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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榕城(一) ...
既然要去榕城,就需准备一些该带的东西。榕城不比谷中,行走皆需金银之物,宁真人出门带了些,不过多是举世罕见的珍宝,出手极为不方便,就比如给沈熏玩的一盒子夜明珠。
这玩意搁在修士眼里就是一文不值,但放到榕城里去,一盒子一模一样大小的夜明珠,还不得让那些女人争破了头。
临走时谢云行特意拿了些碎银荷包,里头另塞几张银票,上了车递给两位师弟师妹,温文尔雅道,“到了那里若是碰到什么喜欢的,只管买下来就是,不够再到我这拿。”
在凡人堆里混过的季升和沈熏捧着手里的荷包,只觉得这东西烫手山芋,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沈熏咽了咽口水,“真的什么东西都可以买?”
“谢家家财有限,只能买下半个榕城。”谢云行略带歉意,似乎在自责无法买下整个榕城是他的错。
季升直接被三师兄的大手笔给折服了。他摸着从前最爱的黄白之物,心里头倒也没有特别的激动之情,只觉得物是人非,他现在对这东西不为所动。
沈熏听了嘿嘿笑起来,“我不要半个榕城,我就想吃以前那家点心铺的点心。”
她还未被收入门下时是榕城里的小乞丐,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填报肚子,找个地方舒服睡上一觉。而在她待的西市里,有一家点心铺是最好吃的,也是沈熏最渴望的东西。幼年的她曾不止一次痴痴站在点心铺旁,望着那些色泽诱人的点心流口水。
她那时便想,若是能尝上一口,她死也愿意。
不过现在的沈熏不这么想了,她只想着买几块回来哄哄师姐开心。
谢云初听了沈熏的志向,难得没有冷嘲热讽,只拨着手里的红豆链一言不发。
没谢云初在边上说风凉话,沈熏说话越发得劲起来,她人美嘴甜,说话得体,哄得若木眉开眼笑,一路上笑声连连。
季升听着沈熏的玩笑话,侧头去瞧坐在窗边撩起帘子看风景的谢云初。这马车里头空间极大,坐了四五人后再放下一张茶几也不嫌挤,季升和谢云初刚好斜对坐,从季升那个角度看去,他只看到谢云初的侧脸,和手里那串鲜红欲滴的红豆链。
红豆链颗颗通红,圆润的珠子如同裹了活血一般剔透,窗外的碎光落在珠子上,有种流光溢彩的美感。
季升摸着自己手腕的红豆链,心里纳闷,明明是同一个法宝,为何戴在二师兄身上好看些?
谢云初收了帘子往车内看,恰好撞见季升直白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分明应着赞誉。谢云初见了也不责怪季升没大没小,只问了一句,“你看什么?”
“二师兄的手。”季升老实回答,“很好看。”
车内诡异安静下来,沈熏是个不嫌事大的,一听季升这样讲便伸出自己的胳膊,递给谢云初面前比划着,一边看还一边说,“师父,我和二师兄谁的手好看?”
