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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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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晋和清平都知道冬雪不会再说出什么对他们有用的信息了,因此摆了摆手让阿才把九斤带过来。
九斤比冬雪更惨,那天被阿才裸/着身子拖出了门外,只给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外衫,这会儿被冻的嘴唇都发紫了。
看到冬雪,他便要扑上前去把她狠狠地揍一顿,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就是得到了她的保证他才敢接下这个事,现在可好,被人抓了现行了,说不定还得吃牢饭。
阿才把人往后一掀,九斤摔倒在地,痛的说不出话来:“老实点,咱们爷问你话呢。”
“九斤,找你来的人是不是她。”萧晋对着冬雪一抬下巴,九斤忙不迭的点头。
“是她是她,爷,我这都是被猪油蒙了心,贪财又贪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个九斤平时倒是横的很,到了这会儿倒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如今横不过人家,只能软下态度认错。
在萧府,九斤除了冬雪再也没见过其他人,只能把错都推到冬雪身上。柳如眉冷眼看着,只希望萧晋能早点把这件事结了,也让她不再这么忐忑不安了。
萧晋把对冬雪的处理全权交给了清平,尽管因为她害的自己差点名节不保,但是清平也知道她是被人利用的。
以前有丫鬟也用过这种药,后来被卖进了勾栏里,她想着那地方毕竟不是好地方,与其也效仿先人,倒不如把她送官办理,安全又省事。
冬雪被官差带走的时候不哭也不闹,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要见见冬雨。清平默许了,萧晋自然也不会拦着。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清平心里却还是堵着一口气,提出要出府玩一玩的建议,萧晋便吩咐阿才看着,两个人只带了一个小厮就走了。
柳如眉看着这两个人放佛当自己不存在,气得浑身发抖。反正事情算是了解了,她也留下春喜看着,以免出现差错,这会儿一个人便去了柳氏那里。
清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府了,接二连三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桩桩件件都让人烦躁不已。借着出府的空当,她可得好好玩一玩。
萧晋看着脱离了自己小女人,活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心中的阴霾也跟着一扫而空,这样的日子真是好。
两个人在街市上一直逛到了肚子饿的不行,正好到了得意楼门前,这就打算不走了。
老板看见萧晋进来,连忙迎上前来:“爷,您来了,这是要在咱家吃饭吗?”
清平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径自推开一间屋子,进门就坐下了。老板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好奇,以前没见过她,怎么来这里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呢。
萧晋紧随其后,对老板道:“还是那几道菜,千万记得,不要放香葱。”
看着东家似乎没有和他多说话的意思,老板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吩咐人不许来打扰,这就赶紧让人做菜。
清平看着这里的摆设一丝变化也没有,眉眼弯弯的,萧晋可真是一个长情的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啊。
得意楼在梁京最繁华的地带,也就意味着周边的环境复杂多样。斜对面就是一处烟花地,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满庭芳。
因为是白天,满庭芳门前冷冷清清的,倒像是不做生意许久的样子。她看着满庭芳的牌子,心里就越发好奇,到了晚上,这里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呢。
吃过饭,两个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等到醒来时已经月上柳梢头了,窗下似乎更热闹了。
她兴冲冲地推开窗,探着身子往下看。萧晋被她的动作惊了一身汗,上前把人往后扯了扯:“小心一些,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清平不以为然的笑笑,对着他撒娇:“没事,那么小心干嘛。我是看着这里新奇,你看那里,那么多彩灯,和过年的一样,真漂亮。”
萧晋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满庭芳作为梁京最大牌的青楼,装饰的自然很好,听说当今圣上还曾经来过一次呢。
“咦,那不是李家表哥吗?”
