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城堡忆事（一) ...
-
（一）故事起始的时候都说从前，从前便是你我之间起承转结之中生出的第一个音调。接下来华丽的开演，只是你和我的盛宴。你是世界的骑士，所以我是你一个人的公主。
让布勒：准备好了吗？雅利？
雅利： 是的，父亲。
让布勒：那么，我们该出发了,雅利。
雅利： 我们要去哪里？
让布勒：雅格城。
雅利： 是那个雅格城吗？那，是个很遥远的地方。
让布勒：那不该是你担心的事情，我的雅利。前面有一座城堡，今晚我们先在那里落脚吧。
雅利： 可是，父亲，我喜欢我们这里的家，我喜欢乡村。
让布勒：乡村并不能给我们带来黄金白银，雅利！
雅利： 但是，流浪的占卜术士要成箱的财宝有什么用呢？
让布勒：住嘴，雅利！你说得太多了。
雅利： 是的。除非您有和我一样重的黄金、白银，还有一堆奇形怪状的巫师们才有的药剂……
让布勒：（打断雅利）不然，我就是你的父亲和主人。（让布勒晃晃手中的长笛）
雅利： 不然，我就没有自由，哪怕在乡间多呆一天。只要您不同意，我的父亲，让布勒大人！
让布勒：好了，走吧！少和我油嘴滑舌了，雅利。如果不喜欢现在可以取下你的帽子。（雅利取下，美丽的长发披在肩上）记得进城前把它戴回去。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小东西。
雅利： 是的，小东西，一个您的玩具，父亲。
让布勒：为什么不唱些歌，念些诗呢！为什么要让脑子里装满这些乱七八糟的没有的自由和主见！
雅利： 好吧！父亲。如果，您会喜欢。
（乐起：让布勒，雅利下）
（雅利轻吟）：[我将稚年藏夹在裙角，林间泄落下的碎阳衬着我的眼角发梢，柔柔抬头便成了珠玉珍宝。]
（亨利上）
亨利： 无所不知的老师！您能快点吗？我可不想错过城堡里那场狂欢party。对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在准备迎接了？！
爱德华：殿下，小心您的路。这样下去，马儿会累垮的。
亨利： 有几百匹好马驹，它又算什么！（亨利走上）好吧！我牵着它！
爱德华：可是，它至少是……（爱德华牵着马上）
亨利： 好了！别再说什么马，什么生命，什么珍惜！虽然男爵的确有你这样一个标准的好侄子，王国也有一个标准的好大臣，你也的确是一个称职的宫廷教师。但我！王子亨利！却多了一个不称职的旅伴！（突然大喊）：哦，该死的马！它跑了！
爱德华：幸好你现在还没有成为国王。（爱德华拍手放马）走吧！随你的伙伴去吧！
亨利： 你又在嘀咕什么？你怎么……你的马！哦！（沮丧地）
爱德华：没有，继续赶路吧。（笑）我想，天黑前我们就能赶到那里，殿下。尽管是步行，但还是不错的。
[画外音]雅利：[只想和你依附，永不结束。我希望和你说相同的话，心里生出相同的想法，快乐时是想用的兴奋，疲累时是相同的静寂，感动时是相同的泪，悲伤时是相同的哀。]
亨利： 德华，你听！
爱德华：什么，殿下？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亨利： 不，你听！她在唱：“我希望和你相同，希望只是希望，突然就不见，茫茫然张望……”多么美妙的声音，多么美妙的夜莺！
爱德华 （不耐烦地打断）殿下，我们还要赶路，而且我的确什么都没有听到。
亨利： 那么我会让你看到！（拉爱德华走几步）
（雅利唱着上，手舞帽子，长发偏着垂在肩头）
雅利： （一愣）父亲！（没人回答，焦急地）父亲！
亨利： 您好！请问小姐芳名？
雅利： 走开！你……我不认识你！
爱德华：殿下，请注意您的身份。（亨利得意地看着雅利）
亨利： 你听到了吗？我是殿下！殿下！
雅利： 殿下？
亨利： （无趣地）好吧！你替我来教训她！为他刚才对一个……哦，对我的失敬！
爱德华：教训？我应当教训的是你！（对雅利）你叫什么名字？
雅利： 你是？（雅利笑，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我叫爱德华。认识你……（亨利上前打断）
亨利： （插嘴）我是亨利！王子亨利！
雅利： （吓得后退几步，大叫）父亲！
爱德华：（很不满地）殿下！
（画外音）让布勒：[（长笛乐起，片刻）雅利，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雅利： 好的！（对爱德华）爱德华，再见！我想，我是走错了道。（边说边退）我叫雅利！（奔下）再见！
亨利： （陶醉地）噢！雅利！雅利！雅利！我的女神，雅利！
爱德华：（看着雅利离去，若有所思，被亨利痴语吵醒）够了，殿下！请上路吧！
（亨利，爱德华下）
（画外音）雅利：[ 茫茫然，不见你的脸，谁的脸？空旷的无依，阳光萎然的枯寂，在那天你的笑容消失之后，我的叹息。]
（二）
（亨利上）
亨利： 爱德华，那个戴帽子的小家伙，一定就是雅利！
