能丢弃的。况且。
我打量着立在对首的他，身为揍敌客家的长子，他是绝对不能违背揍敌客家的规矩的。
“不杀他。”伊尔谜吐出如我猜测的答案。
我低头：“你出去吧。”
“父亲？”伊尔谜显然有些疑惑我的立刻妥协。
我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伊尔谜颔首，再度抬头，我依旧无法从他的神态动作里窥探到半分不同。
伊尔谜，你真是个完美的杀手。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感叹，我却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心底深处，竟然缓缓浮出股诡异的暗痛，手下突兀地响起声惊叫，我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猎犬的背上居然渗出丝暗红的血迹。熟悉的颜色在阳光下，就像一直不愿袒露人前的伤口。
我站起身，径自往爸爸和祖父的房间走去。
进屋的时候，爸爸仍然坐在他习惯坐的位置上，祖父坐在他旁边。
“怎么了？席巴。”爸爸转过头，问。
我说：“关于伊尔谜，我想同您和祖父讨论一下。”
“关于伊尔谜？”爸爸放下茶盏，眼中精光瞬闪，他像叹息般地说道，“那个孩子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这件事与科迪•塔克那个任务有些关系。”
“塔克？”
“就是四年前的那件事。”
爸爸眯起眼，白发轻颤：“哦？”
“伊尔谜有了朋友。”我将方才与伊尔谜谈话时的事和盘托出。
爸爸沉思了半刻：“谁说揍敌客家的人不能拥有朋友？”
我一惊：“爸爸？”
一直安静的祖父接口道：“揍敌客家的杀手的确可以拥有朋友，但前提是，不是我们的负累。而那个朋友，在必要的时刻，也需要舍弃。”
“可是，我认为……”我垂下头，心里有些许的隐忧与安心。
“总而言之，暂时不要对伊尔谜掉以轻心。首先四年来，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朋友而做出任何违背揍敌客家规矩的事，任务也都漂亮的完成了。从表面上没有任何与之前不同的。席巴，你不必杞人忧天。再说，你认为伊尔谜真的明白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我怔了怔，在地下室里泛起的情感又突然涌起。我定了定神，点头：“说的也是，祖父。”
祖父和爸爸同时满意一笑，我转过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允许我先失陪了。”
说着，我便推门而去。外间的阳光从树与树的罅隙间坠落，层层叠叠散在草坪上，仿佛在绿油油的地面荡开了点点漪沦。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抹身影。长发翻飞，他静静地立在阳光下，挺直着背脊扬着脑袋，衣角翩跹。
是我的大儿子。
略有些愣神地注视着光下的他，我抿唇走向另一方。
的确，需要好好的盯紧他了。伊尔谜，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Episode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