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永錫爾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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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挺喜欢进到皇宫，可以看到老态龙钟而又和蔼可亲的皇上，他是我的外祖父。我母亲是永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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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我穿过宫廷一道道门庭。侍卫没人会阻拦我，太监宫女也都识趣的给我让道。泰安公主的寝宫就在前方。这个骄纵的公主，比起我的母亲来真是有天壤之别。母亲的温良贤淑，高雅气质在她的身上毫无表现。
我踏着台阶慢慢走向殿堂。这里本是姨母永景公主的寝宫，现在却是这个泰安住在这里。当然，原因是太子舅舅已经是皇帝陛下，皇外公也已经住进了荒凉的皇陵。
泰安的骄横从小就表露无遗，对待我母亲和永景公主，一向颐指气使，全然没有一点对待姑母的恭敬。可是皇舅最疼爱韶妃，韶妃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泰安完全是被宠得不成样子。
可是她是皇家女儿，我，虽然是她的表兄，却也是她的臣民。
我推开了寝宫的大门，仕女们看我已经来了，便乖乖的都退下了。泰安看见我，眼神里飞扬的神采足以盖过初燃的蜡炬。很快，如同例行公事一样，她又扑到我怀里撒娇，就像全世界都虐待她一样，她有说不完的委屈。我满脸笑容，虽然笑容下面是冷冰冰的面部肌肉，哄着她，夸赞她。当然我也例行公事的脱光了衣服，同时又用劲的扒掉她的衣服，因为我早就发现她喜欢这样。
然后就会随她心情了，但是多数情况下都是我躺着，她来占有我，至少她试图表现出这样的情景，因为她觉得她是控制一切，拥有一切的公主。她很疯狂，并且喜欢叫出很大的声音，但是她不怕，因为谁也不敢得罪这位受宠爱并且骄横的公主。
她似乎总是很亢奋，我到她的寝宫时，至少她会要两次以上。我依然很配合她，坏笑的表情，到位的动作，甚至偶尔心情好时我还会装出很享受的样子和□□迷离的眼神。
有人嘲笑我说，即便你是被占有，可你也能享受。可是我不是的，我从小都有异于常人的感官。
今天一共是三次，说实话，我多少有一点疲惫。我依然面带微笑，言辞挑逗的离开了泰安的寝宫。当身后的门关闭时，我的面颊自然的回复到没有表情的状态。
清冷的光芒从一弯新月中飘落，凭空为初春的杨柳风添加了些许寒意。多少年前的中秋，外祖父邀请我们家和姨妈家到皇宫里来赏月，温暖的笑声，香甜的栗子，让我无比怀念。想起孩童时代，我不禁深深的吸入了一口微寒的空气。
“你看起来很享受，也很开心。”一句凝重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这时候，会这样跟我说话，没有别人。“是么？”我淡淡的反问。
“难道不是么？”看起来他不依不饶。
“你要怎样？”我转身过来看这他。
“跟我走！”
“你确定我会跟你走？”我有点想笑。
他没回应，转身走了。我慢慢跟着他，穿过了一个个雕梁画栋的亭廊，走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太监宫女都毕恭毕敬的候着他。
“今天我要和右骑将军讨论诗文，你们拿点茶果过来就退下了吧。”
“是，太子殿下。”两名宫女恭敬的回答。
“这两个小侍女长得不错啊。”我拿了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盯着两名侍女退下。
“你是存心说给我听吗？”
“不是啊，这两个小妮子是挺好看啊。”我带着微微的笑意说。
“你！”他一把抓起我的衣襟“你以为我不敢揍你么！”
“您是太子殿下，您揍我，有什么关系。只怕您那宝贝妹妹改天看见我一身的伤，又大呼小叫的。”我边说一边咬了口苹果。真是托皇宫的福，这季节还有苹果吃。
“你！……”
“唉，太子殿下，您不是要和臣下讨论诗文么？讨论哪篇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说一些激怒他的话。
太子兴许是愤怒了，冲上前来，狠狠的一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我觉得嘴里腥腥的血液味道。脸有点红肿，但是我依然是那样淡淡的笑容转过脸来。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桌上的绿茶。
