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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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运气不错。”奥兰多说，黑发男子已经把自己全部摊在了凉棚下面的阴影里，“没遇到沙暴，也没遇到在这儿生活的魔兽。”
“看在女神的份儿上，别说下去了。”正在跟布兰讨论法术的萨拉忍不住插话，“我总觉得你说什么我们就会遇到什么。”
“你这么说真伤我的心。”诗人夸张地捂着胸口，“我以为我们可以……”
“不，不可以。”萨拉无情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布兰，我们继续刚才的……”
狠心的女法师果断抛弃了没正形的吟游诗人，跟布兰继续刚才的讨论。
阿莱娅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萨拉和布兰说话，感觉那些听不懂的词在她眼前能把人烤熟的沙子上蹦来蹦去，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褐发少女低下头，就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就那么睡着了。
吟游诗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也闭上眼睛。
双剑师少女叹息一声，坐直身体，自然而然地守卫起同伴来。
两个法师讨论得热火朝天，过了好半天才发现周围一片安静。
“怎么都睡着了？”
“大概是累了吧。”蒂娜对两人笑笑，“沙地上太热，我们还是早晚趁凉快的时候出行吧。你们也休息一下。”
“怎么样？撑得住吗？”萨拉问布兰，帮他们遮阴的凉棚用的是布兰的魔力。
“没问题。”布兰笑笑，“这点魔力不算什么。”
布兰没有逞强，这些魔力消耗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萨拉叹息着躺下，“同样都是法师，为什么我想使用光明法术就那么困难，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
这就是萨拉和布兰关于法术研究的核心问题。萨拉的属性是火，可以使用火、水、风、地四种自然元素法术，但不能使用光系法术和暗系法术；布兰的属性是光，可以使用光、水、火、风、地五种自然元素法术。通过调用、转换元素的原理，布兰对于光属性以外的其他元素用起来不能算得心应手，但还能用得出来，可萨拉就是不行，光魔法中最简单的照明术她都用不好。女法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原因归结于神的旨意和布兰那超出常人的元素天赋上。
阿莱娅和奥兰多似乎都睡熟了，萨拉也闭上眼睛准备养足精神。布兰一点都不困，拿出一本光明法术相关的书开始研究祝福术。他想在进入纳斯塔达之前学会能学会的一切法术，这样自己在战斗的时候就能派上更多用场，不会给大家拖后腿。
栗发少女盯着布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得金发少年不好意思放下书本。
“有、有什么问题吗？”布兰紧张地问。
“没什么。”蒂娜冲他一笑，“之前在伊希里亚的时候不知道这么多，现在才发现你身上的秘密好多。”
布兰十分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双剑师少女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布兰有点惊讶，连忙摆手：“不，阿莱娅想做大人物，我从来都没想过。”
蒂娜又笑了：“你不想成为大人物吗？”
布兰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想。我是个不会自己拿主意的人，我只想跟在阿莱娅身后，跟着她。”
栗发少女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危险，但布兰还没看清，她的眼神又柔软下来，仿佛刚才那个锐利的眼神只是他的错觉：“你真的很喜欢她。”
布兰的脸红了，欲盖弥彰地拿起书。他当然喜欢阿莱娅，只是以阿莱娅的神经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蒂娜没有继续逗他，伸了个懒腰。
“你睡吧，我警戒。”布兰连忙说。
“谢谢。”蒂娜毫不客气地躺下。
布兰看着她闭上眼睛，这才呼出一口气，看了一会儿低着头睡觉的阿莱娅，开始专心学习法术。
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过去，布兰叫醒同伴们，所有人重新包裹好自己，继续向纳斯塔达前进。太阳很快就落在了地平线的另一边，夜间的沙漠比白天冷得多，也危险得多，因为大多数在沙漠中生存的生物都会选择相对凉快的早晚或者夜间活动，这给他们前往沙漠之都的旅途增加了不少风险。
不过这些危险对冒险者们来说并不算大问题。只有与危险为伴的生活才能被称为冒险，作为一支评级为A的冒险者小队，区区沙漠生物的侵扰不在话下。赤蝎沙漠并不是寸草不生的荒漠，五人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绿洲，有些绿洲规模不小，还有一些没有风化的建筑，但里面没有人居住，不知是不是全都搬进了纳斯塔达。
除此之外，萨拉和布兰发现绿洲附近的元素浓度很不对劲。为此，他们在一个绿洲停留了整整一天，来监测元素浓度的变化。
“和伊希里亚一样，这里的元素浓度也很奇怪。”萨拉和布兰在休息的时候讨论这个问题。
“暗元素浓度很不稳定。”布兰说，“白天的时候比较安分，夜里非常活跃。暗元素确实是夜间活跃的属性，可这里是沙漠，最活跃的应该是火元素和土元素，光元素和暗元素应该是随着太阳起落相互增减的关系，活跃程度不应该超过火元素和土元素。”
“这样下去会出事。”萨拉皱着眉头，“昨天晚上观测到的暗元素浓度已经超过火元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片绿洲很快就会出现被暗元素侵蚀的生物。”
“会变成我们讨伐过的野猪那样吗？”蒂娜问。
被法师们的讨论搞得有点困的阿莱娅瞬间清醒，专注地听起来。
“是的，甚至更严重。”萨拉的脸色十分凝重，“沙漠的暗元素浓度比伊希里亚的森林还要高。”
