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青莲骨》五香磨粉

5、（五）已改

　　待白玉堂赶到上水镇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找到客栈安顿好后，天已经黑了。
　　白玉堂躺在床上，枕着左手臂，右手把玩着一只白玉小猫，嘴里嘀咕着：“不知道猫儿现在在干什么，肯定是和那姓沈的待在一起，说不定还喝酒。”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中的小猫，“哼，好你个展小猫，白爷在外边替你奔波，你倒是清闲地和人喝酒，看白爷怎么收拾你……”
　　白玉堂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手里紧紧攥着那小玉件。月光下，那小猫闪着淡淡光华，一双猫眼大睁着，十分无辜地看着沉睡中的少年。
　　夜静无声，银光洗地，有什么悄悄发了芽，茁壮生长着。

　　上水村离上水镇不远，就二里地。村里百来户人家，皆是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百姓;村里村外的景色，都是鸡犬相闻阡陌交通的田园之景。可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小村庄里竟然隐居着一位能酿造前朝御酒的酿酒师呢？
　　白玉堂不禁想起三年前自己向那老先生讨要酒方的事来。又摇了摇头，这等事有甚好想的，不如办正事要紧。
　　不一会儿，白玉堂就来到一座竹篱小院前。院里没有寻常农家的鸡鸭漫步，只有摆了一地的大小酒坛，或封或敞，空气中弥散着醇厚的酒香。一位灰衣老者正在井旁提水。
　　白玉堂扣了扣竹门：“老先生，在下白玉堂。三年前一别，先生酿的酒越发醇香了。”
　　听到声音的老者抬起头来一看，门口说话的华美少年不正是三年前死缠着自己讨要酒方的臭小子么？一想起这事，老先生就来气，自己的祖传秘方就这么被这小子骗了去，他竟然还敢来？!肯定没好事!
　　老者狠狠地瞪了杵在那的白玉堂一眼：赶紧打哪来滚哪去!
　　然而，接收到眼神的白玉堂却乐颠颠的跑进来，接过老者手中的绳子，打了满满一桶水上来，倒进了一旁的大水缸中。
　　老先生伸手就要去夺回木桶，白玉堂眼疾手快把木桶往井里一扔，看似扶住老先生，将他搀到一旁坐下：“这种事就让我来吧，先生你先歇一会，尝尝我带的脆三丝。”说完转身就去接着打水，不给老先生丝毫说话的机会。
　　老先生瞪着欢快打水的白玉堂，被他这无赖般的行径气得胡须直翘，偏又拿这混小子没办法，只能愤愤地打开那包脆三丝。
　　白玉堂很快就将水缸装满，然后转进竹屋中取出一小瓶酒和酒杯来，在老先生旁坐下。
　　看他这些动作行云流水般不带迟疑，就知已是做过多次。老先生又瞪白玉堂：谁让你拿我酒的？!
　　面对主人家的控诉，行走江湖多年的五爷早已练就一身抵御刀枪的好本领，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倒酒，恭敬地敬上一杯，然后开始夸人：“好酒!老先生这酒观之色泽清亮，闻之馥郁芳香，品之醇厚绵长。天上琼浆亦不过如此……”
　　老先生被他噼里啪啦一通说得两耳嗡嗡，挥手打断他：“臭小子拍什么马屁!说罢，你来老头子这是要干什么来？若是又要讨什么酒方，就赶紧滚，老头子没有酒方，命倒是有一条!”
　　白玉堂险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摸摸鼻子，讪笑：“老先生误会了，拿了青莲骨的酒方，我哪敢再来要。只是有一件事想问一问老先生罢了。”
　　同时心中腹诽：三年前要的酒方，现在还记恨着。这老头也忒倔了些。况且，白爷在你这可是做牛做马了月余才得了方子，要记恨也是白爷我才对。
　　白玉堂又想起了自己劳心劳力不堪回首的那一个月。

　　这位唐老先生的脾气就和他酿酒的坛子一般硬得很，一不顺他意喽，就得被喷一脸唾沫。当初他死活不答应给白玉堂酒方，一见到他就甩脸色。白玉堂也是个火爆脾气，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就和这老头杠上了，心道白爷还治不了你一老头？当天夜里就把老人家的酒都搬空了。早上起来一见自己的宝贝疙瘩全没了，老人家差点没被气昏过去，正哆嗦着要去报官。白玉堂蹦出来，半是威胁半是恭敬地说我知道酒在哪，只要老先生你教我青莲骨的酿酒方子，我白玉堂保管一滴不漏的全数奉还。当然老先生也可以不教我，那我就只好向老先生买酒了。
　　买酒？那些可都是他几十年的心血，万两黄金也不卖，你这是铁了心要气死老头子我!老先生简直要气炸了，指着白玉堂，哆嗦半晌也说不出话。
　　白玉堂一看，不好，可别把老头气狠了，到时候人酒两空可不是白爷爷的作风。于是赶紧道为表诚意自己愿意答应老先生一个条件，当然还酒不算云云。
　　老先生好不容易顺过来又差点给他气翻，胡子一翘一翘得道哼，既然你那么想要酒方，就先任我驱使一个月再说吧!
　　于是白玉堂做牛做马的一个月就这样开始了。
　　头几天，老先生使唤白玉堂使唤的很是顺手，还暗自得意臭小子你跟我斗？哼，姜还是老的辣!
　　可没过几天，老先生就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当初怎么就答应让这祸害留下来呢？唐老头你个老糊涂真是活该!
　　白·捣乱添堵小能手·玉堂欢快地表示老先生，这可是说好了的，任您驱使，我可都是按您说的做的。
　　唐·糊里糊涂·老先生气愤地掏出一张纸来，拿着，把酒给我搬回来就赶紧给老头子滚蛋！
　　酒方到手的白老鼠吱吱叫着，乐滋滋地滚回了开封。

　　老先生显然也想起来那鸡飞狗跳气炸人肺的一个月，听白玉堂这么说，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是不信有前车之鉴的白老鼠。
　　“咳咳，是这样的……”白玉堂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挑了些不紧要的说了，“所以，晚辈是想问一问老先生可还记得有哪些人来买青莲骨？”
　　没想到自己的酒竟然牵扯到了命案，老先生想了想，正色道：“知道青莲骨的人少，来我这买青莲骨的人更是少，三年前你来过之后，就只有一个人每半年来一次。”
　　“老先生可知是什么人？”白玉堂急忙问。
　　老头一瞪，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白玉堂又问：“他什么时候来买酒？”
　　“每年三九月的月中，算来，这几天估计就要来了。”老头开始赶人，“臭小子你赶紧走，别想留我这蹭饭。”
　　白玉堂得了线索，心中欢喜，懒得再和这倔老头计较，只叮嘱一句不要对任何人说自己来过这，就回了镇上。
　　老先生以为白玉堂走了，自己在院里又忙活开来，殊不知白玉堂正在不远的树上，手里拿一壶女儿红，自斟自饮，时刻等着那买酒人自投罗网呢。

作者有话说

　　撸到一半，我突然萎了……写不下去了(:з」∠)_夸人怎么这么难呢？
白玉堂:讨酒方是个艰难的过程，但猫儿喜欢，白爷爷就一定要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