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红花配绿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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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花花，你听我解释。”叶驰风揉着屁股站起来。
“我说了，别再让我碰见，不然见一次揍一次，揍死为止。”
“我这不是……已经身首异处了吗？”叶驰风指指地上的熊皮和熊头，讨好地笑道。
“哼！凌宇天，我们回家！”花花大步流星地走向喷水池边取鞋子。
“花花，你给我几分钟，听我讲几句嘛！”叶驰风紧追上去。
“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跟小草分手了，要来跟我和好对不对？”
“这样说……倒也没错。”
“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真的没有吃回头草，我发誓！”
“现在不是牛吃草，是草吃牛！”
“没有！我没有被吃！”
“鬼才信！”花花气愤地一抡手里的半高跟鞋，就要往叶驰风头上砸去，不料脚底踩到水渍向后一滑，整个人朝着喷水池跌了下去。
“小心啊——”
“啊——”
只听一声巨大的声响，喷水池里腾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叶驰风搂着花花倒在水中。
“啊……这个池子怎么这么浅啊……”叶驰风动着自己磕到的手臂，悲惨地叫了一声。
“哎哟，摔得我疼死了……”
“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啊？”叶驰风扶着花花坐起来。
“哼！”花花甩开他的守，像只落汤鸡一样站起来。刚要走，却被叶驰风一把抓住。
“昨天知道凌宇天想勾引你，才赶着过去找你。但是小草却突然守在公司门口等我，我想早一点把她打发了就去找你，谁知道你就来了。我没有吃回头草，真的没有。”
“咦？你怎么突然口齿清楚了？”
“为了赶在你走之前说完啊。”
“去死——”花花气愤地一把将他推进水里，自顾自地爬出了水池，捞出鞋子倒出里面的水来。
“花花，你听我说啊”叶驰风跟着爬出来“我真的已经跟小草明说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她如果非要和你在一起呢？”
“这……”
“哼！”
“我知道了。如果那样的话，你就见一次揍一次，揍死为止”见花花不说话，叶驰风松了一口气笑道“别生气了好吗？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学着干脆一点，不会再拖泥带水了。”
“还是难咽这口气。”花花深呼吸。
“你相信我啊。我知道前不久有个男人做了有负于你的事，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我跟他，我们是完全不同的。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心，从来就没有从你身上离开过呀。柳宗元的《哀溺文序》我真的仔细看过了，什么‘永之氓咸善游。一日，水暴甚’之类的——我真的看过了，他的寓意是讽刺那些贪图钱财的大人物，什么‘大货之溺大氓者乎’云云……但是你的解释真的好精辟，以致我不知不觉地用你的解释衡量着我的喜恶。我现在，就好比那个溺水的人——因为太爱你，而被你连累。”
“哦，那你赶紧把我扔了，省得我害你淹死。”
“扔不了了！故事里面不是都说扔不了了吗！我不要扔！”叶驰风死缠烂打地按着她坐下来。
“你放开，我可不想连累你……”
“好，那是我说错了。我连累你，我连累你还不行吗……”叶驰风撅着嘴厚颜无耻地笑道 “我是铜钱，我是腰上的一千个钱，这样行了吧……”
“才一千个钱啊？”
“嗯……对哦，我的身家好像不止一千个铜钱那么少哦?那多一点好了——腰缠万贯。”
“说好了，都给我哦。”
“嗯，都给你。另外还要遵守‘三从四得’。”
“什么‘三从四德’？”
“三从就是——未嫁父从，即嫁夫从，夫死子从；‘四得’就是——不得对你耍酷，不得让你吃醋，吵架我得让步，挨揍我得挺住……”
“这个是——我爸的守则吧？你去过我家了？”
“嗯，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回家去了，于是就去找你，没想到你也不在娘家。”
“我一直在屋里睡觉啊。”
“唉……我昨天去、今天早上去，你都不在，电话也没人接……离开你家的时候心想着再去你的公寓那边看看，就刚好遇到你们出来玩，于是就这样一路跟来了。”
“一定是我睡得太死了。你怎么样？我爸跟我妈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我妈有没有对你使用那招啊？”
“还好……倒是你，哪里都不见人影，还以为你想不开失踪了。”
“因为你想不开？”花花轻轻戳了他一下“美的你吧。我可告诉你啊，我气还没消呢？你被小草抱住都不知道反抗，我还没好好惩治你呢。”
“你要惩治的话先跟我回你家去，伯父伯母找不到你都快要报警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我……”
“彻底被你的慢性子击败了！快点走吧！”
“等等……”叶驰风一把拉住她的手。
“又怎么？”
“我都成了你的铜钱了，你也当我的一千个钱吧。”
“想得美……”
花花拢了拢潮湿的头发，仰着头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扭过头来看着一脸失落的叶驰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不怕死你就带着我游泳吧。”
叶驰风愣了一下，随后也看着她笑了起来。
“天哥，你好像没有机会了。”小卖店门口，小芳舔着手里的甜筒并肩站在凌宇天身边说道。
“唉，是啊……真是没办法，难得我也真的动心了呢。这真是，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天哥，你不要难过……虽然花花没有了，可是你还有人家嘛。”
“别靠近我！”
“天哥。”
“好了，天黑了，回家！不许再吃了，把这个扔了！”凌宇天一把抢下她手里的甜筒“咻”一声朝着远处的垃圾桶掷去。
“哎哟，谁这么无德乱扔垃圾！”远处一个人捂着脸大叫起来。
“啊……不好了，快跑！”
凌宇天一把抓住小芳领子上的蝴蝶结带子，拖着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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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化妆间里，靠墙的一排衣架上悬挂着一件又一件的婚纱。小芳身穿花边繁复的婚纱，双手抓着靠墙的栏杆，面露苦状，艰难地吸着气。
“吸气……再吸一点……快好了，别放松……”
