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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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季晔回到王府时天刚蒙蒙亮，宫里的太监早已等在王府门口焦急的张望，早朝的时辰已过，皇上见萧王一直未进宫，曹贵妃却出现在朝阳宫里，心情烦躁的皇上把曹贵妃狠狠骂了一顿，又命太监快马加鞭请萧王进宫。
季晔听完太监的话，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慌张急躁之态，他让刘长发替换了刘长实，自己回屋换身衣服，罗管家忙不迭送来的早膳倒是一口没吃，同往常一般吩咐了罗管家几句，又命刘长实将米糕送去月白苑，自己则带着刘长发出了门，那刘长发本来在刑宫门口等着挨板子，这算是逃过一劫了。
刘长实送走了殿下，见天色尚早，府里的主子们都还未起床，他自然不会那么不懂事的早早将米糕送去，而是先去膳房将米糕用蒸笼温了起来，待差不多快到早膳的时间，方才一并送去月白苑。
“素锦姑娘早。”
“长发已经回去了。”素锦见是刘长实，眼睛笑的弯弯的，这刘家两兄弟，长实是老大，长发是老小，老大心细稳重，老小敦厚爱笑，性格不怎么像的两人，都有极好的人缘。
“我不是来找他的。”刘长实说着，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解释道：“殿下知道顾夫人爱吃米糕，昨夜从宫里回来的路上，直接去了园坊街给顾夫人买蒸米糕，这不，殿下让奴才送过来！”
“殿下对我家主子真好。”素锦倒没想到萧王殿下还有这样体贴的心思，不由的笑道：“主子刚洗漱好，我带你进去吧。”
刘长实点头，他虽也是一身的奴才衣着打扮，却是干净整洁，且跟在殿下身边久了，整个人的气质也比旁人要好太多。刘长实眼眸一垂，客气地道：“有劳素锦姑娘了。”
素锦脸一红，径自转过身，朝主屋走去，只是慌忙之间身子转的太快，被杖责的臀部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脸色一白，不禁咬唇皱起眉头来。
刘长实见状，心下了然，昨夜发生的事情他早晨回府已经知道了，想了想便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药瓶，快走几步赶了上去，递到素锦的面前，道：“把这个粉膏抹在……”刘长实说到这里，方觉得一时未留意，嘴快了，硬生生的憋了一下，才道：“很快就能好。”
素锦低头望着刘长实手中那褐色的一只小瓶子，这种药瓶她以前经常见，在顾府时是府里的常备药，专治跌打损伤的，这刘长实也……，素锦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动作飞快地从刘长实手中拿过药瓶，看也不看他一眼，声音低的如同蚊蝇：“多谢。”说罢，跑似的进了屋。
刘长实倒也不怪，毕竟是他方才考虑不周，人家一个大姑娘，打的又是那种部位，他这样把药瓶递过去，着实叫她为难了！刘长实自责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跟了过去。
顾桑已经梳好了头发，正从内寝往外厅走，脸上脂粉未施，只要不出门，她都懒得在脸上捯饬，不过年轻就是资本，那弹性十足的脸素面朝天，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素锦进了屋，见顾桑出来了，便将药瓶往袖口一塞，敛去纷乱狂乱的心思，快步迎了过去：“主子，殿下身边的刘长实过来了。”
顾桑闻言心想这么早会有什么事？目光往门口瞧了瞧，见刘长实脸色如常，想来也不是什么急事，便道：“什么事儿啊？”
素锦小声地回道：“奴婢听长实说是殿下昨夜从皇宫出来后，去园坊街给您买了米糕！”素锦的声音虽小，但欢喜却是不言而喻的。
顾桑不由的蹙眉，问：“殿下昨夜还进宫了？”
“奴婢听刘长实是这么说的。”
“那，殿下昨夜几时离开我们这里的？”
素锦想了想，殿下离开后，她和惠兰都吓傻了，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当时是几时几刻，不过回到屋内没一会儿，听到府外有巡夜的锣声传来。“有亥时末了。”
顾桑点头，心想着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季晔那么晚还要进宫？
