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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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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
死神 CP 市日
尸魂街13号坐落着一座独立的大厦。
通常这里对外的官方称号为犯罪分析研究中心,又称crime analysis and research center。当然,也有人戏称这里是肾囊肿维发病变(CARC)的高发区,因为所有人都长期蹲办公室,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80%以上为男性。
“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当黑崎一护还是LV2的时候,他曾经这样抱怨过。
“不,准确地说是忙得连脱裤子上床的时间也没有。”身为LV7探员的京乐春水一边摸着下巴上许久未刮的胡子一边嘿嘿地笑着,随后大家看见的也不过就是春水的副手伊势七绪瞄准目标发出的“爱与勇气的射线光波”。
世界总是不太平的。
“截至昨天,这是三个月来的第七起案子。”LV8探员浮竹翻看着卷宗,偶尔抬头看看围坐在桌边的探员们。他身后的贴板上满是血淋淋的现场照片,一张张标准的黄页夹杂期间。近距离拍摄下的死人面孔,隐隐透着不祥的青白色,一如浮竹的脸色。
“凶手第一次犯案和第二次犯案之间相距了3个星期,而昨天那起案件和前一起案件只相隔了5天。”露琪亚看了一会墙上挂着的月历,忽然开口。
阿散井恋次匆匆抓过卷宗再次确认,拍一下额头,“真的?可是,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我们的凶手正在升级。”日番谷冬狮郎推开门走了进来。矮小的个头,耀眼的白发,明明看上去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却偏偏有着比谁都倔强的眼神。
“哟嗨,小鬼。”松本乱菊从日番谷大大地笑了一个,但是却被对方无视了。
“大家早啊。”跟在日番谷身后走进来的就是刚刚升级为LV3探员黑崎一护。他橘色的头发似乎照亮了会议室里沉闷的气氛,但这样短暂的光亮也不过是瞬间而已。
“黑崎你这家伙又睡过头了吧。”恋次嘲讽地看着黑崎,手里的笔不停地转动着。
“恋次,你还没剪头发啊。”黑崎瞄了一眼恋次那头标志性的杂草丛生头,随后又顺手抓起桌上准备好的一份卷宗。
“浮竹,这是实验室送来的报告。”日番谷将一份DNA报告递给浮竹,眉间依然是紧皱的烙印。浮竹隐约觉得,他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这位年仅21岁就取得LV7级别的天才探员似乎对于DNA实验室的某个人有着莫名的成见。不过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好,浮竹宽慰地想着。
轻轻的敲门声后,身为CARC的最高领导人山本元柳斋重国和他身边被大家戏称为墨镜先生的秘书走了进来。
“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啊。”山本似乎是在笑,但是语气没有一点笑的意思,“我想大家都知道了,LV8探员浮竹十四郎因为身体缘故即将调往CARC内务部,你们将会有一位从国家犯罪实验室调来的新领班。”山本看看众人,说话的时候雪白的胡子纹丝不动。
“空降兵。”恋次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
“按照她本人的意思,为了更快地适应工作,从今天起她将加入你们这个团队。”
“等等,山本老头,你说,她?”露琪亚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是她。”山本摸摸胡子,退后一步。
站在身后的她,走了进来。
日番谷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就彻底愣住了。
“Morning,honey~”她微笑着冲日番谷挥挥手。被风吹过的众人,瞬间石化了。
良久,黑崎一护呲牙问到,“冬狮郎,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日番谷原本想说她只是一个不相关的闲人只是恰好认识而已但是对方先一锤定音地宣布了真相,“He is my son~”
于是被石化的众人被冻成了冰块。
露琪亚僵硬地看看日番谷,又看看比日番谷大不了几岁的她,怀疑地张嘴,“日番谷,你其实是中学生,对吧?”
“NONONO。”她晃着手指,微笑微笑,“小狮子有21岁了,而我今年27岁了。”
于是大家最终碎成碎片渣渣,再也拼不回具有常识的思考回路。
“她是我以前的监护人。”日番谷一字一句地强调到,并且着重强调了以前的音节,“对吧,微蓝。”
微蓝挤挤眼睛,踱步走向贴满犯罪现场照片的板子。
她凝视着照片,平静地叙述着,“我们也许在寻找一个25岁到40岁之间的白人男性,他接受过高等教育,智商高于一般人。他在平时生活中具有较高的地位,并且非常擅长交际,男人或女人都可以自如地应对。他具有自恋的倾向,同时也非常追求完美。他对于细节异常执著,哪怕谁移动了一公分他的笔记本他也会感觉到不舒服,并且一定会将其摆回原位。”
微蓝回过身,一一看过一双双望着她的眼睛,露齿微笑,“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请绝对不要惊讶他是一个左撇子。”
“你看过卷宗了?”松本惊讶地问到。
微蓝有些困惑地偏着头,“看过电视新闻的。”随后又看向浮竹,“我说的怎么样?”
浮竹很是感慨地点点头,只是恋次依然忍不住问出大家心中的困惑,“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
黑崎也疑惑地望向她,之前几个死者身上的伤口石田法医都确定是右手持刀造成的伤口,这个人怎么说他是左撇子?
