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男男

34、NAN 34 夭

　　NAN 2 夭
　　【内外夹攻之DOUBLE】

　　一早，清晨的寒气渐渐退去，暖意席卷而来，萧天行撇撇嘴，悄然落座。身旁的猎狐像是极其不满，嘴里喋喋不休几句，声音细碎的让人听不清一个完整的句子，什么火，什么厉害之类的，似乎还在对资质的事情耿耿于怀。

　　“德拉库拉”，一个姓氏，这个提点只能让天行想到一人，德拉库拉仿佛已经指代了明皓一般，而此时，在他眼中，明皓又是所有德拉库拉集大成者的代表。在萧天行仅有词库里，明皓的存在，哪怕与之相关联的牵出，都将引起所有思念的阀门的开启。
　　如果这份犹如洪水泛滥的思潮，还可以凭借些许理智加以控制的话，只能说，萧天行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想要负责的太多。多想装作不经意，可是命运没有完全剥离，这种天涯咫尺的感觉，仿佛从那个清晨开始。
　　每天，每一天，萧天行都曾怀疑过自己，原先的种种算是梦境，而此时此刻才是真实的存在。那些个记忆混乱的过去，那些个柔情的当初，如果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那么，明皓，请你告诉我，现在，曾经，原来，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吗？

　　当你的名字被他人念出，原本以为如此高傲的自己不会烂熟于心别的东西，可是这份羁绊，这份纠葛，竟然写入了整个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前半生，最为人类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么，你是引导我开启后半生的关键人物吗？
　　如果我之前如同女子般的生活，那么以后呢，在你的身边是否还能存有一个位置，疑惑只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棋子。

　　就算几万个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个无形的链锁，就像个预警一般不停在脑中闪烁，终于你将我捕获。

　　萧天行心中有千百万个无法表达，可才一抬眼，竟瞅到那人。仿佛他那邪邪地堵着门口的笑容还在，西装下不平整的睡衣的样子，抑或是那日悲愤却温柔的一句“我来了”，不同的表情忽地全部扑面而来混合在一起，却看不到昨日的温存。人冷了，严肃了，貌似也成熟了。不知是好是坏。

　　天行有点犯傻，盯呆了，以至于猎狐在旁多大的动作，他都仿佛熟视无睹。

　　而德拉库拉明皓遗留着空洞的双眼无波无澜，像只木偶，被小丑牵线摆动。这般失了魂魄一样的诡异样子，多少引人怀疑，不过在学院众多竞争者面前，这只能算作是一个嚼舌根的理由，而他们现在还沉浸在德拉库拉.明皓家族汹涌的功绩光环上，不敢胡乱非议，特别是判定结果还未公布于众之际。几乎所有人的心全部悬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使命，就算是毫不关心，也怕哪里出个问题，从而影响了整个学习年度的美好心情。

　　学院的资质评定，多半参考密党送报的机密。每一位班科出身，后来效忠密党的人士，都在学院有所记录，因为成立时日太久，为了方便管理，激发潜能，才设计一出评判的谎言，为的是增加荣誉。

　　其实，于这般有所建树的后人，在还未知道努力两个字怎么书写以前，让他们提早感受到一些光鲜的甜头，才可能更好的输出。不过，与此带来的黑暗面，也需要经过各方长时间的消化。

　　所以异类的选择，多半数量有限，不会随意施加。

　　“上帝，德拉库拉，你御火元素素质极好，百年来，我见到的最好的人怕就属你了。” 安吉拉表现的十分欣喜，这是老师给的最好的赞誉。可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句话会令人德拉库拉明皓恐慌，小小年纪，眼中竟然没有半分欣喜，他逃避，他甚至不想承认。到底他不想承认的是什么，自己的资质？还是更进一步的德拉库拉家族的先祖们的努力？这点无人得知。不过，当本属于他们最自豪的事情已然架空，这个问题就显得多少有些棘手。

　　不过，排斥感仅转瞬而逝，后来神情的淡定，使得所有人又觉得是他幽默的另一种表现。

　　萧天行微微叹息，猜想，是家族使命吗？沉重感的侵袭，胸口像是从后面被钝钝重击，前胸包裹着已经全碎的骨头，气管也随着扭曲，这份既视感，混合着不闻声响的耳鸣杂音，他的降临，似乎宣示着一切才刚刚开始。即便，此刻的萧天行，已经毫无招架能力。
　　或者，多一分的期待跟幻象，不放任思想的寻迹，就欺骗自己，这所有的蛛丝马迹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法，他，未变，依旧还是那个大男孩，可以在任何时间斗嘴的人。
　　不过，这种想法，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虽然冷褪去了。但人物的疏离感，却更加强烈。

　　天行又一次认输，开始追问自己，试图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答案，这个答案可以在他的世界里获得正解。

　　还是什么，明皓，这么近的距离，为何我感觉你离得好远好远，仿佛是一千年那么远。这样的我还能和你站在一起，一同嬉笑，一同打闹吗？这段时间接触的越深，越觉得自己柔弱的可怕。幽玄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学习。不管今后怎样，不同常人的我，现在也算走到自己应该走的轨道中。我希望可以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很多人，凌寒，凌猛，杜磊，可能还有你。

　　目标从来都是从草率中诞生，因为全盘把控的可能性，只是归结在那几个字眼上。

　　玫瑰窗外，莺鸟啾啾叫了两声，清澈的声响，唤回了所有人的理智。时间流淌而下，这份光阴岁月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每一个开始都注定对应着他疼痛的结局。