萧晋也看到了,刚被人从满庭芳里扔出来,看样子还是醉醺醺的。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过他,他还以为这个李守坤早就离开梁京回李家了呢,原来这么一段时日/他都在满庭芳厮混。照这个样子来看,恐怕是把银子都花光了吧。
李守坤身边还跟着小厮柱子,慌忙把人扶起来,替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爷,咱回吧。”
李守坤被赶出来居然也没觉得难看,和柱子笑嘻嘻的:“回吧回吧,等爷回去拿点钱咱再回来。妈妈,你让浔芷姑娘等着我啊。”
那鸨母站在门口叉腰骂道:“说什么都不管用,老娘这里就看钱。等你什么时候带足了银两,别说浔芷了,就是玉眷姑娘、姿翡姑娘你爱也都给。”
满庭芳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看到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有相熟的恩客上前来笑着揶揄一番,约他快些时候再来。
萧晋从上面将事情看的清清楚楚,面上看不出如何,只是语气中多少带了些遗憾:“李家这个表哥算是完了,就算再怎么管教也不成用了。”
清平抽回身子,拍拍他的手:“有什么关系,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指望着他浪子回头吗。”
原本就不是太亲近的表兄弟,萧晋也因为萧老夫人故去李家竟然只让来了这么一个人物心里犯凉,因此也就不甚在意了。
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匆匆忙忙收拾过就回了萧府。
一进北苑,就听正堂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在。
阿才看到萧晋二人终于回来,忙不迭的迎上前去:“爷,怎么回的这么晚,表少爷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李守坤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夜来访为的什么萧晋可是很清楚,点了点头就和他打起了招呼。
“表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我还你为你回家了呢。”
李守坤起身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嘿嘿,没有没有。梁京人杰地灵的,表哥我是在这里游山玩水了。”
清平在一旁对上他的眼光,也冲他礼貌性的笑了一笑,准备听一听这位表少爷是怎么胡扯着提出要银子的事情的。
正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好呢,忽然看到这么一个美人在,李守坤笑道:“哟,这是表弟屋里的新人吗,可真够漂亮的。那个柳姨娘听说才纳了不长时间,这么早就有了新人了。看来表弟你也是艳福不浅啊。”
他以为天底下的男人同他一样皆是这般耽于声色,何况他俩这种沾亲带故的表兄弟关系,说起女人来还不更容易说话吗。
对此萧晋只是不以为然的冷笑一番,李守坤打量清平的眼光让他心里很是不痛快,还没说什么,就听对面的人又开了口。
“但是真要说起表弟你的艳福来,算上表弟妹,这三个人还真就属表弟妹和你最相配了。只可惜我那表弟妹红颜薄命,这么早就……哎,不过看到表弟你这么快就将此事放下了,表哥真替你高兴啊。”
这李守坤平时也不是特别的不会说话,单单就今天晚上,说的哪句话萧晋都不爱听。
对着一旁不为所动的清平耳语一声,让她先去休息,看着她进了卧房,这才回过头来和李守坤说话。
“表哥,李家的太爷和小叔身体不知道好些了没有,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去看看,做得未免不太对。”
李守坤在梁京这些时日,除去开头几天因为萧老夫人的事还能待在萧府,完事之后他就住在了满庭芳,一天到晚的和那个浔芷腻在一处,哪里还有工夫想想家里的事。
柱子从他身边这么些年了,深受他信任的原因就是会做人,知道怎么样讨好他,怎么样不让他厌烦。这种扫兴的事他自己都不记得,柱子就更不记在心上了。
被萧晋这么一说,他也知道借钱的事是说不得了,只能琢磨做样的道:“正是正是,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我打算明天就回去看看,特意来知会表弟你一声,这段时间真是多亏了你的照拂。”
客套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萧晋只觉得一阵好笑。什么照拂不照拂的,真说起来,还不如满庭芳对他的照拂呢。
萧晋也不计较,顺着他的话往下走,连挽留的话也不多说:“既然这样,我派几个人去帮你收拾一下,再让阿才明天把你送出梁京。”
李守坤愣在原地,这是真的要让他走的意思?怎么连挽留的话也没有,这和他的想象不一样啊。他只是说了明天就走,又不是真的明天就走,萧晋这么说,可不是逼着他不走也得走吗。
垂头丧气的回了客院,柱子又在一旁给他出主意:“爷,多大的事啊,过段时间您在回来不就是了。反正浔芷姑娘也走不了,您下次来多带点钱,这次回去其实是好事呀。”
对呀!李守坤一拍大腿,抬手就在柱子头上弹了一下:“你小子,真是猴精。爷这次回去拿够了钱再回来,我的浔芷还是我的。”
想起萧晋身边的清平,李守坤的眼神又闪了一下,叹息一声:“天底下的美人都让我这个表弟得手了,你瞧瞧表弟妹,瞧瞧柳姨娘,瞧瞧这个。啧啧,我怎么就没这个福分呢。”
柱子在他身边跟着,自然知道他其实还没把柳姨娘忘了,上前压低了声音:“爷,依小的看,您想要和这个柳姨娘暗度陈仓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守坤来了精神,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什么意思,你小子有办法?”
柱子嘿嘿一笑,这会儿也不说破:“爷,您先别管了也别问了,咱们呀,还是先回家,等再回来的时候小的就告诉您。赶明儿咱就回去了,就是告诉您了也是白搭。还省得让您一路上挂念着,小的这是为您好。”
主仆两个人凑在一处净做这些事,李守坤倒也真听柱子的话,说不让问了就还真不问了,欢欢喜喜的上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