素锦扶着顾桑坐在厅堂的海棠椅上，素锦又在椅背上垫上了褥垫，方才朝一旁退去，目光经过刘长实的时候，脸色又红了红，经过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她也学精了，步伐迈的极慢。
刘长实拎着食盒立于门右侧，恭敬地行礼道：“奴才给顾夫人请安。”
“起来吧。”顾桑摆手示意刘长实起来。
刘长实站起身来，道：“殿下听闻夫人您爱吃米糕，昨夜从宫里出来后，直接去园坊街买了一些回来，回府后放在膳房里温着，这会儿热乎着呢。”
顾桑没去过园坊街，只知道是个有名的小吃街，地处京城郊区，去一趟来回至少需要二三个时辰。想了想，问：“殿下人呢？”
刘长实垂着头回道：“殿下一早已经进宫去了。”
顾桑算算时间，亥时末才出门，到宫里也是子时了，宫里的事情琐碎繁杂，处理起来没有一二个时辰是不行的，待到出宫也是丑时末或寅时初了，接着去了园坊街，来回最少两个时辰，回来后又赶去上早朝，这么说来，季晔一宿未睡。
顾桑望着刘长实手上提着的食盒，不知怎的，心里竟生起一股说不出的心疼。有一次她趴在桌子上，看着一碟米糕发呆，季晔正好进来，当时季晔还在问她看什么，她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只好谎称自己很喜欢吃米糕，当时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那般孤傲高冷的季晔竟然当真了。
熟不知，顾桑爱吃米糕并不是因为米糕比其他糕点好吃，而是因为能吃出妈妈的味道罢了，小时候妈妈经常蒸米糕给她吃。
顾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进宫前用过早膳没？”
“没有。”刘长实摇摇头，解释道：“殿下从园坊街回来时，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了，宫里的太监已经等在了王府门外，殿下换了身衣服便进宫去了。”
“替我谢谢殿下。”顾桑示意素锦去接刘长实手中的食盒，问：“殿下中午回府用膳吗？”
刘长实摇头：“回顾夫人，这个奴才真不知，太皇太后和皇上时常会留殿下在宫里用膳。”
顾桑点头表示知道了，想了想又跟了一句道：“如果殿下今日中午或晚上回府，麻烦替我转告殿下，就说我准备好了膳食，等殿下一道用膳。”
刘长实闻言微微有些愕然，一直低垂的头忽然稍稍抬了起来，望向坐在海棠椅上的顾夫人，他是贴身服侍萧王殿下的小厮，时常随殿下出入深宫府邸，见过有姿色的女子数不胜数，但像顾夫人这样好看的还真是少见，他虽未读过书，但也知道有个词叫倾国倾城，想来顾夫人便是这样的人物吧，所以殿下待顾夫人才那般特别。
只这顾夫人脾性虽极好，待殿下也没话说，不过从来没这么主动过，一向不争不抢的，与其他几屋的主子不太一样。
刘长实这么想着，又重新垂下了头：“奴才知道了。”
正说着，罗管家从屋外进来了，一眼瞧见屋内的刘长发，心想难怪一早上都没找到刘长发，原来在这里呢。
“老奴给顾夫人请安。”
罗管家弯着腰，欲行请安礼，顾桑连忙挥手示意免礼，罗管家的年纪都快跟她爷爷差不多了，哪能受他的礼啊！
罗管家笑笑也不坚持，他本就是王府里的老人了，看着季晔从小长到大的，季晔待他也不似普通奴才一般，有些礼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罗管家双眼笑成了一条缝儿：“顾夫人想必已经知道明日太皇太后要来府上的事了吧？”
顾桑道：“嗯，殿下对我说过。”
“太皇太后爱听戏，往年来府里，都是请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进府唱戏，想博她老人家欢心，不过太皇太后戏听多了，也听精了，唱的戏若是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每每听到中途便退了场，各屋的主子为此事也是费尽了心思，到现在也没拿个准主意。”罗管家说起话来一张皱纹颇多的嘴角始终像张不开似的，细声慢语的，说罢将戏折子奉到顾桑面前：“今年这戏，按着殿下的意思，想请顾夫人挑选，顾夫人您颇受太皇太后宠爱，您挑选的戏定是没错的了。”
顾桑闻言，不禁想季晔怎么就那么信任她，如此重要的场合，让她来挑戏？不怕惹太皇太后不高兴啊？不过也算季晔有眼光，她虽然不怎么听戏，但她爷爷爱听啊，她也由爷爷一手带大的，小时候睡觉前的摇篮曲就是爷爷哼的京剧，想来挑个戏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要博太皇太后的欢心，那只能靠运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