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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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恶狠狠地盯着诺亚看了好久，突然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
洛克走近好不容易站起身子来的诺亚面前，突然一脚揣在了诺亚的肚子上，那足足二十厘米的巨大豁口也因此泛出了血肉，甚至能隐隐看见肠子。
诺亚忍不住剧痛重新跪倒在了地上，一张俊美的脸颊因为剧痛而惨白。
“大少爷，手下败将应该乖乖在地上跪好。”洛克残忍地笑着，眉眼间全是复仇的快感，“被人打败的感觉怎么样啊？大少爷？”
“就凭你也想让我跪。”诺亚想站起来，却被洛克再次踹在了地上。
伊桑完全被吓到了，直到诺亚第三次想挣扎地爬起来才清醒自己要去救诺亚。
伊桑快速地冲过去，想要制止洛克的动作，但是他的动作却轻易被洛克捕捉了，洛克匆匆回头看了伊桑一眼，伊桑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偷袭成功。
赢不了。巨大的力量差距。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只是，到底为什么洛克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面对伊桑的攻击，洛克没有继续柴刀以向，反而用尽量不伤到伊桑的方式，把他从惯性的运动中停止住。
“少爷。”洛克紧紧盯着伊桑，伊桑能看见洛克眸子深处那抹隐隐若现的眸光，犹如黑暗中的鬼火。
“您要为了这个人而攻击我吗？”洛克带着心痛缓慢道，“如果您是偏爱他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么现在我也有了，不是吗？我才是您更好的选择啊？”
听见洛克的话，已经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的诺亚却还是发出了声嗤笑。
“究竟是你的力量，还是Hm的力量，你难道分不清吗？”
伊桑看了眼诺亚满身是血的残象，不知怎么的，完全失了以往的平静。
——无论如何，不能让诺亚死掉。
伊桑并不知道诺亚口中所说的，自己是他的神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神启这个词到底代表着什么。
但是他的直觉，他全身上下的基因都砸告诉着伊桑。
——绝对不可以让诺亚在自己面前死掉。否则自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洛克当然不会错过伊桑脸上的惊慌，无力的目光一闪而过，重新变成狰狞。
“少爷，还是只要他死了，您就会继续注视着我了。”
“他如果死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然后自尽。”伊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语。
诺亚很想挣扎着去看伊桑此刻的表情，但是剧痛制止了他的动作。
“……”洛克无言了许久，“请不要这样做。您知道的，我害怕的不是您杀了我，而是您死去。”
“如果你在这里杀了他，西尔维娅每一个人能活下来。他是奥丁的太子。”
伊桑盯着洛克，“你想我因为你的冲动死去吗？”
洛克不曾想过诺亚的身份竟然如此高贵，不过联想到他令人嫉妒都显得愚蠢的强大天赋，也只好不由笑了笑，认命地放下了武器。
“咣”地一声，大柴刀被抛到了地上。
伊桑如释重负，慌忙跪下身子检查诺亚。
诺亚手臂上的伤不严重，不过肚子上的伤口是真的很深，几乎完全划开了血肉，按理说这么深的伤口足以致命，然而伊桑发现就在他和洛克谈话的这几息之间，诺亚的伤口已经缩短了几厘米，被划开的血肉也已经凝结，不再继续往外冒血。
伊桑发现了这个，不由松了口气。
洛克当然也发现了诺亚超强的恢复能力，眸中再次开始闪动起嫉妒的红光。
伊桑脱下自己的风衣，大力撕扯出布料，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诺亚腹部的伤口。
诺亚任由伊桑摆动，柔软的银灰色额头因为汗水和血污而浸湿，冰蓝色的眸子从发中透出，带着些不易发现的欣喜和渴望。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了我而死吗？”诺亚小声问伊桑。
伊桑那句“帝星的军队一定会把西尔维娅全杀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洛克冷哼一声。
