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
白茫茫的一切，没有界限，没有色彩，虚无而寂静。
“这里……是我的梦吗？”风赤脚立在混沌的世界之间，掐了下自己，不觉得痛。这个世界没有道理她早就知道了，但是生活还算正常的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清醒地做梦。
“切……连做梦都回不了家啊……”风的失落有种酸涩的痛，赤足踢着空气。
“哟~少女，”忽然，一道戏谑的嗓音回荡在虚无中，“你今天穿得很狂野哦~”
这BT大叔的口吻是啥啊？
风望了望自己无袖的娃娃睡衣与短裤，无任何情绪的视线落在面前搓着手的猥琐大叔，所有伤感瞬间封在心底。
白色的日本古袍，美丽而妖孽的容颜隐隐带着魅惑，银白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眯成一条线的眉眼，以及……讨好的笑容。
不认识，鉴定完毕的风转身就走。
“哟~亲~爱~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某只双手大张，笑容灿烂地朝少女飞扑过来。
风掸掸睡衣下摆，淡定地一脚踹回，目不斜视继续走自己的路。
转眼间，迎风而立的某只（哪来的风啊喂）45度望天，满脸悲悯天下。
“啊，少女，你骨骼精奇，是一个练武奇才，看来，世界的将来要靠你来守护了……呜哇~别走啊~”高深的演说因少女毫不买账的行为击倒，修长的男子瞬间包子化，扑过来抱着少女的大腿流了一脸海带泪。
“我说……”甩不开把眼泪揩在少女纯洁睡裤上的人，风不淡定了，“你丫到底是哪来的啊！！”
“噢~”终于得到少女回应的人识相地放开少女，以宽袖压压眼角，语调好不哀怨，“奴家……奴家是您带回来的嘛……”
“少栽赃！我啥时候买过这样没用的东西！”挑眉，对方眼角掩不住的戏谑让风拳头发痒。
“错！”丸子般得小拳头直指向风，Q版的面容得意地炫耀，“是您选中了奴家~”
“……”没有说话，风定定地望着他。
良久……某人选择投降。
“好吧……”手指对碰，包子脸满是心虚，“其实……是你身上的气息唤醒了我……”
“气息？”尽管很傻，但是风还是忍不住抬手凑近鼻子。
“不是气味！”把他当什么动物啦！炸毛的某只双手乱挥抗议，“是气息气息，灵魂的气息！”
得，又是一个说她挂的人!
“你身上，有死灵的气息，却又有着活人的生机……总之，很复杂。”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纸扇顶着下巴，某人啧啧地围着风转。
又是生又是死的，风下意识抗拒理解，问道，“你是谁？”
绕圈的脚步顿时石化，某只再度炸毛，“这话你一开始就应该问了吧！！”
少女无奈摊手，她一开始真的没兴趣知道啊。
“奴家名为太乙，是这个时空的主宰……”一甩银白色的小辫子，抱手挺胸，太乙很自豪地自我介绍。
风了悟地以手击掌，恍然大悟，“啊，原来我撞妖了。”
“不要轻易打断别人的话啊！！”三度炸毛的太乙气急。
“咳咳，”站好，恢复临风的绝美男子，姿态也从刚才的小可怜转为高高在上，“本大爷原是掌管着剑道精神的神明，不慎被奸人所害，中招……啊不，是中了埋伏附于名刀之上，寄宿在刀主的灵魂上。”
吾靠……又是想寄宿在她灵魂上的……已经拥有几分语言学家灵魂，几分剑士灵魂的风感到鸭梨很大。“你不是神明吗？还掌管什么时间的，怎么还会被人害啊？”
“呜哇~~”太乙被抢白，表情一扭，两行宽面条泪就这样飘了，“都是那混蛋的错，不过是制造了几场战争，结果那家伙一点旧情也不念，就这样把人家封印起来~~没良心的家伙~~呜哇~~”
“够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算什么啊~~”风捂脸，好像闪人，“那家伙又是谁啊？”
“我的上上上上任主人啦！都是那些武士的错，唆使他这样做~人类太可怕了~”太乙咬牙切齿地道，扫了眼风不耐烦的表情，旋即楚楚可怜地扯了扯她衣角，“所以我很可怜，好不容易等到跟上一任宿主一样的气息，你一定要让我寄宿啊~”
“你上一任宿主是谁？”摸着下巴想了想，风问。
“是个叫冲田总司的男人。”说罢，太乙瞄了瞄他准备赖上……嗯，准备投靠的‘主人’，努力营造可怜的形象。他已经沉寂很多年了，自那个病弱的少年之后，这一次，他绝对不能放过唯一一个可以重回现世的机会！“咳，虽然跟他比起来，你是弱爆了……不过确实是你唤醒了我。”
拿她一个和平时代的人跟腥风血雨年代的人相比有意义吗？风不以为然。
