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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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风踩在无数曾经被人呵护保存的珍贵书籍上，一张张的纸片在半空飞翔着，忽然，一个金发男子驻着拐杖出现阶梯之上，发表着把人类全灭建造新世界的演讲。黑色长发的女子，把漫天的纸片变成坚硬的武器，毁灭了所有阴谋……
然后，不同的文字涌进她脑海，比起当初高考复习有过之而无不及。慢慢地，血腥的画面占据所有的理智，身体每个细胞都盛载这些回忆。没有意识的僵尸，蜂拥朝她而来，她别无选择地战斗……
【幸好是虚拟的，不然，我可不干】
【为什么？】
【啊，杀人什么的太不符合我华丽的人生美学了。】
【呵呵，面目狰狞没有知觉什么的，确实没什么艺术感可言。】
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下一刻却变成冰冷的语调。
【想要创造出没有哀伤的美好世界】
小女孩彷如洋娃娃般可爱，大眼却没有一丝情绪。
矗立的无限城，可爱的Q版少年……
那个人……她是……
“啊！！”风猛地翻身而起，急促地喘着气。
“小风！！”一个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安抚，“别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风慢慢地抬头，咫尺的女子面容十分美丽，美丽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坚定的眸子透露着干练与果断，眼角眉梢染着聪慧。“你是……谁？”
“小风，我是姐姐啊，”女子伸手捧着她的脸，声音轻柔，“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我是直美姐姐啊，记得吗？”
【小风，坚持着，直美姐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记忆中，有个稚嫩的嗓音曾经这样鼓励过她。
“小司……”想起那个小男孩，风心里有一丝愧疚。没有他们共同的记忆，而且一连串的际遇让她应接不暇，根本无法关注他的一切。
“小司……”女子脸上浮现一丝难过，轻轻地摇头，“我们找遍了整个事发点都没有小司的踪影，目前……也没有找到类似的……遇难者……幸好，你没事……”说着，直美用力地抱紧怀中瘦弱的女孩，身体传来轻轻的颤抖。
沉默了一下，风慢慢地回抱着眼前的女子，努力在记忆里搜刮着当初看视频零碎的片段。但当时她所有心神都在思考回家问题上，实在没留意那个所谓的‘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找不到，找不到任何有关那个名为司的孩子的故事，风头疼地把希望寄托在眼前人身上。
“小风……都过去了，姐姐不会再让你遇到任何事的。”直美仿佛不想再说，只是用手揉了揉她的发，承诺着。
“我只记得，父母……出了意外，我被那些人带走……求求你，我想要知道一切！”握着她的手，风坚定地要求。只有知道了一切，才能清楚目前的情况，为了这点，风忽略了女子对她身份的混淆，压下愧疚追问。
“你……”
“告诉我吧。我有权知道的……不是吗？”风恳求地看着她。
“……”望着她良久，直美终于叹口气，握着她的手，“要是难受，就跟姐姐说哦。”
“这一切，得从1年零三个月前说起。那时，父母本来带着你跟邻居一家出门度假的，但是你们到英国后便失去了所有消息。但是我那时工作很多，等我感到不对劲的时候，父母已经……但是在意外现场找不到你和小司。当地列为失踪人口处理，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便利用职务之便进行了调查……”
跟风的父亲一样是FBI的直美调查时敏锐地发觉几乎所有线索都在掩盖着某些东西，但是无论她怎样追查也毫无头绪，经验与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很可能被某个或者某些组织联手操作。但是因为失踪的只是两个孩子，根本不可能让整个FBI出面调查。尽管她一直没有放弃，但是个人的力量确实有限。
直到这一次，各地大规模的自杀事件引来某位大人物出手处理，快刀砍乱麻地挖出了大英图书馆的地下世界，几乎绝望的直美才趁着这次机会深入查找并发现风的踪影。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人存活，也许有人已经逃走了，但至少，她找回了重要的妹妹。
这一切，距离风和司失踪已经隔了整整一年半。
“抱歉……小风，让你久等了。”黑眸里盛满泪水，直美后怕得只能紧抓着她的手，一遍遍轻抚妹妹稚嫩的脸来证实她真的在眼前。
从直美的叙述可知，挖掘出来的尸体并没有小孩。风可以肯定读子利德曼没有挂掉，也很清楚裘克那些人绝对是逃了，至于那个娃娃般得间久部博士……
“小风？”怀中的小女孩沉默太久了，直美担心地问。
“呃，我……我很多事情都模糊了……所以……”风低下头，心情纷乱，在虚拟的世界杀戮太久，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关爱。而且，她已经不是那个她，有资格接受吗？