茶水打翻了，因为我被太子拉扯起来，并且剥光了衣服。
“原来您要这个，您说话就好了，何劳您亲自动手呢。刚才在泰安公主殿下那里才刚温习过一遍呢。我可熟练呢。”我慵懒的倒了一杯茶，又喝了一口。
他彻底被激怒了，将我直接摁倒在茶桌上，茶水糕点打翻一地，然后，他强行进入了我。隐约的痛楚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是我似乎还觉得内心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其实我猜想他也未必有快感，只是看着我毫不在乎的样子，气急败坏而已。
我像一具死尸，完全没有任何回应，任凭他怎样的动作。我索性全身放松，等着他彻底发泄完。可是奇怪的是，不一会儿他就停止了运动，趴在我的脊背上，双臂展开，用他的双手握紧我的双手。
“对不起”他似乎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发出疑问。
“其实我只想你陪陪我。”依然是喃喃的声音。
“是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泰安就要和你完婚了，父皇御赐的，多好的姻缘啊。”他依旧喃喃地说，不像在跟我说，倒更像是跟他自己说。他冰冷的面颊侧贴在我的后颈。
“皇上似乎不大愿意，倒像是公主殿下一意孤行啊。”我被压着，说话有些吃力。
“她很喜欢你，不是么？”
“不知道。也许他除了她家人和表哥，没见过别的男人。表哥么，只有我长得最好看，不是么。”我略带调侃，不过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让我再仔细看看你”说罢，太子站起身来，把我抱到床榻上，久久的凝视我。
我也静静的看着他，不过很快，我就累了，我闭上眼睛。
“你从小就很漂亮。”他发话了。
“只有殿下您这么夸我。”我闭着眼睛，爱理不理的回答。
“小时候你最好看，读书也最有天分，我们几个皇子都不如你。”
“不记得了。”我不冷不热地回答。
“也是你跟我关系最好，还记不记得，废太子那时候欺负你，我就教训他。”他似乎涌出一点笑意。
小时候的事情么，我真的就快淡忘了。我跟皇子们一同读书，一同打马球，一同陪皇上在围场畋猎。没有一个皇子读书骑马能胜过我。可是随着岁月流逝，我渐渐明白了，我始终不能和他们相比。他们是皇子，我是臣民。母亲也总是告诫我，和皇子们相处要注意自己的举止。
所以14岁的太子突然对我做出举动时，我没有反抗，一直到今天。任由他在我身上攫取快乐，虽然我总是很不舒服，而且有点恶心。所以15岁的泰安要我脱光了给她欣赏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推辞，一直到今天。
我，只是他们的玩具，不过我得到了右骑将军的头衔，很快我还会成为驸马。
夜里我还是醒了，身体后部的痛楚似乎变得有点激烈。太子抱着我熟睡，就像一个孩子。也许他只是厌倦了宫廷复杂的斗争，没有可以停靠的港湾。不过，好像太子真的有点喜欢我吧。我生病的时候他几乎天天都往我们家里跑，我唯一一次象征性的出征时热烈的为我饯行。他收集我的诗词，我的画作，我的曲谱。比起泰安肤浅的喜欢我的□□，似乎太子更有心。
天亮了，我回到永锡公主府。母亲看着我，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我给母亲问了问安。我正要离去的时候，母亲和蔼地说“泰安还是个孩子，你要注意分寸。”我微笑着应过母亲。
父亲拿了两柄剑出来，精神很好。“来，父子俩练练剑。”父亲微笑着对我说。
“这里吗？”我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庭院。
“不，后山，地方大，施展的开。”说着，父亲把一把剑扔给了我。
初春时节，小山坡已经变绿了。迎春花鹅黄的花朵在仍带寒意的春风中轻轻摇曳。我们走到了一块空地上。空地中央有一株枯死的腊梅。这株腊梅看上去已经长了很多年了，枯死的树干极为粗壮。旁边一株较细的腊梅依然带着几朵开败的花朵。
“你还记得我说过，你母亲为什么把公主府选在这里吗？”父亲抚摸着枯死的腊梅。
“因为这株腊梅。”我听过很多遍了。我走到那株较小的腊梅边轻轻的抚摸着，这真是一株漂亮的梅树。
“你也十九岁了，”父亲转头对着我说，“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我望着已经升起的太阳，“只有十多天了。”
“你想好了么？”
“嗯。”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作为父亲，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但是我有义务告诉你，这有风险，也许你会……而且我也不能出现，不然咱俩都有危险。”父亲慈爱的拍着我的肩。
