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佛罗里达（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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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难以置信了。”波鲁那雷夫说。
我摊开手，渡鸦扑到他脸上嗤笑人类的渺小和愚蠢，波鲁那雷夫“梆”的一下又栽回轮椅里，以自己的电线杆发型为战场和渡鸦搏斗。
阿布德尔忍俊不禁，他和大哥大概是我们之中最不感到惊讶的人，“好了，COCO，不要再欺负波鲁那雷夫了，他的生发速度已经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鸦鸦这种时候要是听我指挥就不是鸦鸦了，它在欺负人的时候有很强的自我意识。”
“物随主人形。”
“是物随主人形呢……”
“也有好处吧，渡鸦是敏感而高傲的替身，不会对侵犯自己领地的外来者坐以待毙，”我从头发里伸出一根肉芽，“作为结果，我身上吸血鬼的特性被压制得很厉害，对生命力的渴望也没那么大，不过还保留了一些特性……”
肉芽“噌”地刺向花京院，实际上没有那么快，我只是打算开个玩笑，花京院敏捷地下蹲，肉芽刺了个空，掀掉了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大哥的帽子。
我：“……”
大哥：“……”
肉芽“梆梆梆”地敲着大哥的额头，发出像是敲石头一样的声音。
“虽、虽说是保留了一些特性，但也没有像DIO那么强的侵蚀力。”我流下冷汗，“像是给其他人种肉芽来控制思维是做不到的……做不到的！”
“欧拉！”
“承太郎！我带COCO出去散散步！”法皇之绿一卷触手，我坐在轮椅上一个漂移，花京院带着我逃之夭夭。
我险之又险地躲过来自老哥的一顿爱之痛打，法皇之绿吊着我和轮椅从走廊尽头的玻璃速降下去，天边的黄昏已经彻底退去，留下大片的晚霞和深青色的天空。
“好险……”我拍了拍胸口，“那一瞬间我已经幻视到自己被欧拉欧拉拳打成小肉饼的Dead Ending了。”
花京院眯起眼睛笑了笑，“谁让你恰好是在他进门的时候用了那一招，吓了我一大跳呢，COCO。”
“抱歉，”我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这种事就是要挑反应最大的那个人来玩嘛。”
“给我更有诚意一点啊，”他笑道，“好了，放松一点了吗？我感觉你自从见到我们之后就有点紧绷着。”
我们之中情商最高的或许就是花京院，他有着纤细而能理解感受他人的神经，我松开有些紧张的肩膀，轮椅轻轻一声落地，花京院收回法皇之绿，推着我的轮椅走在庭院的小道上。
花京院走在我背后，我看不到他的脸，也读不到他的微表情，这反而让我有一种奇特的放松，就像是昏迷了二十五年的植物人从梦境中醒来，终于有那么一瞬间不必去考虑围绕在亲友身边的心情。
“我并不是真正的昏迷了二十五年。”我说，“但我有种……遗憾感。”
“对我来说那场大冒险还是刚刚发生的事，但对你们而言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久到承太郎都已经结婚生子，徐伦只比我小六岁。”
我斟酌着词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表述，这对我来说……有些难度，我明明没有离开过你们，现在却仿佛我离开了二十五年……时间线的错乱让我也有种错乱感，有时候我还觉得你们是我的兄长或者长辈，但回到过去的经历却又让我感到我们是同龄人，甚至我要更加年长一些。”
花京院没有说话，他只是很贴心地静静地听我说着，现在我需要的也不是他人的宽慰，而是自己对自己的整理与纾解。
“这种感觉真的蛮难过的，”我说，“一半的我度过了二十五年的人生，一半的我经历了十个月的冒险，但我却没法把两者完美无缺地缝起来。”
“小的COCO是我，大的COCO也是我，就像是一颗石膏球在两个光源的照射下投出两个影子，明明我只有一个人，却有着两个影子。“
我仰头，夜幕在天空中垂落，今夜月光淡薄，星星在漆黑的幕布上闪烁，黑夜之中我看到花京院温和地注视我的目光，我深深地叹气，就像是想要吐出胸膛中的浊气一样。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COCO，你是你自己。”他拍了拍我的发顶，像是小时候一样，“无论我们用什么样的角度看待你，无论你用什么样的角度看待你自己……真正经历了那些的COCO只有一个人，你经历了线性的时光，塑造出了独一无二的你。”
花京院笑了笑，现在我也能从他眼角看到细纹了，他和我哥一样已经四十多岁了。
“我们从来没有期待过你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像你也不曾对我们投射过什么强人所难的期待，COCO，无论是二十五年前还是二十五年后的现在，我们一直都是同伴。”
“真狡猾，”我咕哝着，“他们一定是知道只有你最会说话，所以才把你派出来。”
“你总不会想和承太郎面面相觑吧？”花京院哈哈大笑，“放轻松，COCO，你没什么变化，我们也没什么变化，大COCO和小COCO始终只有一个人，二十五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也是一个人。”
“真贴心，花京院哥，要是大哥和你一样贴心就好了。”
“承太郎也很贴心啊，只是他总是表现得沉默寡言，所以看上去很难相处就是了。”
“如果他真的愿意张开嘴说话，徐伦和他也不会是那样了，当年徐伦被诬陷偷车还是我赶过去处理的……对了，徐伦他们现在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佛罗里达（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