宁真人把沈熏的胳膊按下,“女孩子家成何体统。”她嫌沈熏没男女之防,小的时候还好,浑了就浑了,横竖那时谢云初还是个少年,看不上没长开的沈熏。如今沈熏已经及笄,放在外头就是女大当嫁,可以说亲的年纪,而谢云初早就成年该行冠礼。
就算他们修士礼数规矩没凡人来的复杂,可把一只胳膊伸到男子面前也是不成规矩的。
谢云初也嫌沈熏没规矩,说起沈熏来,“成天在谷里疯,基本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回去让红娟好好教你。”
沈熏怕的不是谢云初这句话,而是谢云初在说完这话后,宁真人破天荒点头,赞同谢云初的话。
“你二师兄所言极是。”
这下沈熏彻底焉了,后半段路闷闷不乐,甚至主动提出来要去外头骑若木那头‘宝马’透透气。
若木倒是很大方允了,还给沈熏一根胡萝卜,名为鞭挞之物。
沈熏抽了抽眼角,从若木手里取走鞭挞之物,掀了帘子去外头骑驴,临行前宁真人还给她戴了斗笠,遮了一张脸放行。
他们一行人从白水城到榕城,一路过来走马观花,不像来干正事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等临近榕城郊外,骑了大半段路的沈熏喊屁股疼,非要停下歇脚。
若木被沈熏这个理由说的没办法反驳,只能让几个徒弟都下车休息休息。趁侍女张罗东西的时候拎着沈熏到边上,拉长了老脸教训,“女孩子家,成天屁股屁股的,说话没半点教养,出去如何叫别人怎么看我这个师父。”
沈熏和若木没大没小惯了,若木说一句她能顶回去十句,这回来了劲和若木斗嘴,“屁股怎么了,谁都有屁股,你有我也有的东西就不许说了。”
若木心说那胯|下之物你几个师兄师弟都有,怎么不见他们讲。
知这丫头被宠坏了,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若木主动改变策略,从关键处着手出发,对沈熏徐徐道来,“小熏儿,这次去榕城我们师徒是打着太一派的名号,做错了事丢了师父的脸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太一派,会如何看你师姐。”
若木深知沈熏软肋在那,这一通话说下去沈熏果然变了脸色,看着若木心虚道,“那,那我注意点。”
孺子可教也。
若木满意点头。
解决好沈熏的言行举止,众人在原地歇息片刻,继续上路。
此地离榕城不远,路上能瞧见来往的商队和车马,或货物琳琅,满载货物;或衣着华丽,奴仆成群。季升隔着帘子远远瞧了几眼,觉得他们来错了地方。
好好的不待谷里修仙,跑到榕城里做什么。
不说不好,只是觉得这画风不太一样。
进榕城的队伍排成了一个长队,长龙极其缓慢蠕动着,若木瞧着长长的队伍为难起来,“这下麻烦了。”
“师父?”
“进榕城的人这么多,恐怕没地方住了。”若木扫了一圈,犯难起来,“这马车根本不够六个人睡啊。”
闻言宁真人黑了脸,冷冰冰道,“想都别想。”
若木砸吧一下嘴,惋惜道,“女大不中留。”
季升眼尖看到宁真人搁在茶几下的手握成了拳头,猜若是他们几个师弟师妹不在场,大师姐八成会把师父直接拎到马车外去。
好在这队伍虽长,但还是能排到的。也不知道谢云行做了什么安排,守城门的士兵见了路引很快放几人进去,临走时嘀咕了几句,“这段时间真奇,来了这么多外乡人,还都是一个村的。”
谢云行淡定收回路引,给季升解释,“打从白水城过去的,均是统一安排户籍和身份,近年来朝廷管的越发严,我等修士也不好空白无凭捏造身份,只得向朝廷申诉说明,也算是方便你我。”
季升点头了解,沈熏听了谢云行的话,好奇道,“是不是因为前朝的事,所以本朝才对修士管教严厉起来。”
“算是吧。”谢云行颔首,偷偷望了若木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之色,便给两人解释道,“本朝开国时,曾有邪修趁兵荒马乱时大肆捉拿凡人,借此练邪术。太宗就曾险些丧命,定国后太宗便下令要对这些邪修严惩不贷,但凡人对上邪修无异于以卵击石,太宗无奈,只得请了我等。后邪修虽被拿下,但因邪修之事数万人丧命,太宗以此为由,要求修士和凡人泾渭分明,各息一处,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啊。”听完后沈熏咋舌,没想到还有这种故事。不禁隐隐敬佩起这位太宗来,不过也就这么一会,做了修士的沈熏很快把注意力转向谢云行口中的邪修。
“三师兄,邪修是什么?”沈熏想了下,“就是邪魔外道吗?”
“是魔道吗?”季升问。
谢云行笑了起来,给沈熏解释起来,“差不多,一般都是认为邪修是不用正派手法修道的邪道,邪修的修炼手法很多,总的来说就是非正道。而魔道是邪道中最大的一个分支,几乎可以说和正道对着干,不过魔修一般神出鬼没,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所以也是所知甚少。”
谢云行说时宁真人瞧了若木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熏听得意犹未尽,不怕死问起谢云行,“那怎样做会入魔?”
话还没说完她脑门就被赏了个爆栗,沈熏两眼泪汪汪问若木,“师父你为什么打我?”