她没有回答,只是冲日番谷挤挤眼睛。日番谷别过脸,眼角余光瞄到离自己最近的死者照片上。
那是一张近距离的写真,死者睁大的充满恐惧的眼神,还有脸上的十字伤痕,都渲染着可怕的气氛。
“这是凶手的签名。”浮竹曾经说过,每个犯罪者的手法都是特别的。就像画家一样,凶手总是喜欢在他们的作品上留在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个凶手选择的就是,刻在死者面颊上的十字伤痕。
日番谷凝视着那个伤痕。
那个十字曾经让他联想到教堂,或许这个犯罪者是个反基督教的家伙,又或者是一个极端宗教分子。
微蓝微微叹口气,正要宣布答案,忽然就有人打断了她。
“伤口深浅的痕迹,不一样。”日番谷提前说出了答案,微蓝赞许地指指一张照片上死者面部的伤口,然后她接着说,“虽然凶手刻意使用手枪或者刀来杀死被害者,但是留在死者面部的伤口深切程度,不觉得跟平时看见的伤口不一样吗?”
浮竹取下照片,拿出放大镜细细观察,赞赏地微笑了。
“左手握刀才会形成这样的伤口。”露琪亚拿着笔记本对准一护比划着,赞许地点点头。一护忍不住想翻白眼。
怎么每次都拿我当受害者实验。
“不愧是小狮子,眼神真好。”微蓝拍起手来,日番谷继续选择性无视。
明明是个一眼就看穿那么微小证据的厉害家伙,明明是个20岁就取得探员最高资格的天才少女,怎么总是就一直纠结当初那段被迫充当监护人职责的事情呢?
明明都是没有关系的人。
“花园路321号C座,CASE NUM 11991,出现场。”被蹂躏过无数次的门忽然就被大力推开,就差破门而入的警卫茶渡差点推翻了站在门边摆造型的山本老头。
“走!”浮竹卷起外套,队员纷纷列队站好,微蓝也自觉地站在最矮的日番谷身边,微笑,“也让我加入吧。”
“当然。”浮竹温和地笑着,随后他又背过身,“至少要破了这个案子再退居二线啊。”
半个小时后,某个从DNA实验室溜达出来的白衣大褂哼着小曲拎着一盒栗子蛋糕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冷清和散落在垃圾筐边上的快餐盒子和饮料杯,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散落在板子上的照片沉默得像首死神的诗。
“小狮郎不在啊。”他摸摸顺滑的白发,下意识地吸吸鼻子,“好香啊,松本换香水了?还是说,露琪亚她也终于学会朽木家的大小姐风范了?”
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他摸摸鼻子,左瞧瞧右望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可惜了新鲜的栗子蛋糕啊。”
刚要准备独吞蛋糕的某人就被外面的呼叫声打断了,“市丸,这个红外线分析仪要怎么停下来啊?”
发问的是刚来DNA实验室实习的吉良井鹤,此刻他正像锅炉上乱爬的蚂蚁,毫无头绪。
“就来就来。”市丸银放下蛋糕,似乎有些遗憾地吹口气。他轻轻地放下盒子,放在某个人常坐的座位上,离开的时候也小心地带上门。
“怎么了,井鹤。上次那个橄榄球队的DNA分析还没出来?”
“就快了。”
“唉,我说井鹤啊。”
“什么?”
“别逼我切了你做实验样本啊。”
“!!!”
“你把电源线踩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园路321号C座坐落于一个高档次的小区内,平时这里极少发生案件,治安良好。要不是这天早上一位太太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爱犬从邻居家房子跑出来时身上粘上了黏糊糊的血迹,小区今年说不定还能被市政府授予紫荆花奖牌。当鼻子比狗还灵的记者嗅到头条新闻的气息时,没有人会抗拒享受一顿美味大餐。
“又是记者。”恋次皱皱眉,不停地按动喇叭。
“联络上卯之花了吧?”浮竹看看小区入口被团团记者包围的景象,微微叹口气。
“嗯。”松本关上手机,理理头发又问问露琪亚,“喂,我这样上镜好看吗?”
“卯之花?”微蓝侧身问日番谷,日番谷没有搭理他,只是埋头翻阅着材料。最后还是黑崎开口解释到,“卯之花负责与媒体联络,与官僚打交道,她最擅长了。”
“哦,CARC的新闻发言人啊。”微蓝笑着看向窗外。
两辆黑色SUV终于驶入了犯罪现场附近,探长浦原喜助走了过来。
“十四郎,吃早饭了吗?”浦原热情地招呼到。
“还没,怎么了?”
“哦,那你今天也不需要吃了。”浦原习惯性地打开折扇,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他转了转身,看向微蓝。
“哦,这位是新来的?”
“上面派来接替我的,未来的队长。”浮竹没有多说什么,掏出白手套戴上,拎着工具箱就走进那幢发生了命案的屋子。
“干活了。”松本跟着浮竹走了过去,一行人也跟着过去了。
只有微蓝还站在原地,看着总是将警帽戴得低低的浦原。
“前国家犯罪实验室的头号药理学家,怎么跑到这当警察了?”微蓝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现国家犯罪实验室的天才心理学家,怎么跑到这当探员了?”浦原有样学样地回话,装模做样拄在手里的拐杖轻轻地敲打着地面。
微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算了,和你这家伙说话真累。我进去了。”
“我还有几个证人要去问,待会汇合。”
“OK。”