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星际豪门秘辛》阿嘉妮

20、家族史·5

　　家族史·5
　　舞台上表演的好像是个古典神话。
　　最先出场的演员，是一个穿着白袍，胡子和头发都是白色的老得看不出年龄的老人。
　　“神明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是独一无二的，神明是不可亵渎的。”演员说，“但是总有愚昧的人类啊，以为能用自己的钱，就可以创造出新的神明。”
　　这个故事比较枯燥，大意就是很久很久之前，有个人，他健康富有，他家庭美满。但人心都是永不知足的，在拥有近乎一切之后，他想创造出一个自己的神。
　　耗费数不尽的金钱和时间之后，终于有个神明被创造出来了，那是七个小矮人，……也许应该说是精灵吧。那个人为了供养神明，耗尽所有的钱财，建造了一个黄金森林，菩提树的树干和树叶都是金子做的，树上的果实是各色的宝石，地上有潺潺的溪流，里面流淌着的全是美酒，水面上飘着玛瑙雕刻成的睡莲。
　　那七个小矮人天天在黄金森林中嬉戏，从来不和创造出它们的那个人说一句话。
　　有时候，它们会用戏谑和嘲讽的眼神在背后望着那个人，但当他回过头来，只能看见小矮人们消失在密林中。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个人付出了全部的热情和财富，也没有得到神明的回报。他疏远了家人，放弃了事业。剩下的，只有冰冷的黄金林和永远不会跟他说话的小矮人们。
　　有一天，他在黄金林中的溪水边睡着了。
　　小矮人们看见他睡着了，慢慢地凑近了过来，站在树枝上，看着他，嘲笑他。
　　“啊，他睡着了！”
　　“还以为他死了呢！”
　　“这个愚蠢的人类啊！”
　　……
　　小矮人们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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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景骁一直看到现在，舞台上小矮人们的说话声不知道是用什么电子仪器模拟出来的，特别难听。
　　这个故事还非常得无聊，不如地球上的《格林童话》，只适合八岁以下小学生观看。
　　虽然上面每一句台词都在故弄玄虚，好像每个字都意有所指，但郁景骁看的恹恹欲睡。
　　无意间转头看应以衡，却发现他紧盯着舞台的方向，手紧紧地攥住了座椅的把手。
　　——怎么了？郁景骁差点问了出来，看应以衡专注的神色，他也不敢再掉以轻心，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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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小矮人们欢快地把树枝当成秋千，荡来荡去。
　　它们一方面享受着那个人给它们创造出的家园，另一方面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对他的鄙夷。
　　“他希望我们为他服务呢！”
　　“愚蠢的家伙！低贱的人类！”

　　小矮人们说着说着，二重唱起来：
　　“这个愚蠢的人，（这个可怜的人，）
　　他创造了神，（他想指挥神，）
　　他是可怜人，（他是个罪人，）
　　神明不会饶恕他。（神明决定惩罚他！）”

　　小矮人们一齐唱了起来：
　　“我看见了他的过去！我知道了他的未来！
　　他爱他的父亲，他会害死他的父亲！
　　怎么害死的？他杀了他，啊——，他杀了他！”

　　“他的儿子很可爱！而我们看见了他的未来！
　　他会杀死他的儿子，——谁知道呢，也许是他的儿子会杀死他！
　　这就是他们的未来！这就是他们的未来！
　　生生世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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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以衡的脸色非常不好，郁景骁握住了他的手，他犹豫了一下，马上反手回握住郁景骁。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郁景骁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些什么。
　　——昨天，在审判军地下集会上，那个“白猎人”曾经说过：“应氏家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传说，值得我们好好利用。”
　　今天这一出戏剧，很明显是为应以衡准备的。

　　那些小矮人，外形郁景骁还不好判断，但恶劣的性格和恶毒的话语，跟郁景骁曾经见过的那个名叫“塔罗”的人工智能简直如出一辙。
　　那个年轻人是应以衡的先人，他几乎倾家荡产才创造出了有自己思想的塔罗，没想到迎来的不是能带领家族辉煌的天使，而是诅咒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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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在溪水边闭着眼的年轻人其实一直没有睡着，他听见了小矮人们全部的诅咒。
　　小矮人们对创造出它们的他，不但不心存感激，而且还是满怀恶意的，愚弄的。它们还想伤害他的家人。
　　——他深爱的家人！
　　年轻人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闪着光的宝剑，用力砍向了小矮人们。
　　小矮人们惊叫着，纷纷逃进了黄金森林中，年轻人挥舞着剑，砍断了金色的菩提树枝，推到了富丽树干。溪水里的美酒流到了外面的土地里，便宜了地下的蚂蚁。玛瑙睡莲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年轻人红着眼睛，追逐着小矮人们，他的剑碰到它们中的一个，那个小矮人就会化作一缕青烟和一声尖叫。