“这不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绿洲的状况。”布拉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经过的每一个绿洲都是这样。”
双剑师少女没有继续问下去，五个人都沉默了。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莱娅喃喃地说。
“也许魔神已经苏醒的说法不是谣言。”奥兰多意味深长地说，“他只是没有露面。”
蒂娜看了他一眼，诗人十分坦然地与她对视。
“你没有在开玩笑吧，奥兰多？”栗发少女想从那双褐色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当然没有。”黑发的男人摊手，“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元素浓度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阿莱娅突然问萨拉。
女法师愣了一下：“我注意到的时候是三年前。”
“三年前吗。”布兰喃喃地说，三年前他对法术的掌握只有从爷爷亚伦那里学到的哪一些，对于元素的感应能力也不是没有，不知是离得太远还是被水元素遮蔽，他根本没有注意过暗元素的增减变化。
“我记得你说过纳斯塔达是三年前开始闭关锁国。”阿莱娅看向奥兰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不知道。”黑发的诗人摇摇头，“只有到了纳斯塔达才能得到答案。我们没时间耽搁了，我有预感，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像之前那么好走。”
仿佛是为了印证吟游诗人的乌鸦嘴，小队当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又被砂砾下面的赤蝎们偷袭了一次。好在多日的沙漠旅行已经让他们对于各种生物的偷袭习以为常，尤其是这种红色的蝎子，布兰对它的态度都从吓得不敢靠近变成了串在一起烤得焦脆然后一口咬下去。不过这天晚上的蝎子们都是黑色的，并且特别狂躁，非常怕布兰，应证了他和萨拉关于暗元素侵蚀生物的讨论。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在赤蝎沙漠行走了快一个月。即使几人每天都会对着星空校正方向，沙漠上的明珠依然不见踪影。
“如果今天找不到绿洲，我们就得在沙丘下面过夜了。”萨拉说。今天的天气不怎么样，从早上就开始刮风，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她有些担心会遇到沙暴。这些天他们一共遇到两次沙暴，幸好规模都不大，并且他们都在绿洲附近，没有被埋在沙丘底下。
阿莱娅忽然指向一个方向：“你们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好像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蒂娜听了一会儿后说。
“那边的暗元素浓度非常高。”布兰说。
“过去看看。”奥兰多带头向阿莱娅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阿莱娅的耳朵非常敏锐，沙丘另一边确实有不小的动静：大约二十来个人正在围攻两只一人多高的蝎子。只见两只蝎子全身漆黑，头部通红的眼睛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像火光一样显眼，显然是被暗元素侵蚀，并且有一段时间了。
布兰立刻想起了他们狩猎过的那只野猪。
“已经被侵蚀到这个地步了吗。”萨拉低声说，“跟他们战斗的是什么人？”
“应该是纳斯塔达的士兵。”奥兰多说，“看他们的配合，很显然是正规军。”
布兰仔细观察那些围着蝎子们战斗的人，他们都穿着统一制式的服装，深色的头巾抱住头脸口鼻。这些人组织严谨，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战斗方式非常有章法，组织纪律远远高于冒险者们随便组成的小队。
只是他们之中没有光明法师，虽然与两只蝎子打得难分高下，但效率却不怎么样，始终不能给两只蝎子造成致命伤害。
“谢天谢地，这地方总算见到活人了。”阿莱娅嘟囔，扭头看看队友们，“帮他们一把？”
“布兰，看你的了。”奥兰多说，“阿莱娅，还是你做先锋。”
布兰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法杖开始吟唱咒语。这些天他学习光明法术很有成效，只是一直没有遇到过能够完全足够他发挥的黑暗生物。
法杖的杖尖发出耀眼的白光，布兰给同伴们施加上祝福术，阿莱娅率先跳出去，举着斧头从沙丘顶上跃向人群中的蝎子。
“都让开！”
听到突如其来的喊声，围着两只蝎子的纳斯塔达士兵急忙避开。在光明的祝福下斧刃非常轻松地斩断了蝎子的长尾。阿莱娅落地后就地一扫，蝎子坚不可摧的黑色外壳上立刻多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诗人的琴声随后而至，两只凶暴的蝎子像是陷进了泥沼，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士兵大声问道，他的衣饰与其他人相比稍微华丽一些，应该是这一队人的队长。
“我们是路过的冒险者。”萨拉飞快地回答，“请各位暂时接受我们的祝福，解决掉这两个家伙。”
“祝福？他是光明法师？”那名队长看着布兰的目光十分惊讶。
布兰没出声，手中的法杖更亮了。
“我们接受。”队长没有犹豫，很快就下了决定。
布兰看了萨拉一眼，看到女法师对他点了点头，迅速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施加了光明祝福。
两只蝎子惊恐地四处逃窜，然而这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士兵们在光明祝福的加持下迅速解决掉了两只蝎子，当蝎子身上的黑雾消散之后显出原来的体型，居然只有一只手那么大，就是沙漠中最常见的赤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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