“冲田总司也有死灵气息？”她比较在意这点。
“啊……”捋着小辫子玩耍，太乙想起之前的临时搭档一脸回忆，“他是‘鬼之子’啊……”那可是比某个S星王子美好一千倍的存在啊。
“可是我是人啊。”风很坚持。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总之……确实是你唤醒了我。”太乙很无辜地望着她，“估计是你身上属于冲田总司的气息吸引了我。”
冲田么……风想起自己灵魂里残留的记忆，无力地叹气。
“我没有刀啊……”风回以更无辜的眼神。她一向随手拿什么用什么，和平时代，她一个普通小女孩带着剑啊什么的多不和谐啊。
“……”深邃锐利的眼神在少女身上扫视，太乙扁扁嘴，“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寄宿在你身上……不需要载体，只要你的身体就够了。”
“啊？”啥意思？风下意识双手捂胸。
“拜托！！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四度炸毛的某只脸红耳赤——把伟大的他当什么了！
“咳咳，我说，如果你能通过考验，我将为你所用。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幻化成实体，与你并肩作战。当然，你也能在训练的过程中变得更强。”逐格逐格打开扇子，太乙半张脸隐在扇后，眸光诡异。
这个世界居然玄幻到这个地步？那不是比小婴儿（Reborn）的蜥蜴更方便？
其实，什么刀啊什么变强啊风一点也不在乎，但是她想回家，很想很想，这也是她坚持到现在的动力。
可是要回家，她势必面对无限城顶层的人物。间久部博士还算了……以某个医生为首的那些个杀人不眨眼的超越者确实让风很头疼。
“我凭什么相信你？”风抱手。
“……”面对少女终于认真的容颜，太乙也很正经，“气息让我无法确认的你，于我而言危机感更大吧。我是刀魂，没有实体，根本无法伤害他人。而且，在你有能力让我实体化前，我也只能在梦中与你交手。”
听起来不错……
“好吧。”反正是梦，她就赌一场吧。
%%%%%%%%%%%%%%%%%%%%%%%%%%%%%%%%
一个月后*医院
“唔……我被骗了……”靠在灰肩头，风好哀怨。
“那个叫太乙的很强？”少年放松身体让少女靠得舒服，柔和的眸子渗入些许担忧。
“啊……冲田之前，他的主人是足利义辉。”难怪他说她弱爆了……
“日本历史上的剑豪将军啊……”少年眨眨眼，自家同伴还真不是普通的运气。
“什么都好，我好累……”一睡着就被人追杀，风完全有理由怀疑太乙是在报仇，连白天的午睡都不放过。害她清醒时精神疲劳到极点，却没有睡意，好难受。有什么比想睡又睡不了更可怕？
“你在梦中干了什么？”灰很好奇。
“……被耍。”风心虚地回。自己一时大意造成严重后果。
“直美小姐一定要你检查吗？要不回去算了？”爱莫能助的灰不忍看到同伴这个样子，提议道，毕竟这情况即使照几次CT也检查不出来。
“不了，反正就等结果……我也希望医生能检查出我的问题……”身体各机能有多正常她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即使这几年常有实战，但是没有了细胞中冲田的记忆，她会拙到这地步。在梦境里跟太乙交手的她不过是个身手稍微利落点的年轻人，等于一切从零开始，难怪太乙每次都以捂脸问苍天的动作结束。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少女一人昏沉地靠坐着，脸色如常，安静得如同没有呼吸的娃娃，就好比吝啬的孩子，把一切亮色藏起不让人觊觎。
渡颇意外地望着少女，走了过去。
“啊，是渡啊……”脚步声一靠近，风警觉地抬眼，认出笑容和蔼的老人，举起爪子虚弱地笑了笑。“咦，你一个人啊……”
“啊……有个老朋友生病了。”渡看着少女仿佛站起来都没有力气，不禁伸手扶着，“小女孩怎么了？生病了？”
“呵，我宁愿自己能生病。”不知道她能不能请病假？不过估计那个最近训练她上瘾的某魂会让她梦中健康地继续……风苦笑，累归累，自己选的路她不打算后悔。可是，那个越发变态的刀魂能不能不要再耍诡计，让她好好地锻炼一下？
等等……渡？他家少爷好像是……那位大神？
L=大神=天才=有办法的人=救人于水深火热……
“渡……”张手扑过去，风泪眼汪汪地扯着渡的西服衣角，楚楚可怜地45度抬头望着眼前和善的老人。
渡眉目弯的弧度不变，但明显的汗滴挂了一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