背后两名化妆小姐满头大汗地替她拉着背后的拉链。
“不~~~行~~~~了~~~~好~~~没~~~有~~~~”
“加油……再吸……好了！”随着一声“吱”的声响，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哎哟……紧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小芳锁着小腹，上气不接下气。
“妆都花了，再给您补补妆吧。”
“嗯……”
“好了没有啊……”凌宇天穿着礼服叩门进来。
“天哥——啊——你好帅——”小芳在镜子里看见凌宇天发光的形象，条件反射地尖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背后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啊——撑破了——”小芳尖叫起来。
凌宇天不忍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没关系没关系，我去拿别针来……”化妆小姐重新忙碌起来。
“上个月气我就警告过你抓紧减肥了！”
“人家真的有在减……”
“你还敢说！越减越肥！”
“唔，人家真的已经轻了好几公斤了。”
“啊……我真是……啊……”
“天哥! 天哥，你不要晕啊……”
“啊……你低于六十公斤以前，别想跟我单独照相……”
“为什么？”
“花花真是鬼迷了心窍啊，怎么会想到请你来当伴娘啊……”
“因为你是小叶的好朋友啊。”
“别把你跟我扯上关系！”
“哦。”
化妆间外，摄影棚的假景前面，花妈妈浓妆艳抹，穿着落地婚纱，笑容灿烂地对着镜头，配合着摄影师的提示不断变换着姿势。
“对对，下巴再高一点，头在往右偏一点，好——看那边，看那边——很好——再来——”
“唉……娶个漂亮老婆有什么用啊……你说她要跟着来庐山玩也就算了，非要跟着女儿一起来拍。这不是折腾我，花钱买罪受吗”花爸爸穿着礼服打着领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花妈妈，嘴里碎碎念地抱怨着“上周每天都在跟我埋怨，跟我结婚的时候连婚纱照都没拍，……”
“是是是……”叶驰风打着精致的领结，端端正正坐在一旁陪笑着。
“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拍，那是我的错吗？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这个嘛。你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拍过吗？”
“呃……他们……在国外拍的……”
“是吗……”花爸爸想了想“这么说，真的是我没用了？”
“哎，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不要，请先生过来一起照几张？”照完一组，摄影师询问道。
“好啊……”花爸爸整整领结站起来，不料花妈妈却对着叶驰风招了招手，叫道：
“小叶啊，过来跟阿姨照两张。”
“啊……伯父我先去。”
“哎……哎……”花爸爸急了“老婆，那我呢……”
“你长得又不帅，等下照集体照就可以了。”
“唉……娶个漂亮老婆有什么用啊……”
花妈妈照完一套衣服之后，花花终于打扮妥当，光彩照人地走出化妆间来。
“花花啊……好漂亮啊……”花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样？”花花提着裙子华丽丽地一转，叶驰风顿时觉得睁不开眼来，只地看着她一个劲儿傻笑。
“好了。顾小姐、叶先生，先到这边来。先拍完室内的我们再拍外景……”摄影师端着相机邀请道。
闪光灯不停地咔嚓，记录花花与叶驰风的笑脸。
内景拍完之后，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花妈妈坐在休息的折叠椅上，陶醉地看着庐山如画的外景，明媚的阳光下她满足地撑着照相用的花边阳伞，靠着老伴儿，看着远处美丽的背景前光鲜亮丽的女儿和女婿。
“老顾啊，我们家花花漂亮吧？”
“那是。因为我长得帅——当然你也长得漂亮。”
“一转眼就要嫁人了。我总算可以休息了。”
“我还得继续伺候你。”
“你是什么意思？不满么？”
“没有。”
“明天早上记得叫醒我一起去看日出。”
“我今天都累死了，明天你跟花花他们去看不就行了……知道了，遵命。”
“好了——顾先生顾夫人过来，还有凌先生和芳小姐，一起来照个合照——”
“照合照了，我终于可以上一下镜头了……”
“回来！把我提裙子。”
“是。”
众人在镜头前各自找好位置，凌宇天不自愿地被小芳挽着，浑身僵硬。
“大家看镜头，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笑啊。一、二、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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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湿的雾气中，人头攒涌的含磻口，花花靠着叶驰风的肩膀打着瞌睡：
“啊——困死我了——”
“等会儿回去补觉。”
“嗯——为什么非要这么早出来看日出啊——等到现在才起来也是来得及的嘛……”
“因为阿姨已经起来了。”
“唉，我这个折腾人的妈……”
“你要是困就睡一会儿。”
“嗯。”
花花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叶驰风，我刚才突然发现一件事。”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的名字很配啊？”
“嗯？”
“一个是花，一个是叶。”
“对啊，红花配绿叶。花花……”
“叶叶……”
“呵……”
“好难听……”
“很配啊……”
“哈哈……”
“真的很配！”
“哈哈哈……”
“你回去要跟我结婚哦。”
“嗯。”
“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尝尝‘腰缠万贯’的滋味，好好连累你一下……”
“我无所谓，钱越多越好，然后我们就可以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花花靠在叶驰风肩膀上，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天际逐渐明朗起来，云霞开始幻化出美丽的光彩，四周的游客纷纷拿起手中的照相机捕捉着这个时刻。霞光只是短暂的一瞬，随后太阳便升了起来。叶驰风低下头去，看见花花半睁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美丽的脸上绽放着阳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红花配绿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