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生的你献上一份礼物》晏昕空

1、为重生的你献上一份礼物

　　呐，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说你最喜欢我带笑的眼睛，你看啊，我现在在微笑啊。
　　为什么不论哪里，我都找不到你。

　　Chapter.1
　　春日的阳光如同母亲般拥抱着大地，将丝丝缕缕的温暖撒在需要她的人身上。
　　鼻尖闻到的是书页的味道，正当我的意志越来越困顿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硬生生的打破了原本围绕在我周围的静谧。
　　“球球，马上就是运动会了，今年你也和我一起报几个项目吧。”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心中产生的烦闷就算是此刻的微风与阳光也无法卷去。我拿去覆在脸上的书籍，皱眉看着私自给我去了外号的少年。
　　在阳光的照耀下，少年的发色透着一点微黄，给人一种想要抚触的魔力。但我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他。
　　明明只是上个学期刚转学过来的家伙，明明每次我都尽力的表现出厌恶，却永远无法在他身上看到丝毫的退却，每次都释放着“我要和你做朋友，一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这种让我产生焦躁感气场。
　　“不要。我讨厌任何体育运动。不要再缠着我了。”我言辞冷淡地拒绝。
　　如果是之前话音刚落一定就会得来他的不断纠缠，非要搞到我头疼不已大声怒骂才会停止。
　　这次，我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球球，你很讨厌我吗？”
　　第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仿佛我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拒绝姿态他第一次意识到了。
　　不管以前发生过任何事，我也从未从他的口中听到过这个疑问。
　　我坐起身，点头。
　　“是的，非常讨厌。”
　　这一刻的我一定非常的冷酷，冷酷到我的心都在为自己冰冷的语气颤栗。
　　可是他只是微愣了一瞬间，随即对我展露了一个比之平常来的温和，柔软，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化去的微笑。
　　“是吗……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心中呢喃。
　　他说完这句话后，不再言语，对着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少年纤弱的背影，有一刹那，他的身影好像真的快要在阳光中融化了。我想，大概以后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吧。
　　这是想了无数次的美好结局啊，可为什么丝毫不觉得开心呢。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清楚的。
　　因为我其实真正讨厌的不是他，而是与他完全相反，与光明完全相对的丑陋至极的自己。
　　什么都做不到，就算努力了也做不到。
　　我羡慕全能的他，羡慕对谁都能展露微笑的他，羡慕属于我那个梦想中的他。
　　所以我将全部的愤怒都转嫁到了完美的他身上。
　　在他的身边，我只会无数次的，无数次的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丑陋。
　　因为只要有光明的存在，黑暗便无法生存了。
　　所以这样遥远的距离，再好不过了。

　　Chapter.2
　　“球球，早上好。这是运动会的项目表，选择你喜欢的吧。”少年的棱角因为微笑更显柔和，在春日的清晨给人清爽又不失温暖。
　　我坐在座位上，思考着，这个人到底有多没心没肺。
　　明明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明明用那么冷酷的语气表达了，可却还是能够多我展现这样的微笑。
　　这样如同圣母的性格只会让我更加察觉到自己不堪。
　　——子央都这么说了，你就选一个吧。
　　——即使没有特长也可以随便选一个啊，反正对你有没什么损失。子央可是为了你才拖了那么久的上交时间啊。
　　……
　　无数劝降般的话语不断的钻进我的耳中，我的表情越加冰冷。
　　“我说了不想参加就是不想参加，你现在就可以交上去了。”
　　众人惊诧的视线刺进我的眼中，那一抹抹出现在脸上的鄙夷对于我包裹着坚硬外壳的心完全无用。
　　我性格差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得着这么惊讶吗？然后我在想要群起攻之的人群中冲出了教室。
　　空气划过我的脸颊，几缕风吹进眼里，大概是因为奔跑得太快，产生了一丝微疼。
　　我根本不想参加的东西，为什么要因为他的原因，勉强自己去参与？
　　不是的。
　　我知道的，这同样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只是我的又一个自卑罢了。
　　既然无法得到名次，既然努力也无法有任何成果，为什么还要去尝试？为什么还要去努力？
　　“球球！”
　　他的声音一直跟随在我的身后，我跑到一颗绿荫繁茂的树下，剧烈的喘息。奔跑的感觉果然很难受，在结束之后享受不到任何喜悦不说，只不过是让我产生难以呼吸、快要窒息的错觉罢了。
　　“球球，好啦，既然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吧。……反正这次我也没参加，到时候我们一起应援同学们吧。”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昨天说的，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我？是不是因为在我的身边才能显示你是多么的美好呢？是不是因为在我的身边你会显得更为出色呢？哈哈，一定是这样吧……”
　　我的嗤笑声伴随着“啪”的一声彻底停止。
　　停留在脸颊上的疼痛告诉我刚才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真实到竟然让我的眼睛产生微酸感。
　　我知道这次是我说的太重了，但我不会道歉。
　　因为我想要的就是远离这个人。但如果我无法逃离他，那么就让他逃离我。
　　喂喂，明明被打的人是我，为什么他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作为女孩子的我才应该哭吧。
　　拜托，有点男孩子的样子好不好？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只是……只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
　　我断然打断了他的话，“在我身上看到了和你完全相反的自己，想要拯救我吗？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拯救，我……”
　　“不是！不是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会那么生气。
　　少年白皙的面容因为怒火染上薄红，比原来还要亮眼，还要夺目，简直就像是天生就应该生长在光明下的。
　　我的思想好像已经脱离了大脑，看着犹如太阳神般的他，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说教。
　　我逃走了，并没有听他想说的话，在奔跑中，回头望去，大概是我的错觉吧……少年的背影仿若大海中的孤舟透着脆弱与无助。
　　这一次的奔跑，是那么柔和的风，但吹过我的耳边，如同一张张大口嘶吼对着我嘶吼。