“诺亚大少爷可真是会给自己找糖吃。”
“呵呵。”诺亚笑了两声回应伊桑，然而那张疲倦又疼痛，满是冷汗的俊美脸颊上的笑容竟然好像真的有些期盼？
……难道化主化从两个人全死的结局在诺亚和洛克看来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伊桑不甚理解地摇了摇头。
不是很懂你们化从的浪漫。
等伊桑把诺亚包扎完，洛克才重新开口，“少爷。答应我，永远不要和他绑定好吗？”
“你不如求他，干脆和你绑定，然后一辈子只和你一个人链结，然而你也不想想，你配不配得上。”诺亚挣扎的站了起来，狼狈的脸上却依旧高傲。
“为了您的生命安全以及我所真心守护的西尔维娅着想，请您不要再去触摸洛克的神经。”伊桑真诚建议。
“呵呵。”
伊桑也不知道诺亚这样的回答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但是诺亚真的乖乖的闭嘴不说话了，让伊桑松了一大口气。
洛克开来了铁皮轿车，威胁他们上了车之后便开始沉默不语地往南边开去。
伊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景色，判断出洛克是想要离开西尔维娅。
“你要去哪？”伊桑有些不安地询问洛克，“不能让诺亚死掉，回城中心把他送到医院去。”
“很抱歉这次不能执行您的命令，少爷。”洛克低声回答，“我们不能再回西尔维娅了。”
伊桑皱了皱眉头，“你是要逃亡吗？绑架我们一起？”
“少爷，我一直想这么做很久了，把您带去一个谁也不知道，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关在里面。永远不让别人看见，永永远远属于我。”
“那你应该先把诺亚放下。”
伊桑思索让洛克先把诺亚放了，然后由诺亚去寻找支援来救他。
“是的，我会放他走的，少爷，为了确保以后我们的生活。”洛克顿了顿，“但是西尔维娅却不能继续呆了。”
伊桑紧锁着眉头思考为什么洛克要离开西尔维娅。
“我不想离开我的家人，洛克。”
“我很抱歉，少爷。”
伊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像是洛克的话语间隐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伊桑看了眼诺亚，那瞬间，诺亚似乎也若有所感地颤抖着银灰色的睫毛，看了下伊桑。
两个人的眼神接通。
一个古怪的场像是形成了。
伊桑不知道诺亚是不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伊桑觉得诺亚似乎是理解了，甚至感觉到了诺亚安慰他，让他稍安勿躁的信息。然而，他们全程并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交流。
“喂，家仆。”一直闭口不语的诺亚突然开口，“你们到底怎么把Hm的波动藏地这么好，甚至瞒过了[观测者]？”
洛克不动声色，“蒂莫西少爷是位非常天才的研究者，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科研学者。”
“难道你说，你是用蒂莫西藏住的Hm？”
伊桑也不傻，洛克突然强大的实力和诺亚多次提及过的异常Hm波动，伊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最初在农场被观察出的异常波动不是偶然和出错。
而那天在农场，诺亚突然出手揍洛克也不是没有原因。自己当时如果相信的是诺亚就好了……
然而当时的伊桑被自己奇怪的求胜心冲昏了头脑，还以为是诺亚大少爷在欺负捉弄他的家仆。
伊桑暗暗懊悔着。
“我瞒骗蒂莫西少爷这是为了给您准备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洛克闭上了眼睛一秒，“请原谅我利用了蒂莫西少爷的天真。”
伊桑深吸一口气，“我很失望，洛克。”
洛克一言不发地握紧了方向盘，他害怕听到伊桑的这句话。
除了让伊桑死去之外，他最害怕这句话。
然而洛克不知道的是，伊桑其实是对自己失望。
终于，曾近他以为的世界上惟一一个不会为了他的古怪体质而发狂的挚友也因此变了模样。
他变得善妒，刻薄，奸诈，充满谎言。再也不复十二年前，自己初见洛克时，那个笑容阳光纯正的男孩。
是因为他的体质…
他是罪恶的源泉。伊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甚至开始考虑如何让诺亚原谅洛克，甚至让他为洛克牺牲永生去奥丁的资格，伊桑都会同意。
伊桑始终没有忘记洛克是他的家仆，是侍奉了他们哈尔曼家族多个世纪的家仆的孩子，是西尔维娅的子民，更是他的挚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