“……我知道，医生说，你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精神受到很大的打击，也有点营养不良，可能有很多记忆都朦胧了。没关系，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将来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以前的事情。”揉了揉她的发，直美扶着她躺下，轻吻她的额头，“你先睡一下，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就回家。”
久违的轻柔触感，鼻头一酸，风闭上眼，逃开那双关怀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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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灵魂被人召唤到另一具身体里，但目前所经历的事实告诉她不是那样简单。如果她猜测没错，这个世界不会有一个属于风她曾经生活过20多年的家，更不会有属于她亲爱的大哥与妹妹。
操控纸的读子，‘The Paper’……果然是她以前看过的OVA里的人物……大英图书馆，读仙社，兰西幕张，裘克，伟人军团……这些都是动画《R.O.D》里的人物。至于那个洋娃娃博士，应该就是风记忆中闪灵二人组里的角色之一。这么说，她是到了综漫的世界？
【托拉斯智囊团看中的小鬼】
忽然，风记起了兰西第一次见我们时说的话。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风是否可以认为，是间久部博士把小司带走了？那小司到底是谁？会是那套动画里头的人物吗？不对，既然读子可以和间久部博士同时出现，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其他动漫……可恶！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等等，她记得漫画里，间久部所带领的托拉斯智囊团在里新宿建立了无限城，虚拟了一个世界……那里的数据库拥有世界最先进的一切，应该包括把她召唤过来的技术……当日就是他们跟裘德合作召唤伟人的……那是不是代表，那里有自己回去的方法？
风猛地张开眼，定定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还有……回去的希望。仿佛是找到了目标一样，混沌慌乱的思绪慢慢平复下来，不在摇摆。
手边有重压感，风望过去，直美睡着的样子透露出丝丝脆弱，修长的手指紧紧着缠绕着她的，仿佛害怕再次被分开。
别过头看向窗外，那两道身影几乎让风弹跳起来。
一身整洁白色西服的金发少年眉目温柔地注视着窗内的一大一小，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如洋娃娃般的小女孩。
在风开口之前，少年轻轻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带着温柔的笑转身离开。
心头一跳，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再看看直美的脸好一会儿，再度闭起眼。
目前……就这样吧……
手指，悄悄地回握着她的，却不敢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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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空直美，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努力回想过后还是记不起，估计是某部看过的动漫里不起眼的角色吧（有异议者别PAI）。两人的关系有点奇怪……她并不是风的亲姐姐，但是目前也的确是跟风关系最亲的人了。
出院后，风就跟着她一起离开了英国，回到了美国洛杉矶，南空直美的家。
由于有一部分语言学家的灵魂痕迹，风对生活在异国毫无压力。但是她也很清楚，冲天总司的灵魂刻在自己身体每个细胞，随时有可能失控的她对于平民来说太危险了，所以风抗拒南空直美送她去学校的任何提议。
外表年龄不够16岁的风，跟一个FBI，正式开始同居生活。
南空直美的工作很忙，而且很多都是机密，经常得离家数天不回。风宅在家，通过网络了解这个世界的资信，尤其是那个无聊的智囊团。幸好，世界是不同，但网络和电脑还是一样，万幸啊~
这样的日子风认为过得非常惬意，尤其是不用跟丧尸杀戮简直是天堂啊，但南空直美明显不这样认为。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南空直美一直希望风能回归社会，不想她因为英国的遭遇而抗拒人群。可惜的是，无论她怎样暗示和比喻，那个乖巧的妹妹就是不点头。偏偏对上那双信任的黑眸，南空直美说不出任何强迫的话，只得暗自纠结。
当然她并不知道，对于早已大学毕业的风来说，找到回家的路比回校再教育或者跟小毛头谈个纯洁的恋爱重要得多。