十三天过去了。今天晚上就是满月，春天的第一个满月。
我依然走在皇宫的楼台里，不过我没去泰安寝宫，径直奔向了东宫。
太子愕然的看着我，“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以为我又会被扇耳光。可是太子却意外地拥抱了我。我不得不承认，其实他的拥抱还是有那么一点温暖。
“您想知道我去哪里了么？”我淡淡的说。
“我太想见到你了。”太子急切的亲吻我。
我轻轻推开他，“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太子很疑惑，不过还是跟着我躲避了皇宫的侍卫，悄悄溜了出来。
当然，我带他来到了这个小山坡，这块空地。
“好冷……”他呵了一口热气。
“我喜欢这个地方”我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呢？”太子饶有兴致的坐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腰。
“殿下，你看，多美的月亮，多美的梅树。”我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景物。
“没有你好看……”他温柔的看着我。其实我一直不喜欢，这种眼神，从我十二岁就开始了，一直到今天。
“即使是那棵枯死的梅树，也很漂亮不是么？”我依然专注于眼前的景物。
“哦？枯死的也好看么？”他笑了笑。
“因为他有故事。”我微笑着转向他。
“讲给我听听”他吻了吻我。
“很久以前，有一位大家闺秀，因为家族显贵，所以她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锁在深闺。只有在奶妈回家省亲的时候，她会跟出来到奶妈家停留几日。这里没有太多的耳目，她可以很开心的玩耍。
“她爬上了这个山坡，看到了这株腊梅，那时候它还活着，在鹅毛大雪中绽放花朵。这位大家闺秀喜欢上了这株腊梅，总来看它。
“但是不久，这位姑娘就不怎么来了，因为她爱上了一位青年才俊。陷入爱河的她，渐渐淡忘了这株梅树。
“有一天，那位青年才俊听说了这株梅树，便前来观赏，在梅树前仔细的打量。这时候是冬天，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出现两只饥饿的金钱豹。转眼间，这位青年才俊便成为一滩血肉。
“不过黄昏时分，人们看见他回到城中，很快，他和那位大家闺秀完婚，还生下了孩子。”
“为什么？”太子惊异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我的讲述：“从此以后，这株梅树就死了。因为其实这株梅树千年修炼已成灵气，他爱上了那位大家闺秀，被她雍容华贵的气质所打动。
“听说大家闺秀已经有了爱人，他伤心却有为她高兴。可是他亲眼看到他所爱的人的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不知道如何才好。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幻化成了那位青年才俊，和心爱的人结为夫妻，所以这株梅树死了。可是，代价就是自己永远是别人的替身。”
“还有这样的故事……”太子抱紧我，似乎有一点恐惧又有一点将信将疑，“那你还说他们生下了孩子，那会是怎样的孩子啊？”
“不知道，”我说，“也许是正常的孩子，也许是藤精树怪。”
“咱们快回去吧，这里又冷，又瘆人。”太子起身想离开。
我拉住他，把唇贴了上去，“不想试一试在这里？”
我的挑逗果然起作用了，他忘乎所以了，他扑了上来，在我身上开始攫取。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要开始下一步的动作了，我突然打断他，“对了，你不想知道那个大家闺秀的名字吗？”
“什么名字？”他似乎没心思听，随便敷衍了一句，并且没有停止进一步的动作。
“永锡”我说
“什么？”他停了下来
“永锡公主”我平静的回答。
太子的身体僵直凝固了，呆呆的看着我。“你……”
“你在猜想，我是不是藤精树怪吧。你对我了解得够深入了，难道还不知道么。”我微笑。
“可是你……”
“我嫉妒你。虽然你爱我，我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的脸色阴沉下来。
“你……”太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恨泰安，她把我当作玩具。但是多亏了你们俩，我也算是平步青云了。”我淡淡的笑了笑。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你会有很好的仕途，还有……我真的很喜欢你。”太子有一点惶恐。