爱德华：（仔细看看）也许是，但是……（看到亨利的垂涎，转移语气）但是前面是个少年，一个漂亮的小家伙，不是吗？
亨利： 我敢打赌，一定是她！
爱德华：殿下，今天您也玩够了，我们回城堡吧！您因该休息了。
亨利： 承包？算了，我得先把雅利弄进我的城堡才行！
爱德华：殿下，我们走！（欲下）
亨利： 爱德华小爵士？！（爱德华停，看到亨利怪怪的笑容）我以王国王子的身份命令你，无论如何今晚把雅利带到我城堡里我的房间。
爱德华：雅利？您要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公主，因此……
亨利： 好吧好吧！困了不是吗？哦呵呵（怪笑）（转身对爱德华）这是命令！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亨利自我满意地下，同时说）我的确是聪明绝顶啊！
爱德华：真是卑鄙透顶！（叹气）好吧！雅利，让我想想，怎么办？（此时让布勒悄无声息地上）雅利……
让布勒：您好！
爱德华：（一惊）您是？
让布勒：（卑微地鞠躬，动作诡异莫名）我是雅利的父亲，一个一文不名的占卜家，流浪艺人和小商人。
爱德华：那么，您叫住我是……
让布勒：其实，刚才那位大人和您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爱德华：哦？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让布勒：（冷笑）其实，那条路上，你们和雅利以及你们之间的对话，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当然，这需要一些小巫术，但这难不到我。
爱德华：（嘲笑地）希望我不会被您处罚。
让布勒：相反，我叫住您，是为了谈一笔对我俩都有利无害的小生意，一件小玩艺。
爱德华：小玩艺？你是指？
让布勒：您因该明白，我指的是雅利。（笑）
爱德华：你很需要钱吗？（嘲笑）
让布勒：大人，您明白的。
爱德华：但是……（犹豫）
让布勒：您不觉这很好吗？
（爱德华欲反驳，亨利突然上）
亨利： 当然很好，术士！你要些什么？
爱德华：殿下！（吃惊地）
亨利： 我想看看我的老师有没有替王子效忠。（笑）幸亏我回来，才没有错过这么一笔好生意！
爱德华：我只对王国国王效忠，不是王子殿下！
让布勒：很快就会是了，不是吗？
亨利： 好吧。你叫什么？
让布勒：让布勒，殿下。
亨利： 让布勒？奇怪的称呼……那么，雅利，我是说，你要多少钱？
让布勒：我可以要半个王国吗？国王陛下？
（亨利爱德华同时吸一口冷气）
亨利： （笑）你疯了！
爱德华：够了！（对亨利）到此为止吧！王子殿下，请回您的城堡去吧！
亨利： 闭嘴！我的老师，您可以休息去了。（爱德华不得已后退）
让布勒：那么，请给我和雅利一样重的宝石，黄金，白银各一份。另外，一条去雅各城的船。
亨利： 雅各城？你是？那可是传说中的……
让布勒：魔都！是的，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术士，雅利是我的一个完美的制造品。
亨利： 啊？制造品？
让布勒：嘿嘿……殿下，难道您要和一个巫师讨价还价？（奸笑）
亨利： （开心地）好吧！成交！
让布勒：到时候，我会把这个给你。（让布勒晃晃长笛）记住，千万不要折弯它，否则雅利就自由了。
亨利： 好的，我还不笨。狡猾的老狐狸！
让布勒：随您怎么说，晚安！（让布勒下）
亨利： 明天见！（台下，让布勒：明天见！）
爱德华：（复上，对台下自语）我倒是有了一个主意……（欲下）
亨利： （喊）爱德华！走！去准备钱和船！
爱德华：殿下，您真的打算信他？！
亨利： 为什么不？
（亨利爱德华下）
（三）
（画外音）雅利：[长笛里断断续续，几不成调的华丽，冰冷的温度从你曾含笑驻足的地方倾流而出，怯怯的步子踏上你的痕迹，才是春天。你，未到归期；我，闭眼倦去。]
（爱德华上）
爱德华：（小声）雅利？雅利？
[你是？]
爱德华：跟我来好吗？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等一下。（片刻）好了，走吧。]
（雅利上）（爱德华拉雅利跑下又跑回台中）
雅利： 爱德华！（惊喜，旋而缩回手，羞涩地低头）
爱德华：哦？你还记得我。
（雅利抬头看爱德华，二人笑）
雅利： 为什么不？那天你笑得很好看。对了，你住在城堡？
（爱德华微笑点头）
雅利： 父亲他，从来不这样对着我笑。
爱德华：为什么？
雅利： 因为，他爱的不是我。我只是个玩具和替代品。
爱德华：替代品？
雅利： 是的。他的女儿艾利，几岁时死于一场大火，尸骨无存。于是，他开始制造艾利的替代品，很多个。
爱德华：（打断雅利）那么，她们呢？
雅利： 每次，他都会从雅各城带一个新的回来。没有人知道先前的那个去了哪里。
爱德华：那你是第几个？