　　Chapter.3
　　第二天，他请假了。
　　其实在这个学期，他已经多次请假了。每次我都不会去了解请假的原因，但这一次我清楚的知道这个“突然感冒”原因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因素。
　　甚至，我想着或许前几次的请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即使这么想着，我还是下意识的认为他还会来学校，还会来找我说话，还会说着那一套套让我厌烦的话。
　　可是一周后，得到的消息确实——他即将要转学去国外了。
　　我以前设想过他转学了，我就可以清净的未来……可是当我真正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却犹如陷入囚笼的困兽，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的自由，只觉得好像被心的枷锁越加困住，逃脱不得。
　　……这次我，找不到原因。
　　当别人说着一起去陶子央家的时候，我魂不守舍的躲开了。我来到以往一直躺着草坪上，放眼望去……其实这是多么容易找到的位置，可是每次逃课或者迟到，永远都只有他来找我。
　　大概，在心里某个角落，我非常希望有人来找我吧。
　　可是他太过闪亮，让我觉得刺眼，让我嫉妒，我又不知不觉的认为他绝对不会远离我……所以无数次的伤害，无数次的口出恶言。
　　越是深想，自己便越是陷入黑暗的泥沼无法挣脱，这次再也没人来试着救我了……因为那个人最终依然被我展露在外的丑恶心灵给吓跑了。
　　我不停地走着，不知要通往什么地方，等到回过神时，已经出了校门，走到了一片住宅区。
　　这里是有一次，下大暴雨的时候，我被他邀请来的他的家中。
　　犹豫再三，便听到了前方传来多人的讨论声，是班上的同学。我急忙躲到一边，看着他们走进小区，消失在视线里。
　　我没想到他们会出来的那么快，只不过脸上都有些魂不守舍，头顶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诡异的苍白。
　　最终，我还是站在了他的家中，他的母亲热情地招待我，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陈长的叹息。
　　少年站在窗口，和过去毫无区别的身姿，这一刻，却透着无尽的无助一般。
　　在听到关门声后，他冷冷道：“我不是说了不想看到你们吗？”
　　我从未听到过他那么冷酷的声线，仿佛就像是以前无数个自己。
　　原来被这样对待，心中会产生如此的酸涩。
　　“……是我。”
　　安静如果大海般快要将我淹没，我数次张口，但其实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看着前方的他，对我而言，那原本遥不可及的背影，更加遥远了。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我知道是谁在哭，但我却像是一座石像般，死死站在原地，一动也未动。

　　Chapter.4
　　我受够了伪装一个好人，我受够了伪装一个好学生。可就算是家里，我依然得不到解脱，父母要求的我，要那样的完美，我达到他们的要求之后，他们还会有更高的要求。
　　这样的生活毫无自由，我羡慕你，羡慕随心所欲的你，不，确切的说，我在嫉妒。嫉妒那份我想要的自由。
　　所以我想要毁掉你。
　　我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可是不管我怎么接近你，你还是坚持着原来的自己。
　　真的好羡慕你……
　　父母说我在这里不会再有更好的发展，所以要一起去国外。结果，就算是国外，我还是要生活在他们的束缚下。
　　现在你不用再担心了，因为我真的要离开了。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背对着我，语气平淡，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温柔。这就是真正的他吗？但为什么我会觉得无比违和呢？
　　但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心中某个囚笼，因为这些话，消失了。
　　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我停下脚步望向天空，伸出手将盈盈月光在手遮挡。
　　互相嫉妒，互相羡慕……但他并不知道，我这种只是假象的自由而已。我非常渴望变得和他一样，可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变得和他一样。
　　我：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我第一次发短信给他，这个号码还是当初他硬逼我交换的。不过，其实如果我坚持的话，其实也没有谁能够逼迫我……所以，其实有几分是我自愿的吧。
　　他：运动会结束。
　　我：运动会的时候来学校吧。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将这条短信发了过去……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要求这么做，但我想，我需要给他看一样东西。
　　这条短信发出后，他并没有回复。
　　运动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我得到了从前幻想了无数次的安静，安静地躺在树下，看着碎光穿过绿叶的缝隙投射在手掌上，形成美丽、梦幻的光斑。
　　这种安静是我从放弃努力开始便拥有的，只因为他的到来被打破了罢了。可是，现在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中却越渐焦躁。
　　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了吧。