“仕途？我终究是臣，你终究是君。所以，我，嫉妒你。”
太子已经没有再多的语言了，身体僵直，额头冒出冷汗。
“还想要我么？”我淡淡的笑着，解开发带，长发散落开来，“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可是以前我修炼的时间还不够，只能任你摆布，不过今天，我的道行已经够了，满月也在给我灵气，所以……”
刹那间，疾风大作，无数的梅花花瓣随风起舞，在月夜中卷起一个个的花浪。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突然之间，我的头发全部随风起舞，化作千万根藤条，将太子紧紧捆缚住拖到身前。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梅花瓣激烈的飘舞。
“你知道吗？”我依然淡淡的说，“我跟父亲不一样，我一半是人，所以有血肉。所以就不能凭空变成别人的样子。但是我仍然可以变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变换的对象融入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收紧了头发，不，是藤条，“我就要和你融为一体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的身体渐渐分解成片片梅花花瓣贴附在太子的身上，“我嫉妒你，位高权重，但是也恨你不务正业，贪图享乐，我常想要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一定会做出很多大事来。所以，我要变成你，就像我父亲变成那位青年才俊一样。”
太子的脸色已经惨白，呼吸非常局促。我依然慢慢的讲：“你看到那棵小的梅树了么？他是我的兄长，我渐渐的变成你，他就渐渐的变成我，然后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那棵梅树也渐渐幻化成片片梅花，逐渐拼成我的样子。
我看着这个太子渐渐意识模糊，我心里想起了跟他一起度过的日子，虽然我明确的知道我嫉妒他，憎恨他，但是内心依然有一处微微的酸楚。就在他的气息就要没有的时候，他突然喃喃的说着“不管……你……是……怎样，我……都……喜欢……你……”
我突然停下来，难道他不是喜欢我的容貌，难道他不曾把我当做玩偶？就在我思忖之间，我感到突然后背一阵剧痛。转身一看，泰安拿着烧红的宝剑，插入了我的后脊背。“还好赶上了。”泰安喘了口气，“幸亏我跟来了。也多亏这里回到宫里不远，可以拿到宝剑……”
风停了，梅花的花瓣夹杂着春雨簌簌落下，淡淡的香味浸润着泥土。我的发丝恢复了柔顺，从太子身上散落开来。太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终于缓过神来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我，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我想，他会把这刀捅得更深吧。他走了过来，抱住我，眼泪不住地往外淌。我吃力的伸出手来，擦干他的泪水，说：“对不起，不过你……将来……要……做……个……好……皇帝”
耳旁太子的哭声渐渐模糊了，我看着我的双手，在微风中渐渐变为片片梅花飞走了，手指上太子和泰安送给我的戒指，分别掉进了成堆的梅花花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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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驸马爷还没正式成婚就没了啊？”路旁酒肆里，一个酒客问旁边的人。
“嗨，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他夜里在京郊预见胡人的探子了，他就去搏斗，谁知道他们人多，就把驸马爷谋害了。”一旁的人得意地讲述着。
“哦……”一群人恍然大悟，“那公主呢？”
“公主大义凛然，去与胡人和亲，以求两国交好了呀。这你们都没听说啊。”……
太子殿大厅的格柜里，精致的琉璃瓶总是能映出太子勤奋的身影，议政，编纂书籍，接见使臣。人们传说那里面是名贵的香料，因为琉璃瓶里会透出令人哀伤的梅花香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永錫爾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