南空直美的不认同与担心风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表示。也许她是在等，矛盾挑开的那一刻。却没想到，会先等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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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阳台杆上坐着的人，风揉了揉眼，再看看蔚蓝的天空，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呵呵……小风，你还是老样子啊。”灰白的及肩卷发随风飞扬，一身黑色西服的灰清雅的面容带着风熟悉的温柔微笑。
“灰！！”确定真人，风不管是不是身在28楼的阳台，飞扑过去。
“抱歉，让你担心了。”灰很习惯地接住少女，自然地揉着她的发。
“你到底去哪里了？”把人带进屋里，风迫不及待地问，不忘把最近爱上的POCKY抽出来咬上。
灰歪歪头，整理一下思绪，才把一切娓娓道来。
灰的母亲是灵媒师，能让已经死去的艺术家的灵魂附身在自己身上，继续画出风格不同的作品。灰本身也遗传了某些这样的基因，正因为如此，才会被选中参与伟人召唤计划。失败后，在读子的暗中帮助下被扔到虚拟空间——也就是其后她们一起奋斗的空间进行数据收集实验。
那天分别后，灰本来是想去找母亲的下落，却发现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调查母亲的死因后，灰发现自己并没有所谓的仇人。了解母亲的事后，她便跟着风的踪迹来到美国。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样？”风习惯性地靠在灰身边，拍拍对方的肩安慰着。
“我母亲生前被某些著名艺术家附身，画过大量的画，目前因为某些原因散落在世界各地，承受着被认为是赝品的痛苦。我打算逐一找回来，收藏好，等待能够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的那一天。”灰与母亲同样热爱艺术，也许那些画，已经成为其与母亲唯一的联系纽带了。
风心下明白，现在那些画的价值只能说是逼真的赝品。因为那些伟大的画家早已经离开人世了，但附身在灰母亲身上所画的画却又是真正出自他们之手，只有等新作的痕迹慢慢成为历史，那些画才能得到应有的价值评价。作为一名热爱艺术的人，灰看着那些画就像看着孩子一样，不容许任何人轻贱。
“逐一吗……”风咬着POCKY想了想，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呐……灰，我跟你一起去吧！”
“诶？”灰难得讶然地瞪大了眼，望着身边的少女，“为什么？”
“我努力过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规矩地上学生活。”一点点的躁动都能挑起她灵魂深处的血腥，风一度甚至只能每晚趁着直美不注意偷偷抄起长棍把天然理心流的秘技耍一遍才能平息骨子里对战斗的渴求。这也是她始终无法答应到学校去的原因。“反正都无法正常生活了，还不如自己去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
最最重要的是，她一开始就坚定了回去的决心，不希望有太多的留恋。而且，作为世界科学先驱的托拉斯智囊团，世界每个国家都可能有他们的据点。既然无限城的好戏还没上演，就换她来追逐他们的足迹吧！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能真正了解风的话，这个人肯定是灰。同样在那样的虚拟空间里疯狂杀戮过，灰很明白，风无法正常生活的话背后，有多么的无奈。
事实上，灰也一直觉得，她们两人能保持这样乐观的心态面对正常的世界，已经是多么大的成就。
“你姐呢？”灰的视线落在墙上的照片里，里头笑得自信从容的女子大概不会舍得让风再离开家独自生活。
“……”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敛去了笑容。“直美很好……所以才要离开……”
风很清楚，直美一直想让她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风。
可惜，无论再怎么努力，经历这一切的风都不可能变成她记忆里的小女孩，连灵魂都不一样。她连对那个女子说出口都无法办到，更何况，原本的菟丝已经换成了翠竹？
与其等矛盾激发，破坏姐妹俩的感情，还不如用另外一种方式维系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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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没打算保留什么的风挑战了自己职业为FBI探员的姐姐。
在徒手把自家姐姐击倒后，大汗淋漓的她躺在姐姐身边，把自己周游列国的打算全部告诉她，还提醒她什么时候要把假请好。
“请假？”直美美女不解地问。
“姐妹旅行啊……”风对FBI的智商表示怀疑。
很久以后——
“哪有人这样离家出走的啊……”名为雷的英俊男人在听到新晋恋人的抱怨后表示对两人莫大的敬佩。
“啊……没办法，是我的妹妹嘛。”丽颜上的苦恼不能遮挡南空直美耀眼的美丽，看着手机里淡淡地道。
手机屏幕上，长长卷发随意绑在两边的少女在一片向日葵田里惬意地吃着最爱的巧克力POCKY。
嗯……拍照的家伙是谁？男的女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