“该打。”若木淡淡道。
“我又没做错什么。”沈熏力争,师姐说她已经及笄了,算成年了,这种小孩子打法不能再打她了。
“问魔道的事问的这么清楚干嘛。”若木说,“怎么,你想入魔。”
“才不是。”沈熏可不觉得这个好玩,就冲本朝太宗的做法,不是傻子也能猜出来魔道是个人人喊打的存在,她疯了才会去入魔。“知道了才好避开,不然以后糊里糊涂入了魔,被师父嫌弃了怎么办?”
若木被沈熏的无心之言说到肺腑里去,他的手温柔覆在沈熏头上,语气近乎柔成了一滩水,“不会的,师父不会嫌弃,咱们太一从不嫌弃自己的徒弟。”
大抵是若木的表情太过怪异,沈熏嗯了两声不敢再问,有关入魔的话题就此搁浅。
马车最终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先下来的是沈熏,她动作最快,活似一条泥鳅滑溜,宁真人甚至来不及给她戴斗笠,人就已经站在客栈门口,望着匾额念道,“有间客栈。”
她念完觉得这名字取得实在,轻轻笑起来,殊不知她这一笑引得客栈里头的人直接停下动作,光顾着看沈熏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三月里初绽的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惹人喜爱,又如晨间云霞蒸日,充满鲜活的色彩,给人注入一道活力。
慢了一步的宁真人下来把斗笠扣在沈熏头上,沉着脸道,“我教你的东西都忘了。”
沈熏老老实实把斗笠戴好,这才发觉客栈里头的怪异之处,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只跟着宁真人撒娇道歉,“师姐,我知道错了。”
客栈里的众人只觉得沈熏人美,声音也美,再看被撒娇的宁真人,国字脸,浓眉大眼,厚唇高鼻,活脱脱一张男人的脸,衬着身后那群从车上下来如花美玉的一样侍女,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这张脸是个男人还好说,可长在一张女人脸上,就不是什么稳重威严了。
后头陆续下来的若木和季升等人没能引起什么讨论,众人只惋惜美颜一逝而过,小美人戴了斗笠,没机会继续欣赏美色。
谢云行去了掌柜处讯问是否还有住处,季升跟着过去,就听见掌柜道了句抱歉,“客官不巧了,这段时间都被定光了。”
“一间也没了。”谢云行问道,他猜到大约是修士定光了客栈,只想不死心再问问。
“小店吃饭地方有,住店早就空了。”掌柜满是歉意道。
谢云初听了道,“他这既然没有,我们就去别处问问。”
见这群神仙般的人要走,好事者多说了一句,“莫说这家小店,城中能住人的店早就被住光了。”
“真的?”戴着斗笠的沈熏问。
那人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是,是真的,这段时间来了不少像你们这样好看的人,出手又阔绰,一住就是包下整个客栈,这间客栈就是被另一群人包下了。”
谢云行早就瞧见角落里坐着的几个人,虽衣着不同,均腰间佩剑,面前放着一杯白水,桌上几样小点心一个未动,不是不饿,而是嫌弃吃食不好。
大约是其他门派的人。谢云行同那人道了句谢,带着几人上车离开。等人远去,客栈里方又热闹起来,八卦者谈论沈熏姿色如何,是否婚配。坐在角落里的几人道,“那女修倒是有几分姿色。”
“何止几分。”其中一人说,“比得过小师妹了。若是让自诩第一美人的小师妹见到那女修,还不得气的把人脸划花。”
“她就是被掌门宠坏了。”另一个年纪稍大的道,“什么第一美人,想当年苏宁仙子在时,没有哪位女修敢在苏宁仙子面前夸耀自个美貌,这女修好看虽好看,可真要比个一二,远远不及苏宁仙子。”
其余几人纷纷面露惊讶,“这苏宁仙子真的是天下无双?”