　　剩下了最后一个小矮人，躲在最后一棵没有倒掉的菩提树的树梢上，哀求着：“请不要杀了我，我愿意为您服务，为您的家族服务……相信我，有我在，您会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最有权势的人！”
　　那个年轻人没有理会它，仍旧举起了自己的剑。
　　小矮人又哀求道：“不要杀我，我会帮助你的，我们真的看见了你的未来，你会被你的儿子杀死。只要你不杀死我，我会永远忠诚您！帮助您消灭所有的敌人。”
　　小矮人在树梢上跳跃着，躲避着，不停地恳求着、发誓着。
　　不知道它的哪句话触动了年轻人的心事，年轻人喘着粗气，垂下了手。

　　“尊贵的主人，”脱离危险后，仅剩的那个小矮人对年轻人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圜，它恭恭敬敬地站在年轻人的脚边，“我听从您的吩咐。”
　　……“我叫塔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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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
　　表面上是个神话剧，其实是映射应氏家族的故事。
　　剧中的年轻人想创造神来为自己服务，而应家的先人也创造出了超级人工智能塔罗来当家族的仆人。
　　——只是，剧中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应以衡的祖先，真的如同小矮人诅咒的那样，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然后被自己的儿子所杀吗？
　　郁景骁大概明白在飞船上，塔罗对应以衡的诅咒为什么会是他会杀死自己的父亲了。

　　演出结束，舞台上帷幕落下合拢。
　　原本应该是演员们走出来，接受观众欢呼鼓掌的时刻，这次，帷幕前却空空如也，舞台上下都是鸦雀无声。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看懂这出戏剧的影射意义。整个剧院笼罩在一种极其尴尬的氛围中。
　　郁景骁能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向这边投来，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向应以衡，都在等他的反应，会是失魂落魄？还是无动于衷？或是勃然大怒？
　　郁景骁扫了下面所有人一眼，站起身，挡在应以衡面前，挡住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他摸了摸应以衡的头发，说：“这一场演出结束了。”
　　应以衡的视线半天才聚焦起来，回到了郁景骁的脸上。
　　“到了休息时间，我们出去走走吧。”
　　应以衡也看了看四周，同样感受到了那些不怀好意地视线。他点点头，抓住郁景骁的手，站起身，两人并肩向外面走去。

　　“应长官！”才走出小剧场，还在走廊中，就听见背后有人阴阳怪气地喊道。
　　“别回头，我们走。”郁景骁一听，便认出这是昨天审判军聚会，那个首领的声音，他现在十分反感那些人的手段，于是跟应以衡说，拉着他想要快步离开。
　　“应长官！”但那些人却不懂见好便收的道理，从前面拐角又绕出两个人，从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拖时间！”应以衡此时也基本恢复了镇定，低声跟郁景骁交流。“以越召集人还需要一点时间，等大家到齐了，再来收拾他们。”

　　“应长官！”那人见应以衡两人被挡住，慢吞吞地绕到了他们前面，目光在应以衡和郁景骁两人之间串联了一会儿，“嗤”地一笑，说，“恭喜恭喜！想不到应长官这么年轻就找到对象了。”
　　应以衡和郁景骁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那人继续嘲讽地笑着说：“应长官是个聪明人，您找的这位对象很适合您。”他暧昧不清地说。
　　“啊？头儿，为什么说这个古地球人很适合应长官啊？”旁边，那人的同伴捧起了哏。
　　“因为……古地球人的不是兽人，也不像人鱼，更不是早就灭亡的Omega人种，”那个人兴致很好的跟同伴解释，眼睛却还是冷冷地盯着应以衡，“古地球人中的男人和我们一样，是不能生小孩的。应长官将来不会有儿子，终于不用像他父亲，像他祖父一样，日夜担忧会被儿子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