雅利：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使用白银和丝绸做的。我体内流的是最干净的泉水和牛奶。
爱德华：听起来像一个神话！
雅利： 可这恰恰是真的！但是，我仍不是艾利……
爱德华：所以，他才要去雅各魔都，只为做最后一个，有灵魂复原的艾利，而那需要更多的钱？
雅利： （吃惊）你全知道了？！他，其实已经去过那里不止一次了。
爱德华：是的。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雅利： 那么，长笛？
爱德华：它在这儿。（从怀中掏出）
雅利： （抱住爱德华，兴奋地）谢谢你，主人！我可以去你的城堡，对吗？
爱德华：什么？你叫我什么？
雅利： 主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人，永远都是！（暗语：虽然，我更喜欢乡下。）
爱德华：（若有所思）主人？（拥抱雅利，两人坐下）
雅利： （自语）我们去哪里都行，我和你！
雅利： （轻吟）终于感觉到温暖的臂弯，急急回头，你居然就笑着站在身边，等你微笑着伸手，告诉我终于可以自由了，可以跟随你离开，城堡在身后粉碎，梦里盛开我和你的粉红花蕾。
（俩人陶醉状）
（让布勒无声上，狞笑）
让布勒：哈哈哈！真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人！殿下，您可以来看一看，您那忠诚的爱德华阁下。
亨利： （上场，怒）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爱德华！
雅利： （惊恐状）父亲！
爱德华：（搂住雅利）别怕！（对亨利）殿下，原连我做出的如此举动。事情的发展虽说有些离奇……但是一切，理应如此！
亨利： 是么？把雅利抢到手，还充当什么救世主！我才是王子！还说什么理应如此？！我才是王子！
爱德华：但是，毒蛇已经吞噬了您高贵的心！
让布勒：（笑）是啊，毒蛇！（对爱德华和雅利）笛子上的独，现在该是取走您高贵灵魂的时间了！
雅利： （看让布勒，乞求状）父亲！为什么？！
让布勒：因为，我要艾利！而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雅利： 父亲，放过他！放过……（对爱德华）主人，把笛子还给我的……父亲吧！
让布勒：没用了，太迟了！（对爱德华）我说过，您应该明白的，大人！
爱德华：（不理会让布勒，对雅利微笑）雅利，让我再看看你，一个完美的……小东西……（用力折断笛子，扔在地上）好吧，你自由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亨利： 老师！
雅利： 主人！
爱德华：（对雅利作阻止的手势）没有，我想，一切理应如此……（倒地）]
让布勒：哼……好吧！现在……（对雅利）我的雅利，我们该走了。去！把一切都装到船上去，我们去雅各城吧！（对亨利）也谢谢您，王子殿下。
雅利： （低声，站在原地不动）父亲……您为什么要做这些？
让布勒：（冷笑）走吧，雅利！忘掉这些愚蠢的家伙！
亨利： （在让布勒和雅利对话间，偷偷捡起地上的笛子，拼在一起，大笑）哈！老实说得对！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离奇，不过现在，雅利！你是我的了！
让布勒：（不理会亨利）雅利，我们离开这座城堡。它那愚蠢的空气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雅利： （对亨利，冷笑）晚安。
亨利： 什么？你说什么？（对让布勒）术士，笛子在我手里，我才是主人！
让布勒：是的，晚安，王子殿下！您应该和您的老师多呆一会儿了。
亨利： （惨叫）不！笛子（倒地）……有毒……
雅利： 父亲……（看让布勒）（爱德华爬起，雅利背对让布勒，不语）
让布勒：走吧！我的……（被爱德华打断）
爱德华：（拔出匕首，挣扎着刺向让布勒）你也一样吧！晚安，术士！（爱德华无声倒下）
让布勒：（倒地，手里抓起半截断了的长笛，绝望地）雅利……哦，该死的，一把世俗的匕首，就这样杀死了一个伟大的占卜术士。（让布勒死）
雅利： （不理会让布勒，扶起爱德华）你醒醒，我的……主人……这个千年不变的城堡里，再没有人知道，我，和一个仍在睡着的你。我，只是你的一个人的公主。
（雅利在渐暗地灯光中美丽地躺进爱德华的怀抱）
（画外音）（雅利）：[想成堆的泡泡哪一个是真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王子拥抱着我，城堡渐渐模糊，只余下千年前的回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城堡忆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