　　Chapter.5
　　我：运动会到了，请你来学校吧。
　　运动会当天。
　　直到跑步比赛即将开始，我也没有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心中快要将自己逼疯的焦躁不在，徒留失望。
　　我站在跑道上，广播中播着班级写的加油纸条。
　　耳边是呼啸的风，眼前是仿佛无止尽的奔跑距离，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这个月训练的速度发挥到极致。
　　在突破终点之后，我双手撑着膝盖剧烈的喘息。
　　第五名，倒数第二。
　　这就是我，还真是丢脸啊，竟然想让那么优秀的人看到现在这样丢脸的自己……
　　可到最后，他也没出现不是吗？
　　所以我想给他看的东西，他不会知道是什么。
　　比赛场地是一声一声的欢呼，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想逃离这样的喧嚣，额头的汗水从下颚滴落在地，在地上晕染一小片湿润，随即快速的在强烈的阳光下在空气中蒸发。
　　我坐在树下，抬头望着头顶的树叶，就算努力也不会成功……这就是我。他竟然羡慕嫉妒这样的我，那是还没有品尝过失败之人的看法。而这种想法，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可悲而已。
　　这样快要让人窒息的安静，配上喧嚣的蝉鸣声，在我闭上眼的那刻，听到熟悉到这段时间经常在心底响起的声音，如同一个个的有着光圈的音符，在静谧的黑暗中奏响，引领着迷失在旅途中的人以前进的方向。
　　“我来了。”
　　从心底浮现一股委屈，只不过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眼睛里会逐渐充斥湿润？如果不是我闭着眼，他又会我丢脸的另一面。
　　我深呼一口气，忽的感受到一股轻柔的风，我知道是他坐到了身边。
　　“这就是我，你羡慕、嫉妒的我，不管怎么样努力都得不到胜利的我。小时候我也有努力过，后来我发现，世界上，就是有就算努力了也不会成功的人。你可以选择成功，也可以选择自由，但我只有这一条可以走。”
　　静默了许久，在我以为他或许不住不觉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微微低哑道：“这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
　　“嗯，所以没必要羡慕嫉妒我。……如果你觉得这样生活很辛苦的话，和你的父母说清楚吧，爸妈嘛，一定会理解的。……我的实战经验这么告诉我。”感觉眼睛已经足够干涩，我才缓缓睁开眼眸，转头看向身旁的他时，发现他也看着我。
　　他的脸上那据说可以让少女在被盯视后脸红心跳的柔软微笑不再，有的只是淡然的神情，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但就算如此，他的眼眸依然有神。
　　呐，陶子央，就算是这一刻，你的眼神也没有燃尽光芒。说到底，我们终究是不同的。因为就算你拥有了你口中所谓的自由，就算你不在努力，想必还是如同一盏明灯吸引这追逐光明的虫子。
　　相视无语间，他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声：“等我一会。”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是被脸上的冰凉所惊醒的，原来在一会会时间里，我就睡着了。我看着晃动在眼前的冰棒，疑惑地看向他。
　　“给你的奖励。”他有些别扭的说，视线飘向了别处。
　　那样的他还真是难得一见。
　　我呆呆的接过，他重新坐下。
　　“球球，谢谢你了。”
　　我拆开冰棒，然后直接分了两半，递了一半给他。
　　“……谢我什么？”
　　“明知道不会成功，努力过了，这已经是成功了。我看着你奔跑的时候，有一刹那，我觉得自己被拯救。”
　　最初，我想给他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我忽然糊涂了。我没想过拯救你，只是想让你看清你我之间的差距，只是想让你不要羡慕我、不要嫉妒我……因为我的这份自由，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想拥有的。
　　他的脸上又一次带上微笑，如同过去几百次，几万次的那样，柔软的，安抚人心。