　　是的，这里是血族的学院，血族里面一共有十三个氏族，然而这一代中，德拉库拉家族继承人优质的体制，无疑是种强大的威胁。

　　台下，哪怕是台上的老师们都各怀心思，安吉拉感慨，幸好德拉库拉来到的是本族人主办的学校，在其羽翼未丰满之前，必须好好保护，这也是族长斯蒂芬瑞恩的意思。

　　安吉拉莫名，原以为族长会亲临学院做开幕演讲，没料到近日族长的日程很满，竟真的抽不出时间，前来参加学院因上次事件整顿后，首次开学大典。

　　明皓沉稳地思绪并未间断，他从未料到，那次初拥却捆绑住自己的整个人生。近日，他总觉得这个身体有时并不服从自己的意志。初拥盛宴过后，没有要求管家，甚至没有要求让萧天行回到自己身边。自己怎么了，怎么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感到一场强大的阴谋因我而起。”明皓喃喃自语，不理会资质评判老师开心的吹捧，兀自走下讲台，他很想静下来，哪怕仅仅一天的时间，因为太多的东西缠绕着，让他呼吸不畅。他初拥的对象，夭，是家族慎重挑选，在家族院落里饲养长大的。龙天这个父亲的侄儿却是德拉库拉家族兴起的关键人物，然而，就连八字占不到一撇的萧天行竟也是那命运中二人之一！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本困在原地，那只会无所适从。明皓当初小聪明般的练手，现在都成就了一段过去。现在看来，这段过去显得极为重要。

　　等等，萧天行的出现，为什么，我记不清了。这一点，似乎又印证了幽玄的话。萧天行，是家族内特殊的存在和龙天一样。

　　千百年来，德拉库家家族最强吸血鬼纷纷回魂，这意味着什么？是战乱硝烟弥漫前的短暂瞬间，是物态优生抉择的当口，还是又一次的千年圣战的开始！

　　明皓有太多的不明白，以至于才17岁的他就忧心忡忡，家族里认为是好事。初拥过后，吸血鬼剩余的力量全部被释放，特别是辛摩尔族，他们拥有了学习血族魔法的体制，也就是说，没有经历初拥的吸血鬼要是碰上已经完成初拥吸血鬼的话，那是死定了的事情。正因为吸血鬼中能力差异很大，阶级层次森严，所以哪怕有辈分的吸血鬼也不会贸然公布自己的身份，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当然除了一些愚笨之人，或者张狂分子。

　　“你干什么去，喂！”因猎狐嘴里塞满食物，以至于吐字不清。资质评判过后就是开学典礼的盛大食宴。因为辛摩尔族一开始是由人类魔法师演变而来，故他们在努力研究魔法的同时亦努力研究如何让人类食物在吸血鬼的胃里变的更加美味。

　　大多数吸血鬼咀嚼人类食物都如同人类啃食树根一样无味，只有辛摩尔族人将美味扩大千倍，所以在血族世界里，除了伟大的魔术师外，辛摩尔族的厨子，执事，管家也是大受各族欢迎的。

　　萧天行坐不住，眼看明皓就在眼前十几米的地方，但还是决定先上前打招呼。

　　猎狐喝了口浓浓的代血饮料，因为这里是学院，学院以防校内滋事，千百年来下令，学院之内不能饮血。顽劣不恭的面庞下闪出一丝凌冽。他确定德拉库拉明皓有什么地方慢慢不一样了，像是什么正腐蚀着他的灵魂，但，是什么呢？

　　萧天行慢慢走过去，大厅中只有他一人离开了座位。
　　“明皓，好久不见。”
　　萧天行善意的开口，但明皓却没有回应。

　　只见他前襟大大披风下，有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萧天行诧异地正要询问，却收到明皓一计眼刀。
　　明皓低沉地瞅了瞅天行，问道，“何事？”

　　天行慌忙退后两步，“就是能在这里见到熟人打个招呼。”
　　明皓冷着脸，训斥道，“这里不容许不讲规矩的人存在，回去！”
　　萧天行显然没有预见明皓冷淡的态度，这时，主席台上的那位资质老师开言了，
　　“哦。亲爱的，显然我们的平民吸血鬼还没有意识到大家的礼貌！”

　　萧天行一怔，急忙转身致歉。
　　安吉拉女士颔首，让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这时，突然问道，“亲爱的德拉库拉，请你站起身来，让我们看看你的怀里藏了什么？”

　　明皓脸一红，在原座不动，一会才慢慢起身，硕大的斗篷里露出一个人的脑袋。

　　“他是谁？并没有在学院名单里的孩子？”

　　“是我的仆人，夫人。”
　　萧天行定睛一看，不就是他的初拥对象夭吗。

　　“德拉库拉，这里不允许带其他人进来，要知道，你已经到年龄可以一人用餐了。”

　　“是的，夫人。”
　　说道这里，明显感觉到明皓的不悦，他撩起斗篷一个转身，已经扶着夭两人一起走出了大厅。只是那华丽的斗篷在掀起的一刻，灼伤了天行的脸颊。

　　猎狐忽地冲了过去，愤愤不平到，“死小孩，发什么脾气！”

　　天行接连退了两步，他感觉，心中的一角崩塌了。不知为什么，明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