另一个便道,“黥云你还称她苏宁仙子,也不怕掌门长老们听见了罚你面壁思过。”
黥云淡淡道,“他人看法如何,我知道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苏宁仙子。”说罢起身离去,竟是抛下他们几人先走了。
那人冷笑一声,给几个师弟师妹解释起来,“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清根深种的大师兄,为了一个女魔头连小师妹都不要,敢跟掌门横。”
有个师妹捧着脸小声道,“大师兄痴情又有骨气,这样很帅啊。”
说话的人被噎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这话拿到小师妹面前说去,看她不剥下你一层皮。”
想起那位美丽又恶毒的小师妹众人均是一言不发,沉寂片刻说起他们此次出行的。“区区一个凡人偷了东西,打发我们去追,被其他同门知道,面子里子往哪放。”
年长者起了身道,“你还有什么面子里子,快去人捉回来,免得晚了小师妹又要发难人。”
几个均是有气无力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抱怨,“那凡人也不知道从拿得来法器,能敛去气息叫我们找不到,若不是有张画能认,我们上哪找人去。”
“有没有画都一样,都是海底捞针……”
**
大约是时候真的不好,或者若木运气背到点去,一行人跑光了城里所有的客栈都没有空间,别说客栈,有空的民居都被住的一干二净。等谢云行问完城中最后一户人家时,沈熏兴高采烈掀了斗笠,向车内众人宣布,“今晚露宿城外!”
说的这么高兴干嘛?车内几人脸上不见兴奋,谢云初更是扭过头去,望窗兴叹。
谢云初太不给面子,沈熏见了不乐意,插腰问他,“你扭什么扭,露宿城外和你在谷里住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破屋顶和天为庐,横竖都是不遮雨的。”
谢云初一句话怼回去,“破屋顶清静无人扰,天为庐我身边就多只鸭子嘎嘎叫,你说我气不气。”
沈熏杏眼瞪得浑圆,两腮气鼓鼓的,不管后面上来要给自己安慰的谢云行,扭身掀了帘子出去,只听得一声娇喝,马车动了起来。
“哥。”后进来的谢云行指责谢云初的不是,“方才师妹和我讲了,她知道城外有一处白马寺,荒废了有些年头,但收拾一下还能住人。还说这地方她住无所谓,就是担心师尊和师姐习不习惯。”
谢云初‘哦’了一声,“不还是没把我算在里头。”
谢云行心道,你这样她会把算进去才怪。
马车继续前行,间或听到几声驴叫,在颠婆几个来回后,马车停了下来,外头的沈熏跳下来喊人,“到了到了。”
季升率先第一个出去,下了马车就见残垣断壁,庙宇左右两边的墙推了个一干二净,剩大门一个光杆司令。再往里头瞄去,夜色下的大殿黑漆漆一片,往日憨态可掬的弥勒佛如地狱恶鬼一般,叫人心惊胆战。
季升压了压不安,问嘚瑟的沈熏,“师姐,这地方能住吗?”
“当然能。”沈熏骄傲不已,“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好几次被那些老乞丐追,我都是跑到这里躲难的。”她又拉着季升往树林指去,那儿被硬生生开出一道来,两旁均是绿荫密布,不见树后风景。
“你看,很少人会找到这来。”
季升对沈熏升起一点敬佩之情,又带点同情心心疼沈熏幼年的日子。她正想着如何夸奖沈熏,谢云初的声音响起,“今晚我睡马车。”
若木便道,“好徒儿,可曾记得门规里的尊重师长一则。”
“不记得。”
师徒俩针锋相对,什么师徒恩情在这一刻抛得干干净净,只剩你住外头还是我住外头的胜负。
沈熏见了悄悄问,“其实师父和二师兄可以一起住的,马车这么大,睡两个男人绰绰有余。”
季升道,“你觉得可能吗?”
沈熏不说话了,心道了句活该。
趁两人在外头对峙的功夫,沈熏一人拉了两个进去查看情况,她掏出几颗夜明珠来,分给季升和谢云行,自己在大殿里跑来跑去,拉来一张桌椅,过了会又搬来几张破凳子,宁真人的侍女见了纷纷喊道,“四师姑,放着让我们来吧。”
沈熏摇起脑袋,“你们对这情况又不熟,哪有我了解。”说着得意走到弥勒佛先,推开供桌,搬开基石得意洋洋道,“这里头是空的,还能藏人。怎么样,我聪明不?”
季升望着神龛里的少年说,“确实能藏人,就是有点挤。”
感谢一袖卷风云小天使的地雷,今天蠢作者也在认真码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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