　　Chapter.6
　　他：球球，在跑道上的你很耀眼哦，所以，就算知道失败，以后努力的时候，也一定会有人以他的方式给予你奖励的。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他的短信，我指尖颤抖的想要回复这条短信，泪水模糊了视线，删删减减片刻后，我再也截止不了滚出眼眶的泪水。
　　……他果然是我的敌人。
　　我一气之下，将手机甩在了一边，然后将脑袋埋入抱枕里，这样的话泪水就会被吸收的一干二净，不会被人发现了。
　　最终，那条回复的短信还是没有发出去。
　　运动会照常要开展两天，今天我还有一场800米长跑。
　　开跑的时候，我觉得他可能又在那个暗处看着的吧。可是直到结束，直到我坐在那棵树下良久，还是没有看到他出现。
　　——据说陶子央出国的航班提前到今天了，可是他不见了。
　　——老师正在到处打听呢。
　　——原来我还以为世上真的有那么出色的人，没想到去了他家看望他后，他就原形毕露了。平时完全是假装的嘛，现在表里不一的人还真……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议论声瞬间停止了，我拿了背包转身就走，还未走出门口便听到轻微的嘲笑声：“刚才我说错了，我们这里有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呢。”
　　我站在了门口，然后转身。大概这样的行为就是挑衅了了。但看着那一张张对于我来说陌生的脸庞，我微微拉起一边嘴角，说：“为什么要说陶子央是假装的呢？难道他就必须成天笑嘻嘻乐呵呵的吗？难道他就不能生气吗？那个会生气的，表现出真实内心的也是陶子央……”
　　就算陶子央说那只是假装的自己，但其实不管是哪个，都是他。如果只是伪装，那昨天，那个微笑就也是骗人了的呢。
　　大概我的语气实在有些咄咄逼人，但正是因为这份咄咄逼人才会让眼前这些人的无话可说。
　　我重新迈步跨出教室，然后渐渐加快脚步，开始奔跑。
　　我：你在哪里？上飞机了吗？
　　等待只是会让人焦躁，我开始寻找，而短信却没有回复。不管是哪里，都找不到他……但我其实有了解这个人多少？每一次，我出现的地点出现他时，都是因为他找到了我。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短信音如同雷电般炸响在耳边，我快速的掏出手机。
　　陶子央：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只是简短的，简单的一条短信，我的心中便滋生出了点点喜悦。

　　Chapter.7
　　（A）
　　我看着他从远处走来，在夕阳下少年奔跑的身影如同聚光灯，将所有一切的光芒全部笼罩。
　　“你去哪里了？你爸妈都在找你……”
　　他气喘吁吁的将一个袋子递给我，我万分疑惑的接过，随即听到他喘息着说：“给你礼物。今天你生日吧，生日快乐。”
　　我愣愣的看着少年额头细密的汗珠，这是连我自己都会遗忘的日子。我看着他略有些羞涩的神色，睁大眼睛，却再也不想抑制，伸出手遮住了眼睛，挡住了他的视线，泪水浸润在我手掌的皮肤上。
　　我喃喃道：“你果然是我的敌人。”
　　“嗯，我们是敌人。”
　　头顶感受到被轻柔的拍了拍，顿了顿，我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我要走了。”
　　听到这句话，我缓缓放下手掌。面面相视，我努力的弯起唇角，给了他一个微笑，“谢谢。航班是晚上？”
　　“嗯。”
　　我看着他点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流着泪微笑的样子。
　　这一天，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冒出了嫩芽，但是，一直照看着它的人却离开了。
　　这天到家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陶子央的最后一条短信。
　　陶子央：当初我说羡慕、嫉妒的话是真的，但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在你说这讨厌我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这几天，特别是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发现，不管是哪一个陶子央，我就是我。
　　谢谢你教会我的这点。
　　有机会，我们再见吧。
　　我站在阳台边，合上手机，抬头望向闪烁着星光的黑幕，最终视线定格在手腕的结绳上，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编制好的，因为一开始编织的地方。
　　他应该是去买了之后，呆在某个地方编的吧。
　　……有机会再见吗？
　　这一刻，明明你我之间相距那样遥远的天与地的距离，可是，却又近在咫尺。
　　（B）
　　陶子央坐在机舱中，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两个人影，幸好还能够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极其拙劣的画技，但即使这样，他却从这张画上得到了温暖。

　　尾声
　　年少时，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不管什么，我都用心努力着，就算没有任何成果，但我没有丝毫后悔。
　　如果没有那个人，如果不是我开始想要追逐光明，那么，年少的时光大概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回想的吧。
　　现在，就算只是平凡的生活着，我也很骄傲的生活着。

　　啊，我找到你了。
　　原来你在这里。
　　啊啊，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